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自毀容貌
“秦貴妃，你今日的話未免太多了些！皇帝降旨，你一而再的阻攔，這是要反了天了不成？”
太後怒了，秦娉婷趕緊跪下……
“請太後娘娘息怒，臣妾隻是覺得，蘇芙姑娘治好了太後娘娘的眼疾，乃是一大功，如果就封作醫女，未免太委屈了些！”
“哦……那依貴妃的意思，朕該給她怎樣的封賞，才不算委屈了？”
“臣妾鬥膽，替蘇芙姑娘求一個貴人的位份！”
聞言，親貴們開始議論紛紛……
“貴人？”
“這不禮法吧！大和曆朝曆代，都沒有民女為後妃的先例啊！”
“不僅沒有，這蘇芙還來曆不明！”
“可是她確實生得如此貌美，而且小小年紀精通醫術，比太醫院的太醫們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如此完美的女子，該不會是敵國派來的細作吧！”
宗親裏最為古板的先帝五弟，慎王爺，縷著花白的胡須走向百裏禹……
“陛下，請恕本王直言！”
“皇叔請講！”
“陛下，方才本王也聽得一二，這蘇芙姑娘是個不可多得的奇才，治愈了太後，賞千金萬銀都不為過，可如果要入駐後宮，這恐怕有失體統，曆代先皇，也斷然不會答應的，還請陛下三思！”
慎王爺向來少言，深受宗親們的尊重，可一旦說話，必然是字字珠璣，所以百裏禹即便是再心儀蘇芙，也不會在此時與宗室反目的，這也正是秦娉婷心裏一早打好的如意算盤！
太後想給百裏禹留下後手，可秦娉婷怎能心甘，她替他們把心裏的話說出來，也就能借助宗親們的悠悠之口，斷了百裏禹的念想！
果然，百裏禹的臉色變了變，最終還是笑著抬頭……
“哈哈，皇叔無需多慮，此事不過是朕的愛妃戲言罷了，愛妃，你說呢？”
“呃，慎王爺，實乃本宮戲言，還請王爺莫要怪罪！”
慎王看都不看秦娉婷，繼續對百裏禹道：“既然是戲言，那就無礙了！可是本王以為，讓蘇姑娘做醫女，也並不妥當！”
太後忍不住詢問道：“慎王爺，隻不過一個小小的醫女，比宮婢高不了幾分，蘇芙這孩子好歹治愈了哀家的眼疾，究竟有何不妥呢？”
慎王瞟了一眼蘇芙，拱手道：“早就聽聞蘇芙姑娘貌若天仙，今日得見，果然是名不虛傳！太後娘娘，這後宮除了諸位娘娘，就隻有宮女內監，蘇姑娘在此暫居數月，並無不妥！可如今要將她安排到太醫院……嗬嗬，那裏可都是一群血氣方剛的男子啊！更何況太醫院也不僅僅是宮裏的人能去，各位大臣將領皆能進出，這蘇姑娘到了那裏……”
慎王點到即止，眾人心知肚明卻也不敢挑明，秦娉婷悄悄地給吉祥使了個顏色，她立刻會意，小聲道：“娘娘，慎王爺的意思是不是說，蘇姑娘會因為美貌，而霍亂宮闈啊？”
“放肆！這麽多主子在，怎麽輪到你這賤婢胡言亂語！”
吉祥趕緊跪地……
“奴婢知罪，求娘娘饒恕！”
“還敢求饒，掌嘴！”
秦娉婷發話，吉祥立刻毫不手軟地對自己的臉頰左右開弓“啪，啪，啪，啪……”
蘇芙冷眼旁觀，這主仆二人還真是配合得默契，連做戲都做得這樣敬職敬業！
“夠了！”
太後被氣得不輕，可宗親們皆在，又不能多說什麽，幹脆把這難題丟給了百裏禹……
“皇帝，既然慎王爺想得這樣周全，那便不要將蘇丫頭安排到太醫院去了，就留在本宮身邊！”
“太後娘娘言重了！本王身為皇室宗親，一切皆以皇上為重，不敢怠慢！”
百裏禹狀若無視地笑著道：“多謝皇叔提點，母後也是心存感激，那就依母後所言，讓這蘇芙繼續留在母後身邊，做一個貼身的宮女吧！”
“宮女？皇帝，蘇丫頭讓哀家得已重見天日，讓她做醫女已是覺得虧欠了她，如今竟然要她當個宮女，哀家是萬萬不能答應的！哀家要她繼續留在未央宮，做哀家的座上賓，讓人人都尊稱她一聲蘇姑娘！”
皇帝百裏禹萬萬沒想到，自己的母後也有如此任性的時候，宗親們也不敢多言，隻有蘇芙緩緩地麵向太後，深深叩拜……
“蘇芙何德何能，受太後娘娘如此厚愛，在此拜謝娘娘，願娘娘千秋萬載，福壽無邊！”
太後心疼地想要扶她起來，她卻倔強地繼續跪著，雙眼直視著慎王，唇角露出淡淡的笑容……
“嗬，今日民女也算是大開眼界了，原來樣貌出眾也是罪過！”
慎王轉過他高傲的頭，看都不看一眼蘇芙……
“嗬嗬，民女初入未央宮時已經向太後娘娘表明過心意，入宮隻為學醫，治病救人是民女的初衷，且從未改變過！可女子行醫實在艱難，往日民女也隻有在鄉野救救那些窮苦的人，如今到了宮裏，能伺候太後娘娘，已是民女修了幾輩子的福分，斷然不敢再奢望更多了！”
“巧舌如簧，不自量力！”
慎王的話讓蘇芙臉色的笑意更濃了，她緩緩地豎起三根手指……
“今日民女在此立誓，此生絕不攀附權貴，若有違背，必遭天譴！”
“哼！空口無憑，難以服眾！”
蘇芙不回答，隻是抬起手，從頭上拔下了一根銀簪……
“你這是要幹什麽？”
此舉嚇得慎王連連後退，以為蘇芙被他壞了好事，是要殺他！
“王爺莫要害怕，民女這根簪子鈍得很，殺不了人！”
“你……哼！”
慎王被當眾羞辱，氣得甩袖轉身……
“蘇丫頭，你拿著簪子，這是要做什麽？”
太後心生疑惑，關心地輕聲詢問，蘇芙感激地福了福……
“多謝太後娘娘，蘇芙失禮了！”
說時遲那時快，蘇芙突然揚起手，銀簪子狠狠地劃在了她的左臉上，頓時血流不止……
“啊……”
“小姐……”
小滿驚呼出聲，眾人皆嚇得目瞪口呆，看著自劃痕處不斷湧出的鮮血，太後已經不忍再看，捂著心口靠在了殷姑姑的肩上……
蘇芙疼得臉色慘白，咬著牙堅持說道：“這下，民女再也不是貌若天仙了！”
說完便暈了過去，太後痛心疾首……
“這，這真是造孽啊！快宣太醫，宣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