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同去衙門(一更)
一旁的陳露白關注點兒也比較清奇,“但是他並沒有中毒,那個地方,隻要沒有準備,必定毒入肺腑,七竅流血。”
七海微笑,“你們也沒中毒?”
孟世子微惱,“那是因為我們有師父給我們的解藥。”
“他也可以有!”
言辭犀利,劍拔弩張。竟然讓眼前的兩人啞口無言。沒錯,雖然不相信,但在心裏,他們也覺得這事兒有古怪。
“那你以為,凶手是誰?”
七海歎氣,“不知道。”
“那你如何認定他不是凶手?”
“推斷!”七海手指定著太陽穴,他習慣性地告訴旁人,他是用腦子說話。但是這種所謂的習慣,他實在不好意思告訴別人。
是師父貓耳娘打出來的?
上學堂睡覺,老師告狀,貓耳娘要打他?平日裏,習武,他偷懶,貓耳娘還是要打他?
而每一次的解決辦法,就是用實力說話。
也就是他聰慧的腦袋瓜來解決一切問題。
“想什麽呢?”發覺七海走神,孟綾才問,“不管如何,這個男人在林子裏當眾殺人,他有嫌疑。”
七海不經意間問他,“所以世子的意思是,他必須死麽?”
“當然!”孟綾心裏不舒坦,叫了好友陳露白回去。
七海跟著喊,“世子,不見公子了麽?”
“不見。”
“可是,那個男人不能殺!”
孟綾愣地有些倉促,他勒轉馬頭,看向身後。
七海按著劍柄,嘴角愜意。長呼一口氣,心一橫,就突兀地來了一句。
他說。
那個男人,是他的朋友,公子也認識。
孟綾和陳露白聽了,臉黑了一大塊,千算萬算都沒有想到,那是王府故意安排的人。
可是……為何?
孟綾坐在馬上,哭笑不得,這個王府護衛,當真是膽大妄為。
“如此說來,當年是那個病秧子自己策劃了這麽一出把戲?”他歪頭,稚氣未脫,唇上勾出邪笑。
七海迎上那笑容,也是舒心悠閑地,他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在他眼裏,所有人平等。況且有神秘空間加持,他好像做什麽事情,都非常坦然,不自卑。
“世子好像很期待是公子一手策劃出的那場舊案。”七海走近了,突發奇想地問,“不過很可惜,那個凶手隻和我見過一麵,一麵便一見如故,成為了好友?”
胡編亂造,是七海的本事兒。當然,他也清楚,自己現在是風清揚的護衛,打狗還得看主人。孟綾和陳露白就算再看不慣,也得忍著。
“既然……你說得如此信誓旦旦,那就想辦法救他吧?”
七海看著馬上的孟世子,他臉上的表情很奇怪,和自己說那句話的時候,比較凶狠。雖然不及咬牙切齒,但一眼看上去,就知道他心裏不舒坦。
孟綾應該也是發現了來自七海審視的目光,不甘心地別過頭,叫了好友露白策馬而去。
兩人剛走,關伯就攙扶著風清揚出來了。
門口,隻能聽見,行進禦街的馬蹄聲。
漸行漸遠。
“人可走了?”
七海抬手,洋洋得意,“我用了九牛二虎之力,將兩人轟走了。”
“轟走?”風清揚笑著,和關伯對視。
看清二人眼中的嘲意,七海訕訕,抬起胳膊,“好吧,我直說,他們是被氣走的。”
風清揚望過去,因為在王府裏多走了幾步,薄汗尤在,又疲又累,呼氣都有些不暢,“你……同他們說了什麽?”
“小的說……被他們捉到的凶手,實際上是公子的人!”七海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皮垂下去,神色飄忽不定,後怕身前這個病懨懨的人,一口氣沒上來,再怪罪自己拖累他的好名聲。
風清揚沒有說話,攙扶他的關伯卻暴跳如雷,“你……你怎的能說,那凶手是公子的人,這……這不是明擺著告訴他們,公子策劃了當年護衛慘死一案。對內,公子不是好主子,對外,旁人會說他心性涼薄,矯揉造作,竟然用這樣的方式搏得同情!”
七海不讚同,笑眼裏,深藏著喜悅,“關伯莫氣。這兩條都說不通。”他直起背,走到了關伯旁邊,因他和藹可親,引以為敬,即便被長輩嗬斥,也還是耐心地解釋。
“關伯,自從命案發生以後,整個帝都對咱們公子指手畫腳,妄言揣測的數不勝數,可終究沒有一個人,敢指認那是公子所為。當然,礙於公子身份,害怕,也在理兒。但最關鍵地,是這樣分析,無人能夠自圓其說!”
風清揚隻是淺淺笑著,負手站在那裏,麵無表情。微薄的唇上,風吹了,唇幹。但他那樣精致的五官,已經顯得個中翹楚。
關伯卻是聽了,很不解,“七海護衛的意思是?”
“公子指使的話,有何目的?難道待在王府,讓人殺了他們不行,非得在去菩提廟供香,自己就在身側的時候做?所以,這不合理。連一個普通人都能明白的道理,那魯國公世子和兵部尚書小公子能不明白?”
“可你既知無用,扯這有的沒的做什麽,你告知魯國公世子,那凶手是公子的人,不就……”一時情緒太激動,眼睛都凶神惡煞了。
好在風清揚拍打著關伯的手背,眼神溫和地替七海補充了一句,“關伯,莫要動怒,七海的意思,隻是想告訴他們二人,這個被他們稱為凶手的人,我們王府……扣下了。”
“……公子是說……”關伯深蹙眉頭,恍然大悟一般,連連點頭,“原來是這樣,老奴蠢笨,還望公子莫怪。”
七海嗬嗬笑,風清揚隻是看著他,良久,他捂著口鼻,咳嗽劇烈,臉頰上又是一團紅暈。
“公子,咱們還是進府吧?”
“不。”風清揚偏過頭,對上七海的眼睛,眼神瑟瑟無光,“你不是說,要去京都衙門麽?”
“沒錯!”
“那便走吧!”
七海撓頭,“公子身體不要緊吧。”
一旁關伯,眼神都在說,明知故問。而七海卻逡巡著一張臉,格外底氣地眨眼睛,“咱們騎馬,不坐馬車,公子可行?”
仿佛能否騎馬也成了風清揚較真的事兒,他瞪著七海兩秒,轉頭看著關伯,拔高了調,凜然正氣的意思,“備馬!”
關伯還糾結地站在那兒,可望著自家公子久了,也不想因為不聽話,讓風清揚生氣。
“老奴……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