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罪有應得
“魏夫人，魏夫人！”
身旁的錢夫人一臉吃驚地看向魏夫人，引來另一邊的李夫人側目，隨即也被下了一跳，趕緊壓低聲音道：“啊呀……錢夫人，你這是做什麽？”
“好熱呀！你們不覺得熱嗎？”
魏夫人一邊說著，一邊將已經扯開了的領口扯得更大了一些，拿著絲帕不停地扇著……
“魏夫人，快別扯了，你這樣要是被太後皇後看到了，那就太失禮啦！”
李夫人趕忙過來阻攔，錢夫人也上前幫著遮擋，可她們的靠近讓魏夫人覺得更加燥熱難安，於是一個人扯開衣領，另兩個人攏緊衣領，忙得不可開交！
這邊的動靜很快引起了旁人的注意，雖有李、錢兩位夫人幫忙遮掩著，可還是被人窺見了一些，眾婦人立刻開始議論紛紛，終於迎來了太後的側目……
“你去看看，那邊是怎麽了？”
“是！”
殷姑姑領命前來查探，看到扯開衣領，露出脖頸的魏夫人，她大為震驚，迅速轉身回頭，李、錢二位夫人見了，也不敢再圍著了，低著頭回了自己的位置……
殷姑姑同太後耳語了一番，太後臉色驟變，遂微怒道：“這，這成何體統！”
太後的聲音雖不算太大，卻足以讓整個玄武殿頓時安靜了下來！
“母後，出了何時？”
太後不語，眼神卻瞟向了魏夫人處，眾人也隨即看過去……
隻見魏夫人麵色潮紅，領口大張，婢女急著替她遮掩，卻被她用力推到一邊！
“你，你在做什麽？”
魏尚書趕緊起身走過去，魏夫人卻好似渾然不知：“夫君，好熱啊！”
“熱什麽熱？還不快收拾好，禦前失儀，你是不想活啦？”
魏夫人這才突然驚醒，見眾人皆盯著自己，太後更是一臉不悅，她慌忙扣上領扣，趴地叩拜……
“臣婦該死，臣婦該死！”
太後皺眉斥責：“魏夫人也是大戶出身，這樣子實在有失體統！”
太後這話一說，皇帝百裏禹忍不住失笑，正色後轉向魏尚書……
“尚書大人終日忙於替朕分擔國事，這後院恐怕是疏於打理了！”
這打趣的話頓時把太後逗樂了，魏尚書則是冷汗淋淋……
眾人見太後皇上隻當個趣事，便紛紛打趣起魏尚書，有人說魏夫人美貌動人，魏尚書豔福不淺；有人說魏尚書定然懼內，夫人如此嬌媚，不懼都難啊！
魏尚書被說得懊惱不已，卻又不敢發火，還得強撐著笑臉！
另一邊，夫人們一邊掩唇竊笑，一邊小聲議論……
“這魏夫人怎麽會如此輕浮？”
“本就出生低賤，輕浮些再平常不過了！”
“啊……此話當真？”
“那是當然，我娘家與她娘家離得不遠，她根本就不是她娘家主母親生的，不過是她爹在外麵養的戲子所生！”
“啊……竟有此事，那魏尚書豈不是太虧了！”
“可不是嗎！”
“切，你們沒見著她方才那張狂的樣子，每回都穿得如此招搖，看著就不像個正經女子！”
……
魏夫人的臉已經漲成了豬肝色，恨不能挖個洞鑽下去，氣又氣不得，走又走不得，真是比死還難受啊！
小滿忍不住“噗呲”笑了，蘇芙伸手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腿……
“你也跟著傻笑什麽？”
“嗬嗬，小姐，剛才奴婢不過想摸一摸那夫人的衣料，就被拍腫了手，她就好像是了不起的鳳凰，可這會兒，嗬嗬，又像是淋了雨的蘆花雞，蔫頭巴腦的，嗬嗬，這是不是就像小姐說的，落毛的鳳凰不如雞！”
“你這丫頭，倒是會活學活用，算你蒙對了！”
“謝小姐，嘿嘿嘿嘿……”
蘇芙低頭抿了一口酒，心中甚是痛快，魏夫人終於也嚐到了被人嚼舌的滋味了，她就應該為自己當初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這結果已經算是便宜她了！
晚宴也吃得差不多了，秦娉婷笑著起身，對太後和百裏禹福了福……
“太後娘娘，皇上，焰火已經備好了，還請移駕殿外！”
百裏禹歡喜地起身：“眾愛卿一起吧！”
“謝萬歲！”
“咻……”
一朵朵燦爛的煙花在空中綻放，在震耳欲聾的巨響聲中，把冬日漆黑的天空頓時襯托得格外絢麗多彩，讓眾人看得如癡如醉！
人生如夢，夢如煙花，稍縱即逝……
怕觸景生情，蘇芙不想繼續看下去，正欲轉身離開，卻突然聽到眾人驚呼，隻見一縷煙花如流星一般飛落……
“恭喜陛下，賀喜陛下，焰火如梭，此乃吉兆啊！”
百裏禹麵露喜色，秦娉婷立刻上前道：“皇上，臣妾方才看著，那焰火所落之處，好像是太後的娘娘的未央宮方向，定然是上天預示，太後娘娘千秋萬載，福壽安康！”
太後雖不怎麽喜歡秦娉婷，可恭維順心的話人人愛聽，她老人家也滿意地點了點頭……
秦娉婷心中大喜，遂請命道：“皇上，何不派人去尋一尋，這飛火流星究竟落在了未央宮的什麽地方！”
百裏禹的興致來了，抬手道：“不必了，朕親自去瞧一瞧！”
於是，皇帝百裏禹為首，太後、皇後坐軟轎，眾人跟隨其後，浩浩****地往未央宮方向而去……
“小姐，咱們也快跟上啊！”
蘇芙站在那裏，眉頭微皺，不發一言，小滿急著催她，突然，她麵色驟變，驚呼：“不好！”
“什麽不好？小姐，出什麽事了嗎？”
“小滿，快，咱們走這邊！”
說完，蘇芙便提起裙擺，一路穿過禦花園，抄近路往未央宮奔去……
眾人終於到了未央宮門外，幾個宮女太監正拿著水桶往一棵燃著的鳳凰樹上澆水，見皇帝到了，掌事宮女立刻來稟告：“皇上，方才有焰火落下，正擊中了院子裏的這株鳳凰樹，好在撲滅及時，可還是損得厲害！”
聽完，皇帝的臉色立刻變了，太後和皇後的臉上更是不好看，鳳凰樹損了，意為鳳凰損了，這普天之下能稱之為鳳凰的還有誰，當然是皇後！
這哪是吉兆，明明是大凶！
“來人呐，立刻將今晚燃放煙火的一眾人等收押，朕要嚴懲！”
“遮！”
皇帝下令，侍衛剛要離開，秦娉婷突然抬手製止道：“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