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裝可憐變真可憐,咒術初露崢嶸
寧家眾人個個耳聰目明,怎麽可能聽不到這些議論。
寧丹陽最是脾氣火爆,當即便忍不住大罵一聲,朝人群吼道:“你們他娘的胡說八道什麽呢?信不信小爺撕爛你們的嘴!”
他一指那張地契,“這宅子本來就是我小姑嫁妝的一部分,他們蘇家住著我小姑的宅子,揮霍著我小姑的嫁妝,維持著他們自己的體麵,卻還狼心狗肺的苛待我小姑的女兒,故意阻攔離間我們之間的關係,這次更是差點毀了我妹妹,難道我們不該收回這些東西嗎?”
“還有,”寧丹陽猶嫌不解氣,“他說句軟話,膝蓋一軟,你們就覺得他是真心悔改,我們就必須得原諒他了?本少爺還就告訴你們,這不可能!我寧家不搞到他蘇家,他蘇征鳴家破人亡,滾出王城,我寧丹陽三個字倒過來寫!”
說完寧丹陽狠狠朝地麵啐了一口,十足的二世祖模樣,別提有多囂張了。
周圍鴉雀無聲。
圍觀的人被他一通輸出給鎮住了,更是被他話裏毫不掩飾的狂妄和戾氣嚇了一跳,一時竟無人敢還嘴,一個個趕忙低下頭,生怕他把怒氣撒到自己身上。
寧驕陽頗為意外地挑了挑眉。
自己昨天剛上門的時候,寧丹陽就是最先對自己表示不滿的人,看起來對自己也很是厭惡,哪怕後來解釋清楚了,也一直是不冷不熱的,沒想到眼下卻也是最先替她說話的。
蘇征鳴弄這一出不過是想裝可憐,利用悠悠眾口逼自己就範罷了,她自然不會在乎,但也會擔心寧家的名聲。
現在看寧丹陽說完話後,寧家眾人無一人出聲阻攔,甚至表情都沒變一下,顯然心裏也是這樣的想法。
寧驕陽心中一暖。
原來這就是真正的親人。
他們會在背後堅定地支持她,為她做靠山,而不是像道玄那樣,對她的好都是以利用為出發點。
這一刻,寧驕陽是真的接受了這個身份,和麵前這群家人。
她淡淡一笑,再看向蘇征鳴和蘇落雪的時候,眼底默然如雪。
她淡淡開口,“還敢當眾耍小心思,看來是這三天的疼,還是沒能讓你們長記性,既然如此,我就幫你們再回憶回憶。”
說著她掐動了手訣。
看到她的動作,蘇家父女齊齊臉色大變,剛想開口求饒,一股堪比烈焰灼燒的劇痛瞬間席卷全身上下每一處皮膚。
蘇征鳴和蘇落雪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疼得在地上來回打滾,雙手不斷地在身上摸來摸去,試圖借此減輕痛苦。
但這種行為注定是徒勞的,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身上的黑斑開始往外滲出透明**,隨後**裏漸漸摻了血紅,黑斑處漸漸出現潰爛的跡象。
蘇落雪捂著臉,眼睛瞪得老大,目眥欲裂堪比惡鬼,對毀容和醜陋的恐懼在此刻將她完全籠罩,她什麽也顧不得了,衝寧驕陽拚命地磕頭。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饒我一命吧,我不想變成醜八怪!”
“姐姐,姐姐,我什麽都可以給你,我可以把瑞王殿下還給你,求求你,求求你饒了我吧!我以後絕對不敢再招惹你了,求你!我求你了!”
蘇征鳴也從地上爬了起來。
此時他身上的華麗外袍已經被血水徹底浸透,和地上的塵土一混合,整個比街邊乞討的乞丐還要狼狽。
他同樣一個勁兒地哀求,“好女兒,乖女兒,爹錯了,爹真的知道錯了,你饒了爹爹吧,我一定將你娘親的嫁妝全部送回來,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他又轉向寧昭的方向,不住地懇求,“嶽父,不,相國大人,就請您看在珍娘的份上,讓驕陽饒了我這一回吧!”
他不提寧珍還好,一提寧珍,寧相國就想起他剛才對寶貝女兒的咒罵,心頭頓時火氣,巴不得他活活疼死,又怎會幫他求情。
但他若是真的死了,寧驕陽就得背上弑父的罪名,雖說修煉之道強者為尊,並不怕旁人議論,但
他還是不想寧驕陽為了一個敗類,名聲受損。
他看向身旁的少女,輕聲喚了句,“驕陽。”語氣裏有勸阻之意。
寧驕陽猶豫了一瞬,停止了對惡詛斑的催動。
蘇家父女頓時如獲新生,癱在地上虛弱得直喘粗氣。
模樣如同喪家之犬。
寧驕陽居高臨下地睨著二人,“再給你們五天時間,補不齊東西,誰也救不了你們的命。”
隨後她一甩袖袍,轉身離去。
寧家人跟在她身後魚貫返回,寧丹陽還不忘衝二人揮了揮拳頭,以示警告。
等寧家所有人都進來後,侍衛立刻關上了大門,阻斷外界一切探究的視線,然後門後所有人都齊刷刷看向前方的少女。
寧驕陽一回身就對上數道或疑惑,或興奮,或好奇的目光。
她無奈地攤開手,“好吧,想問什麽盡管問吧。”
寧丹陽第一個忍不住,攥著拳頭激動地問:“你剛才用的是什麽術法?我從來沒見過,太神奇了!”
寧驕陽並沒有隱瞞他們,直接說道:“這是咒術。”
“咒術?”寧丹陽細細琢磨著這個名字,雖然沒聽說過,但絲毫不影響他的心情,“這是誰教你的?你能不能教我?如果把這咒術在鍛造的時候附加在靈器上,肯定威力大增。”
寧丹陽在蒼穹學院主修靈器師一職,自身也非常熱愛這一門,可謂到達了癡迷的程度,能在這麽短的時間想到這一層,也足見他有些天賦。
寧驕陽頗為讚許的看了他一眼,點頭:“當然可以,不止靈器,靈符上也可以附加,這樣會在原有的攻擊上增加其他攻擊屬性,造成的傷害加倍。”
“真的?”這次說話的是二房嫡次子寧碩陽,他正是靈符係的學生,聞言自是眼前一亮。
寧驕陽毫不遲疑地點點頭。
二人同時大喜,當下就要湊上前去和她認真討論一下具體該如何操作。
他們一顆心都放在咒術上,誰都沒發現一旁的寧昭和寧鬆柏四人此刻正一臉的匪夷所思。
在他們的認知裏,靈器上尚且能鑲嵌特殊材料用來增加攻擊力等屬性,靈符則是全靠製符者本身的靈力和天賦,他們從未聽說過還有附加功法這一說。
更何況驕陽還說此法能讓傷害翻倍。
如果寧丹陽真的掌握了這門所謂的咒術,並且附加在日後所煉靈器上,他所煉製的靈器必定會使全天下的修者趨之若鶩,說不定日後還有機會成為煉器宗師。
要知道現在整個秦蒼大陸也隻有四個煉器宗師,除了三大帝國,就隻有第一宗門,玄天仙門有這麽一位了,據說至今已有三千歲高齡。
也正是因為有此人存在,玄天仙門才一直穩坐第一仙門的寶座,從來沒有被動搖過。
再如果將這個方法普及開來,運用到大雍的軍隊上去,屆時大雍的戰力必定會大幅度上升,麵對妖魔兩族,也就有了更大的勝算。
不論哪種,都能讓寧家的地位在上一個台階,不止大雍,哪怕整個秦蒼大陸都沒有其他家族能出其右。
想到這兒,寧鬆柏,寧蒼海,寧文功互相看了一眼,都能看到彼此眼中的震撼和激動。
但寧昭卻神色凝重。
他突然上前一把扯開寧碩陽和寧丹陽,拉起寧驕陽的手腕就朝祠堂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