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大反轉

因為突發的插曲,壽宴廳內的氛圍變得異常詭異。

現場賓客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不知道是誰把蹲守在外麵的媒體記者給放了進來,場麵失控,混亂無比。

傅希林坐在輪椅上,隔著躁動的人群,遠遠看著瞬間成為焦點的女人。

她的唇畔間噙著一抹十分詭異的弧度。

郭婉茹從震驚中緩過神,垂眸剛好看到了她的笑容,不禁沉下臉:“是你做的?”

傅希林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嗤的一笑:“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這幾天一直待在醫院裏麵,行動不便,你不是還貼身照顧我麽?我哪裏有分身去做這種事情呢?”

“還有啊,你親愛的女兒已經跟你斷絕母女關係了,人家都不要你了,你還瞎擔心什麽?”

聽到她的一番話,郭婉茹臉色十分的難看。

她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視線落在已經被媒體記者圍堵的女人身上,眉目十分的凝重。

這根本就是有人提前策劃好的陰謀,且不說照片是不是有人故意合成用來陷害冬夏,現在壽宴廳裏麵全部都是媒體記者,不管是有幾十張嘴,還是幾百張嘴,都解釋不清楚了。

一旦今晚發生的事情登上了明天的報紙電視,整個桐城都會開始非議她,就目前社會可怕的輿論抨擊程度來看,不僅僅是工作,她恐怕以後都難以在桐城立足,陸家即便家大業大,也無法阻止言論的擴散。

周井然從門外進來的時候,剛好看到了失控的場麵。

他微微頓了頓,看到台上大熒幕的照片時,很快便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

他從人群裏麵找到了周梅,徑自朝她走了過去,眉目冷漠的掃了一眼被圍堵的女人,啟唇:“你做的?”

周梅看了他一眼,坦言:“放心,不是我。”

她回頭,看向坐在輪椅上的傅希林,意味不明的笑:“愚蠢的事情,自然是隻有愚蠢的人才能幹出來。”

另一邊,外麵衝進來的媒體記者已經將冬夏和陸河圍堵了起來,他們舉著攝像機對著女人的方向,不停的按快門,閃光燈“哢嚓哢嚓”響起。

突如其來的強光,讓冬夏不適應的皺了皺眉。

陸河已經走到了她的麵前,瞥了一眼鍾述,直接將女人攬進了自己的懷裏,犀利鋒銳的眸子,掃了一眼麵前肆無忌憚的記者。

他的眼神像是一把寒刃,所及之處都是陣陣的冷意。

男人的身份地位就擺在那兒,剛剛還在七嘴八舌追問的記者們瞬間噤聲了,都直直的看著被他護在懷裏的女人。

有個別不怕死的記者悻悻舉起了話筒,對著陸河的方向,八卦的追問:“陸先生,你可以跟我們解釋一下照片是什麽情況嗎?”

冬夏看著眼前的場麵,沉默了半響,忽的勾了勾唇。

她自喃:“陸河,你說得對,他們確實不值得我浪費感情。”

陸河看了她一眼,伸手摸了摸她的後腦,薄削的唇微微掀起:“現在醒悟也不遲,先站到我身後去。”

冬夏聞言,乖乖的退到了男人的身後,躲掉了那些刺眼的閃光燈。

他的背部很寬闊,很堅硬,很安全。

鍾述站在旁邊看到這一幕,臉色十分的複雜,眼底閃過了一抹受傷。

陸河看向麵前的記者,又看了一眼台上的傅賀遠,薄削的唇牽扯出了一抹似有似無的弧度:“你們要的解釋,應該是在傅小姐那邊。”

話音落下,現場的記者麵麵相窺,都是一臉的不解迷惘。

不遠處,傅希林聽見了男人透過話筒傳來的聲音,原本還有些笑容的臉上瞬間凝固了。

她渾身血液倒流般,僵硬的坐在輪椅上,手攥的很緊,不可置信的看向男人,心跳劇烈的跳動了起來。

記者們看向陸河,個個像是看到了猛料一般,打了雞血一樣激動的追問道:“陸先生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陸先生,你的意思是照片的事情與傅小姐有關嗎?”

“照片上的人到底是不是許小姐本人呢?還是是有人故意要陷害她?”

……

就在記者們紛紛攘攘追問的時候,壽宴廳的大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推開了,十幾個穿著警服的警員走了進來。

他們掏出工作證,幾聲令下,現場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江漠被簇擁走在最前頭,他進門的時候,犀利的目光隨意掃了一眼陸河的方向,隨後闊步走向了傅希林。

他走到了女人的麵前,從衣服內袋裏麵掏出了自己的警員證,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冷漠的開口:“傅小姐,我們現在有充分的證據懷疑你與許某的命案有關,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話音落下,傅希林臉上血色褪盡。

人群裏麵發出了陣陣此起彼伏的抽氣聲,像是在看電視劇一般,場麵反轉的太快,不可思議的議論聲連續不斷的響起。

“天哪,剛剛傅先生不是還說與命案無關嗎?這是怎麽回事呢?”

“真的是知人知麵不知心,恐怕照片的事情也是她做的,就是為了嫁禍給許小姐,沒有想到她居然這麽歹毒。”

“就是啊,我剛剛還有點兒同情她呢,真的沒有想到她居然是這樣的人。”

“看來新聞上報道的事情都是真的,傅家果然是向警方施壓了才能出來,還說什麽已經證實毫無關係,都是欺騙人的,我倒要看看這次證據確鑿了,她還能怎麽解釋!”

傅賀遠已經從台上匆匆跑了下來,他在江漠掏出手銬的時候,攔在了傅希林的麵前,麵色難看:“警官,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我女兒怎麽會和許趙承的死有關呢?”

江漠冷靜的解釋:“傅先生,經查實以及重要人證,你女兒涉嫌故意教唆他人犯罪,導致許某死亡。”

聞言,傅賀遠心頭一驚,有些震驚:“人證?什麽人證?之前怎麽沒有提到有什麽人證,你可別胡說,我可以起訴你的。”

江漠勾唇:“有什麽話,先回警局再說吧。”

他直接推開了傅賀遠,站定在傅希林的麵前,女人明顯已經呆滯了,眼神都是空洞。

他俯身將手銬銬在了她的手腕上,冷漠冰冷的聲音一字一句從薄唇吐出:“傅小姐,律師來以前,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現在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會被當做呈堂證供。”

“等一下。”

這時,門口緩緩走進來了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他快步走到了女人的麵前,從衣袋裏麵掏出了一張名片,放在傅希林的麵前。

他當著眾人的麵,平緩的說:“傅小姐,我是許冬夏小姐的律師,我現在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你嚴重損害了我當事人的名譽權,我將向法院對你提出相關的訴訟。”

瞬間,媒體記者全部湧向了傅希林的方向。

傅希林還沒有反應過來,人已經被他們包圍住了,似曾相識的一幕。

閃光燈刺激著眼角膜,記者們尖銳的問題接二連三的傳入了耳道裏麵,讓她麵容失色。

“傅小姐,你為什麽要誣陷許小姐?你對她有什麽不滿嗎?”

“傅小姐,你還有什麽話要說嗎?”

“傅小姐,是不是陸先生迎娶了許小姐,所以你懷恨在心,才會教唆殘忍殺害了許小姐的父親?”

“傅小姐,你的殺人動機是什麽?”

……

傅希林臉色慘白,她驚懼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她推著輪椅想要離開這裏,可是記者像是洪水一樣,堵在了她的麵前,根本無路可走。

她從嗓子裏麵發出了尖銳的嘶吼:“滾開,給我滾開!”

女人的情緒過於激動,推輪椅的動作很大,加上記者的推搡,一不小心就摔到了地上。

傅賀遠被擋在了人群外麵,根本擠不進去,又要顧著自己的女兒,又要去叫保安人員,已經急的焦頭爛額了。

不遠處,周梅看見這一幕,玩味的抿了一口香檳。

事情的發展有些出人意料。

周井然看了一眼事不關己的陸河,勾唇:“你口中的愚蠢,指的是傅家二小姐?”

周梅沒有否認,她笑了笑:“哥,現在傅賀遠肯定覺得這一切都是陸河策劃的,傅家和陸家算是徹底決裂了,我們就等著他們鷸蚌相爭,我們坐收漁翁之利就可以了。”

“你把陸河想得太簡單了。”

周井然眸色晦暗,律師這麽及時出現,包括警察也是,恐怕陸河是提前就知道了今晚會發生的一切,早就做好了完全的準備,然後順勢裝作毫不知情的推動事態的發展罷了。

而傅希林放進來的這些媒體記者,反倒幫了陸河一臂之力,將事態擴大了,傅賀遠這次再想救自己的女兒,恐怕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你猜猜看,傅賀遠會選擇自己的女兒,還是大義滅親,選擇傅氏的未來?”

周梅頓了頓,遲疑:“女兒吧。他那麽疼愛傅希林,不可能任由她在牢裏自生自滅。”

周井然搖頭,幽幽一笑:“你根本不了解傅賀遠,他的野心比任何人都大,他一定會選擇傅氏,就像當初為了利益,綁架陸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