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狠狠一刀
我正忙著招呼客人,突然看見張近正帶著個隨從大剌剌地走了進來。
一進來就大聲地喊:“江小姐,你開店怎麽不給我一張請柬呀,真不夠朋友。”
江依燕正和幾個朋友在說笑,見他來了,走了過來,“張公子,你有事嗎?”
張近正指了指貨架上的一些古玩,“江小姐你開古玩店,我怎麽著也得來捧捧場呀?”
還沒等江依燕說話,他走到我眼前,大聲地說:“胡掌櫃的,你們店裏什麽最貴呀,給我挑一件,我也表表心意。”
江依燕向我使眼色,意思讓我不用理他。
我裝作沒看見。
肥羊進門裝逼,主動伸著腦袋請宰,我哪能放這個難得的機會。
他們張家父子不知賺了多少黑心錢,我狠宰他們一刀也算是替天行道,為民除害。
我從後麵櫃子裏拿出一隻仿乾隆的琺琅彩碗,“張公子,您瞧瞧這個怎麽樣?”
他就是來裝逼討好江依燕的,看也不看,很跩地揚了揚手,“江小姐店裏的東西肯定沒錯兒,多少錢?”
我心裏暗笑,臉上一本正經地說:“你是行家,我不敢蒙你,這可是小官窯宮款,乾隆爺的愛物,本來呢少五百個是不賣的,今天我們開業大吉,就討個好彩頭,就三百八十個吧。”
三百八十個,就是380萬。
這隻碗是我一萬五收來的民國仿品,我這一出口就是380萬,張近正有些傻了。
他應該是沒想到我會宰得這麽狠,一時愣在那兒。
江依燕直過來,“小弟,咱們今天隻做內部生意,外人來買咱們就不要賣了。”
“哎,姐,你這話就不對了,咱們做生意的開門迎客,內客、外客都是客,把客人往外趕可是咱們做生意的大忌,這可不行呀。”
說著,我轉臉對張近正說:“我說得對不對呀,張公子?”
張近正尷尬地咬著牙,聽我問他,又因為江依燕在眼前,他咬著後槽牙,故作大方地說道:“江小姐,胡掌櫃的說得沒錯兒,做生意的來者都是客,沒什麽內客、外客之分。”
“就是,張公子到底是業內的行家。”我把那隻碗遞給他,“張公子,您……”
張近正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江依燕,聳聳肩膀,“既然是討個好彩頭,那我就再加8個,388萬。”
我馬上說:“得嘞,琺琅彩碗一隻,388萬。喬治,去拿個上好的楠木盒兒,給張公子包上。”
喬治連忙去找盒。
張近正擺了擺手,“不用了,我今天還有事兒,就不拿了,先放你這放著,過幾天我派人來拿。”
說著向後一擺頭,他身後的一個隨從鐵青著臉拿出一張支票,添上388萬數字遞給了我。
我接了支票放起來。
張近正向江依燕拱拱手,“江小姐,我還有事,就不叨擾你了,祝你生意興隆通四海,財源廣進達三江。”
江依燕微微頷首,“多謝了。”
張近正帶著兩個隨從走了。
江依燕走過來,小聲地對我說:“小弟,你怎麽搞的,幹嘛和他這種人做生意呀?把錢退給他,他的錢咱們不賺。”
我不以為然地說:“姐,咱們之前可都說好了,雖說你是東家,但是生意上的事,我說了算。”
她瞪了我一眼,“行行行,你說了算,你說了算,行了吧。”
客人買完了東西,都走了。
江依燕在天衛大酒店定了幾桌酒席。
江依燕讓他們先去,等把這邊的事忙完了再去。
她的那些朋友走了。
江依燕對我說:“小弟,你也一起去吧,多認識幾個朋友。”
我搖搖頭,“你去應酬他們吧,我還得在這照顧生意呢。”
正這時,那幾個公安走了進來。
其中一個問我和江依燕,“你是胡凱文,你是江依燕?”
我們倆都愣了一下,點了下頭。
公安說:“你們倆涉及一宗傷害案,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傷害案?”江依燕一臉的迷惑,“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公安搖搖頭,“江小姐,沒搞錯。坦白跟你說,剛才我們本來就想進來,但是想到你是公眾人物,我們不想把事情鬧大,也請你不要妨礙我們的工作。”
江依燕說:“我要給我的律師打個電話。“
公安說:“你打吧,我們等著你。”
江依燕給她的律師打了電話之後,律師讓她先跟公安走。
她就和我一起跟著公安上了他們的車。
有幾個記者在後麵跟著,不斷地拍照。
江依燕麵色陰沉。
她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我卻估計到了是怎麽回事。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那天我和小橋未久打了胖子他們幾個那件事。
那天我和小橋未久可是把那幾個家夥打得不輕。
因為小橋未久和江依燕長得像一對雙胞胎姐妹,所以,公安大概是從街邊的監控探頭看見我們倆了。
他們把小橋未久當成了江依燕。
來到公安局,公安把我和江依燕各帶進一個屋子,兩個公安審訊我。
先問我知不知道他們為什麽抓我。
我當然矢口否認。
我之所以否認,一則,我不想坐牢,另外我不想因為這件事把無辜江依燕牽扯進來。
一旦我承認了,江依燕那邊就沒辦法說清楚了。
我也不能供出小橋未久。
一旦沒有任何身份的小橋未久讓公安給抓了,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一個會用電手指傷人的高級智能機器人,一定會引起有關方麵的高度重視的。
所以,無論他們怎麽問,我都不承認,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一個公安有些火了,拿出一張監控探頭照片的複印件在我眼前晃了晃,“你看看,這是不是你和江依燕?”
我看了看那張照片,不由得心中暗喜。
因為當時我滿臉是血,所以照片上的我迷迷糊糊的,並不是非常清楚,小橋未久的圖像卻非常得清晰。
我搖搖頭,“這不是我,我可比這小子長得帥。”
“那你7月24號下午3點45分在哪裏?”
我隨口應道:“在家睡覺。”
“有人給你證明嗎?”
“我一個光棍一個住,連個媳婦兒都沒有,哪有人給我證明呀?”
公安冷笑道:“小子,你不用跟我耍三青子,沒用,我們的政策是……”
“我知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嘛。可是,這個人不是我,你非要說是我,你讓我怎麽坦白?”
這個時候,我就聽隔壁的江依燕大聲地喊:“你們有沒有搞錯呀,7月24號下午3點45分,我正在參加一個頒獎大典,你們可以去查嘛,對了,你們也可以去問各家媒體,幾百人可以給我作證……什麽?電擊槍,你們是拍電影嗎,還弄個什麽槍出來……”
接著是門“砰”的一聲響,應該是公安把她那邊的門給關上了。
公安又問了我半天。
我聽到江依燕剛才的話,知道她那邊應該不會有什麽事。
畢竟這件事與她無關,而且,她還有那麽多人給她做不在場證據,我就更不用擔心了。
所以,我一口咬定,不承認那張紙上滿臉是血的那個人是我。
公安沒辦法,隻好把我送進一間留置室關了起來。
我以為自己在在局子裏過夜了。
沒想到傍晚的時候,一個公安進來,讓我出去。
原來,江依燕的律師來了,不但把她給保出去,也把我給保了出去。
律師帶來了幾個大人物的證詞,證明那天那個時間江依燕的確是在參加一個頒獎典禮,根本不可能在那個地方和人打架。
江依燕正在和一個公安大吵大嚷,讓律師告他們。
那個公安好言相勸,說是一場誤會。
江依燕見我也出來了,也就不再吵了,狠狠地瞪了那個公安一眼,帶著我和她的律師從公安局裏出來,上了她的房車。
我和江依燕坐在後麵,律師坐在前麵。
車一啟動。
江依燕就對我說:“是不是你和那個小橋未久幹的呀?”
我笑了笑,老實承認,“嗯,是我們倆,姐,什麽事也瞞不住你的火眼金睛。”
她嗔了我一眼,“好好的打什麽架呀?”
我就把為什麽和胖子打架的事跟她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她聽了,恨恨地說:“是這樣呀,那應該打,這種流氓就應該好好教訓他們一下才行。”
坐在前麵的律師扭過臉有些不滿地看了我一眼,對江依燕說:“燕子,剛才花姐給我打電話了,她對這件事很不滿意,畢竟你現在是一線明星,牽扯到這種……”
花姐是江依燕的經紀人。
江依燕瞪了律師一眼,“行啦,這件事不用你操心,我會跟花姐解釋的。”
我也知道這件事對我而言不算什麽,可是對一線明星江依燕來說,是非常負麵的。
那些狗仔天天恨不能找到有關於她的爆炸性新聞。
剛才,我們從店裏出來的時候,我看見幾個記者跟在我們後麵拍了不少照片。
可以想象,明天各大娛樂媒體一定會出來有關江依燕被公安抓走的特大新聞。
我歉意地對江依燕說:“姐,對不起了,給你惹事了,要不然……要不然我去自首吧,把實情說出來,就說是我和小橋未久打的人,跟你無關。”
她瞟了我一眼,“你坐牢,咱們的古玩店怎麽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