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生死賭博

接下來的兩天,我每一頓的食物從兩個土豆變成四個土豆。

看守告訴我,這是對我特殊照顧,要讓我吃得飽飽的,好參加搏鬥。

利用這兩天時間,我也觀察了一下那個外號叫“鐵塔”的家夥。

這個家足有兩米多高,二百多斤,身高體壯,渾身的疙瘩肉,像一隻雄性大猩猩一樣,樣子非常得凶悍。

雖說我以前也練過幾年拳腳功夫,這些功夫對付那些街頭小流氓綽綽有餘,但是對付像“鐵塔”這種大塊頭,我真得有些心虛。

可是,我也非常清楚,現在害怕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這是我的生死劫,渡過去了,就是生,渡不過去,就是死,沒有任何退路

也沒什麽,大不了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這樣一想,我反倒不害怕了,快吃吃,快喝喝,晚上也睡得很好,在牢房裏一有時間就練一下拳腳功夫。

我決定用“以柔克剛”的方法對付那座“鐵座。”

所有的功夫中麵對敵強我弱的情況下,最好的應對方法是以柔克剛。

可以完美展示“以柔克剛的”最好的拳法就是八卦掌,恰好,我以前練的就是八卦掌。

八卦掌之所以可以“以柔克剛”的要訣在於九個字:借力打力,反其道而行。

所謂借力打力,說的是對方一拳朝我打來,我順著他出拳的方向一拉,這個時候我就在借力,接著再反方向一拉,就達到了借力打力的目的。

而這整個借力打力的過程隻是順勢而為,我自身幾乎沒有耗損一絲一毫,再借助對方的力量打擊對手。

再說反其道而行。

練八卦掌的人都必須練“趟泥步”,也就是“走圈兒”。

為什麽要走圈兒,古往今來有許多說法,其實最重要的一個目的就是讓對方別扭,發揮不出他的優勢來。

如果我弱敵強,我不與你抗力,你的力量來了,我不但不抵抗,還順著你走,用不了多久,對方就會中門大開,露出破綻。

當年八卦掌大家董海川之以後名震天下,一個是因為他本身的武功的確很高,另外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的打法和別人的不一樣,趟起泥步,圍起圈兒來,對方往往無所適從,無法發揮出自己的優勢出來,最後落敗。

我在牢房裏練了兩天的八卦掌,那個看守透過鐵門的小窗看我不斷地轉圈兒,不明就裏,一臉的莫名其妙。

第三天中午,看守給我的早餐裏是一塊巴掌大的熟牛肉和一杯酒。

他告訴我這是這座監獄的規矩:對準備進行生死搏鬥者的一種超級待遇。

到了放風的時間,看守把我帶出牢門,來到院子裏。

院子裏早就聚滿了人,有囚犯也有看守,一個看守在人群中往來穿梭負責收注,另一個看守當裁判。

赤著上身的鐵塔兩條胳膊盤在胸口上,胸口滿是護心毛,看上去更像隻大猩猩了。

我走到鐵塔對麵兩腿一叉站穩了,周圍的人大聲地呼喊著。

裁判用一根棍子在地上劃了一個大圈兒,告訴我們比賽規製:誰出了圈兒,或者倒在地上10秒不起,就算輸。

我問裁判:“收注的情況怎麽樣?”

裁判麵帶戲謔地冷笑了一下,“不到十分之一注你贏的,絕大部分賭你輸。”

“你呢?”我笑著問他。

“我也是賭你輸。”

“這麽說賭我贏了的人,要是我贏了就會發大財了,是嗎?”

他點點頭,“按規則上來說是這樣的,不過,你能贏得了鐵塔嗎?”

我笑了笑,沒說話。

酋長就在我旁邊,他大聲地喊:“兔子,我可是下了重注賭你贏的,你可不要讓我輸錢呀!”

旁邊的囚犯一陣的哄笑,有人大聲喊:“酋長,你這回一定輸了,而且會輸得很慘的!”

另外的一些囚犯齊聲大喊:“鐵塔殺兔子!鐵搭殺兔子!殺!殺!殺!”

看得出來,他們都是賭我輸,鐵塔贏的。

裁判向眾人揮揮手,示意不要出聲,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

眾囚犯這才都收住了聲。

裁判做了個手勢,喊了一聲,“開始!”

鐵塔怪叫一起,掄起小西瓜大小的拳頭,像一列奔馳的火車一樣向我衝了過來,當胸就是一拳。

我急忙閃身躲避。

他反手又是一拳,他的力量極大,拳頭帶著風聲。

我舉臂一格,隻聽“噗”一聲響,我的左胳膊一陣尖心的疼。

這個家夥的力氣太大了。

我本想擋開他這一拳,沒想到沒擋開,隻是把他的拳頭給擋歪了一下,他的拳頭一下砸在我的左肩膀上,我身體一晃,差點摔倒。

人群中發出一陣的喝彩聲,“好,好,好,鐵塔打死他,鐵塔打死他!”

一招得手,鐵塔更加凶猛了,他瞪著大圓眼珠子,呼呼幾拳,拳拳不離我的左右。

我知道我和他之間的實力相差得實在太懸殊了。

我不再硬接他的拳頭,隻是圍著他走起了“趟泥步”。

鐵塔隨著我轉圈兒,又對我連擊了幾拳,都被我靈巧地躲過了。

周圍的那些囚犯發出一陣的噓聲。

很顯然,他們對我的這種隻轉圈兒不接招的打法很不以為然。

有的人向我伸中指,有的人向下指大拇指,表示對我的鄙夷。

鐵塔連打幾拳也沒打中我,而且可能是被我轉得有點暈了。

他狂吼著,聲音如打雷一般,震得我兩耳嗡嗡地響。

他的拳速更快了,力量更猛了,有幾拳差點就打中我了。

我知道一旦讓他打中了,我不死也得半殘,這個家夥的力量實在是太大了。

他又一拳打來,我一閃身,躲過了他這一拳,同時一下掃蹚腿正掃在他的一條腿上。

我本以為可以趁他上麵出拳,下盤不穩,我掃他一腿會把他給掃倒。

沒想到,我這一腳雖說是掃到了他的腿,可是我感覺到自己的這一腿就像掃在一根鐵柱子上一樣,他根本連動都沒有動,而且一拳打過來。

我飛身而起,一記幹脆利落的回旋踢,這一腳下踢在他的胸口。

這個家夥不但沒躲,反而把有口向前一挺,一下把我給撞得倒退了幾步,差點出了圈外。

觀眾們又發出一陣的歡呼和叫好聲。

一些賭我輸的人興高采烈,少數幾個可能是賭我贏的人個個都是垂頭喪氣。

鐵塔衝上來,左鉤拳,右直拳,一連幾套組合拳把我打得手腳無措,連連躲閃。

鐵塔突然目露凶光,兩手一伸一下抓住了我的雙肩,同時一提起膝蓋重重地撞在我的肚子上。

我隻覺得腹中一陣撕裂般的絞痛,嗓子一鹹,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噴得我滿臉滿身全是。

我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要摔倒,情急之下,我一伸手抓住鐵塔胸口的一撮護胸毛,把他這撮護胸毛給薅了下來。

因為我這一薅,才沒摔倒,向後連退了幾步,勉強地站住了,沒退出圈兒外。

我把手中的那撮鐵塔的護胸毛很瀟灑地向他一吹,那撮毛四下飄散。

我抹了抹嘴角上的血,抹得我渾手是血。

鐵塔的胸口因為被我薅下來一撮毛兒,胸口也是一片的血跡。

他瘋狂了,咆哮著向我衝了過來,拳頭如如暴雨驚雷般擊向我打來。

我圍著他轉圈兒,他像一隻大黑熊一樣跟著我轉圈兒,轉了一會兒,他可能是有些暈了,腳下一晃。

我瞅準機會,伸出一掌直向他胸口的“膻中穴”狠狠地插了一掌。

這一掌,我用了十成的力氣,前麵三根手指的指甲都插進了他的皮裏了。

他“嗷”的怪叫一聲,一拳向我打來,正打在我的右肩膀上,我聽到自己的右肩膀“哢嚓”一聲,應該是某根骨頭碎了。

我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周圍的那些囚服都興奮地跳了起來。

鐵塔還要衝上來打我,裁判馬上衝上來用身體護住我,揮手向鐵塔做了個停止的手勢,然後對我數秒:“一、二、三……”

鐵塔又又臂抱著肩膀,叉著腿,撇著大嘴冷冷地瞅著我,一臉得意的笑。

裁判繼續數秒:“……四、五、六、七……”

我現在左右肩膀全受傷了,兩條胳膊全都抬不起來,但是我這個人一向是寧可站著死,也不會跪著亡。

我竭盡全力,掙紮著站起來。

裁判見我站起來了,身體向後一撤,示意我們可以繼續了。

我兩條胳膊垂著,身體搖搖晃晃的。

旁邊的觀眾發出一陣陣的哄笑,有人大聲地起哄。

有兩個賭我贏的人已經轉身走了。

我踉踉蹌蹌地走到鐵塔跟前,抬起腿向他的胸口就踢了一腳。

鐵塔見我這個樣子,大嘴巴都快撇到耳根後麵了。

他見我踢他胸口,不但沒躲而是胸口向前一挺,我的腳正踢在他的胳膊上,卻是綿軟無力的。

鐵塔仰天哈哈大笑。

可是他剛笑了一半,身體一晃,雙目圓瞪,低頭看著自己的胸口,晃了晃,他小山一般的身軀突然轟然倒下,渾身抽搐,七竅流血,很快就一動不動了。

靜!

絕對的靜!

剛才還歡聲笑語,叫囂連天的那些囚徒突然全部安靜了下來。

整個現場靜的詭異,那氣氛就好像是整個空間的空氣凝固了似的。

全場所有人,包括那些看守全部是目瞪口呆地傻在那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