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雙刀赴會
荊浩,字浩然,號洪穀子,五代後唐著名大畫家。
他畫風獨特,用筆豪健,獨創了水暈墨章的表現技法。
他的畫兒勾皴之筆堅凝挺峭,畫出來的畫高深回環、大山堂堂,氣韻俱佳。
他是北方山水畫派之祖,五代四大家之首。
因為他生性慵懶,作品並不多,加上當時正值唐末戰亂之時,中原地區藩鎮割據,天下大亂,所以,他傳下來的畫極少,也因此極為珍貴,每一幅畫都是大幾千萬。
陸厚德指著畫對陸秀雯說:“閨女,你拿著這幅畫去見張化成,就說讓他給掌掌眼,同時你要告訴他我打算把這幅畫拿去秋拍,注意了,後麵這句一定要重點說。”
陸秀雯看著陸厚德,問:“還有呢?”
“什麽還有?沒有啦。”
“就說這一句就行了。”
“對,你隻說這一句就行了。”
陸秀雯一臉的不可思議,我也有些懵圈。
張化成是什麽人,隻憑這一句不鹹不淡地話,他就會罷休?
這怎麽可能呢?
陸秀雯生氣地說:“爸,人命關天,你能不能不開玩笑呀?”
“你這個丫頭,我怎麽開玩笑了,我這不一本正經地跟你們說嗎?”
“就憑這張爛紙,他張化成就能罷手?”
陸厚德微微一笑,“怎麽,你不相信我這個老收破爛兒的有這個本事?”
陸秀雯還要說,我馬上插話道:“陸醫生,我相信陸先生有這個本事。”
雖然,我暫時還不明白這裏的蹊蹺,但是我相信陸厚德。
他這樣的大神級人物出手,必定是有準譜的,不會胡鬧亂來的。
陸秀雯要把那幅畫裝進盒子裏。
陸厚德攔住了她,“不用裝盒子,你們明天去見張化成,就這麽拿著,到時候張化成會送你們一個上好的盒子裝畫的。”
對於陸厚德這句話,我不大相信。
北道張化成是什麽人。
雖說我不知道陸厚德讓陸秀雯帶這幅畫給張化成看是什麽用意。
但是,以他們二人以前的爭鬥來說,這多少有一種挑釁的意味。
去挑戰有混社會的背景的張化成,張化成不但把我的事兒給了了,還送一個上好的盒子裝畫。
我真得不大相信。
但是,高手對決,不是我這種小蟲兒能看得懂的,我也沒說什麽。
第二天,我給張近正打了電話約他見麵,著重說明我要和陸厚德的女兒陸秀雯見他,同時要求他的爸爸張化成也要在場。
張化成剛開始並沒有答應,放下電話後,可能是跟張化成商量了一下,不大一會兒,他給我打電話,說讓我和陸秀雯一起去見張化成的別墅見他。
我和陸秀雯打了輛車來到張化成的住處,一幢著落在半山腰的別墅。
我們車到了大門口,有兩個人在門口等著我們呢。
我下了車,吩咐出租車司機不要走,在這兒等我們,然後我和陸秀雯跟著那兩個人走進別墅。
進了屋,隻見張家父子在一間古色古香,滿屋古玩的房間內,張化成坐著,張近正站著。
張化成一見陸秀雯,欠了下-身子,麵帶微笑地說:“陸先生的女兒長得果然不俗,丫頭,你爸還好吧?”
他根本就沒把我放在眼裏,隻顧著跟陸秀雯說話。
陸秀雯點點頭,“嗯,我爸還好,多謝張叔叔掛念。”
張化成這才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陸秀雯,似乎不明白我為什麽和陸秀雯一起來。
陸秀雯說:“張叔叔,胡凱文是我的朋友,我聽說他最近得罪你了,我爸聽說這件事,就讓我拿幅畫給您掌掌眼。”
說著,把畫遞了上去。
張近正馬上把畫接在手裏。
張化成皺著眉頭,似乎不明白我得罪他了,和陸厚德讓他賞畫二者之間有什麽關聯。
不過,因為是陸厚德的女兒,他也不好說什麽,示意張近正把畫展開。
張近正就在旁邊一條古書案上把畫小心地展開。
張化成站起來隻看了一眼,臉色陡然巨變。
剛才,他還是一臉的業內大神的倨傲神情,看了這幅畫之後,他臉色煞白,眉頭皺成了兩個黑疙瘩,一臉的惶然之色。
陸秀雯馬上說道:“張叔叔,我爸說了,他打算拿這幅畫去參加秋拍,你覺得行嗎?”
我看見張化成聽了這句話之後,額頭上沁出了汗,臉上的神色忽陰忽陽,就像個信號燈一樣滑稽。
這位北道失態了。
我不明白,為什麽他隻看了這幅畫就失態成這樣,怎麽說他也是北道呀?
房間內靜極了。
雖說安靜,但是氣氛卻十分得詭異,就好像哪裏有什麽東西會突然爆炸一樣。
陸秀雯看到了張化成神情的異樣,看了我一眼,然後問張化成,“張叔叔,我爸這幅畫,你覺得怎麽樣?”
張化成一雙眼睛還死死地盯著那幅畫,沒作聲,也沒反應。
張近正輕咳了一聲,“爸。”
張化成一驚,這才回過神來,問:“怎麽了?”
張近正指了指陸秀雯,“陸小姐問您這畫兒怎麽樣?”
“呃呃呃,好畫兒,好畫兒,果然是好畫兒,到底是中神的藏品呀,不凡,好,荊浩的畫世麵上極難見的,我……”
他顯然有些語無倫次了。
我好奇得不得了,為什麽在業內以囂張跋扈而聞名的北道張化成看到這幅畫,就像看到鬼了似的,失態到這種地步。
這幅畫到底有什麽神奇之處呀?
張化成吩咐張近正,“近正呀,去,拿一個上好的畫盒給陸小姐把畫裝上。”
張近正也對自己的父親如此失態有些不解,他是一臉的疑惑,站在那裏沒動,看著張化成。
張化成火了,咆哮道:“你聾了,沒聽見我說什麽呀?”
張近正這才轉身去了。
張化成重新坐下,對我和陸秀雯說:““坐,坐,坐,你們倆個坐嘛,別站著。”
這一次,他明顯對我也客氣了一些。
我和陸秀雯交換了一下眼色,坐下。
張化成拿起桌上的一支雪茄深深地吸了幾口,皺著眉頭,緊張地思考著什麽。
我和陸秀雯對視了一下,我們都知道,這幅畫對張化成的震撼非常得巨大,要不然,他不會如此失態。
張近正拿著一個漂亮的條盒進來,小心地把那幅畫重新卷起來,放進盒裏。
我心裏暗暗震驚:果然讓陸厚德猜中了,張化成真得白送給我們一個裝畫的盒子。
這個陸厚德不愧是“中神”,真是太神了。
張化成又說:“去去去,去拿兩瓶五十年的茅台酒讓陸小姐帶回去給陸先生嚐嚐,還有呀,你用我的車送他們回府。”
張近正一一答應。
陸秀雯卻拒絕了,“張叔叔,不用了,我讓出租車在外麵等我們呢,不必麻煩您了。”
“那怎麽行呀,一定得用我的車。”又瞪了張近正一眼,“你還愣在這兒幹什麽,還不快去?”
張近正點頭去了。
我們往外走時,張化成送我們。
他對我說:“小胡,咱們倆的事……就算了了,怎麽說陸先生的麵子我得給他。”
這話表麵上是說給我聽的,可是我明白,他是說給陸秀雯聽的,是讓陸秀雯把這話轉給陸厚德。
我說:“謝謝前輩了。”
在往回走的路上,我和陸秀雯坐在車的後麵,張近正坐在前麵副駕駛的位子上。
我和陸秀雯幾次交換眼色。
很顯然,陸秀雯也不明白為什麽這幅畫有這麽大的威懾力,把張化成嚇成這樣。
到了陸秀雯家,張近正先下車,殷勤地替陸秀雯打開車,客客氣氣地說:“陸小姐,今天我們就算是認識了,我想問一下,咱們以後能不能經常見麵交個朋友呀?”
陸秀雯冷冷地說:“我不和收破爛的交朋友,尤其是那種出身不明不白的收破爛的。”
說完,一扭身,上了樓。
我提著那兩瓶茅台酒跟著她上了樓。
進了屋,我發現陸厚德在家呢,正在看我給他的那本影照版的《九曲玄門》。
見我們倆個進來了,他先是看了那個畫盒一眼,笑著問:“怎麽樣,是不是送給我們一個盒兒?”
我馬上把那兩瓶茅台酒雙手遞上,“陸先生,您真是神了,那個張化成一看這幅畫就傻了,不但送畫盒,還送了您兩瓶茅台酒。”
他看了看那兩瓶酒,搖了搖頭,“這些都是小事,你的事怎麽樣了,他怎麽說?”
“他親口說的,事了了。不過,陸先生,您能不能告訴我,他為什麽看了這幅畫就嚇得像見了鬼似的?”
陸厚德饒有興趣地看著我,突然仰天大笑了起來。
陸秀雯推了他爸一下,“老爺子,你先別笑了,我也好奇這幅畫到底為什麽有這麽大的威懾力,把那老家夥嚇成那樣兒?”
陸厚德指了指好幅畫,說道:“這個是我的一個殺手鐧、必殺技,原本我打算留著張化成再和我叫板,我一鐧打出去,直接要了他的命,可是這次……”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陸秀雯,繼續說道:“為了你們倆個,我不得不提前使出這招必殺技!”
聽了陸厚德的話,陸秀雯臉一紅,瞪了他爸一眼,“什麽什麽呀,雲山霧罩的,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呀,你能不能不賣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