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加勒身為一頭西伯利亞狼,它當然不知道什麽叫做狂犬病,所以它不能給出齊楚一個滿意的回複。
“狂犬病是什麽樣子?”加勒問道。
“大概就是……”齊楚思考了一下後才道:“比如杜賓犬得了病,那種會發瘋的病,然後它咬了我,我就也會跟著發瘋去咬別的,所以它咬了霍北,我不確定霍北會不會患病。”
這裏可沒有狂犬疫苗,對於人類而言,狂犬病的死亡率是百分百,但是對於霍北,齊楚就不知道了。
“我們沿著這個路走就可以了嗎?”加勒看著爪子下麵的車輪痕跡,它微微歪了歪毛茸茸的腦袋,目光落在了齊楚的身上,齊楚似乎比它們知道更多的東西,加勒看齊楚的眼神充滿了敬佩,它道:“這樣就能救老大。”
“順利的話,說不定還會看到加諾。”齊楚說道。
“我對它無所謂,根本不想看到它的。”加勒的尾巴垂在身後,小幅度的晃悠了一下,不仔細看根本察覺不到,意識到齊楚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尾巴上後,加勒往後退了一步,扭過頭朝著前麵走去。
霍北的傷口發炎,有些發熱,整頭狼顯得有點虛弱,靠近齊楚時,呼吸的鼻息都帶著一絲炙熱的感覺,它輕輕蹭了蹭齊楚道:“其實沒事兒的,過兩天就好了。”
“這種事情還是盡快解決,別耽擱了。”齊楚歎了口氣:“的確沒事兒,因為有事兒的都涼了。”
在西伯利亞生活的狼群並不少,往常狩獵或者爭奪領地時多多少少會產生一些衝突,這些衝突往往會伴隨著流血和受傷,在西伯利亞這樣惡劣的天氣環境下,野狼受傷後的傷口無法得到及時的清理,就很容易發炎感染,經常有受傷的狼傷口腐爛,渾身瘦骨嶙峋,拖著幾乎掉毛掉禿了的尾巴,在其他狼群領地的邊緣遊走。
它們是不敢再和其他狼群起衝突的。
然後再痛苦地死去。
霍北當然不知道齊楚心裏是怎麽想的,但是看齊楚這樣著急的模樣,它一邊覺得心酸,一邊又心中頓覺滿足,它湊過去伸出舌頭舔了舔齊楚,低聲道:“你對我真好。”
齊楚張了張口,其實他想說霍北對他更好,但是看霍北這樣子,齊楚隻得抬起頭去蹭了蹭霍北。
霍北對他的好,是基於他的謊言之上,對於這點,其實齊楚一直都不太安心的。
齊楚是狗,霍北是狼,物種不同不能相容,狼在諸多掠食動物中屬於頂級掠食者的存在,一般還是團體行動,這樣特殊的群體構成就會使它們更加排外。
身為“狼”的齊楚可以被霍北喜歡,但是身為狗的齊楚,且不說霍北會怎麽看待,狼群的排外就容不得他了。
這麽一想,齊楚頓時心事重重起來。
哈士奇是一種不能思考太深問題的犬種,畢竟這種犬一旦思考起來,看上去就和抑鬱了沒什麽兩樣。
“怎麽了?”霍北看齊楚這樣,下意識地問道。
“那你要記住我對你的好。”齊楚湊過去,舔了舔霍北:“看在這個份上,你也不能對不起我。”
霍北的尾巴輕輕一動,它稍稍歪了下腦袋,有些疑惑道:“之前你就說讓我答應你,無論你做什麽,都不能傷害你,現在又說這個……說吧,你做了什麽壞事兒?”
齊楚這副做了壞事很心虛的樣子已經藏不住了,他本來搖晃著的大尾巴緩緩沉了下去。
“你不會明白的。”齊楚麵色深沉道:“等時機到了,你就會懂得,希望那個時候的你,不要忘記今天說的每一句話,不然我真的會難過。”
“嗯。”霍北湊過去,輕輕蹭了蹭齊楚,安撫道:“不會讓你難過的。”
霍北是一頭不會說假話的西伯利亞狼,但每個字都是經過深思熟慮,不會輕易反悔。
但特殊情況除外,畢竟這頭狼在某些時刻,還是非常狡詐的。
這車輪胎的痕跡看上去有些扭曲,不難猜測阿瑟羅在駕駛這輛刹車失靈的吉普車時是多麽的惶恐不安。
這輛車幾乎是到處碰撞,旁邊的樹幹上都有這輛車碰撞的痕跡。
狼群順著這個痕跡走過的路上也留下了爪印,齊楚走在最前麵,霍北在他的身邊,即便是身體不適,但並不影響霍北的保護姿態,這頭西伯利亞狼身子略微低壓,時刻保持著警惕,目光略顯陰冷。
直到走到了這個痕跡的盡頭,是一處山坡,齊楚站在原地看了眼,山坡的斷口處還有汽車輪胎的痕跡,旁邊的草也被壓彎了,不難猜到那輛吉普車應該是從這裏滾落到山底的。
“這個高度……”齊楚站在山坡上,朝著下麵看,幸好他不恐高,將頭往前伸著瞧了兩眼,估摸著從這裏摔下去應該是夠嗆了,不死也得脫層皮。
“怎麽不繼續走了?”加勒也跟著湊了過來,結果這邊容易打滑,它爪下一滑,整頭狼都撞在了齊楚的身上,齊楚正伸頭去看,猝不及防被加勒從身後撞了一下,整頭哈士奇頓時爪下踩空,眼看著就要掉下去了,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被霍北一口咬住了尾巴,整個丟了上來,這才免遭墜崖的厄運。
但被咬住尾巴甩了一圈,這感覺著實也不好受。
“你在幹什麽?”齊楚抱著尾巴,渾身微微戰栗,他扭頭看向了加勒,耳朵微微動彈兩下:“差一點點!我就掉下去了。”
心有餘悸的哈士奇嗷嗚嗷嗚地叫屈著,尾巴搖得很快。
“對不起齊齊,我沒踩穩。”加勒也感覺到十分抱歉,它連忙往上爬,站穩之後準備將齊楚也叼上來,但它慢了一步,霍北已經叼著齊楚的脖頸,兩三下便跳到了山坡上的安全位置。
霍北放下齊楚的時候,微微悶哼了一聲,齊楚連忙撒開了自己的尾巴,上前查看霍北脊背的傷口,果然因為用力而有些裂開,本來有些結痂的傷口滲出了鮮血。
“路走到這裏就斷了,接下來怎麽走?”索亞問道。
“朝著山下就行了,這邊已經快要接近山下了。”到了這裏,實際上離下山就不遠,隻要順著這個方向下山,大致方位應該是沒問題的,齊楚左右看了看,最後敲定了繼續朝著這個方向走。
……
“老頭帶回來的是偷狗賊。”阿諾爾趴在了地上,旁邊的飯盆子被它舔得幹幹淨淨,甚至就連其他哈士奇的飯盆子都幹淨了,幾乎都進了它的肚子裏,阿諾爾心滿意足地趴著,時不時就舔了一下自己的爪子。
這段時間,在老人這裏三餐營養均衡,體力勞動得當,阿諾爾竟然還長胖了不少,毛色都更加好看了。
“什麽偷狗賊?”加諾其實不怎麽聽八卦的,但是大概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阿諾爾在一起住幾天,就染上了這個惡習。
加勒持續幾年沒做成的事情,讓阿諾爾幾天就辦成了。
“老頭養的是狗,那群人偷了老頭的狗,你不是看到了嗎?就是那群齊楚的親戚,裏麵有它的表哥,表姐,表弟,表妹,指不定還有狗生伴侶。”阿諾爾微微半闔了一下狼眸,露出了一絲看熱鬧不嫌事兒的模樣。
“……”加諾深深看了眼阿諾爾,最後選擇了沉默。
“我發現你和你弟弟是兩個極端,你弟弟太吵了,你太沉默了。”阿諾爾有些好奇地湊過來,它問道:“但是你比你弟弟聰明……說起來,你弟弟的那個脾氣,跟它生活在一起一定很辛苦吧,不如來我的狼群?”
加諾並不去看阿諾爾,它微微閉上了眼睛,開始小歇。
旁邊的雪橇端端正正地擺放著,老人從屋子裏拿出了吃的,嫻熟地重新放在了一群正敢怒不敢言的哈士奇的飯盆子裏,然後走過去用力揉了揉阿諾爾的狼頭:“是不是又搶吃的了?這個習慣改不了了?算了,今晚你不能吃了。”
“憑什麽?”一聽到老人說自己晚上不能吃肉了,本來還好整以暇,十分悠閑自得的阿諾爾頓時破防了:“我憑自己努力搶的肉,憑什麽不能吃?”
可惜狼語無法翻譯給老人聽,老人從阿諾爾激動的神情中,難得猜出來幾分,他道:“你總是去搶那些哈士奇的吃食,你都吃了,它們吃什麽,沒吃的怎麽拉得動雪橇,難道你要把它們的活都幹了嗎?”
一聽要幹活,阿諾爾的耳朵立刻向後壓,一副什麽都沒有聽到的樣子。
加諾看阿諾爾這副已經破罐子破摔的模樣,麵無表情地舔了舔自己的爪子。
老人拿著空了的飯盆子回去時,阿諾爾起身甩了甩脖子,脖子上套著的鎖鏈頓時發出了嘩啦啦的碰撞聲。
“我明天肯定不會幫你拉雪橇了,就算你給再多的食物,我也不會幫你拉雪橇的。”阿諾爾有些炸了毛,尾巴上的毛炸開後,顯得毛茸茸的,它來回踱步,肯定道:“就算是給我一大塊肉,我也不會心軟的。”
加諾被吵得有些睡不著,它仰起頭發出了一聲狼嚎,阿諾爾頓了頓,而後下意識地跟著一起狼嚎起來。
當兩頭狼接連狼嚎時,那群哈士奇就摁捺不住了,立刻七嘴八舌地跟著狼嚎,中氣十足,就是聲音短促了一些,聽著不像是在嚎叫,倒像是在對罵。
“不是我說。”阿諾爾停下狼嚎之後,甩了甩脖子,它繞著加諾來回踱步:“就這麽嚎一聲,等會它們肯定得叫到大半夜。”
事實證明,阿諾爾的判斷是沒錯的。
老人將阿諾爾和加諾放在了一起,阿諾爾半夜抬頭看著一個小屋子的方向,低聲道:“這老頭什麽都好,就是太喜歡往回撿東西了,撿狗撿狼,現在連人都撿回來了。”
“的確是這樣。”對於阿諾爾的話,加諾點了點頭,如果不是因為老人愛往回撿東西,估計它和阿諾爾都活不了。
加諾的傷勢養的差不多,它準備尋找一個有利的時機就回自己的狼群了。
然而被它掛念的狼群也正朝著這邊走來,它們一排站在了離這裏不遠的山坡上,看向了老人的屋子。
“我感覺我聞到了一點加諾的味道。”加勒說道:“它就在這附近了。”
“應該是這裏吧?”其他的狼有些不太確定。
霍北的傷口不斷的撕裂開,到後來發炎了,就開始有些癢,它試圖去蹭背上的傷口,但是被齊楚製止了,本來這傷口就不小,如果在地上蹭幾下傷口感染了,那後果就更難辦了。
隨著傷口的撕裂,霍北的精神也越來越不濟了,杜賓犬臨死前的拚死一咬還是給這頭西伯利亞狼造成了不小的傷害,霍北覺得這次受傷的最主要目的就是它自己輕敵了。
“我帶著霍北去治傷,你們在這裏吧。”齊楚說道。
“不用我們跟著一起嗎?”加勒有些好奇的問道。
“不用了,我帶霍北去就可以了,不需要這麽一大群的。”齊楚看著跟在身後的狼群,他忽然覺得幸好這些狼並不生活在鬧市區,不然指不定就嚇著誰了。
而現在如果齊楚真的帶這麽多狼去山腳下的小木屋,恐怕這不是求助,這是威脅恐嚇了。
而且對方大概率是看不懂的。
“那我們在這裏等你?”加勒問道。
“等我的好消息。”齊楚帶著霍北,朝著有阿諾爾和加諾味道的小屋子走去,他輕輕甩了甩尾巴,深吸了一口氣,下定決心帶著霍北去尋求幫助,至少把它背後的傷口處理一下,不能再繼續惡化下去了。
越是靠近小屋子,齊楚越覺得有些不安心,裏麵清晰的狼嚎聲傳來,偏偏這一群哈士奇叫起來並不像是狗那樣,倒更像是狼。
在今天之前,甚至是直到現在為止,霍北都一直鑒定地相信齊楚的身份一定是一頭非常好看的狼,但很快它就能看到很多好看的狼,而後進一步發現它們根本不是狼,而是狗。
緊接著以霍北的聰明,就會立刻發覺到了問題的重點——
如果這一群齊楚的同類是狗不是狼,那齊楚是什麽……不也是狗了嗎?
霍北之前精神還好,但是現在其實已經有些氣力不濟了,這麽短短的距離,它站在原地休息了兩三次,而後繼續朝前走。
等走到了小木屋麵前,霍北仿佛如釋重負,它趴在了地上,輕輕舔了舔齊楚的爪子。
“嗷嗚——嗷嗚嗷嗚——”齊楚在門外大聲喊著:“救命了,出來救救狼的命了!阿諾爾!加諾!出來了!”
他的聲音已經很大,站在外麵不斷的狼嚎著,一邊喊著裏麵的同類,片刻後一頭哈士奇從窩裏伸出了腦袋,片刻後另一頭哈士奇也跟著一起伸出了腦袋,緊接著哈士奇們斷斷續續地伸出頭來看熱鬧,整齊劃一地看著齊楚,又低頭看了眼正趴在地上的霍北。
“這是狼吧?”
“那個是我們的同類吧,看著有點兒眼熟。”
“的確很眼熟,同類……”
“這是又來了一頭狼嗎?”
……
就在哈士奇們交頭接耳的時候,小木屋的門忽然開了,緊接著齊楚就看到木屋裏走出來一個老人,他瞧見齊楚之後,先是一愣,而後立刻上前試探著叫到:“小九?”
齊楚沒有半點反應,似乎是對這麽名字極其陌生,這樣的表現讓老人有些詫異,他下意識上前,試圖將這頭自己很熟悉的哈士奇給帶回去。
齊楚的原身就是老人養的哈士奇,哈士奇是沒有野生的,隻有家養的,而這頭也並不例外。
“我不去,你先去救它。”齊楚掙紮開老人的手之後,用力將霍北推到了老人的麵前,而後在老人試圖去抓他的時候,不由分說掉頭就跑。
老人撲了個空,隻得將霍北給帶走了。
然而齊楚想的很好,計劃實施的也很不錯,甚至似乎是找到了自己的出處,但是讓他有些意想不到的是,他剛剛轉身準備回去,結果迎頭就看到了加諾和阿諾爾。
在齊楚的印象裏,加諾是非常成熟,穩重,和加勒簡直就是兩個極端,但是不得不說加諾現在就是不一樣了,它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一聲不吭的加諾了,現在的加諾已經學會了拉雪橇,兩個巨大的雪橇分別在加諾和阿諾爾的身後,它們正用力拖行著雪橇,以及雪橇上的貨物。
這兩頭雪橇狼在人類社會非常拉風,在動物的眼中同樣如此。
“齊齊?”加諾拖著貨物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了經過路口的齊楚,它立刻喊停了齊楚,問道:“你怎麽在這裏?怎麽了?”
齊楚也沒想到剛剛準備離開,竟然就能遇到加諾。
“齊齊,你來的正好,我有話想要問一下你……”加諾上前問道:“你知道嗎,我在這裏看到了你的族群。”
一聽到這話,齊楚頓覺脊背發涼,一時間都忘了震驚加諾和阿諾爾一起拉貨的事情,恕他見識短淺,在此之前,他隻聽說過雪橇犬,可沒聽說過雪橇狼。
加諾提起了齊楚心虛的敏感話題,齊楚下意識扭頭看了眼已經被老人拖進去的霍北,而後抬起爪子舔了舔,耳朵略微下壓,試圖避開這個話題,但是顯然在加諾麵前想要避開這個話題是不可能的。
加諾可不是加勒,可不太好糊弄。
畢竟以加勒的智商,直到現在都非常相信齊楚流產的事情,然而加勒卻從頭到尾都不太相信,它可不相信一頭公狼能夠懷孕,能夠生崽子,但是加勒從未懷疑過。
可是即便如此,加諾也沒想過齊楚會不是狼,這一點它必須聽齊楚自己親口承認,它才能相信。
在看到這一群哈士奇之前,加諾是沒想到過,這個世界上竟然真的有東西和狼長得很像而不是狼……
“齊楚……”跟在後麵拖著雪橇一起回來的阿諾爾自然也看到了齊楚,它下意識地微微半闔了一下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眼神裏略帶一絲不懷好意。
然而就被阿諾爾和加諾這麽一耽擱,後麵老人走了過來,直接順手拽起了齊楚的脖頸,屬於命運的後脖頸被拽住了之後,齊楚頓時失了力氣,被拖拽著往小木屋走去,一路上他都狼嚎著,試圖讓老人放手,但老人好不容易找到了丟失的雪橇犬,怎麽可能輕易放手。
當鎖鏈再次套在了齊楚的脖頸上時,他蹲坐在了原地,一臉的生無可戀。
“跑了這麽久,怎麽不知道回來?”老人教訓道:“我還以為你死了,結果你跑到狼群裏混了,還給我帶回了一頭狼,這狼帶狼來,你這狗也帶狼來……你們怎麽回事?”
要不是親眼所見,親身體會,老人一定覺得這是在跟他開玩笑呢。
齊楚的耳朵微微動彈,被教訓的哈士奇下意識壓了壓耳朵,脖子向下縮著,尾巴也蜷縮了起來,聽著老人的教訓,時不時哀叫了兩聲,抬起了自己的左前爪,一副受了傷動不了的樣子。
這一招對於霍北而言非常好用,但是麵對老人,齊楚也不知道這一招好不好用,隻能先試一下才知道了。
果然老人看到齊楚抬起了爪子,像是微微頓了頓,而後也立刻上前查看,一邊心疼地查探著自己養的雪橇犬的爪子,一邊教訓地拍著這頭哈士奇的腦袋:“有家不回,在外麵玩,現在受傷了知道回來了?”
老人冷笑了一聲,仔細查看了一下,沒發現這爪子上有什麽傷口,頓時有些疑惑了。
齊楚的狗眼裏流出了一絲假模假樣的眼淚,他趴在了地上,繼續抬著爪子往老人的身邊蹭,時不時舔著自己的爪子毛,隻要老人輕輕一摁,他就立刻叫兩聲。
論演技這方麵,他還真沒輸過,要不是演技卓越,能騙得了一整個狼群,還順利成為了狼王伴侶嗎?
“骨頭受傷了?”爪子上沒有傷口,但是一摁就叫,老人隻能懷疑這頭哈士奇是不是骨頭受了傷。
可是這頭哈士奇看起來比以前似乎過得更好一些,甚至養的似乎更加蓬鬆了,毛都柔軟了很多,特別是尾巴的毛,揚起來的時候,極為鬆軟好看。
可以說這頭哈士奇被養的白白胖胖送回來了,隻是眼神還是一如既往的清澈愚蠢。
“別亂叫。”老人懷疑地看著這頭哈士奇,想了想道:“你剛剛在外麵逃跑的時候,我可沒看你瘸了一條腿。”
齊楚:該死……這個老頭怎麽眼神這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