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王級大墓

瘦子轉了轉眼珠點點頭,“行,那我就聽你的信兒,一天,我隻能給你一天的時間呀。”

我拍了他肩膀一下,“就這麽說定了。”

他把金龍又拿出來讓我用手機從各個角度拍了幾張照片,然後又給我留了個手機號。

我客客氣氣地把他送出去。

晚上回到家,吃完晚飯,我拿著手機一張一張地看那幾張金龍的照片,一時之間還是下不了決心到底買不買。

張化成從我後背經過,看到我手機上的金龍,“哎呀,這可是漢代的金龍,不是皇上就是王爺墓裏的玩意兒,是你收的?”

我苦笑道:“我倒是想收,可是我不敢收呀?”

“不敢收,怎麽回事呀?”

我就把自己又想收了發一筆財,又怕進局子裏吃窩頭的為難跟他說了一遍。

他聽了哈哈大笑,拍了我肩膀一下,“小胡,你要是不敢做,這生意讓我來做,我給你一成的傭金,怎麽樣呀?”

我想了想,最終決定放棄這個難得的可以發大財的機會。

畢竟我還年輕,我不想失了手進了局子吃十年八年的窩頭。

我對張化成說:“行了,這個生意就讓給你吧。”

他馬上拿出手機給他兒子打電話,讓他明天早上去我的店裏把那個金龍買下來,同時告訴他兒子,“這家夥手裏一定還有東西,你再深挖一下,看看還有什麽油水可撈,能撈的一定要全撈出來,明白嗎?”

第二天早上,張近正早早地就來我的店裏。

我給瘦子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我不買他的東西,不過有一個朋友對他的東西感興趣,問他有沒有交易的意思。

他問我:“兄弟,你這個朋友靠譜嗎,不會是條子嗎?”

我說:“他肯定不是條子,這一點你放心。”

“行,那賣出了東西,我給你提五百塊錢。”

“別別別,兄弟,這件事咱們可說清楚了,這事兒和我一毛錢關係也沒有,我也從來不知道你們這件事,我不會要你一分錢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他感慨地說:“兄弟,你真夠義氣,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半個小時後,瘦子來了,把東西交給了張近正。

張近正看了半天,一臉的不以為然。

他這是故意的。

真正有經驗的買家,對中意的東西一定不能表現得太感興趣,一定得多貶損,這樣才能壓得下價兒來。

他把金龍還給瘦子,牛哄哄地說:“這個玩意兒要形沒有形,要款沒有款,說鹿不像鹿,說馬不像馬,整個一個四不像,這麽著吧,看在胡掌櫃的麵子上,我給你十個吧。”

我一聽張近正報價10萬,差點氣樂了。

這孫子太狠了,漢代王級以上的東西,還是純金的,他給人家10萬,這哪是做買賣,這明顯就是打劫。

瘦子火了,生氣地嚷道:“你開什麽玩笑,這麽大一個金坨坨,你給十萬,你怎麽不去搶呀?”

張近正給我使眼色示意我幫他圓場,他好接茬兒唱戲,我裝沒看見,沒搭理他。

他隻得說道:“那你說個價兒嗎?”

“一百萬。”

瘦子這價兒要得一點也不高,要是不犯法,我都不還價兒就給收了。

張近正的臉上馬上現出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一百萬?朋友,你這哪是賣東西呀,你這是打劫呀!”

說著,張近正上前把金龍又拿在自己手裏,各種專業術語一通忽悠,總之一句話,這東西根本就不對,要說值錢,也就一點金子值點錢。

瘦子讓他給忽悠住了,喃喃地說:“你說這些我聽不懂的沒用,反正十萬塊錢不可能。”

“行,看在胡掌櫃的麵子,二十萬,怎麽樣?”

我一擺手,說道:“哎,兩位,我不是把話跟二位都說清楚了嗎,這事兒與我沒有一毛一關係,不用看我的麵子,我也不知道這事兒,今天我就是個瞎子,聾子,什麽也看不見,什麽也聽不見。”

瘦子說:“九十萬。”

張近正說:“三十萬。”

兩個人一個加價兒,一個減價兒,最終50萬成交了。

瘦子提出要現錢。

張近正同意了,帶著他出去到車裏拿錢。

他們兩個走了,我腸子都悔青了,恨不能給自己一嘴巴。

真應了那句話“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老天爺給我一個發財致富,走上人生巔峰的絕好機會,就這樣讓我給錯過了。

要不說人家張家父子混得風生水起,大把大把地賺錢,人家膽子大呀!

過了一會兒,張近正給我打了個電話,“胡掌櫃的,我和這家夥要去看他別的東西,我那一成傭金,我看完了貨回來給我。”

我正窩了一肚子火,無處發泄呢。

聽他這麽說,我對著手機咆哮了一聲:“老子不要!”說完狠狠地把手機摔在地上。

第二天,張近正興衝衝地跑到我店裏來,笑嘻嘻地說:“胡掌櫃的,您吉祥呀?”

說著,還向行了打了個滿族的“打千兒”禮。

我白了他一眼,“張公子,怎麽著,撿了大漏兒,發了大財,跑我這我臭顯擺?”

他嘻嘻一笑,“胡掌櫃的,你這怎麽了,我也沒得罪你呀。”

說著把一個盒子遞到我手邊。

我一推,“我說過了,我不要你的傭金,本少爺這輩子別的不行,就一條行,視金錢如糞土。”

他笑了笑,“你是視別人的金錢如糞土吧?”

又指了指那個盒子,“這不是錢,我聽昨天你是不是把手機給摔了,這不,我剛剛給你買的最新款的蘋果,錢的事兒,咱以後再說,五萬塊錢算個屁呀,咱們賺大錢的機會還沒來呢。”

我聽出來他話裏有話,“張公子,你什麽意思呀?什麽賺大錢的機會?”

“就昨天那小子,是個吃臭的……”

“切,我還不知道他是吃臭的,吃臭的怎麽了?”

“那你知道他是誰的手下呀?”

“誰呀?”

“溫地龍,你聽說過吧?”

這個溫地龍大號叫溫小韜,據說是傳了幾代的盜墓手藝,祖上全是幹這一行的,他稱得上是盜墓界公認的第一高手。

他們行內沒有人不敬重他的。

我說:“溫地龍我當然聽說過,盜墓界第一高手嘛,可是他可是有十幾年沒出山了,怎麽……”

“沒錯兒,要不怎麽說是第一高手呢,這一出手就是一個王級大墓。”

“王級大墓?”

他點點頭,“我看應該是漢代的王級大墓,自從馬王堆以後第一個大漢墓,三十年了。”

我忙問:“那小子昨天那條金龍,不會是他們拿出來探路的吧?”

“沒錯兒,昨天,我把錢給了那小子,還請他喝了一頓酒,又請他洗了個澡,找了兩個小妞兒侍候他,這小子竹筒倒豆子,全說出來了,你知道嗎,他們第一批隻拿出來一百三十多件金器,別的東西還沒拿呢,聽說少說也有幾千件兒,幾千件兒呀,胡掌櫃的,咱們發了。”

聽了他這番話,我連生氣都忙了。

王級的大墓,幾千件東西,想想都能嚇死人,要是能親眼看看,再弄上幾件大貨,這輩子就夠了。

我連忙問他,“哎,我說張公子,人家盜的墓,跟你有什麽關係呀?”

他指了指桌上的手機,“你先把手機收了,我再跟你說。”

我把手機收了,“行了,行了,你快說吧。”

他警惕的四下看了看,“屋裏沒別人吧?”

“沒有,就小橋在裏邊兒呢,你快說吧。”

“哎,我說胡掌櫃,你說我當你妹夫怎麽樣?”

“滾一邊兒去,說事兒。”

“得,我說事兒。昨天呀,我和那小子玩的時候,三句兩句就把那小子的話全給套出來了,這些家夥呀全是土包子,就知道金的東西值錢,什麽瓷器呀,玉哭呀,根本就不懂,他還答應我今天帶我去看看他們那些東西,我尋思著……”

說到這兒,他壓低了聲音,做了個“全拿下”的手勢,“我尋思著去瞅瞅,把他們那些玩意兒全給一勺燴了,下一步,就是墓裏的那些玩意兒,讓他們拿出來,咱們再三瓜兩棗的全給收了,你說,怎麽樣呀?”

“那得多少錢呀,我現在手上隻有三百多萬的閑錢,這些東西,要真是王級的,那十億八億都不夠。”

他眼一瞪,“什麽,什麽,十億八億?你說什麽呢,這些土包子吃臭的懂個屁呀,給他們一億就不錯了。”

我想想也對。

這些盜墓的一般都不怎麽懂這些古董的真正價值,再者他們都急於把東西脫手,他們不會要太貴的價錢。“

這中間的利潤空間可大了去了,六七億是跑不了的。

張近正又說:“我跟溫地龍聯係上了,約的今天上午十點見一麵,你跟我一起去吧?”

“你去你的唄,你拉上我幹什麽,我本小利微的,不敢跟你們張家比。”

他抬了抬眼皮,“胡掌櫃的,我跟你說句老實話吧,如果不是我們家老爺子有話,我還真不願意搭理你呢,我自己吃個獨食兒不行呀,為什麽要扯上你跟我分錢呢?”

“你爸?”

“是啊。噯,我問你,胡掌櫃的,你給我爸吃了什麽迷藥了,讓他對你另眼相看呀?”

“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