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真言咒,渣爹渣妹當眾自揭其短

一夜無話

次日上午,百姓們正在閑逛,長街盡頭突然走來一個奇怪的隊伍,隊伍裏每個人都抬著個大木箱子,就那麽神情漠然地朝前走,一直走了有兩個時辰,人們都看不到隊尾的蹤跡。

有人一眼就看出隊伍最前方的正是最近風頭正盛的蘇家父女,心中不由好奇起來。

“蘇家兩父女這是要幹什麽去?看這個方向,難不成是要去相國府嗎?”

“相國府?”有個上了年歲的老者似是想到了什麽,突然眸光發亮地看向那些木箱,“這些,不會是寧小姐的嫁妝吧?”

一聽他這話,周圍人頓時來了興致,紛紛問他這是怎麽回事。

老者清了清嗓子,眼神中有對往昔的追憶。

他說:“當年寧府小姐大婚老朽有幸親眼見過,那天的場麵多宏大咱們就不說了,單單是嫁妝箱子,就足足有一千三百一十四台,在這條街上抬了整整三天三夜才全部抬完,所以老朽確定,這肯定是寧小姐當年的嫁妝無疑。”

“一千三百一十四台?”周圍頓時響起一陣陣驚呼。

在他們的認知裏,十裏紅妝也不過是幾百台嫁妝,那已經是所有女人做夢才能夢到的場景了,一千多台嫁妝,那豈不是“百裏紅妝”了?

“不愧是相爺的女兒,這排場連公主怕都比不過了。”人群中有女子止不住的豔羨。

“不過,蘇老爺為什麽今天要把這些嫁妝送到寧家去?難不成有什麽咱們不知道的事發生了?”

此話一出,整條街上百姓的好奇心都被調動起來了,眾人紛紛跟在隊伍一側,一齊朝相國府的方向走去。

蘇征鳴和蘇洛雪隻覺得難堪無比。

這幾天也找了不少靈醫過府診治,可不論誰,也無法斷定他們中的到底是什麽,並且那黑斑每到子時的時候便會如同火燒一樣疼痛,他們實在是無法忍受了,隻得將所有東西都準備好,乖乖按照寧驕陽說的做。

很快他們便來到了相國府門前。

此時相國府大門緊閉,門口連守門的護衛都沒有。

蘇征鳴心中暗罵,寧家人明知道他們今天會來,竟然還故意關著大門不出來迎接,分明是存心下他的麵子!

那個逆女!

強忍著心底的屈辱,蘇征鳴裝出一副恭順的樣子上前叫門,“小婿征鳴,拜見嶽父大人,還請嶽父大人開門。”

無人應答。

蘇征鳴耐著性子又敲了一遍:“小婿征鳴,拜見嶽父大人,還請嶽父大人開門。”

依舊無人應答。

他足足敲了一個時辰的門,此時太陽已經完全升起,烈日當空,他滿頭大汗,喉嚨火燒火燎地疼。

正當他想放棄的時候,門突然吱呀一聲開了,走出來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

那人一見蘇征鳴,眼皮沒抬,隻扔下一句,“我們相爺還忙著,蘇老爺請稍後片刻。”說完人就回府去了,還不忘再次把大門帶上。

這下蘇征鳴徹底火了,張開嘴就要破口大罵。

蘇洛雪及時拉住了他,麵紗下的表情看不清,隻是眼神示意父親不要衝動。

她嬌嬌柔柔地說道:“爹,想來外祖父是還怪您沒照顧好大娘,這才不願相見,我們且耐心等一會吧。”

蘇征鳴也不是個傻的,當即就明白了女兒的意思,立馬歎了口氣,有些無奈地說道:

“十多年了,你外祖一直怪我當初讓你大娘一個人外出,為這事甚至遷怒了驕陽,從沒上門看過她一眼。”

“可憐驕陽一直想念著外祖父和舅舅們,這不,和為父鬧了點矛盾,就往外祖家跑,幾天了,一個消息都沒往回送,也不知道到底怎麽樣了。”

“唉,要是她自此看不上蘇府,選擇留在相國府,那為父今天就把她娘親的嫁妝全都送過來,隻願她能過得好就好啊。”

說完,蘇征鳴心痛似的錘了錘胸口。

四周頓時響起了熱鬧的議論之聲。

“怎麽回事?寧驕陽這是嫌棄蘇府沒有相國府地位高,自己跑回外祖家來了?”

“一個不能修煉的廢物,竟然還知道給自己找靠山。”

“哼,她找也要人家願意才行啊,沒聽蘇老爺說嘛,人家十年都沒上門看過她,指不定早就忘了有她這麽個人了。”

“你們說相爺也是,當年的事也怪不得人家蘇老爺,這麽多年了不原諒也就算了,好歹是從前的女婿,怎麽到了門口連門都不讓進,就讓人在太陽底下曬著?”

“蘇老爺也是慈父心腸啊,竟然還眼巴巴的把嫁妝給她送來,讓她有錢傍身,就怕她受欺負了。”

“可不是嘛”

“······”

聽了這些話,蘇征鳴和蘇洛雪臉上都露出了一抹暢快之色。

哼,就算今天他們被逼無奈隻能上門低頭又如何,他們也要想方設法壞了寧家的名聲,也好讓寧家人知道寧驕陽就是個掃把星,誰沾上了誰倒黴,看看到時候他們怎麽辦!

這麽想著,緊閉的大門再次被打開。

蘇家父女抬頭看去,驚愕發現這次出來的竟然不是管家,而是寧家所有的主子,個個都在用殺氣騰騰的目光注視著他們。

為首的正是寧昭寧相國。

一看見寧昭那張不怒自威的臉,蘇征鳴心底不受控製的就有些心虛,就和十年前寧珍從冰天雪地將他撿回來,他第一眼見到寧昭時的感覺一模一樣。

好像他蘇征鳴在王城混了這麽多年,依舊是當初匍匐在寧昭腳下的那個卑賤之人。

蘇征鳴暗暗攥緊了拳頭,這才勉強讓自己平靜下來,盡量做到不卑不亢。

他走上前,在寧昭麵前撩袍跪下說道:“小婿見過嶽父大人,嶽父大人,小婿今日將珍娘所有嫁妝都送了回來,請嶽父大人清點。”

豈料寧昭就像沒看見他一樣,半個眼神都沒分給他,也沒說讓他起身的事。

蘇征鳴隻能尷尬地跪著,頭頂的太陽曬得他眼冒金星。

這時,寧驕陽站了出來。

她問道:“敢問蘇老爺,這裏的嫁妝,是否是當年我娘帶去的那些,一件不差?”

此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她的問話上,無人看見一道暗紫色光芒一閃而逝。

蘇征鳴隻感覺腦袋裏混沌了一瞬,突然張口說道:“當然不是,你娘的嫁妝早就被我們花了大半了,剩下的全是我用石頭假裝的,不然怎麽湊得齊這麽多箱子!”

此言一出,人群立時跟著靜了一瞬,隨即爆發出一串無比震驚的驚呼。

“他說什麽?我是不是聽錯了?”

蘇洛雪也震驚了,父親怎麽會將實話說出來,不是說好了要先騙寧驕陽解咒再說嗎?

蘇洛雪立刻焦急地去扶蘇征鳴,還不忘幹笑著給他打圓場,“對不住外祖父,我父親估計是被曬得頭暈,這才說了胡話,這些嫁妝全是大娘的,絕對沒有···什麽大娘?她寧珍不過是個短命鬼,也配本小姐稱呼她一聲大娘?”

話音一落,蘇洛雪猛地捂住嘴,滿臉的不敢置信。

怎麽回事?她怎麽會把心裏話說出來了?

她心虛地去看寧家人的反應。

隻見寧家所有人都冷冷的看著她,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一般。

蘇洛雪不禁害怕地往後退了退,“不,不是的,你們聽我解釋···”

“解釋什麽?聽你解釋你們父女是如何在背後罵我們的嗎?”寧鬆柏冷哼一聲,看向蘇征鳴,問道:“姓蘇的,我且問你,這麽多年,你可曾真心愛過我小妹?真心疼愛過她與你的孩子?”

蘇征鳴直覺不好,拚命咬著牙不讓自己說話,奈何他根本控製不住:

“呸!寧珍她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如果不是看在她的家世,我如何會忍著屈辱做你們寧家的上門女婿?至於那個廢物···嗬,她身上有那個女人的血,又一點用都沒有,我做什麽要疼她?”

幾乎是他這句話說出的一瞬間,寧蒼海終是忍不住了,一掌靈力重重轟出,直接將蘇征鳴打出數十米遠。

蘇征鳴當即口吐鮮血。

寧文功破口大罵,“當年我們真是瞎了眼,竟然讓小妹嫁給你這樣的無恥之徒!”

蘇洛雪都被嚇傻了,整個人直發抖,寧家眾人隨便一個境界都比她高出不知凡幾,要是給她一下,她焉能還有命在?

寧家人卻是不屑對她動手的,隻寧驕陽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說道:“將遊園會那天的真相全都說出來吧。”

蘇洛雪猛的瞪大了眼睛,不行,要是說出來的話,不止蘇家的名聲,連瑞王殿下乃至宮裏賢妃娘娘的名聲就都完了!

奈何,她根本無法拒絕,隻能將一切和盤托出。

一時間,在場所有百姓都陷入了無盡的震驚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