第四十章:險地遺物

吃完晚飯,大家用火化些冰塊熱了點水,洗洗臉簌簌口,便就坐在炕旁等待我的安排。

“土炕還不能夠睡人,咱們這兩天晚上,就還是在地上打地鋪,一會兒弄土來,晚上睡覺的時候,將木門關上,土炕散發的溫度會讓整個室內溫度高上許多,這種下雪的夜晚,也基本上不會有野獸來侵襲,這個稍稍防止一下就好,現在輪班守夜最主要的事情,還是看好恒溫房裏溫度,以防溫度太低。”我說道。

女孩們點頭。

“明天要出去找食物,今天晚上我需要早些休息,所以安排如下,韻雯守第一班,白露第二班,迎春第三班,我第四班,注意要將哨子交給下一個輪班的,有事立刻吹哨。”我說道。

女孩們再次點頭。

而後她們跟我一起取來之前挪出來的幹草堆,現在又挪了回來,就放在稍稍離炕稍好有點距離的地方,我便就躺在那裏準備休息,室內溫度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控製,加上披著韻雯給我縫好我外套,比起前兩夜可是舒服太多。

睡前,我看到韻雯拿著火把冒著雪夜出去,想必便是去給恒溫房的炕洞裏添炭火。

三個人擠在稻草堆裏,溫度也能稍有提升,這個寒夜也算是睡的安穩,我很快就迷糊的睡過去了...

一夜無事,等到迎春叫我起來的時候,天已經微微亮了,炭火還是燒著,我摸了摸土炕,似乎基本上實了,料想不停歇的烘烤,或許今夜便能睡下也不一定。

我起身,撥開韻雯搭在我身上的手臂,迎春便就躺了進去,我打著哈欠,先去看看恒溫房,一晚上的燒炭,即便有雪,那小房裏頭也似乎溫度適宜,沒有太低。

隻見周圍皚皚白雪,下了一夜,這麥地剛剛長出來麥芽便被壓彎了不少,常言道:冬天麥蓋三層被,來年枕著饅頭睡。

這雪確實挺厚,足夠三層被了,但是來年能不能長出那麽多饅頭,可就兩說了。

我回屋等到她們仨醒來,彼時太陽已經升起不少,外頭有了一絲的暖意,弄了骨頭湯頓風幹鹿肉,簡單吃了些,我便就出征出發了,出發前,回頭看去,盡是韻雯留戀的眼神...

我帶上了背包,配著刺刀,小跑著前進,讓身體能在這寒冷之中盡量的熱乎起來。

順著之前留過的記號,我迅速前往棗樹方向前進,這一頭沒有什麽食物,還得是經過蛇洞去往危險區域那一頭,隻是經過狼群的劫難,我去的時候盡量的小心一些,不過我自己一個人的話,並不擔心,我對自己的身手是有信心了。

我以前戰友們都管我叫‘大馬猴’,別看我個兒大,但我爬起樹來,速度就跟那大馬猴一樣快,之前的那次是因為韻雯那丫頭需要先上樹,我才錯失躲開危險良機。

但這次,若是遇到狼群,我咣咣幾步就上去,就算狼群把我圍死也拿我沒用,誰讓它爬不了樹呢?

順著步子往前去,一直到了斷層處,我順著繩子往上爬,如今傷口基本上不礙事了,我也就是沒有顧及,可剛上去,啪的一聲,一隻挺大的死魚就在我麵前摔死了。

“我去,這是聽說過下雨、下冰雹,還是第一次見到下死魚的!”我驚詫到。

無獨有偶,之前我和韻雯第一次準備去往危險區域時,也曾是有過一隻死魚被我撿走,那次我就覺得蹊蹺,以為是大腳怪無意落下的,但是周圍又沒有大腳怪的足跡,如今算再遇到一次,算是破了案,原來沒有足跡的緣故是因為死魚從空而落。

我撿起死魚,抬頭仰看,就見山壁上頭一眼望不到頭,但能依稀見到一處高崖上有個山頂。

別管了,食物寶貴,上次的死魚被宋家那對姐妹獨吞吃著玩了,這次又還了一條,也算是好事。

我將魚放入背包裏,沒想太多,順著險道去往蛇洞,到了蛇洞,能聞道這裏頭有些動物的尿騷味,很顯然有些動物已經開始擴展自己的地盤,開始用尿圈領地了。

繼續往前走,走出洞口後,這裏已經沒有了那些野鹿的身影,唯有茫茫一片的白雪覆蓋著土地,我特意查看了一下,雪地上既沒有什麽動物的足印,也沒有被覆蓋的動物足印,很顯然這塊區域屬於比較偏僻的區域,不是野狼們的常用狩獵區域。

也就意味著,自昨日下雪到現在,沒有任何動物經過這裏,這讓我不知該失望還是慶幸。

繼續靠前去,我始終貼著樹走,其一是掩蓋自己身上的氣味,其二是為了遇到危險之際立刻爬上樹,避免危險。

邊走邊留記號,手裏的刺刀也時刻防備著,以備不時之需。

雪雖停了,但是這陽光照射下雪融之際,那股從地上冒起來的寒氣,更讓我感覺寒的透徹,我不能有大動作,故此也沒辦法像剛才一樣小跑讓身體發熱,隻能頂風前行,打著哆嗦。

“怎麽搞得,什麽都沒有,都跑哪兒去了?”我自顧自的說道。

這四周因為都是白雪,看不清都有那些樹木特征,不過基本上能看到的,也就是一些灌木還有些衫科、鬆科之類的樹木,叫不上名字,但是能夠稍稍認得。

再走下去,我會在這一片白茫茫的叢林中精神恍惚過去的,料想不會有什麽好收成,我也就準備作罷,但是這時,一陣冷風吹來,我感覺頭上似有什麽東西在晃悠,抬頭一看,卻見是一串組的玉佩。

出於好奇,更出於現在有些無聊,我立刻像一隻馬猴一樣哢哢的往樹上爬去,就見在樹枝上掛著一串的玉,有青玉、碧玉、還有穿起來那種小瑪瑙,而這些玉佩上頭似乎都刻畫著什麽東西,這一看就跟青銅器是一個年代的,都是西周時期的。

不過這串著的繩子因為被佩戴者用過力,似乎有點磨壞了,而這樹枝上也有些裂痕似是被人拽裂,加之有個部分樹枝顏色有些偏於暗紅,我想到了什麽。

“這推測起來,應該是有人在上頭掙紮過,流過血,用過力,最後慘死留下的這串東西,而這玉佩看起來又跟青銅器是一套的,難道是那個寫日記的單獨拿著這個最貴的打算跑路,最後慘死在這兒嗎?”我疑惑的說道。

雖說沒多大用,但是畢竟是老祖先的東西,給女孩們戴著玩玩,也能接收一下來自家鄉祖國的氣息,也算是一件好事,我便就將其取下,放入背包裏,下樹而去。

然而我剛下來,就發現自己忽略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既然那個拿寫日記的哥們兒是躲在樹上,那麽什麽東西會在樹上襲擊他?絕不可能是那些狼群!

想到這兒,我不自覺的打了個冷戰,趕忙順著記號回去。

正走著走著,我似乎感覺到什麽不對,我聽到了有稍稍的轟隆聲,像是山搖的異動聲,這讓我更要加快速度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