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得留杏花樓
“籲~”白麵壯漢有些失望，“這麽快就洗好了。”
“這是衣服，你換上。”一堆花花綠綠的衣裳扔過去。
葉桑一間間撿起來，猜測是青衣壯漢偷的。有兩件沒幹，潮乎乎的。挑幹淨素雅的一件換上，順手給自己綰了個簡單發髻。
“咦？”兩人暗暗咋舌，青衣壯漢轉了轉眼神，“這個姿色，跟老板說三十兩不過分吧？”
白麵壯漢都挪不開眼睛，“四十兩都成，上個月來的那個三十五兩，姿色還不如她呢。”
即將到手的錢讓兩人眉開眼笑，連葉桑竟然知道打扮自己，都沒察覺。
倒是青衣壯漢擔心葉桑揭穿他們，問了她好幾個問題，被葉桑嘿嘿嘿傻笑遮掩過去。
越往前走，車外的聲音越吵雜，最後小販的叫賣聲就在車窗外，可想而知這裏多繁華。葉桑心中已然有數，應該快到杏花樓了。
那兩個人都在前麵駕車，沒人看管，是個絕佳的逃脫機會。可這車窗不大，葉桑沒有十足的把握能一下跳出去，穩妥起見還是再等等，免得打草驚蛇以後更難逃脫。
馬車停下，葉桑被帶下車，才發現天已經黑透。這會於木也該從地裏回來了，也不知道於錢氏怎麽跟他說的，他有沒有擔心自己？
這裏是個僻靜地，應該是杏花樓的後門，後門有看守，聽到是熟人才打開。
“呀，今天這個不錯，模樣挺俊俏的。”看門人一巴掌拍在葉桑屁股上，浪**大笑。
即便已經有心理準備，葉桑還是羞憤難當，她可是皇上最看重的舞姬，哪個不看她臉色。被如此羞辱，還是生平頭一次。
她渾身一僵，停下來怒目而視。
“怎麽了？這是不樂意啊，別急，過兩天你會心甘情願的被人摸~”那人毫不在意，多貞潔剛烈的女子她都見過，但是到了這裏隻有兩個下場，要麽接客，要麽死。
葉桑極力控製自己，告訴自己現在不能表露任何異常。
那人關門回來發現她還沒走，又拍了一巴掌，“怎麽了，讓哥摸舒服了是不是？啊哈哈哈~”
“行了，走吧走吧。”白麵壯漢推著葉桑往裏走，“這姑娘腦子不太好，被賣了都還不知道呢。”
“傻子啊~杏花樓這下齊備了，說不定還真有人好這口呢···”
葉桑回頭衝他嘿嘿傻笑，現在看上去就是個十足的傻子。
進門右拐一條走廊，旁邊是兩排小單間，中間用竹牆隔斷，以輕薄紅紗帳幔做門。影影綽綽，若有似無，盡顯別致風情，鶯聲燕語此起彼伏，讓人遐想連篇。
從門前經過，裏麵男男女女親昵姿態讓葉桑羞紅了臉，目視前方讓自己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走廊一路朝裏，一間正常點的房間，黑漆雕花的兩扇門微微敞開，這裏麵倒是安靜。
白麵壯漢規規矩矩的敲敲門，“老板，人我們帶來了。”
“恩，帶進來吧。”略帶嘶啞的沉穩男聲，還有劈裏啪啦撥算珠的聲音。
葉桑被推進去，迎麵是一排書架，上麵堆著滿滿的賬簿。左麵是一排黑漆雕花椅，中間放著同樣花色的小茶幾。
對麵是一張大書桌，上麵一堆碼放整齊的賬簿，隻露出一個烏黑的發髻，插一隻青玉簪子。
看不清後麵的人，隻聽到算盤珠聲，“劈裏啪啦~”
老板不說話，誰也不敢吭聲。
終於，珠聲戛然而止。從一堆賬簿後麵站出來一個身材中等的中年男人，相貌中等，胖瘦也是中等。
他也上下打量這葉桑，眼神明顯一亮，“這就是你們今天去鄉下買回來的人？不錯呀，這頭上怎麽裹著布，受傷了？”
“是傷著了，主人家說是摔得，頭發一遮不礙事的。”白麵壯漢點頭哈腰，“主人家要五十兩銀子，但是我們哥倆硬是給砍到三十兩。”
“是是是。”青衣壯漢態度恭敬。
老板不慌不忙，繞著葉桑轉圈，“三十兩是值，隻要沒有別的毛病就好。”
“呃~”白麵壯漢支支吾吾不敢開口，推搡著讓另一個說。
“嗯？”老板凝眉一聲，嚇得這兩人渾身一顫。
青衣壯漢立即老實交代，“這個姑娘腦子不太靈光，小時候發燒燒的有點傻···”
“但是老板您放心，我們試過了，就是腦子不靈光，其他的沒問題。隻要經李媽媽的手一**，說不定能吸引不少獵奇的客人來。”白麵壯漢慌忙解釋。
“廢物東西，三十兩買個傻子？”老板目光冰寒，移到兩個手下身上，“還不老實交代，究竟多少錢買的。要是讓我查出來，不剝了你們倆的皮！”
“不敢不敢~”青衣壯漢張口預言，被白麵壯漢攔住，“還是老板您目光如炬，我們老實交代，二十兩，給了二十兩人家才同意賣。這個姑娘也是人家買回來當童養媳的，花了十多兩，不給二十兩不賣。”
老板冷笑一聲，也沒說別的，“行了，你們下去吧，把李媽媽給我叫過來。”
“哎哎~”如此就算是定了，青衣壯漢把剩下的銀子還給老板，忙不迭出去。
“以後給我激靈著點，別什麽貨色都往回買！”老板罵了一聲，門外隔好遠還答應著。
葉桑一傻到底，扯著簾子小聲哼哼，任憑對方都湊到她臉上，權當他不存在。
“嗤~會有人睡傻子嗎？”老板勾過葉桑的臉仔細瞅，粉嫩的小臉天然純真，一點修飾的痕跡都沒有。盡是這樣已經算是出挑，若是再經過**裝扮，肯定是一等一的美人。
不消片刻，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敲門進來，勾眉畫唇，是濃妝豔抹。扭著肥腰晃到葉桑麵前，尖聲細語的道，“聽趙狗子說是個傻子，這也不像啊？”
“李媽媽，你看這個該怎麽收拾？”老板又坐到書桌後。
李媽媽毫不避諱，兩手在葉桑身上**比劃，“身材倒是不錯，凹凸有致，不過還要脫了衣服看看有沒有疤痕。這頭上的傷···”掀開一看，“呀，傷的可不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