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雪夜暖心

兩三日的時間,我們基本都在忙活我安排的那些事情,管培養基的管培養基,管麥地的管麥地,每日大家都不得閑,把各自的活兒幹完,都得小半天,而第三日的早上,那土坯經過暴曬兩日後,也差不多幹透,我便準備開始製作土炕。

先將泥甕裏的海水用火醒一醒,然後將黃土盤出一個坑來,將海水倒入裏頭進行攪和,土水混合,越發的粘性,我回到躲雨山岩下的土屋中,將舊時的鬆土和幹草堆成的床全部挪走,準備開壘。

先用一部分的黃土泥抹在地上,大概有個兩三厘米以做地基,讓地麵平滑,然後開始挪用土坯開始一層層的往上壘,其中特地在中間弄出“己”字形的炕洞以及該留的煙道,先用一些黃土將其填住以免炕麵下塌。

炕洞大概的高度在三十厘米左右,寬度在二十厘米左右,上沿采取半圓形,其他的則就正常壘起來,黃土泥抹在土坯上,土坯再往上蓋一層,接著繼續抹黃土泥,如此反複交錯壘砌。

考慮到這裏不適合太高,畢竟上頭有一個突出躲雨岩石作為房簷,限製高度也即是1.7m,故此也就累了1米高,長度則有2米,寬度1.5米左右,這已經基本是極限了,材料也用的差不多,差不多將土炕壘好後,我將那些塞在炕洞和煙道裏的黃土取出。

另外再在炕的尾部通開煙道,在其左右壘一個煙囪,不過用的是石頭黃土泥和石頭,一直通到牆外頭,並且煙囪頭還專門做了防止雨雪落入的措施,上封住,留出四個口。

這樣炕就差不多完成了,我再去篝火那裏取來火炭和木柴,放在兩個炕洞裏烘烤,去一去土炕的濕氣,也讓它盡早能夠睡人。

弄好這些,基本大功告成,接下來就是等烘烤一兩天,稍稍等等那些土泥能夠盡早的幹透。

晚上外頭實在是太冷,寒風呼嘯,有降雪,我們便就躲在燒著火的炕旁邊取暖,屋內溫度高升了許多,並且有火在燒,也顯得明亮,稍稍靠在炕附近都覺得熱乎,著實改善了不少。

“哇,這土炕做的很成功,我不得不敬佩你了,周博,這當中但凡有任何細節出岔子,都得拆了重做,你當真做事很有條理。”宋白露誇到。

看那神情,不像是恭維。

我正想得意一番,卻聽到宋迎春說道:“好是好,就是醜了點。”

聽其這麽說,霎時間又沒了興致了。

今晚的晚餐隻能拿著裝著骨頭湯土罐子,裏頭先放上一些幹木耳,放一些野山草、鹿肉,蓋上蓋子,放在火裏煨一煨,取出後,每人拿著土碗,接上一碗,大概沒人三四片薄肉鹿片,喝喝湯暖暖胃,也就算吃過了。

這也讓我對於能飽餐一頓的渴望感,越發的濃烈。

“土炕基本搞定,明後天都燒著火,應該後天就能睡,屋子裏頭睡覺的事兒先要告一段了,眼看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咱們坐吃山空,必然不是什麽好的決定,冬天萬物休眠,要找到食物,可能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夠找到的,所以明兒個起,我打算開始找食物,以免我們又遇到食物的危機。”我說道。

“需要我跟著你去嗎?”韻雯聽我這麽說,又有些不安了。

“屋外頭太冷了,你身體虛弱,之前一段時間太過勞累,最近先補補,等好些了,我再帶你一起出去,不然遇到危險,你很容易被襲擊到。”我說道。

“哦...”韻雯強顏歡笑。

“韻雯妹子,之前是姐姐做的不對,讓你受委屈了,這事兒我跟周博大哥也聊過,咱們現在需要一致對外,得把日子先湊合過下去,你在周博大哥心理的位置,大家都清楚,我也很清楚,所以你別擔心我會再對你怎麽樣,如果你心理還是對我不痛快,你今晚就提出來,想怎麽才能出氣都行。”宋白露說道。

“白露姐,我不是這個意思,這事兒翻篇了,隻是....”韻雯說著看了我一眼。

“你別擔心,周博是特種兵出身,多少次要命的任務是我們這些小老百姓想象不到的,你一定當好這賢內助,幫他看好家裏才對,是不是?”宋白露說道。

咳咳咳...

湯水吞錯到氣管去了,搞得我慌忙的直咳嗽,還得韻雯一頓的拍我的背。

這左一句心理重要位置,右一句賢內助的,倒好似這張韻雯早已是我拜過堂的媳婦兒一般,真夠刺激的。

“喲,美死你了吧?這撿了個大便宜啊。”宋迎春滿是酸味的說道。

“周博,你等我一下。”韻雯說道。

我趕忙擦去嘴邊的湯汁,讓自己盡量恢複得體的樣子,可別像宋迎春說的那般失態了。

沒過多久,韻雯取來了一件我之前穿的外套,但因為被狼咬的到處撕裂,我一直就沒穿,而是穿著之前在飛機上從某個人身上扒下來的那件。

而此時,見外套的破損處都給縫好了,在外套大衣的領子、袖子、和整個後背,都縫上了我的鹿皮,嚴絲合縫,簡直就像我新買的衣服一樣,不僅能夠增添禦寒能力,更是讓其增加了美感,我慢慢拿了過來,打量許久,簡直不敢相信。

宋迎春站了起來,眼神展露著疑惑和不悅,她奪過我手上的衣服,說道:“花瓶,你怎麽做到的?沒有針和錢,你怎麽把它縫上去的,難不成你本來就有,那你幹嘛不直接給我用?”

韻雯搖著頭笑了笑,說道:“本來救生包裏有的,不過周博那個時候在飛機隻拿走救生包裏的幾樣,縫傷口用的針線和飛機一下墜入海底了,所以我沒有針,是用比較古老的辦法做到的。”

“什麽辦法?”迎春趕忙問道。

韻雯從口袋裏拿出她的工具,竟然是一個骨刺,大概是從鹿骨上取下來的,上頭的針孔,是用石頭和刺刀的刀尖,一點點砸出來的,我能認出刺刀的些許刀痕,而線則是她拆了自己的衣服,給我縫製的。

宋白露站起身來,湊著迎春的耳朵小聲說道:“妹妹,多跟人家學學,你看這活本來該讓你得著的。”

我見宋迎春越聽越氣,直跺腳,麵紅耳赤,顯然又羞又怒。

“煩死了,太有心機了!”宋迎春罵著。

不過她也隻能氣一氣,別的也做不了,罵完後也就繼續喝湯去了。

我脫下身上這件外套,韻雯則將她縫製好的那件鹿皮外套給我穿上,替我擺弄袖子,整理排扣,弄著衣領,湊著我很近,修長的手指像彈著鋼琴一般優雅的在我脖頸周圍擺動著,嘴唇噴出香氣,眼神充滿賢妻良母般的如水溫柔。

若無旁人,我真想親吻一口,除此之外,我真不知該如何表達現在自己的情感。

“離上次出去那裏,大概過了半個月左右了,你還記得路嗎?”韻雯柔聲問道。

“記得。”我答道。

“記得去,也要記得回來,我在這裏等你,萬事小心...”韻雯看著我,認真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