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渣爹渣妹裝可憐
“一家子合力設計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還下藥毀人清白,這真的是人能幹出來的事?”
“蘇爭鳴當年不過是窮小子,攀上人家相國府的小姐才有了如今的富貴,竟然反倒覺得自己委屈了?嗬,這軟飯硬吃的本事當真是厲害。”
“果然是有後娘就有後爹,那可是他蘇征鳴的親女兒啊,他竟也下得去手。”
“你這就不懂了吧,一個廢物女兒怎麽可能比得上一個天才女兒,偏心也是在所難免。不過不是都傳蘇落雪心地善良,猶如九天之上的仙女嗎,怎的也能幹出勾搭自己姐夫這樣無恥的事來。”
“誰說不是呢,以前還以為瑞王殿下有情有義,為了遵守承諾,甘願犧牲自己的幸福娶一個廢物,沒想到隻是表麵功夫,內裏也是如此虛偽,嘖嘖嘖,果真是人心隔肚皮啊。”
“呸!還什麽名門貴族,皇室貴胄,我看就是一群男盜女娼!”
因著蘇家父女的招搖過市,此處幾乎聚集了半個王城的人來看熱鬧,此刻驟然聽聞如此醜聞,大概是覺得法不責眾,人群裏頓時響起毫不掩飾的謾罵。
其中更是有不少婦人偷偷朝蘇家父女身上吐口水。
她們都是有兒有女的,一想到若是自己死了,自己的兒女也被親生父親如此算計對待,心裏就恨得不行,恨不得當場就把這沒良心的負心人千刀萬剮了好。
一時間,蘇家父女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往日的光環**然無存。
蘇征鳴自從娶了寧珍,成了相國府的女婿,走到哪裏都是人人巴結討好,已經有多少年沒人敢小看和嘲諷他了,更別說被人圍著指指點點,肆意謾罵。
他隻覺得自己的尊嚴被人丟在地上,肆意地踩踏揉撚,這讓他怨恨至極。
他把造成這一切的原因全部歸咎在寧驕陽身上,在暗處瞪著寧驕陽的目光裏滿是陰鷙的怨毒。
該死的賤人,和她那個死鬼娘一樣都是不恭順的東西,自己將她養到這麽大,她竟然和外人勾結來害他這個親生父親,果真是和自己不同姓,養不熟的白眼狼!
蘇落雪的怨恨一點也不比他少。
自從展露天級水靈根的修煉天賦後,她就一直是備受推崇的天才,接受的一直是別人羨慕嫉妒的目光,何時受過此等羞辱,這要是傳出去,那些暗中嫉妒她天賦的人在背後該是怎樣的幸災樂禍。
隻要一想到那些隻配被她踩在腳下的人會用嘲諷的表情議論她,蘇落雪的心裏就像油煎一樣難受。
都怪寧驕陽!這全是她的錯!為什麽她要突然發生改變?她就應該是從前那副樣子,自己要算計她,她就應該乖乖地被算計,就應該乖乖被退婚,然後成為整個王城的笑柄,就此過完屈辱的一生。
為什麽現在被笑話的反倒變成了自己?
蘇落雪死死攥著大腿,隻有疼痛才能讓她勉強壓下當場殺了寧驕陽的衝動。
她身上還有那賤人下的妖術,必須先讓她把妖術解了才行,反正那些妻兒受傷的世家已經準備聯名上書,事情將會鬧得滿城風雨,皇上必不會輕饒了寧驕陽這個始作俑者,就讓她暫時先得意兩天好了,自己以後有的是機會將今天的屈辱一一討回!
這樣想著,蘇落雪心頭怨恨漸漸平息,反倒升起一絲期待來。
她抬眸看向寧驕陽,一雙美眸裏盈滿淚光,楚楚可憐,“姐姐,從前種種是我對不起你,妹妹知道錯了,我願意自此茹素,在大娘靈前供奉,真心懺悔。隻求姐姐能不能大人有大量,解了在妹妹身上布下的法術?”
說著她竟然當眾揭下了麵紗,露出白皙臉蛋上那幾乎遮蓋了大半張臉的黑色印記。
四周人群倒抽一口冷氣。
那黑色印記怎麽看都散發著一種不祥的氣息,一看就不是什麽正道術法,且聽蘇落雪話裏的意思,這術法竟是寧驕陽布下的?
可寧驕陽是個人盡皆知的廢物,她哪裏會有這樣的本事?
一時間他們全都看向了寧家大門處的少女。
寧家眾人也同樣覺得驚訝,昨天寧驕陽隻說等蘇家父女上門,她會讓他們自己將一切事情說出來,當時他們全都沉浸在恨意中,竟都沒想到她如何就能斷定蘇家父女就會上門,又怎麽可能自曝其短。
沒想到她竟是提前留了手。
寧昭釋放出一絲靈識朝蘇落雪探去,本意是想探一探那奇怪瘢痕的根底,這對他來說,輕而易舉。
卻沒想到他的靈識剛剛覆上黑斑,那黑斑像是有自主意識般,竟然開始主動朝靈識融合,想要分裂到他身上。
與此同時,一股危險之感瞬間席卷他的心頭。
這是一個修者的本能預警。
寧昭眉頭微蹙,立馬將靈識收了回來。
他驚詫地看向寧驕陽。
這個十年未見的外孫女,竟然有如此詭異的手段,連他都險些著了道。
自己可是靈尊境強者啊!
這一刻,寧昭並沒有因為未知而產生戒備,反倒是升起一種濃濃的自豪。
不愧是他寧昭的外孫女,哪怕天生沒有靈脈,也能另辟蹊徑,注定了要成為強者,又豈是蘇家那起子卑鄙之人能比得上的。
不過等會兒回去自己還是要好好問問驕陽,確保這詭異術法不會給她造成什麽傷害才好。
寧相國兀自盤算著。
寧驕陽自是不知自家外公的心思,聽到蘇落雪的話,她隻覺得好笑。
“蘇落雪,事已至此,你還打量著我是個傻子不成?”
寧驕陽冷笑道:“第一,我娘隻生了我一個,你這一口一個姐姐妹妹的,聽得我牙疼。我娘也不需要你到她靈前惡心她。”
“第二,當時我說過了,要你們將我娘親的嫁妝全部歸還,如今你們卻拿石頭頂替,想來也不是那麽著急想要解咒的。既然如此,又何必求我?”
說著寧驕陽冷哼一聲,就要轉身走回相國府。
見狀蘇落雪和蘇征鳴心裏一下就慌了,三天之期已至,要是不解咒,他們豈不是要開始皮膚潰爛,活活等死了?
想起每晚午夜那種撕心裂肺的疼···
蘇家父女同時打了個冷戰,眼底盡是恐懼,他們一刻都不想再承受了。
這下蘇征鳴也顧不上心裏的怨恨和身份了,他“撲通”一下,在眾目睽睽之中,直接朝寧驕陽跪了下來。
“驕陽啊,三天時間太倉促,為父真的盡力了,並不是故意想要欺瞞你,隻要你先替為父和你妹妹解了咒,剩下的東西我會慢慢都給你補上的,絕不會拖欠。”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張疊好的紙,捧著往前一送,想要證明什麽似的說道:“你不是想要咱們現在住的那座宅院嗎,這是地契,你放心,為父回去就立馬帶著所有人搬出去,絕不會礙你的眼。”
他一臉真誠,就差賭咒發誓了。
寧丹陽主動走下台階一把拿過地契,確認沒問題後才轉交給寧驕陽。
寧驕陽接過,卻也不看,隻是似笑非笑地看著蘇征鳴,對他的小心思看得一清二楚。
“雖然蘇征鳴做的事確實不是人,但寧驕陽是不是也太絕情了,讓當爹的給她下跪,她也不怕折壽?”
“我也覺得有些過分了,寧家大小姐的嫁妝確實多,三天不夠也說得通,再說好歹是一家人,差不多就得了,非要把人趕盡殺絕嗎?”
“沒聽著連宅子也要嗎,還要把自己的父親和祖母都要趕出去,寧驕陽這個廢物竟然這麽狠心,真是沒看出來。”
“不狠心能連給親爹和妹妹下咒的事都幹得出來?你看看蘇落雪臉上的黑斑,好好一張如花似玉的臉。”
“我看估計是有相國府做靠山,這才做事沒有顧忌的吧。說到底還是寧家位高權重,蘇家隻能活該被欺負了。”
四周的議論聲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