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怪異審訊

雙方又大吵了起來,眼看著就要動手了。

張近正隔住雙方的人,站在中間大聲喊:“行了,行了,都別吵了,大家是一起發財的,有什麽可吵的,要不這樣吧,前輩,今天這麽晚了,咱們先在山上呆一晚上,明天早上再說,好不好?”

溫小韜哼了一聲,不再吵了,吩咐手下馬上休息。

黃崽子又馬我給綁上了,扔進車裏。

半夜時分,我被一陣槍聲和打鬥聲驚醒了。

雖說我在車裏麵什麽也看不見,但是我可以聽見外麵打成一團,不時有人發出慘叫聲,聽上去非常得激烈。

足足過了二十多分鍾,外麵的打鬥聲停止了,不再有人喊叫了,隻能聽見外麵是來來回回的腳步聲。

接著,我坐的那輛車繼續往前開。

開了近半個小時,車停了。

車廂後門被打開,一道刺眼的手電光射在我的臉上,我一捂眼。

雖說我捂著眼睛,但是就剛才門打開的那一刹那,我看見打手電的不是黃崽子,而是兩個穿著製服的公安。

公安?

這荒郊野嶺地怎麽會有公安呀?

難道是事情漏了風,讓公安追上來了?

我不得不佩服溫小韜的功力,他晚上就說後麵有人,果然是有人。

看來這個盜墓第一賊真不是吹的,還真有些本事。

我被兩個公安把一個頭套套到我的頭上,架著我走了二十幾步,憑感覺應該是進了一間房子。

兩個公安把我屋裏一推,關上門走了。

因為我的臉上蒙著頭套,我什麽也看不見,他們這一推,我一踉蹌,腳踩到一個人。

那人“哎叫”的叫了一聲,聽聲音是黃崽子的聲音。

我問:“黃崽子,是你嗎?這是哪兒呀?”

黃崽子沒好氣地說:“你說是哪兒,當然是局子裏了。”

我感覺到這個房間裏除了我和黃崽子之外還有幾個人,具體是多少我也不知道,反正是有不少人,從呼吸的聲音中就可以聽得出來。

我慢慢地找了個牆角坐了下來。

我的耳朵聽到隔壁似乎有人在慘叫,還有劈裏啪啦的聲音,好像是在打人。

刑訊逼供?

不會吧?

公安不是不刑訊逼供嗎?

隔壁的慘叫聲越來越大,聽是出來是三個人的聲音,一個是張近正,他的叫聲最大,另兩個應該是張化成和溫小韜,他們兩個人的聲音很小。

因為沒睡好,我迷迷糊糊地倚著牆睡著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有人進來給我們送水喝。

送水的人把我們的頭套摘下來,我才發現,因為這個房間裏沒有窗,也沒有燈,既然是摘下頭套,四下裏也是黑乎乎的,視線能見度非常低。

而且送水的兩個公安都戴著黑口罩。

我喝了幾口水,抬頭問一個公安,“能不能給點東西吃呀,餓。”

公安踢了我一腳,沒好氣地罵道:“你一個吃臭的還想吃飯,餓死你得了!”

“不是,不是,我和他們不一樣,我不是盜墓的,我是讓他們抓來的人質,你沒見我是被他們綁著的嗎?”

公安問別人,“他說的是真的嗎?”

沒有人應聲。

另一個公安大聲地喊道:“回話!”

黃崽子戰戰兢兢地說:“是的,他不是我們一起的,他是個古玩販子。”

那個公安哼了一聲,“古玩販子也不是什麽好鳥,呆著吧。”

兩個公安走了,又把門給鎖上了。

不大一會兒,張近正慘叫連連的聲音又傳了進來,“我渴死了,求求你們給點水喝吧,求你們了!”

“想喝水,可以,說,你們要去的地方在哪裏,不說沒有水喝!”這是另外一個我從來沒聽到過的聲音。

應該是公安的主審官。

“我,我,我不知道呀。”

“不知道?哼,我們會讓你知道的,給我打,往死裏打!”

接著又是一陣劈裏啪啦的打人聲,夾雜著張近正的慘叫聲。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聽上去像是馬上要掛了。

這個時候,我聽到張化成大聲地喊了一句,“你們別打我兒子了,我說。”

接著是溫小韜的聲音,“張化成,你個老王八蛋,你敢說我弄死你!”

張化成的聲音,“弄死我?你估計你還出得去嗎?我死了沒關係,我兒子不能死,我們張家的香火不能斷了,我說,我說……”

接下來的聲音就聽不到了,不過從幾聲腳步聲,估計應該是公安把張化成帶到另外一個房間。

我倚在牆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強烈的饑渴感讓我醒過來。

我感覺到口幹舌嗓,肚子裏咕咕叫。

我大聲喊:“來人呀,給弄點水喝呀,渴死了!”

沒有人應聲。

我又大聲地喊了幾聲,嗓子都快喊出血了,還是沒有人搭理我。

我知道這裏是局子,可是就算是局子,我再不喝水,再不吃飯非得掛了不可。

再說,我是他們綁來的人質,我不是盜墓的,我是良民,公安也知道這事兒呀,他們怎麽能把和這些盜墓的混為一談呢?

我向前打了幾個滾,滾到門口,用肩膀使勁地撞門,大聲喊:“來人呀,救命呀,我不是盜墓的,我是良民呀!”

還是沒有人應聲。

我急了,用頭狠狠地往門上一間。

“哢擦”一聲,房門讓我撞開了個大洞。

我頓時懵了。

這扇門怎麽這麽薄呀,我一頭就撞了個大洞。

我把頭貼在地上,費了好大的勁兒,總算把頭上的頭套給弄下來了。

從大洞裏射進來太陽光。

我看了看那扇門。

這扇門是用非常薄的三合板製成的,所以,我才能一頭把門給撞個大洞。

我把頭伸出洞向外望了望。

我懵了!

外麵的樣子根本就不像是局子,好像是臨時搭建的房子。

我大聲地喊:“黃崽子,這裏不是局子,我們上當了!你快點滾過來,把我的綁繩給解開!”

黃崽子滾了過來,我們倆背靠著背,他用手把我綁著我手腕的繩子給解開了。

其他幾個人也紛紛學著我們的樣子背靠著靠解開了對方手上的繩子。

他們摘下頭套,和我一起出了門。

靠!

這哪裏是什麽局子,這分明就是在荒郊野嶺臨時搭建的五間簡易板房。

牆壁非常得薄,怪不得昨天晚上隔壁的聲音我能聽得那麽清楚。

他們幾個人到隔壁的房間把各自的同夥的繩子解開,摘下頭套。

在最外麵的一個房間裏,他們發現了溫小韜和張化成,張近正不在。

他們倆可能是被人給打暈了,四仰八叉地躺上地上一動不動。

他們幾個上前把各自老大叫醒,告訴他們的老大昨天刑訊逼供他們不是公安。

溫小韜和張化成兩人都呆在那裏傻眼了。

很明顯,他們著了人家道兒。

突然,溫小韜一下竄了起來,對著張化成就是一拳,“老東西,我不讓你說,你偏說,現在人家知道地方了,人家去取寶了,咱們費心八力地白幹了。”

張化成急了,上前打溫小韜,兩個人扭打在一起。

溫小韜雖說矮小精瘦,可是他非常得能打,把張化成騎在身上不停地打。

張近衝著自己的人喊:“你們還傻站著幹什麽,給我打呀!”

張化成的人衝了上去打溫小韜,溫小韜的人也不示弱,雙方打得一團。

我站在門外看著他們,心裏七上八下的。

這些假冒公安的人是什麽人呀?

他們怎麽知道張家父子和溫小韜要去取寶呢?

假扮公安,半路劫持,連夜審訊,這幾招兒玩得太漂亮了,應該是經過精心設計的。

那些公安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公安,怪不得他們對犯人刑訊逼供。

他們是什麽人呀,為什麽會假冒公安來問那個墓地的地址呢?

不管了,現在得馬上想辦法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我往外走,看見外麵隻停了一輛越野車,其它的車全不見了,應該是被那些假公安給開走了,而且還把張近正給帶走了。

這些車裏的東西備得很充分,開著這幾輛車有張近正引路去了那個漢墓直接挖就行了。

高,實在是高!

我上了車。

我得馬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別讓真的公安來了,我和這些王八蛋在一起,又是有嘴說不清。

可是車上沒有鑰匙。

我把方向盤下麵的電線給拆下來,嚐試著看能不能把車給打著火。

我正一遍一遍地試著呢。

突然“轟”的一聲巨響,車身猛地一晃,差點翻了。

我扭臉一看,那五間簡易板房火光衝天,一個蘑菇雲衝天而起。

不一會兒的工夫,整個五間簡易板房全部慢慢地塌了。

我猜應該是溫小韜打急了,拉響了他腰上的那顆的手雷和別的人同歸於盡了。

真是個狠人!牛X!

我不管他們那些,重新試著啟動車子。

突然,火星一閃,發動響了。

車子啟動了。

我無比興奮地正在開車走,就聽見有人喊:“救我,救救我!”

我扭臉一看,

隻見一個黑乎乎的人從廢墟中掙紮著爬了出來,雖說這個人的臉是黝黑的,但是從身形和聲音上我看得出來。

這個人是溫小韜。

這家夥竟然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