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會保護你

豪華遊輪是戰家的私有物,這場婚宴也是戰老爺子一手安排,可戰老爺子到底是年紀大了,身體也力不從心,婚禮還沒開始就病倒了。

前來的賓客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全都是衝著戰家來的,戰老爺子病倒不再出席,賓客們也意興闌珊,對戰家長孫並不熱情。

畢竟,戰家長孫身有缺陷,即使深得戰老爺子喜愛,也無法成為戰家下一任掌舵人,而現在代為暫管戰家各大商業鏈的,是戰家二叔。

戰家的家事很嚴密,外界知道的少之又少,但戰家二叔並未來參加婚宴,可想而知對這位戰家長孫並不親近。

賓客們就更為不屑了,以至於南程月推著戰靳梟過來,也沒有激起多大的水花。

這可是婚禮啊!他們可是新郎新娘啊!今晚的主角啊!南程月看得憋火,越發的心疼起輪椅上的男人。

可戰靳梟一派的淡然自若,疤痕蔓延的薄唇還略略勾起,徑直對婚禮主持人說:“開始吧。”

戰靳梟之前就說婚禮一切從簡,於是,南程月沒想到“簡”得這麽精華!統共不到十分鍾的過程,交換了結婚戒指,還原地領了結婚證。

結婚證……

南程月神情複雜的抱著屬於她的那本結婚證,又翹起無名指望著上麵閃瞎人眼的鴿子蛋鑽戒,忽然驚覺自己真的成了有夫之婦,從女孩,直接晉級為婦女。

她內心惆悵,然而不到三秒,就被唐擎遞過來的平板電腦打斷,“月小姐,監控錄像,想要刪除錄像的那個保安也抓住了,請月小姐處置。”

南程月:“……不是該叫我少夫人嗎?”

唐擎:“……”這是重點?

南程月見唐擎板著臉不再開口,揉著鼻子覺得有點丟臉,好在戰靳梟正在跟匯報戰老爺子情況的醫生說話,肯定沒聽到!

她自我安慰,點開錄像看起來,她被推下海的地方是化妝間,隻能看到房門外的,還有推她出窗的那一瞬間,那一隻黑色指甲油的女人手。

她抿著唇,問:“那個保安在哪裏?他說什麽了嗎?”

唐擎道:“說是有人給了他一筆錢,正在……”

“唐哥!人抓來了!”

這時,幾個保安押著一個披頭散發的年輕女孩過來,那女孩一路不吵不鬧,有種心如死灰,行屍走肉的麻木。

南程月愕然的盯著那女孩,視線落在她黑色指甲油的手指,疑惑的正要開口,那女孩卻先一步自言自語的交代起來。

“是我,是我推南程月下海的,也是我買通了保安,想毀掉證據,是我,都是我做的,是我,嗚嗚嗚……”南程月:“……”

她驚愕又錯愕的看著傷心哭泣的女孩,她在被推下海聽到南燕妮說那些話的時候,就想過南燕妮會推她的閨蜜做擋箭牌,但是沒想到這女孩竟然還自願背鍋,主動承認殺人?這可是殺人罪啊!

她不能理解的皺眉,反駁道:“不,推我下海的是你,但讓你推我下海的,是南燕妮!對嗎?”

“小月你這是說的什麽話?我知道你不喜歡燕燕,和我這個後媽,但都有人認罪了,你還一再的誣陷燕燕,我也必須要站出來說你一句了!”

劉美娟快步從外麵進來,一臉的“正義凜然”,身後是挽著南永森手臂的南燕妮,淚眼汪汪的抽抽涕涕,委屈又可憐演繹得淋漓盡致。

南程月不知道別人是怎麽想,隻注意到南永森憤怒的臉,滿滿都是對她的厭惡,就差如之前一般一巴掌給她呼過來了。

她隻覺得心裏悶得慌,涼得厲害,她的爸爸,還真是一丁點也不信任她,隻相信南燕妮母女,以前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南程月抿著嘴,聽著那些跟著指責她的閑言碎語,氣極了反笑起來:“你們就是用這種方式,逼得我媽媽抑鬱自殺的嗎?”

“什麽?我?”劉美娟不可置信的指著自己的鼻子,“小月,你陷害燕燕不成,又來陷害我嗎?我沒有啊,這阿森,我沒有,這些話,我們還是不要在外麵說吧?”

劉美娟刻意提醒南永森,向來最好麵子的南永森,當即就闊步出去揮出巴掌:“不孝女!再給我胡說八道!”

南程月已經挨過他巴掌了,自然不願再老老實實挨第二下,很有先見之明的躲到旁邊輪椅的後麵,盯著劉美娟冷道:“不是你,那你心虛什麽?”

怎麽會不是?雖然她當年還小,但清清晰晰的記得是直到劉美娟的出現,她媽媽就一天比一天抑鬱,爸爸也一天比一天冷落媽媽,爭吵,打鬧,不久媽媽就跳樓自殺了。

她恨劉美娟,從小就恨,卻人小力薄,而爸爸還護著劉美娟,甚至在她差點咬斷劉美娟手指的時候,狠狠給了她一巴掌,外婆便生氣的將她接走了。

沒了她,很快劉美娟就嫁給了爸爸,代替媽媽跟她爸爸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憑什麽呢?她恨不得拔了劉美娟的外皮,揭露她的蛇蠍心腸!

到底是年輕,南程月凶惡的情緒全都彰顯在臉上,而劉美娟受了譴責,卻還很識大體的拉住南永森,柔柔弱弱的勸道:“阿森,小月還小,不懂事……”

“假惺惺!惡心!”南程月嗤之以鼻。

“南程月!”南永森暴怒,又舉起了巴掌,想要越過輪椅上的戰靳梟扇過去。

南程月本來又想躲的,不想才側開身,倒是傳來南永森的痛哼聲,被唐擎出手狠狠的一把推得跌坐到了地上。

“放肆!”唐擎五大三粗的身軀,擋到戰靳梟前麵,厲聲喝道。

南永森又痛又怕,還沒爬起來就急忙說:“我沒碰到梟少,我是教訓我那個不孝女,南程月你還不出來!”

“出去給你打嗎?憑什麽?”南程月樂了,正要再說什麽,輪椅上的男人驀然伸出手,一把攬過了她。

“是我瞎,還是你們瞎?沒看到南家月小姐已經是我的妻子?我戰家的人,輪不到別人指手畫腳,即便是嶽父你,也不夠資格。”

戰靳梟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盡管語氣一成不變的清淡,卻不容半點置喙。

這番話震懾了全場,也震懾了南程月,感動了南程月,當然,若不是戰靳梟攬著她的位置太尷尬的話。

“戰哥哥……”她被按著跌坐到他腿上,湊到他耳邊壓低聲音,“我理解你看不見,但這手感……咳,摸夠了嗎?對你老婆的身材可還滿意?”

她把之前他害她丟人丟到姥姥家的話,原封不動的還給了他,雖然她臉皮厚,可誰叫她這人睚眥必報呢!

戰靳梟的手指僵硬了一瞬,又麵無表情的鬆開,淡道:“戰太太,推我回房。”

戰太太三個字,讓南程月心尖觸電般的麻了麻,但還是不忘正事,“我還沒揪出真凶呢!明明是南燕妮……”

“你有證據?”戰靳梟反問。

南程月噎住,隻得不情不願的推著戰靳梟離開,前麵立刻迅速的開辟出康莊大道,包括最前麵的南家三口,當然,南燕妮的嫉恨都快從眼裏噴出火來了。

南程月挑釁的勾了勾唇,更是氣得南燕妮眼睛發紅,她差點笑出聲來,可一離開,嘴角耷拉下去成了苦瓜。

本以為勝券在握,沒想到還是沒能扳倒南燕妮母女,果然外婆說的沒錯,她鬥不過……

不對!以後的日子還長,機會還有很多,她可是好不容易等到這個回到南家的機會,好不容易才有了壓製南家的籌碼,報仇……

“你嫁給我,就是想利用我,助你和你繼母之間的明爭暗鬥?”

男人驀然開口,一路上都在魂遊天外的南程月,終於回過神來,呆滯的醞釀了好幾秒,才驚訝的盯向男人短發黑亮的後腦勺。

“你,你怎麽知道?不是!”

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尖,小心思被直白拆穿,尷尬之餘隻知道慌亂解釋:“不是,主要是因為,因為……”

“原因不重要,我隻看結果。”戰靳梟打斷她,語氣冷淡而不耐,“唐擎,推我去老爺子那裏,月小姐,請自便。”

南程月雙手一空,輪椅被唐擎給推開,她張著嘴看著輪椅上麵無表情的戰靳梟,喉嚨像是堵了棉花,一時沒能再說出什麽。

說什麽呢?她利用了他是真的,她竟然會利用他,的確不可原諒,不可饒恕,隻是她沒想到,戰哥哥這麽洞察人心,這麽……小肚雞腸?

她“呸”了一聲,捂住自己的嘴,又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疼痛的腦袋瓜,快步朝他們追過去,“戰哥哥,戰哥哥你等等我,我也去看爺爺!”

她還真是厚顏無恥,戰靳梟抿緊了薄唇,冷道:“唐擎,攔住她。”

唐擎應下,可還沒動手,一道讓人很不舒服的笑聲傳來:“哈哈!來晚了來晚了!我說靳梟,不是讓你等二叔來給你做主婚人嗎?”

來人穿著深灰色高檔西裝,身材高大頭發往後梳得一絲不苟,完整展露出四十幾歲成功男人的英俊魅力,雖然在笑,但如鷹一般銳利的眼裏卻傲慢鄙夷。

南程月不由看向戰家二叔盯著的戰靳梟,然而戰靳梟依舊保持著那張表情淡淡的臉,呃,當然,那傷疤和墨鏡也占了麵部一大半。

這時,那張臉微微側了側,她聽見他淡淡道:“月小姐,帶二叔到正廳喝酒,好生款待。”

莫名其妙被驅逐,又莫名其妙被吩咐的南程月:“……”

“好勒!二叔這邊請!”她活動了一下僵硬的麵部表情,努力微笑著快步迎過去。

戰哥哥跟她說話了呢,她做錯了事,現在得好好表現!

戰二叔戰傲天掃了她一眼,眼裏更鄙夷了,居高臨下:“你就是南程月?你結婚就穿這個?你們南家連這點規矩都不懂?就你這樣照顧靳梟?老爺子也真是,放著我推薦的名媛貴女不要,非要履行十多年前的娃娃親!”

戰傲天對南程月十二分的不滿,當麵批評還說起戰老爺子的不是了,這讓南程月心情複雜,當著戰哥哥的麵,這不是打戰哥哥的臉嗎?

她嗬嗬的幹笑了一聲,抬頭昂首挺胸的說:“二叔,您是在考驗侄媳婦吧?我雖然門戶不高,卻也知道商這一行貴在誠信,戰老爺子君子一諾,履行承諾,二叔怎麽可能連這麽簡單的道理都不懂?”

戰傲天俊臉一黑,鼻子裏重重一哼,“侄媳婦還真是伶牙俐齒,和我這薄言寡語的侄子,倒是天生一對!”

“多謝二叔誇獎,二叔真是慧眼如炬!”南程月麵色喜悅,急忙道謝外加拍馬屁。

戰傲天噎了噎,好幾秒才意味深長的冷笑:“你該謝的不是我,是老爺子才對,若不是老爺子給你留了百分之十的股份,靳梟未必會娶你。”

南程月:“……”什麽股份?她怎麽不知道這事?

戰傲天掃了眼沉默在旁沒有任何辯解的戰靳梟,得意的揚眉,“聽說老爺子病了,我去看看!”

“二叔,我還沒款待你呢!”南程月衝著頭也不回的戰傲天背影喊,這是戰哥哥交給她的任務啊,貌似是辦砸了?

她舔了舔幹燥的嘴唇,小心翼翼的對戰靳梟解釋:“戰哥哥,這不能怪我,是你二叔他先挑釁我的,他說我就是在說你,我可是你的新婚妻子啊,夫妻之間本來就應該互幫互助,榮辱與共,就算我利用了你,我也可以讓你利用啊……”

她說了這麽多的話,其實,最後一句才是關鍵。

戰靳梟麵無表情的低垂著下顎,若有若無的撫弄著手背上的疤痕,等她不再說話了,才淡淡問:“這麽睚眥必報?”

南程月“嗯”的一聲疑問,重點不是這個好伐?但她並不覺得自己有錯,當即反駁:“不報難道忍著?我又不是忍者神龜!”

她嘴快的說完,又像是想起了什麽,訕訕的幹笑了一聲:“當然,忍一時也風平浪靜,不過現在我嫁給了你,以後我會保護你,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保護他?戰靳梟緊抿的嘴角隱隱一抽,又聽到她接下去的一句:“就像小時候,你保護我那樣,所以不管別人說什麽,我都相信你!”

戰靳梟手指的動作一頓,“小時候?”

南程月還處於幼時驚恐又溫暖的短暫回憶裏,點頭:“你說過,隻要我們活下來,就能像你給我講的童話故事裏王子和公主那樣,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

說到這,她才猛然紅了臉,略有些嬌羞的小模樣。

戰靳梟再度抿緊嘴角,吩咐唐擎繼續推他去戰老爺子那裏,對南程月隻淡淡一句:“月小姐回房換衣服,別著涼。”

再次被驅逐的南程月:“……”

為了表達誠意,她把壓箱底的招數都搬出來了,戰哥哥到底是原諒她了還是沒有?戰哥哥怎麽變得這麽陰晴不定了?

她無力的耷拉下腦袋,吹了吹濕成一綹一綹垂下來的長頭發,鬱悶的自言自語:“真的很難看啊,難怪戰哥哥嫌棄……”

已經走遠的戰靳梟,薄唇抿得更緊了,吩咐說:“叫唐遠去查一下南程月,她小時候跟戰家所有的接觸。”

唐擎應下,快速的推著戰靳梟去往早已準備好的房間,戰靳梟卻抬手製止,“去老爺子那裏。”

唐擎的木頭臉終於變化,擔憂的問:“可是您的傷……”

“沒事。”戰靳梟按了按白襯衣依舊潔淨的腹部位置,想到南程月刻意的試探,蹙眉說:“沒想到,她就是南程月,有點麻煩,看來計劃得提前了……”

……

南程月沒有去換衣服,化妝間裏麵隻有婚紗,已經用不上了,她身上的也差不多被她的體溫烘幹了。

她摸了摸癟癟的肚子,徑直去前廳拿了點心和紅酒,躲到角落狼吞虎咽,折騰一晚累死了,也餓死了!

偏偏南燕妮還陰魂不散,瞅準她落單就氣勢洶洶過來,先是仰著頭檢查了遍攝像頭,確定死角,立刻就伸手就掀南程月的餐盤,嫉恨扭曲了她妝容精致的臉。

“南程月!你還真是命大!要不是你!你……”

想到即將被送去警察局的閨蜜,南燕妮就一臉吃了屎的表情,這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氣得來找南程月撒潑。

南程月險險的搶救回紅酒杯,好在點心也吃完了,舔了舔嘴角,諷刺的看向南燕妮,“要不是你閨蜜頂罪,坐牢的就是你了,可惜,你媽下了多少血本?”

南燕妮又紮心了,氣急敗壞的想去抓南程月的頭發,這簡單粗暴的方式正合南程月的口味,順手就將那杯紅酒潑了南燕妮一臉。

南燕妮尖叫著扯了扯自己濕噠噠的禮服領口,下一秒又啪嗒一聲重重趴到地上,疼得一時都懵了,不會叫了。

南程月收回絆倒她的那隻腳,抱著手臂抖著腿,居高臨下的冷哼:“不是說我推你嗎?不能白背鍋啊,你說是不是?”

南燕妮:“……”

十多年沒見,當年那個趴在母親遺體前哭得滿臉鼻涕的小公主南程月,已經蛻變成了粗野暴力的村霸!反倒是南燕妮嬌生慣養,手無縛雞之力。

南燕妮害怕了,南程月選的這個角落黑布隆冬的,又沒人,一定是事先設計好的,一定又想效仿她,推她下海……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南燕妮越想越驚懼,一邊狼狽的想爬起來,一邊大聲呼救。

南程月看她像看一個白癡,她可沒有喪失理智到動手殺人的地步,不是她不敢,而是心有牽掛,惡人,自有法律懲治!

但戲弄南燕妮她很樂意,於是邪惡的繼續絆倒她,“你叫啊,你就是叫破喉嚨,也沒人會來救你嗬嗬……”

被唐擎推過來,正好聽到這一句的戰靳梟:“……”

“梟少!梟少救我!南程月……我妹妹她拿酒潑我,還打我,還,還想推我下海,妹妹瘋了嚶嚶嚶……”

南燕妮東張西望的求救,也第一時間發現了戰靳梟的到來,一邊哭著一邊往他爬過去,要多淒慘有多淒慘。

南程月愣了一下,見到微弱燈光下白襯衣很顯眼的戰靳梟,心虛的幹咳了一聲,著急解釋:“戰哥哥,她是誣陷我的,我……”

“不重要。”戰靳梟淡聲打斷南程月,語氣似乎比之前更加冷了些。

南程月:“……”

“梟少,燕燕好疼啊……”南燕妮見狀,難掩喜悅,立刻趁機賣弄**,匍匐在地上像條美人蛇,扭啊扭的去抱戰靳梟的腿。

南程月憋了一肚子的火,正愁沒處發泄,戰靳梟那邊還沒什麽動作呢,她就怒氣衝衝的快步上前,“敢碰我老公!手不想要了!”

南燕妮嚇得一個哆嗦,下意識的縮回手,見南程月凶神惡煞,又急忙再次去抱戰靳梟近在咫尺,一塵不染的黑皮鞋。

“梟少,梟少救我!救……啊!”

南燕妮的求救聲以痛呼結束,依舊沒能靠近戰靳梟,唐擎不是擺設,挪開輪椅冷聲道:“梟少不喜歡被人碰!尤其是女人!”

南燕妮:“……”

南程月:“……那男人呢?”

她心裏一突一突的,一時腦抽,忍不住就將心裏想的脫口而出,然後,空氣就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南程月本來還挺懊悔,沒想到竟沒得到反駁,心頭又涼撥涼撥的,還不死心的想再說什麽,卻聽戰靳梟風輕雲淡的說:“快到岸了,月小姐收拾一下,跟我回戰家。”

她現在是戰家的媳婦,跟著老公回去戰家理所當然,但是,她果斷拒絕:“不行,我得回去照顧外婆,我外婆……”

“我讓人去接你外婆。”戰靳梟體貼提議,卻略顯不耐的打斷了她。

南程月繼續搖頭:“不行,外婆還要去醫院治病,我爸好不容易花大價錢聯係的醫生……”

戰靳梟:“我把那醫生高薪聘到戰家。”

南程月還是搖頭:“不行,住在南家方便。”

戰靳梟:“……隨你。”

他淡淡表態,可南程月說謊了,心虛了,解釋:“不是,戰哥哥,我其實很想跟你走的,我早就想跟你在一起了,等外婆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