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怎麽樣?”齊楚剛翻身起來,就看到霍北朝著自己走來,在齊楚的印象裏,霍北一般都是凶殘勇猛的,即便是剛剛認識那會兒,正好霍北的爪子受了傷,這頭有些傲氣的西伯利亞狼都沒有露出狼狽的模樣。

但是現在看它的樣子,的確是有些狼狽的。

即便西伯利亞狼比起杜賓犬要更加凶殘,但在瀕死的時候,兔子尚且能蹬鷹,更何況是一頭打了狂躁劑的杜賓犬。

杜賓犬的獠牙在霍北的脊背上留下了深深的傷口,鮮血順著傷處湧出,沿著脊背的毛朝下滴落,霍北朝著齊楚走來的時候,沿途走過的地方淅淅瀝瀝撒著血滴。

“我沒事……但是你怎麽辦?”齊楚看著霍北這樣,頓時愣住了,不過兩秒就反應過來,立刻上前查看了一下霍北的傷勢,他道:“你快趴下,我看看你背後的傷口。”

他剛剛說完就被霍北湊近嗅了嗅,並且還被眼前這頭西伯利亞狼不由分說地直接弄翻過來,齊楚不明白霍北要幹什麽,一時間有些愣住。

霍北的前吻湊近了齊楚的脖頸,獠牙貼著齊楚的身體,齊楚勾著爪子不得動彈,事實上他也無法動彈,他一頭哈士奇能在西伯利亞狼的爪下做什麽呢?

“還好沒事。”霍北將齊楚從頭到尾都檢查了一遍,連尾巴毛都沒有放過,確定齊楚身上隻是沾了一點葉子和草屑之後,這才鬆了口氣,湊過去伸出舌頭,輕輕舔舐著齊楚的毛,粗糲的舌頭從齊楚的身上舔過去,讓齊楚有些敏感地縮瑟了一下身體。

“我沒事,但是你有事。”齊楚無奈地看著霍北,霍北身上的血順著狼毛,滴在了齊楚的身上,犬類的嗅覺是十分敏感的,霍北和齊楚挨得很近,以至於齊楚能清楚地聞到霍北身上濃重的血腥氣。

霍北趴在了齊楚的身上,它像是忽然虛弱了下來,獠牙上還沾著那頭杜賓犬的血,但整頭狼都沒了力氣,虛弱地半闔著狼眸,親昵地蹭了蹭齊楚。

齊楚艱難地從霍北的爪下爬了出來,他回頭看向霍北,發現霍北要起身之後,連忙製止道:“別動,別動啊!”

說著,他上前去扒拉一下霍北背部的絨毛,實際上這傷口比齊楚想的嚴重的多,都不需要扒拉絨毛就能看到巨大的傷口,血肉外翻,顯得異常猙獰。

“霍北……”齊楚看到這傷口,心髒忽然緊縮了一下,說不出的有點兒泛酸,也許對於霍北這樣的西伯利亞狼而言,受傷是家常便飯,但是對於齊楚而言,還是有些看不下去,平常在學校裏看到流浪貓受傷,齊楚都覺得看不過眼,更何況這是霍北。

“沒事。”霍北趴在地上,它舔了一下自己的爪子,輕輕扭過頭試圖看自己背部的傷口,但是動作稍微大一點就會扯痛傷處,它疼的輕輕嘶了一聲,倒抽了一口涼氣,而後隻得老實地趴在了地上,耳朵微微動彈兩下:“別害怕,沒事的,就是看起來有些可怕,其實不怎麽疼。”

“你不疼?”齊楚看著霍北,他道:“你騙我?”

“……”霍北頓了頓,它思考了一下道:“不是很疼,我可以忍。”

有時候齊楚是真的覺得狼比人還要狡猾,比如霍北,這句話說得齊楚挑不出毛病。

即便霍北這麽說,齊楚看著它後背的傷口,也神情略顯凝重,哈士奇的臉上一旦出現凝重的神情,看上去頗有些殺氣騰騰的意味,加勒湊行了赫羅,壓低聲音道:“我怎麽覺得有時候齊齊和老大越來越像了?”

“你不知道嗎?”赫羅扭頭看了眼加勒。

“知道什麽?”加勒愣了,不明白赫羅具體指的是哪一方麵,就聽到赫羅說道:“之前我和阿諾爾狼群的狼接觸的時候,就聽說齊楚親口承認老大是他的表哥,它們是表兄弟。”

加勒看著赫羅,它略顯僵硬地歪了歪腦袋,短促地:“啊?”

“原來你不知道?”赫羅難以想象加勒這麽喜歡聽八卦的,居然能把這件事情給漏掉了。

加勒一臉難以置信道:“也不是不知道,隻是之前一直以為是以訛傳訛的,原來是真的?嘖,真是想不到……之前我是不太相信的,但是剛剛看到齊齊的表情,這和老大幾乎是一模一樣,你說它們是表兄弟,這還真有可能。”

幾頭狼湊在一起低聲交流著,旁邊的杜賓犬早就已經死透了,杜賓犬的腹部被咬開,腸子和內髒流了一地,它在痛苦抽搐了一段時間之後就不動了,睜大了眼睛,似乎在臨死前恢複了一絲意識。

它恢複意識的那短暫時間裏,並沒有去看霍北,也沒有去看四周,它甚至沒有看自己的傷口,而是死死盯著阿瑟羅逃走的方向,輕輕發出了嗚咽聲。

從頭到尾,這頭杜賓犬對於自己的主人,都保持著絕對的忠誠,即便是最後明知道自己被拋棄了,依舊沒有任何怨恨,它臨死前的眼神充滿了依戀。

而此刻魚8希E櫝伽,阿瑟羅已經跑到了山下,她幾乎是立刻衝進了吉普車的駕駛座,她的一隻手掌已經被霍北咬掉,鮮血直流,阿瑟羅用牙撕開了自己的外套,裹住了手部受傷的地方,她的一張臉滿是鮮血,但阿瑟羅絲毫不在意,直接一腳踩著油門,用僅剩的一隻手用力轉動方向盤。

吉普車的底盤很高,即便是在山林裏也能搖搖擺擺地穿行,隻是它下麵的刹車線本就快斷了,被這樣用力顛簸兩下,就直接斷裂了。

起初阿瑟羅並不知道,她一臉緊張地將車開出了山林,這才鬆了口氣,手臂的疼痛襲來,讓她忍不住慘叫了一聲,而後又拚命咬住了衣服,繼續踩著油門朝前,知道前麵有個坑,她試圖減速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速度根本降不下來,車子甚至有越來越快的趨勢了。

“怎麽回事?這是怎麽回事!”阿瑟羅這才忽然慌了,她幾乎快要站起來去踩刹車,但是沒有半點作用,吉普車的速度不減反增,輪胎在崎嶇的山路行走,時不時就撞到了旁邊的樹幹,後視鏡甚至直接被撞得飛出去了,阿瑟羅的頭重重撞在了方向盤上,但車速還在增加,阿瑟羅顧不得自己的疼痛,試圖去打開吉普車的車門,但這樣快的速度,如果跳車也是死路一條,一時間阿瑟羅有些絕望起來。

“哦,我的老天,我的上帝,這是怎麽了!”她驚慌失措地試圖用電話聯係自己的老板,但是她現在能用的隻有控製方向盤的那隻手,她不能鬆開方向盤,這塊山路崎嶇,一旦掉下去就不堪設想。

“我好像聽到了什麽聲音。”一隻哈士奇站在老人的院子裏,抬頭朝著山林的方向看去。

“我也聽到了。”哈士奇中的頭犬站出來,它仰起頭,發出了斷斷續續的狼嚎聲。

“嗷嗚嗷嗚嗷嗚——”旁邊的哈士奇跟著叫出來,叫完之後才看向頭犬,問道:“我們為什麽要狼嚎?”

“我不知道,但我突然很想狼嚎。”頭犬說道。

從外麵拖著雪橇回來的阿諾爾甩了甩脖子上的鎖鏈,發出了稀稀落落的鐵鏈碰撞的聲音,跟在後麵的加諾顯然就更慘了,它站在院子外麵,有些排斥進入這個院子。

“你站在外麵幹什麽?進來啊。”阿諾爾扭頭看了眼加諾,一下就明白了加諾心中在想什麽,它頓時不懷好意地笑了兩聲:“你站在外麵,等會拉的東西會更多,這點我不誆騙你,你會被懲罰的,知道嗎?”

加諾的耳朵微微動了動,它看著阿諾爾,原地不動。

“嘖,怎麽這麽強呢?”阿諾爾微微半闔了一下狼眸,它仔細打量了一下加諾,而後才道:“如果是你弟弟,估計現在就立刻衝進這個木屋了。”

“真的不進來?”阿諾爾看了眼加諾身後的雪橇,這是老人新做的,比起阿諾爾拉得雪橇要稍微小一點,但是老人說下個月去外麵給它買一個和阿諾爾一樣大的雪橇,畢竟不能厚此薄彼,對待兩頭雪橇狼得要一視同仁才行的。

加諾順著這些哈士奇的目光看向了不遠處的山林,它不是索亞,它的方向感是沒問題的,很清楚那裏就是它的狼群所在的地方,加諾想要回去。

“這裏不好嗎?”阿諾爾轉身扭動了一下身體,將雪橇的繩索從身上掙脫掉,而後走到了加諾的身邊說道:“這裏有吃有喝,而且還安全,隻需要拉拉貨物就可以有暖和的地方睡,有很多沒嚐過的吃的……我們不需要去狩獵,不需要和別的狼群中爭奪領地,這樣的日子不好嗎?”

“很好。”加諾說道:“但我想要回我的狼群。”

狼各有誌,道不同,不相為謀。

“別這麽一本正經。”阿諾爾邁著步子走到了加諾的身邊,它湊近了加諾的身邊,嗅了嗅對方身上的味道:“傷口好的差不多了吧?感覺聞不到血味了。”

“要怎樣才能離開這裏。”其實加諾本來想跑,但是老人的的確確是救了它,加諾就稍稍停頓了一下,結果就這麽一小下的停頓,自己的脖頸上就被套上了雪橇繩索,起初加諾根本不知道這東西是幹什麽的,隻是覺得套在脖子上非常不舒服,於是拚命掙紮著想要將這東西給弄下去,而後就看到了同為西伯利亞狼的阿諾爾,非常嫻熟地套著繩索,拖著雪橇,走在了路上。

旁邊的一群雪橇犬們也拖著雪橇行走。

“你說它們是老人養的,這一群和齊齊長得一樣,難道齊齊也是老人養的嗎?”對於這一點,加諾的確是有些懷疑,隻是阿諾爾從未正麵回答這個問題。

原先加諾覺得齊楚長得好看,沒想到齊楚所在的族群,全部都很好看,這著實是讓加諾有些震驚,它甚至一度認為自己是不是死了,不然怎麽會做這麽離譜的夢。

“比起關心這點,你更應該想的是明天需要去很遠的地方,你我都得拖著很多的貨物,要不咱們兩個拉一個大雪橇?”阿諾爾打著商量。

“我不去。”加諾對拉雪橇沒有半點興趣。

“你覺得你能選擇嗎?”阿諾爾有些想笑:“如果能選擇,我早就拒絕了,但是我看了眼所有的活,我覺得還是老老實實拉雪橇比較好。”

對於這塊地方,加諾有著一肚子的疑惑,麵對一肚子歪心思的阿諾爾時,加諾卻問不出口了。

被加諾惦記的狼群此刻也有自己的煩惱,身為頭狼的霍北受了傷,暫時是無法狩獵的,而那個深坑裏,原先掉進了深坑的棕熊拉了一個偷獵者進了坑裏,那個偷獵者幾乎被憤怒的棕熊給撕碎了,濃重的血腥味讓齊楚幾乎不敢去看。

棕熊後來跑了,它清醒過來之後,就用爪子扒拉著地麵爬了上來,而被它墊腳的人類幾乎都被踩扁了,最後齊楚閉著眼睛,用爪子給這個坑埋土。

偷獵者的確該死,但是不應該死在狼窩旁邊,齊楚覺得自己如果看到了,一定會做噩夢的。

狼是沒有埋東西的習慣,但是霍北看到齊楚不斷的幹嘔,還得忍著幹嘔去把那個坑給埋起來的時候,它就大概明白了為什麽,爬起身上前將齊楚叼走,而後示意索亞它們去填坑。

幾頭狼圍著坑沾著,將土往坑裏刨,直到將這個坑給填起來,壓得嚴嚴實實的。

雖然霍北受傷了,但是在獵物十分充足的五月份,對於狼群而言還不至於有太大影響,它們是可以自己狩獵的,而且之前被齊楚用來試試陷阱深度的駝鹿還被困在陷阱裏,餓了幾天,倒是把這頭駝鹿給餓瘦了,可絲毫不影響吃起來的口感,甚至更加美味了,非常勁道。

齊楚用力撕扯開一塊駝鹿的腿肉,他習慣性地趴在了霍北的身邊啃咬,身為哈士奇,他的犬齒和狼相比,咬合力要小不少,別的狼隨意就撕開了一塊肉,齊楚得用爪子扒拉一下才能撕扯開,吞咽進去。

吃飽喝足之後,霍北伸出舌頭去舔齊楚,和往常一樣,它脊背的傷口正在緩慢愈合中,但是這樣深的傷口,愈合起來較為緩慢。

“可惜不知道阿諾爾帶著加諾去哪裏的,不然可以弄一下你身上的傷口。”齊楚有些擔心這種傷口會發炎,他每天都得湊過去觀察一下傷口的愈合情況,見傷口正在逐漸愈合,從一直淌血到止血,齊楚時不時就看一眼,甚至貼著霍北的次數都比以往更多,時刻觀察霍北的體溫和精神狀態。

齊楚不知道阿瑟羅是什麽下場,但如果一輛沒有刹車的車都沒能弄死這個女人,隻能說她的命還算是夠硬的。

可有些時候,命硬不代表就是好事,說不定會有更痛苦的事情等待著她。

在山林的溝裏,一輛吉普車撞在了山坡石壁上,車頭幾乎都凹陷了進去,擋風玻璃全部碎了,阿瑟羅並未係安全的,整個人都飛了出去,狠狠撞在了石壁上之後,又砸在了地上,她掙紮了兩下,便昏死過去,一動不動。

車裏的手機發出了熟悉的鈴聲,這鈴聲持續了很久,甚至吸引了一些野生動物,但也沒能讓阿瑟羅從昏迷中醒過來。

阿諾爾和加諾最後還是拖著雪橇,在最前麵走著,按照老人指定的路線,它們兩個應該算是絕無僅有的雪橇狼了,走到哪裏,其他的雪橇犬出於本能地畏懼著這兩隻食物鏈頂端的掠食動物。

“看到這麽多雪橇犬,很驚訝嗎?實話告訴你,第一次看到這麽多的時候,我也很驚訝,我從未見過這麽好看的狼,而且還是一大群,但是後來我就發現了,它們除了臉,一無是處。”阿諾爾站在加諾的身邊,它深深歎了口氣:“雖然喜歡狼嚎,但是那聲音你也聽到了……它們**期嚎得最凶的時候,我覺得我的耳朵聾了。”

“它們喜歡到處跑,精力十足,半夜撓門……就我睡得那個倉庫,那個門口就是被它們給啃的,昨晚你聽到的那個聲音,別擔心,那就是它們常規撓門而已。”雖然哈士奇畏懼狼,但是畏懼並不能阻礙它們撓門的習慣,甚至因為有狼在,它們狼嚎的速度更加頻繁了。

“齊齊也喜歡狼嚎,也喜歡撓門,還喜歡到處玩。”加諾低聲道:“這一點倒是和它的兄弟姐妹們一模一樣。”

加諾看著身後的一群雪橇犬,逐漸有些搖擺不定,但每次產生疑慮的時候,加諾都會自欺欺狼地低聲道:“不能相信阿諾爾的話,它一定是在挑撥離間,這些應該是齊齊的狼群,什麽狗群?看齊齊的長相就知道肯定是狼,而且還會狼窩,所以它的族群肯定是狼群,雖然這群狼有些奇怪,但是西伯利亞這麽大,有些奇怪的狼也沒什麽好大驚小怪的,畢竟像阿諾爾這樣熱愛拉雪橇,並且還會自己給自己上鎖鏈的狼都能存在……齊齊和它的狼群也沒什麽好奇怪的。”

就在加諾開始搖擺不定的時候,走在前麵的阿諾爾忽然停下了腳步,走在後麵的加諾猝不及防撞在了阿諾爾的身上,將它撞得一個踉蹌。

“慢一點……”阿諾爾歎了口氣。

“你在看什麽?”加諾上前問道。

阿諾爾站在原地沒有動,隻是微微抬了一下下巴,甩了甩脖頸,它緊緊盯著一塊,加諾順著阿諾爾的目光看了過去,也站在了原地,它們兩個都下意識地歪了歪腦袋。

後麵駕駛著雪橇的老人見狀,也下了雪橇,抬步走過來,他用力扯了一下阿諾爾和加諾脖子上的繩索,示意它們不要離邊緣太近。

畢竟這是下坡,雪橇如果下滑,很容易砸到這兩頭狼,以這個下滑速度,這兩頭狼都會被拖下山崖。

“人?”老人拿起了脖子上的望遠鏡看了眼,不遠處的山坡下麵有一輛吉普車,地上還躺著一個人,旁邊的雪豹已經盯上了這個人,在旁邊繞行了好幾圈,看樣子是想要將她吃掉。

“怎麽會在這裏?有點眼熟,再看看。”老人低聲喃喃著。

身後的雪橇犬們交頭接耳,加諾的耳朵微微動了動,它沒有見過阿瑟羅,並不認識,但是阿諾爾見過,阿諾爾立刻扭頭咬住了老人的衣服,示意他別管。

但是狼和人的話是不共通的,老人立刻會意道:“你也看到了?想要救她?好吧……沒想到我撿了一頭心地善良的狼,不僅樂於救同伴,還樂於救人。”

阿諾爾:……

老人去救阿瑟羅上來的時候,阿諾爾和加諾正在旁邊看著,它道:“看著吧,這不是什麽好東西。”

“嗯。”加諾反應十分冷淡。

而此刻,齊楚發現霍北的體溫逐漸升高,他發覺這頭西伯利亞狼的傷口似乎是有些發炎了,頓時焦急了起來,在野外受傷發炎,這就意味著傷口的惡化,之前加諾就是這樣才差點死掉了。

齊楚趁著霍北還能走路,立刻帶著它去了山下,雖然他不知道阿諾爾是前往那裏了,但是那個女人一定知道山下在什麽位置,他隻需要跟著車輪胎的走向,就能找準大致的方位。

霍北一走,狼群自然也得跟著一起,五頭狼在一頭狗的帶領下朝著山下的位置走去。

走在最前麵的齊楚時不時就停下來辨別一下位置,索亞有些不太相信齊楚認路的本領,但是每當索亞提出質疑的時候,無論是霍北還是加勒它們,都會毫不遲疑地跟著齊楚走。

畢竟索亞的方向感是完全錯誤的,所以隻要朝著它認知中相反的方向走,那就基本正確了。

“齊齊,為什麽一定要下山呢?”跟在身後的加勒開口問道。

“因為那條杜賓犬打了狂躁劑,而且霍北的傷口發炎惡化了。”齊楚頗為憂慮,他歎了口氣。

實際上他更擔心會得瘋狗病,霍北被咬了一口,又沒打狂犬疫苗,齊楚也不確定有沒有得狂犬病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