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伺機請命
一團濕噠噠的黑色團狀物陳然眼前……
“這是什麽？”
“方才我同婢女先一步回到未央宮，恰逢看到宮人們急著撲打燒著了的鳳凰樹，趕過來幫忙，卻瞧見樹腳下有一團漆黑之物幾乎燃盡，便挑了出來……”
說到這裏，蘇芙的眼神從秦娉婷身上飄過……
這一眼看得秦娉婷心裏是七上八下，可她依然強裝淡定，因為她堅信就算查出來也奈何不了她，如意做事從來沒出過錯，不會有人敢把這事情跟她扯上關係的！
“回稟皇上，此物乃是浸了火油的棉花球！”
“大家此時應該明白了，所謂的飛火流星，不過是有人蓄意製造的，浸了火油的棉球，隨著煙火飛向天空，當然不會如煙花般消散，於是便按照事先設計好的路線，落到了這未央宮的鳳凰樹上！”
“那石頭呢？那麽重，總不會是飛過來的吧！”
“嗬嗬，石頭當然飛不下來，恐怕是有人先前預備用作旁的打算，一早就埋在樹下的吧！”
蘇芙的眼神落在秦娉婷身上，她轉過頭裝作沒看到！
“盡然是這樣……”
眾人的震驚還未散去，內監總管小跑著回來了！
“回稟皇上，在宮中西北角僻靜小道上，果然少了一塊鵝卵石，奴才已命人將缺口的樣子、大小，描了下來！”
說著，便展開了手中的畫布……
宮燈一照，畫布上的橢圓形與那裝在銅盆中的石頭，一左一右，分毫不差！
“嘭！”
百裏禹怒氣上湧，一腳將那銅盆踢翻！
“皇帝小心，仔細燙著，你們快看看，傷著皇上的腳沒有！”
太後心疼皇帝，其他人則趕緊跪下……
“請皇上息怒，保重龍體！”
“真是天大的笑話，盡然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弄這些把戲！來人，將那燃放煙火之人提過來，朕倒要看看是什麽人給他們這麽大的膽子！”
“報……”
百裏禹話音方落，便有侍衛匆匆來報！
“啟稟皇上，負責燃放煙火的兩名內監突然暴斃，已經查實，是服毒自殺！”
“什麽？死了！”
蘇芙冷笑著嘲諷：“哼，果然死的是時候！”
秦娉婷的心裏總算是大大地鬆了一口氣，收拾好情緒便走上前：“皇上，此人定然是居心叵測，即便是死了也不能輕饒！”
“貴妃以為該如何處置？”
“鞭屍示眾，誅九族！”
蘇芙心寒地挑眉，秦娉婷的心果然是越來越狠了！
“秦貴妃，得饒人處且饒人！”
縱是太後心存善念，斥責了秦娉婷，有轉向百裏禹……
“皇帝，新年伊始，莫要再見血的好，不吉利！”
“呃，太後娘娘說的是，臣妾也是一時氣急，這才……”
“罷了，不要再說了！此事也並未造成太大的損失，大過年的，就這麽過去得了！”
蘇芙突然跪地，重重地向皇帝百裏禹叩拜，太後驚詫地問道：“蘇丫頭，你這是做什麽？”
“啟稟皇上，民女蘇芙有罪！”
“你又何罪之有？蘇丫頭，有什麽話回頭再說，今日眾親貴在此，不要讓人笑話！”
蘇芙依然決絕地跪著……
“就是因為有這麽親貴在，民女才不得不說！太後娘娘，蘇芙乃是出生鄉野，為了學醫蒙混入宮，此為罪一；為了保命，壯膽醫治太後的鳳目，卻遭人陷害差點傷了太後娘娘，此為罪二；後又生出貪念，想要繼續留在太後娘娘身邊伺候，引來今日這般荒謬之事，成了眾矢之的，此為罪三！這三條罪狀，條條都是死罪，還請皇上降罪！”
“哎呀，蘇丫頭，你說的這些，哀家和皇帝都是清楚的，皇帝不也早就說過，隻要你治好了哀家的眼疾，就恕你無罪嗎！至於今日之事，本就與你無關，你又何罪之有啊！”
“太後娘娘，方才若不是民女不喜熱鬧，先一步回來，那塊浸了火油的棉球早就燃盡，這飛火流星就坐實了暗指民女會取代皇後，這樣大的罪名，民女根本無力承擔！”
百裏禹悠悠道：“那依你之見，朕該治你個什麽罪名？”
“皇帝……”
太後擔心百裏禹真要治蘇芙的罪，忍不住開口，百裏禹寬慰道：“母後放心，她治好了您的眼疾，又悉心照料皇後，兒子心中有數！”
這話是對太後說的，又像是對蘇芙說的，蘇芙卻隻當沒聽到！
“回皇上，民女本就不屬於這裏，一切隻不過是誤打誤撞罷了！照顧太後皇後乃是分內之事，民女不敢居功，這三番兩次的陷害，說明民女已經礙著某些人的眼，長此以往必定命不久矣，如果皇上真的念及民女治愈太後之事，就請皇上將民女逐出宮去！”
“你想出宮？你當這皇宮是什麽地方？是你想來就能來，想走就能走的嗎！”
“皇上，民女實在是不敢繼續留在這裏，民女是死不足惜，可如果波及太後、皇後或是後宮的某位娘娘，民女就算是死一萬次也是於事無補的呀！”
太後心疼了起來，低聲對百裏禹耳語：“皇帝，蘇丫頭此言也是一番好意，如今看來，她這樣沒名沒分地待在後宮確實不妥，可如果給她名分……眾親貴都在，她出生低微，恐他們不會善罷甘休啊！”
百裏禹低頭沉思，親貴們竊竊私語，有人開口提議：“蘇芙姑娘妙手仁心，是不可多得的奇才，趕出宮去未免可惜了，皇上何不封她做個太醫院女官，日後也好為皇室所用！”
“女官？她出生低微，怎麽有資格做女官？”
有人提出異議，但大部分親貴還是讚同的！
“蘇姑娘出生雖然不高，可憑著精湛的醫術，做個醫女還是可行的！”
“是啊是啊！”
太後小聲道：“皇帝，醫女雖然不在後宮，可卻還這在宮裏，蘇丫頭的醫術高超，以後封作女官也是指日可待，到時候……”
大和皇室準許女官為後妃，百裏禹聽著便抬起了頭……
“傳朕旨意……”
秦娉婷已經猜到了太後的想法，再看到百裏禹看蘇芙的眼神，她早已控製不住了……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