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竟敢逃婚

“混,混蛋!你這個神經病!不送就不送!還要殺人滅口!你是變態殺人犯……嗎?”

南程月捂著脖子,又是氣憤,又是駭怕,萬一對方真是個變態殺人魔怎麽辦?她今天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了!

她眼睛骨碌碌的亂轉,邊說話邊往後退,想要尋找逃跑的契機,卻突然瞅到男人倚著欄杆的身軀有些不對勁,按著腰腹位置的白皙手指,有刺目的鮮紅順著指縫汨汨流淌,流淌……

她震驚的瞪大了眼,心虛的弱弱問:“你,你沒事吧?誰讓你掐我,我踹你也是為了自保,再說你好像躲開了呀,而且怎麽會流……”

她猛地一個激靈,抬頭就撞進男人一直緊盯著她的黑眸,解剖一般的犀利,嚇得又後退了好幾步,險些再次掉入海裏。

男人麵無表情的抿著薄唇,氣場不減的冷冷吐出一個字:“滾!”

南程月:“……滾什麽滾!我不會,你滾一個給我看看?”

話雖這麽說,她卻已經動作上快一步的翻出了欄杆,不滾她才是傻子!

她果斷的跳下水,正要逃走,可船底一抹閃爍的紅光又引起了她的注意,不由湊過去看了一眼,瞬間臉色大變。

“7,6,5……啊!這,這是……”

她語無倫次,嚇得全身心都是冰涼冰涼的,第一次遭遇這麽恐怖的東西,是真?是假?

她下意識的去招呼快艇上的男人,可並沒看到人影,倒是身旁“嘭”的一聲,海浪飛湧裹挾間,纖腰被大力勾過去,她一頭撞進男人堅硬寬闊的胸膛,被強硬的按著沉入海底。

她還沒反應過來,頭頂就是巨大而沉悶的轟炸聲,火焰張牙舞爪的吞噬下來,映襯著男人俊美而蒼白的臉,上一刻還形如修羅,此刻卻恍若天神。

南程月呆呆的仰著頭,呆呆的盯著他看,突然感覺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砰,砰,砰……

直到鼻腔縈繞的鹹澀海水裏,血腥的味道越來越濃,逐漸充斥著她的五髒六腑,她才猛然想起了什麽,果然發現摟著她的男人皺緊了劍眉,臉色差到透明。

他受了傷,還帶著她這麽個累贅,她要再不有所表示,那還是個人嗎?

於是乎,她雙手纏繞上男人的脖頸,毫不猶豫的對著男人緊抿的唇壓下去,強勢的撬開。

男人墨瞳一縮,猛地盯向懷裏八爪魚般的女人,眸色陰沉暴戾,狠狠一把扯開,就像丟垃圾似的嫌惡。

南程月無辜的眨眨眼,摸了摸自己被奉為校花的臉,抿了抿嘴角,急忙追上獨自上浮的男人,冒出水麵。

“誒!別瞎想哦,我那不是親你,是在給你渡氣呢,人工呼吸這種常識你不會不了解吧?”

她扯住男人的袖子,覺得很有必要解釋這個“誤會”,這個時候她才發現,他好高,她都快一米七了,還得費力的仰視他。

見男人依舊嫌惡的抽回他的袖子,她嘴角抽抽,又惡作劇的再度抓住,真誠道:“小哥哥,剛才謝謝你啊,要不是你救我,我都炸成肉醬了!”

她保證,她絕對是心懷感激的,就差擠出兩滴眼淚來了。

男人這次沒能輕易扯開袖子,終於冷冷的睇向她,“你是在提醒我,要不是你說有炸彈,我已經炸成了肉醬?”

南程月:“……”

要不要這麽犀利?洞察人心啊簡直!索性直白的笑眯眯,“放心啦,我不是敲詐,我就是……你手機借我用下可以嗎?我就打一個電話。”

她豎起一根手指,在冒出水麵的時候她就看到了,他拿著手機在打電話呢,能用!

男人無語,卻還是將手機解鎖給了她,她立刻就激動的按上外婆的電話號碼,撥出去很快就接通了。

“外婆!是我啊,小月,嗯,我剛才手機沒拿穩,掉海裏了,這是借的別人的……”

“啊?你給那個人打電話了?不是,我是去廁所了,他們當然找不到我!外婆你就放心吧,我都二十歲的大人了,能照顧好自己,倒是你,要記得吃藥,早點睡覺……”

南程月不敢多說,交代了幾句就匆匆的掛斷,捂著癢得厲害的鼻子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冷,太冷了!

她不由偏頭,看向身旁閉著眼沉默不語的男人,淡淡的猩紅還在他周邊隨波湧動,無限蔓延。

她皺眉,想了想,說:“誒,我幫你包紮下傷口吧,血流多了也會死的!”

她深吸了口氣,潛入水中去摸索男人風衣裏的西裝,可還沒能夠解開一顆紐扣,就被擒住手腕狠狠的拽了出去。

南程月疼得呲牙咧嘴,瞪著除了臉色蒼白了些,其他沒察覺出半點弱不禁風的男人,“我是幫你包紮啊,你看!要不是因為你救了我,我才懶得管你死活!”

她揚了揚另一隻手裏拿著的毛衣,為了給他包紮,她脫得上身隻剩件運動款背心了!

男人眯著精銳鋒利的眼,略微頓了頓,鬆開了她纖細的手腕,冷道:“不用,你可以走了。”

他從西裝口袋裏取出一張卡,隨手拋給她,“密碼六個8。”

南程月:“……”

她拿著那張象征身份的尊貴黑金卡,呆呆的盯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天降橫財,可這財來得晚了些,而且,她可也不敢要!

瞅著男人高冷禁欲的側顏,她轉了轉眼珠子,笑得壞壞的,“想包養我啊?別以為長得帥又有錢就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不怕告訴你,我的未婚夫分分鍾就能把你秒成渣!你還是自己留著治傷吧!喏!物歸原主!”

她將手機和黑金卡都丟了回去,就像男人丟她似的,總算出了口憋火的惡氣,扭頭就留給男人一個瀟灑離去的背影。

不過,這份瀟灑沒能堅持三分鍾,幾艘快艇四麵八方的將她團團包圍,南父南永森怒聲一吼:“南程月!你竟敢逃婚!你外婆的手術也做了!你現在毀約,你,你是想害死南家是不是?!”

南程月弓杯蛇影,嚇得掉頭就想回去找之前生死與共的男人,直到聽到這句話,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憋了口更大的氣,氣極反笑。

“我逃婚?你都拿外婆的命威脅我給南家賣身求榮了,我答應了也跟你回了南家上了遊輪,用得著現在才跳海逃婚凍成狗?還差點被人給掐……”

她猛然收住話頭,咳了一聲轉移正軌道:“你應該問問你的寶貝女兒南燕妮,為什麽要在化妝間推我下海,想要淹死我!要害你們南家的不是我,是南燕妮!我不過是想嚇嚇她……”

“胡說八道!”南永森怒不可遏,氣得指著南程月的手指頭都在顫抖,“你姐姐單純善良連踩死隻螞蟻都要哭!你自己逃婚還誣陷你姐姐!你信不信我斷了你外婆的醫療費!”

“你斷啊!你斷了我就不嫁了!誰怕誰啊!”南程月也怒紅了眼圈,可吼完又後悔,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不就是嫁給一個眼瞎腿殘麵貌醜陋,還傳聞不能人道的男人嗎?比起外婆的命來說,又算得了什麽?

更何況,那個男人,是他啊……

好在南永森忌憚戰家,這種事上有求於南程月,隻得服軟,“哎,爸爸怎麽會斷你外婆的醫療費呢?爸爸是被你氣到了,快上來,上來再慢慢說。”

吃軟不吃硬的南程月:“……”

……

“怎麽樣了阿森,小月找到了嗎?這孩子可急壞我和燕燕了,要不是她外婆打電話過來,說她會遊泳……”

南永森才帶著南程月回到遊輪,後媽劉美娟就匆匆迎出來,一邊說話一邊擦著眼角不存在的淚水。

南程月搓著凍得麻木的光手臂,在南永森身後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邁出腳走出去,“爸,我先去換衣服。”

“啊,小月?”劉美娟似乎才發現南程月,急忙脫下自己的水貂絨大衣搭到南程月肩頭,“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啊,快穿上,這麽冷的天,阿森你也不知道關心關心孩子,小月還小嘛,做錯事也情有可原。”

劉美娟的體貼賢惠一如既往,當然,要不是當初劉美娟帶著私生女南燕妮哭哭啼啼找上南家,而害得南程月媽媽跳樓自殺的話。

媽媽已經去世十三年,可每每想起,南程月滿心滿眼都是揮之不去的濃濃血泊,她隻覺得眼睛刺疼,一把掀掉大衣,濕漉漉的運動鞋還泄憤的狠狠踩踏了過去。

劉美娟張了張嘴,又捂著嘴傷心的抽泣了一聲,撲到南永森懷裏,“阿森……”

“南程月!美娟是你長輩!你簡直……粗俗!蠻橫!”南永森心疼嬌妻,立刻就翻臉指責南程月,還說:“要不是戰家點名要你,燕燕比你合適多了!”

南程月早已經不期待父愛了,但是心裏還是一揪一揪的疼,想到南燕妮嫉妒得都對她痛下殺手了,她笑,嘲諷道:“是啊,或許是我媽媽在天有靈,戰老爺子才拒絕南燕妮替嫁呢!”

在這之前,南永森本來是想用南燕妮嫁去戰家的,可戰家老爺子點名要南程月。

因為,南程月的媽媽曾在機緣巧合下救過他一命,戰老爺子無以為報,就拿自家長孫,給年僅六歲的南程月定了娃娃親。

戰家是西陽城的半邊天,對南家來說的確算是攀附,是飛上枝頭變鳳凰,所以即使戰家長孫缺陷一大堆,也是塊引人垂涎的大肥肉。

隻是南程月沒想到,戰家老爺子這麽信守承諾,她這今天才剛滿二十,就迫不及待的給她辦了婚禮……

南程月揉著疼痛的腦門,看了眼裏麵鬼鬼祟祟躲閃的身影,嘲諷的勾起嘴角,打斷還在南永森懷裏嚶嚶啜泣的劉美娟,說:“還是先去看監控吧,爸爸你答應我的。”

南永森為了哄南程月回來,是答應過,沉著臉不悅道:“還嘴強!還要看監控?要是我發現你無事生非誣陷你姐姐!我……”

他抬起手來似要扇過去的暴怒,又想到有求於她,憤怒收回。

南程月偏著臉避也沒避一下,心寒如雪的冷眼看著南永森的手,輕嗤一聲,“走啊,不敢去的是小狗!”

“你,你……”南永森又差點氣得噴出一口老血。

“爸!媽!戰家那邊叫人來催了好多次了,妹妹找到沒……啊,妹妹回來了嗎?”

這時,躲在裏麵偷窺的南燕妮快步跑出來,長長的粉色波浪裙擺下高跟鞋鑲著鑽,步步璀璨,處處華貴。

她扶了扶波浪長發間搖搖欲墜的鑽石發箍,關切的去握南程月的手,嗓音染上哭腔:“妹妹,你沒事太好了,謝天謝地,謝天謝地。”

南程月嘴角抽搐,暗暗讚歎這一對戲精母女的精湛演技,毫不客氣的抽出手,態度強硬的堅持道:“先看監控!不然通知戰老爺子一聲,叫他老人家一起?”

“什麽事,要叫我爺爺一起的?”

所謂家醜不可外揚,南程月本來隻是隨口威脅南家三口,不想話才剛說完,當即就回應了一道低沉磁性的男人嗓音。

這聲音……

南程月猛然轉頭看過去,隻見暗紅地毯上銀色輪椅徐徐滑動,黑色西裝的男人端坐其上,鼻梁上架著一副黑不見底的墨鏡,下顎還蜿蜒著坑坑窪窪的痕跡,直至白色襯衣嚴謹的領口。

他偏頭側耳,身後的黑衣保鏢立刻俯身過去低語了句什麽,他點了點頭,冷淡而不失禮貌的輕啟薄唇,“嶽父。”

一聲“嶽父”,讓南程月全身觸電般的顫了顫,南永森也是一臉的激動。

這是戰家長孫啊!戰家啊!他的親家!

雖然南家跟戰家十多年前就定了娃娃親,但因為南程月媽媽回到南家不久就去了世,之後並未走動,還是這次舉行婚禮,戰家才找上了南家。

南永森壓抑的咳嗽了一聲,緩了情緒才幹巴巴的堆起笑容:“梟,梟少,晚上好。”

南程月嘴角抽了抽,狐疑的小眼神還在戰家長孫那醜陋疤痕的臉上反複遊**,像是要將他盯出一個窟窿來,灼灼的充滿了希翼。

梟少?戰靳梟?他真的是戰靳梟?

戰靳梟似發現了被人探究,微抬下巴轉向南程月,耳後的保鏢又給他說了句,他便淡淡開口:“月小姐?”

南程月繼續盯著他看,沒有回答,南永森恨鐵不成鋼的推了她一把,殷勤的代替她答道:“是,這就是我的小女兒南程月,剛才不小心掉海裏了,才救上來……”

“這麽不小心?”

戰靳梟陡然一笑,本是邪魅至極的弧度,奈何醜陋的疤痕覆蓋了大半張容顏,顯得陰森又恐怖,“該不會是想逃婚?”

“不是不是,是真的掉進了海裏!”南永森急聲辯解,偷偷抹著嚇出的滿頭冷汗。

戰靳梟不置可否,徑直脫下自己身上的西裝外套,手背上覆蓋著同樣醜陋的大片疤痕,看起來很猙獰。

他將外套遞給身後的保鏢,“唐擎,給月小姐送過去,雖然我看不見,但很介意我的新娘袒胸露背。”

南程月:“……看不見還說我袒胸露背?我哪裏袒了?比這袒的時候多了去了!”

她磨著牙小聲腹誹,終於收回目光,有些失望,看了眼保鏢唐擎雙手遞來的西裝外套,眼眸轉了轉,還是接了過來,“謝謝,戰哥哥。”

這聲“戰哥哥”,她叫得很慢,很甜,很曖昧,還俏皮的眨了瞎眼,雙頰印出了深深的小酒窩。

戰靳梟整理著襯衣袖扣的動作微微一頓,十指交叉擱回腿上,淡聲問道:“月小姐之前,說要看什麽東西?”

舊事重提的不是南程月,而是戰靳梟,這讓一直提心吊膽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的南燕妮又是震驚,又是嫉妒。

她看了眼跟小狗似的嗅著西裝外套的南程月,一咬牙,猛地就從南程月身旁撲了出去,直直的朝著輪椅上的男人。

卻不想,唐擎反應極為迅敏,先一步拉開輪椅,南燕妮便結結實實的撲在地麵摔了個狗吃屎。

“燕燕!”劉美娟驚呼,急忙跑過去攙扶。

南程月一臉莫名的拿開衣服,立刻就對上南燕妮惱羞成怒的目光,像是恨不得吃了她似的狠辣。

“妹妹,你為什麽推我?好疼啊嚶嚶嚶……”

南燕妮的眼淚說掉就掉,深得劉美娟真傳,一臉的可憐楚楚,我見猶憐,立即就引來南永森氣急敗壞的嗬斥。

“南程月!你……”他指向南程月,又礙於戰靳梟在場發作不得。

南程月麵無表情的看著好戲,掃視了一圈頭頂上方,指著一處攝像頭說:“我不背鍋,查監控吧。”

她嘲諷的勾了勾唇,冷笑:“本來想給你留點臉的,還不要呢!”

南燕妮:“……”

“媽,幫我!”南燕妮花容失色,揪了一下劉美娟的手臂,壓低聲音求助。

劉美娟頃刻就明白了過來,打著哈哈說:“小月,你這孩子,都什麽時候了還胡鬧,就是燕燕自己摔倒了,不幹你的事,我們還是快去換婚紗,別讓戰老爺子久等了。”

南程月麵無表情,不為所動,劉美娟又轉向南永森,“阿森……”

南永森張了張嘴,正要開口,卻聽戰靳梟緩緩道:“抱歉,我來是通知嶽父一聲,爺爺因身體緣故需要返程,今晚的婚禮……”

“婚禮取消了?!”南燕妮搶先接口,激動得都忘了掩飾臉上的興奮。

戰靳梟疤痕的手指輕點著膝蓋,似笑非笑的勾唇:“是誰在打斷我說話?”

唐擎躬身答:“梟少,是南家私生女,南燕妮。”

私生女?南燕妮和劉美娟的臉色都漲成了豬肝色,卻敢怒不敢言,憋屈,又後怕。

南程月難得看到南燕妮母女這樣子,看得大快人心,默默的給戰靳梟點了個讚,再看戰靳梟的眼神更暖,更軟,更心疼了,可是……

“戰哥哥,你不娶我了?我願意嫁給你的,我沒逃婚,真的,我從小時候,就一直想要嫁給你!”

南程月急忙表明心跡,還湊過去抓住了輪椅扶手,生怕戰靳梟跑了。

戰靳梟卻陷入了詭異的沉默,好幾秒才淡淡道:“月小姐很奔放。”

南程月“啊”了一聲,還沒反應過來,又聽他繼續說:“婚禮照舊,隻是一切從簡,月小姐可有意見?”

“沒有!”南程月腦袋搖成撥浪鼓,發梢甩了戰靳梟一臉的鹹澀的海水,她又急忙伸手去擦,在疤痕上擦得尤為用力,還得寸進尺的擦到了襯衣上,腰腹上……

“摸夠了嗎?對你老公的身材可還滿意?”男人扣住她纖細的手腕,輕輕一拽,她的耳正好貼到他的唇,聲聲肉麻,字字露骨。

南程月雷得外焦裏嫩,急忙掙脫開,捂著耳朵瞪著他似笑非笑的疤痕臉,小麥色的臉都憋得通紅通紅的。

這個人,怎麽可能是快艇上那個高冷的一批,差點把她骨頭捏碎的男人!

不過,她的戰哥哥,在暗無天日的絕境裏給她講故事的戰哥哥,以前那麽溫柔的人,現在怎麽這麽,這麽……

等等,他不是不能人道?

南程月迷惑的小眼神,暗戳戳的往輪椅上的男人褲襠瞄,連唐擎都看不下去了,繃著臉往前一擋,意味明顯。

南程月:“……”

“走吧。”戰靳梟語氣清淡,紳士的伸出右手:“月小姐,請。”

“好勒!”南程月笑眯眯,將手裏那件幹淨得隻有名貴男士香水味的西裝外套,穿到身上,搶了唐擎的工作,親自推起輪椅。

“我來吧,戰哥哥,這些年你過得好嗎?咳咳,好像不太好的樣子哈,對了,聽說你是被火燒的,怎麽會被火燒?還這麽嚴重……”

她絮絮叨叨的熱聊起來,也不介意是在自言自語,戰靳梟沉默的時間更長了,好一會兒才吩咐道:“唐擎,通知經理把監控錄像送過來,今晚所有的錄像。”

南程月:“……”

南燕妮:“……怎麽辦啊媽,怎麽辦?監控,不能讓他們……唔!”

本以為逃過一劫的南燕妮,聽到戰靳梟離開時的這句話,才爬起來又嚇得跌回在了地上,急得都哭了起來,被劉美娟捂住了嘴。

“哎,我們燕燕到底做錯了什麽,小月那麽恨她?瞧把我們燕燕摔的,站都站不起來了。”劉美娟長籲短歎,暗暗的給南燕妮使眼色。

南燕妮驚慌的看了眼邊上的南永森,一秒配合的撲到劉美娟懷裏嚶嚶嚶的哭起來,卻也不忘揪劉美娟的手臂。

劉美娟安撫的拍著她的背,在她耳邊低聲說:“你拖住你爸爸,我來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