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大蒜素製備開始(閻雲舟的反擊)

因為閻雲舟實在忍受不了大蒜的味道寧咎隻能帶著他的‘團隊’到了隔壁遠一些的院子,其實別說是閻雲舟,就是在剁蒜的小廝都已經用布條捂住了鼻子,這味道實在是有點兒上頭。

閆賀文匯報完了宮中的情況就到寧咎這邊來看看,也被這壯觀的景象給驚住了,難怪王爺發了脾氣,這味道是夠衝的。

寧咎看著這一個個忍的很辛苦的人也是沒有辦法,因為大蒜素並不是直接存在在大蒜中,而是需要將大蒜拍碎剁碎,讓大蒜中的蒜氨酸和蒜氨酸酶接觸並且發生分解反應,這樣才可以行成大蒜素。

而聞到的刺鼻的大蒜味兒就是大蒜素還有大蒜中一些其他物質混合而行成的味道,其實生成大蒜素實在是太簡單了,隻要拍碎大蒜,直接就可以在蒜泥中生成大蒜素,但是最大的問題就是濃度,一公斤的大蒜也就能生成差不多8mg的大蒜素,一次大蒜素的有效用量就要達到40mg,那總不能讓人吃十斤的蒜泥。

所以必須要將蒜泥中的大蒜素有效分離出來,寧咎能想到最有效的一種辦法就是溶劑提取法,首先第一步就是要先生成大蒜素,也就是將大蒜變成蒜泥,這一步至關重要,因為大蒜素易氧化分解,所以剁碎蒜泥的過程要非常快,然後迅速將蒜泥盛放在一個密閉的罐子裏。

寧咎雖然知道大概的做法,但是畢竟也是第一次做大蒜素,能不能成功,能不能提取到有效濃度的大蒜素都還是未知數,所以他準備先進行一個規模不大的實驗,因為用溶劑提取法來提取大蒜素需要用到無水乙醇,而無水乙醇的用量通常是蒜泥的四倍。

雖然現在他這兒已經多了幾個冷凝管,下人也可以基本獨立地完成蒸餾,但是蒸餾的速率比起工業生產的速率還是要低太多了。

而在這個實驗之前他還要準備一樣東西,那就是藥敏實驗需要用到的培養皿——瓊脂,即便是給那些暗玄找來感染已經十分嚴重的兵將用藥,他也不可能直接給人家用連藥敏實驗都沒有經過的藥物。

大蒜素對細菌,真菌都有一定程度的抑製作用是沒錯,但是他需要確定他做出來的東西是正兒八經的大蒜素,所以藥敏實驗就是一個繞不開的問題。

而瓊脂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這個時代已經有了,這且他似乎還見過,他轉身看向閆賀文:

“管家,我記得上一次王爺的房中放著一盤點心,半透明,看著很好看的那種,那是什麽點心,還有嗎?”

閆賀文也被問的愣了一下,閻雲舟並不喜歡吃甜食,所以屋內很少有擺放點心的時候,偶爾幾次也是海棠苑那邊送過來的,他這幾天忙,並不時常在閻雲舟身邊,所以還真不知道寧咎說的是什麽點心。

“老奴也不太清楚,王爺甚少吃點心,不過海棠苑的小小姐喜歡吃,所以大夫人時常會做一些,小小姐每次來王爺的院中總會帶上一些點心,不如寧公子去問問王爺吧。”

寧咎反應過來了一下,先焰王有三個兒子,閻雲舟是老二,上麵還有一個已經去世的世子,閆賀文口中的大夫人應該就是從前的世子妃。

寧咎擦了擦手,還是準備去問問閻雲舟,若是這個東西真的是世子妃那有,恐怕下人是不好過去直接要的,還是要閻雲舟出麵,而且,最好是可以讓他去看看,到底是不是瓊脂粉做的。

在進閻雲舟那屋子之前寧咎特意換了一身幹淨的外衣,堪堪遮了遮一身的蒜味兒,閻雲舟此刻的房中再次出現了兩個喬裝成小廝的麵容黝黑的漢子,一看就是軍中的人,他當下就要退出去,隻不過他一露頭就已經被閻雲舟看見了,閻雲舟微微一勾手點了點一旁涼了的茶,寧咎看了看屋內,連一個伺候的小廝都沒有留著,他隻得上前去換熱茶。

就聽立在閻雲舟麵前那個麵目有些粗獷的人開口:

“王爺,景郡王偷偷著人送來了些糧草,過了下月是沒有問題,但是後續也很難,而且軍中因為朝廷屢屢不發糧餉頗有怨言,之前李洪等人更是在說話間刻意在軍中談及王爺病重一事,如今軍中有些人心浮動。”

朝廷自從三年前閻雲舟大敗北牧之後,對於北境的糧草補給就多有拖欠,這一次時間最長,而且正逢冬季,又有閻雲舟病重的傳聞,很多北境的守將此刻都是心懷踹踹。

雖然北境離京城還有一段距離,但是前陣子閻雲舟被賜婚一事還是傳到了邊關,身邊另外一人接著開口,語氣滿是不忿:

“王爺,這一次宮裏的那位太過了,竟然給您賜婚了一個克親克長的大煞星,這擺明了就是要,要克死您啊。”

聽到大煞星三個字的時候寧咎倒水的手都是一抖,自己現在聲名都怎麽遠播了嗎?閻雲舟抬眼掃了一眼一邊那正在縮小存在感的寧咎,眼底似笑非笑:

“宮裏那位盼著本王死也不是一日兩日了。”

“王爺,那位過來的侯府公子您一定要當心,我聽說寧安侯府的人最近時常進宮。”

說話的人是跟隨閻雲舟多年的副將吳申,吳家在京城也是有些人脈的,尋常家書中也有提及京城之事,他能知道寧安侯時常進宮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兒,寧咎眉頭一皺,那便宜爹看來這段時間是沒少為皇帝做事兒啊。

寧咎這幾天為了實驗弄的不說蓬頭垢麵也沒有好到哪去,穿的也都是些粗布衣服,那些華美的衣服他怕弄壞了,所以吳申隻當他是閻雲舟房中伺候的小廝,半點兒都沒有將他和那位侯府大煞星聯係到一起,還在和閻雲舟說要小心他的話。

寧咎倒好了茶正要放在閻雲舟身前的桌子上就見那人伸手來接,他雙手遞上了茶盞,閻雲舟低頭呷了一口茶,漫不經心地指了指寧咎開口:

“這就是本王迎娶的正妃寧安侯府的公子寧咎,這是本王的兩位副將,吳申,陸鳴,第一次見麵,你們也認識一下吧。”

一時之間這六目相對,齊齊震驚,還有什麽有比你當著人家的麵說人家是煞星的場景更尷尬的嗎?吳申好懸沒有咬到舌頭,陸鳴瞪大了雙眼,寧咎看著虎目圓瞪的兩位將軍下意識出聲:

“嗨。”

這話說完他自己都社死了,我靠,他在說啥?

對麵兩人…?

閻雲舟半轉過了頭,用茶盞擋了擋唇邊的笑意,還是寧咎最先反應過來,抱拳施禮:

“兩位將軍有禮了,我那侯府的爹賣兒求榮…”

寧咎的經曆簡直聞者傷心見著流淚,被苛待長大,長大後又成了那渣爹媚上的籌碼,一個侯府公子活的還不如一個下人,再加上他能在屋內伺候相比王爺也是查清了背景,兩位副將對寧咎那防備立刻下調,兩人均起身與寧咎見禮,武人就是比較直爽,一旦認定沒問題,那態度也是十分熱情的:

“方才多有得罪,王妃千萬不要放在心上,我從邊關帶來了不少的好酒,等一下我讓人都給王妃送去。”

寧咎唇角抽搐,神TM王妃…

時間快到晚膳了,閻雲舟留了兩位副將在府中用膳,在桌上的時候開口:

“糧餉一事不日就會有定論,你們放心回去,告訴軍中將領本王身子無妨,不用擔心。”

寧咎看了看閻雲舟自然是什麽話都沒說,他忽然覺得閻雲舟在這個位置上也是挺難的,歎了口氣埋頭吃飯,飯後兩位將領去了偏殿休息,而閻雲舟反而著人伺候更衣束發戴冠:

“王爺要出去?”

閻雲舟換了一身深色雲紋的廣袖束身長衣,顯得腰身更細了一些,他這才轉過身:

“過來找我有事兒?”

方才兩位副將都在他也沒顧上問寧咎怎麽過來了,這幾天他白天都忙的不見人影,寧咎想起要問的事兒開口:

“哦,我是想問問王爺那日屋裏放著的一盤有些透明上麵還點綴了梅花的點心還有嗎?是誰做的?”

問點心?閻雲舟想了一下才想起寧咎說的是什麽。

“那是那日杳兒過來的時候拿過來的,可能是大嫂做的,怎麽?你喜歡吃?”

寧咎有些猶豫,這個時代男女大防還是很嚴重的,他直接去問閻雲舟的寡嫂一個點心的用料實在不是個太好的事兒:

“王爺,我是想知道那點心的原料是什麽,最好能拿過來一些,能不能勞煩王爺派個女使幫我問問大夫人?”

寧咎經常要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有那麽多的大蒜在前麵閻雲舟對於這個什麽點心原料接受起來容易了很多。

“我正要去大嫂的院子,你一起跟著吧。”

寧咎看了看閻雲舟這一身出門的行頭,是要去海棠苑?不過他沒有多管閑事地問閻雲舟是去做什麽,正準備跟著出去,就見閻雲舟轉身打量了一下他開口:

“去換一身衣服,別失了禮數。”

如今雖然這焰王府中是閻雲舟當家做主,但是閻雲舟也十分尊重長嫂,因為他之前一直也沒有成婚,所以府中中饋也還是大夫人在管,隻不過她甚少出門,平日大半的時間是在海棠苑的。

寧咎回房讓桃月幫他找出了一身雪青色的束腰長衫換上,又整理了一下頭發才和閻雲舟一塊兒出去。

雖然都是住在一個府上,但或許是為了避嫌,大夫人的海棠苑和風華院相隔甚遠,幾乎是一個在東邊一個在西邊,閻雲舟腿上有傷,外麵備了轎子,閻雲舟坐進去之後還是衝外麵那個往裏看的人勾了勾手,寧咎立刻坐了進去。

海棠苑修的很是清新雅致,院子中的梅樹下堆了兩個雪人,憨態可掬,閻雲舟的轎子剛剛在院子門口落下,屋裏就跑出來了兩個孩子,女孩兒身上穿著紅色的小襖,領口邊上一圈白色的兔毛,圓圓的臉蛋,眼睛像是黑葡萄一樣,她身後是一個比她高出半頭的男孩子,穿著一身深青色的長襖,眉眼長得很是英氣。

“二叔,二叔來了。”

寧咎下轎子後回手扶了一下閻雲舟,閻雲舟剛從轎子裏出來那兩個孩子就跑到了跟前,小姑娘年紀小,很是黏糊,過來就扯著閻雲舟的衣袖,倒是後麵大哥的長子閻炘承已經有了幾分大人的模樣,雖然那眼神看著還是很想湊上來的,但是還是規規矩矩地給閻雲舟行了禮:

“二叔。”

對大哥的這兩個孩子閻雲舟很是疼愛,身上的傷複發前閻炘承的騎射功夫他都是親自過問的,倒是對扯著他衣服不撒手的小侄女沒什麽辦法,寧咎還是第一次在閻雲舟的臉上看見這樣放鬆溫暖的笑意。

帶著兩個孩子進去,就見廳中有一位盤著發髻,隻著了簡單釵環又不失優雅的女子,她的眉眼溫和,但是卻有一股子遮掩不去的定色,她看著比閻雲舟要大上幾歲,這是寧咎第一次見到閻雲舟和人見禮:

“大嫂。”

原來的世子妃程清淺和焰王府的世子是自幼相識,閻雲舟的大哥比他大上了五歲,所以程清淺嫁過來的時候閻雲舟還是一個四處闖禍的毛頭小子,如今萬萬想不到撐起這焰王府的人到了最後會是閻雲舟。

“瑾初,身子可好了些?”

閻雲舟字瑾初,隻是如今算來,能夠叫出這名字的人也是寥寥無幾了。

“好多了,大嫂,這是寧咎。”

閻雲舟介紹的語氣相當自然,程清淺看了過來,閻雲舟院子裏的事兒她雖然沒有刻意打聽,但是之前那麽大的事兒她也知道,但是閻雲舟今天將人特意帶過來她倒是沒想到,寧咎也愣住了,甚至不知道叫啥,閻雲舟側目出聲:

“這是大嫂。”

寧咎隻能跟著叫了一句:

“大嫂,有禮。”

程清淺看著兩人之間的模樣清抿唇角,抬手讓著兩人坐下:

“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氣,瑾初,辦壽宴的事兒你差人過來說一聲就好了,外麵這麽冷怎麽還自己跑一趟。”

辦壽宴?寧咎不知道兩人在說什麽,閻雲舟坐在了下首的位置:

“大嫂,這一次的壽宴我會將帖子送到京城各府的官員手中,來的人必然不少,到時候多要勞煩大嫂了。”

“這沒什麽,我平日裏也是閑著,隻是,你年年都不願意大辦壽宴,怎麽今年?”

程清淺言語稍遲,眉宇間難掩擔憂,閻雲舟的身體情況她也是知道的,他從前不喜歡這些俗禮,往年過生辰不是在邊關的時候忘了,就是懶得操辦這些,今天上午閆賀文過來傳話說閻雲舟今年準備大辦生辰宴的時候,她還以為是聽錯了,再後來心中的不安就更大,她隻怕是閻雲舟自覺不好生出什麽別的念頭。

程清淺的話音落下連寧咎都看向了閻雲舟,是閻雲舟要過生日了?他雖然不知道閻雲舟往年都是怎麽過的,但是就這段時間的了解,他猜也猜得到閻雲舟這性子也不像是一個每年會為了生辰大擺宴席的人。

一瞬間他腦海裏閃過了無數病房中那些家屬為終末期病人過最後一個生日的畫麵,雖然做了這麽多年的醫生,但是每每看到那樣的畫麵寧咎心裏都做不到無動於衷,難道,難道閻雲舟要給自己過最後一個生日嗎?他的眼神不自覺帶上了點兒難過,同情還有擔憂和不讚同。

閻雲舟剛剛放下手中的茶盞,看著程清淺和寧咎兩個人眉頭都擰起來的樣子就知道他們是想岔了,他有些好笑地歎了口氣:

“北境軍費朝廷遲遲不肯撥下來,後麵就算是會給,也總是要等上一段時間的,我宴請朝臣哪個來不要給我這一品親王送禮?”

程清淺…

寧咎…

這是準備辦壽宴收禮品湊軍費?寧咎一口幹了一邊的茶,暗歎自己剛才那擔憂的情緒實在是浪費感情,錯付了。

程清淺倒是放鬆下來:

“原來是這樣,你隻管發帖子,這府裏的壽宴交給我就好。”

臨走前閻雲舟開口:

“對了大嫂,寧咎說您之前做的那個玲瓏剔透的點心好吃,想要問問可還有?”

程清淺看過來,寧咎…這話說的,好像他多貪嘴一樣:

“大嫂,我想問問那個東西可是用一種粉做的?還有嗎?”

程清淺讓身邊的貼身丫鬟將上次做剩下的糕點拿了過來:

“這是用洋菜粉做的,寧公子喜歡吃就多拿一些。”

寧咎立刻去檢查那糕點,瓊脂粉是一種從紅藻類的石花菜中提取出來的一種膠質,確實有的地方會叫洋菜粉,他看見之後眼睛都亮了,本來他還發愁若是要做瓊脂培養皿可能還需要去找石花菜,現在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大嫂這洋菜粉可還有?能讓我帶回去一些嗎?”

“自然,這東西我這兒不少呢,我讓人送到你的院子裏。”

寧咎滿意而歸。

第二天的早朝,因為李啟昨天下旨讓三位禦史去北境查李洪一事,算是公開駁了閻雲舟的麵子,隻不過這看似是皇帝扳回了一句,但是很多人都在等閻雲舟的反應。

就在朝臣有些竊竊私語的時候,外麵再次傳奏:

“陛下,焰親王閻雲舟遣王府內官有事啟奏。”

李啟緊緊握住了拳頭,他就不信,閻雲舟還敢按著那三位禦史不讓他們去北境不成?隻要去了,若是禦史真的死在了北境,那這滿朝文武必然會對閻雲舟口誅筆伐,單就禦史台那群人的吐沫就能淹死閻雲舟,若是能回來,那這三位禦史的調查結果必然是周穆的死和李洪等人無關,而李洪的死最少也可以拉下那個上折子的燕北將軍。

閆賀文和前一天一樣手中握著折子走到了朝堂上,跪下給當今聖上行禮,他代閻雲舟出現在朝堂上的那一刻這滿議政廳的朝臣都眼觀鼻鼻觀心,看見他他們就知道這件事兒恐怕不能善了了,李啟冷冷地看著他:

“焰親王今日還有什麽可奏的?”

“陛下,焰親王上奏彈劾高斌,高程,季林三位禦史,因這三位大人,身居禦史之位卻未能行駛糾察百官之責。”

他問話音落下魏振和便開口:

“焰親王養病多時,昨日陛下剛剛派了三名禦史前往北境調查,今日焰親王就彈劾三位禦史,這是何居心?焰親王身為一品親王,不敬陛下,擅自專斷,又是何居心?”

閆賀文卻並沒有被他嚇住,臉麵色都沒有變一下,展開了閻雲舟的折子,朗聲開口:

“臣彈劾三位禦史原因有二,其一,先帝以仁孝治天下,如今陛下得繼大統,宮中尚有太後在,即便修築宮室也該先以太後為尊,而高斌卻在今年三月上書蠱惑陛下為高貴妃修築紫軒閣,而未先修繕太後所居的雲華宮,不顧尊卑,違背禮法,其罪一也。”

閆賀文捧著折子再次開口:

“其二,北境將士苦寒,戶部侍郎不顧邊境將士食不果腹之苦,蠱惑陛下按壓北境軍費,而花費巨資修築皇極殿,三位禦史,一不曾勸諫陛下,二不曾糾察朝臣,其罪二也,此其二罪,罪當不赦,如此心懷叵測之人,前往北境查案實屬不妥,臣萬望陛下三思。”

閆賀文合上了奏折,李啟的臉色沉的能滴出墨來,朝中大臣再一次沒有了聲音,閻雲舟這兩項罪過,雖然是在彈劾這三位禦史,但是實際上這是在公然打陛下的臉。

上半年陛下為高貴妃修繕宮室是事實,不敬嫡母,有違孝道,但就這一項就躲不開,先帝確實是最重仁孝,更何況如今的蘇太後雖然閉門不出,但是她身後的蘇家還在,蘇太尉還在朝中,這個罪名根本就是連反駁的餘地都沒有,誰都沒有想到閻雲舟會拿祖宗禮法說事兒。

第二項,那哪是彈劾三位禦史,那是在彈劾所有鼓說陛下修建皇極殿的人,更是將矛頭直指陛下,滿朝文武誰都知道陛下拖著軍費不給是為了什麽,但是有些事兒沒辦法拿到明麵上來說。

戶部就說沒錢,陛下也挺著不給,但是閻雲舟卻將皇極殿的事兒就這樣當著所有文武朝臣的麵給揭開,修築宮室不顧邊境將士,這個事兒一旦坐實,梁平帝必然會在史書上留下濃重的一筆。

這種時候沒人會輕易冒頭說話,有些朝臣或許今天才知道,那位焰親王並非光會打仗的一介武夫,他隱忍多年,卻在這個時候屢次犯上,很難不讓人多做揣測,閻雲舟再一次隻用一封折子就將朝堂整個翻了一個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