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阿瑟羅的判斷失誤使隊伍裏其他的人對她頗有微詞。
“之前你那麽信誓旦旦,我們跟著你跑了這麽遠的路,結果就是看這個東西?”男人似乎是有些不耐煩了,他用力拍了一下樹幹,伸手抓了抓自己油膩的頭發:“難道你要我拿著這一地的狼毛去交差,還是拿著這頭棕熊……當然,這頭棕熊也值錢,但是我們要怎麽和老板交代?”
“你閉嘴。”阿瑟羅的心情本就非常差勁了,她手上的儀器還顯示著這個定位器就在這裏,燈光閃爍著,她深吸了一口氣,往前走了幾步,站在坑上看著下麵的棕熊,又環顧了一眼四周:“埋伏在這裏,它們遲早都會回來的,到時候……”
“憑我們幾個嗎?”男人並不同意女人的話:“之前你說我們隻需要來把這些狼帶走,可沒說過還得和它們博弈。”
顯然男人是有些畏懼了,他抹了把臉道:“你得搞清楚一件事情,阿瑟羅,這個是西伯利亞狼,是野生的狼,可不是動物園的那些乖順小寶貝,也不是老弱病殘,是一群成年的狼……你讓我們和狼群打起來?”
“狼再怎麽厲害,也隻是一個畜生,你是個人,你會用武器,這一點還要我告訴你的嗎?”阿瑟羅扭過頭看向男人,她猛地上前兩步,麵上露出了一絲凶狠:“拿起你的qiang,打開你的刀,廢物。”
最後的“廢物”兩個字顯然是惹怒了這個本就心情焦躁的男人,他狠狠朝著阿瑟羅撲了過去,寒光掠過,手中的刀朝著阿瑟羅刺去,似乎是要給她一個難忘的教訓。
然而,他的刀刃卻停在了半空。
阿瑟羅抬手持qiang,而qiang口正抵著他的額頭,阿瑟羅微微笑道:“這是我最後一次原諒你的愚蠢,再有下一次,我就殺掉你。”
男人的冷汗頓時出來了,他萬萬沒想到阿瑟羅的反應速度這麽快,一時間有些後悔自己莽撞的舉動,在冰冷的qiang口抵著腦袋的時候,男人才忽然想起了大漢他們三個的下場。
阿瑟羅這個女人,的的確確遠比想象中要恐怖的多。
……
霍北和齊楚這邊已經開始慢慢往回走,它們的速度並不快,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慢的,爪子踩在了樹葉上,幾乎沒有什麽聲音。
它們在這裏等待了一下,並未看到阿瑟羅那夥人的身影,於是齊楚就猜測他們很有可能在狼窩那邊埋伏著,畢竟如果齊楚是他們,估計也會選擇這種成本少且成功率很大的方式。
“齊楚。”走在旁邊的霍北略微垂眸,看著走在自己身邊的伴侶,它壓低了聲音道:“等會走在我的身邊。”
“你的身邊?”齊楚仰起頭,點了點頭,應了一聲。
其實霍北更想將齊楚藏在一個更加安全的地方,等它處理完了阿瑟羅這邊的事情就會去找齊楚,但顯然齊楚並不是一頭聽話的狼,甚至十分具有叛逆心。
上次麵對棕熊,齊楚的選擇就已經證明了他的性格。
這頭哈士奇具有自己的判斷力,這個狼群雖然有頭狼,但是沒有頭犬,於是他自認為自己是有判斷能力,並且做出了自己認為是正確的做法。
霍北倒是不清楚這麽複雜的事情,隻是對於上次齊楚的行為有些心有餘悸,想著與其把齊楚放在較遠的地方,以對方的行為更加容易受傷,還不如就把齊楚放在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隻還能竭盡全力去護住一下它。
齊楚難得十分聽話的跟在了霍北身邊,狼群潛伏在了灌木叢裏,借助著低矮的灌木遮擋住了它們的身形,爪子踩在地上,低壓著身子,緩緩朝著狼窩靠近。
領頭的霍北輕輕嗅了嗅空氣裏的氣味,它停下了腳步,旁邊的索亞它們見霍北停下了,也跟著停了下來。
“怎麽了?”索亞問道。
“他們在這旁邊,我們不要靠太近,防止被察覺,等他們等的不耐煩了,自然會靠攏,到時候再將他們圍住進行攻擊,以防止會漏掉哪一個。”霍北說道。
索亞了然的點了點頭,讓狼群分開,它們趴在了地上,一聲不吭。
霍北壓在了齊楚的身上,齊楚身上的毛顏色並不具備隱藏身形的功能,因此霍北需要靠著自己背部的毛去藏住自己的身形,將齊楚攬在了懷裏。
它們靠的很近,哈士奇雖然有些鬧騰,但是聽力的確很好,一般來說犬科動物的聽力都非常不錯,因此齊楚能清楚地聽到霍北低壓的呼吸聲,還有清晰有力的心髒跳動的聲音。
“霍北……”齊楚剛要說話,他的尾巴是不受控製的,下意識就想要揚起,但是齊楚知道自己無法搖動尾巴,因為尾巴正被霍北壓著。
“看到了嗎?”霍北忽然開口道:“看你的左邊……那個樹下麵的草叢裏。”
被霍北這麽一提醒,齊楚也忘了尾巴的事情,下意識就朝著霍北所指的方向看去,那個地方是在加勒平時睡覺的坑的後麵,一般很難注意到那樣的角落裏。
但是即便是躲在這裏,卻還是被霍北發現了。
“是……人。”齊楚看著那個地方,他舔了一下自己的爪子:“他躲在樹下麵,但是還是被你給發現了。”
不得不說,這頭西伯利亞狼的眼神是真的好,什麽都瞞不過他。
“眼睛可能會欺騙狼,但是氣味不會。”霍北應了一聲,它道:“等以後你也能輕而易舉地發現那些企圖在你眼皮子底下逃過去的獵物。”
齊楚覺得他這輩子大概都無法輕而易舉地做到這件事情了。
藏在灌木叢裏的正是阿瑟羅,阿瑟羅選擇的地點非常刁鑽,如果不是霍北嗅到了,估計僅憑肉眼是很難發現到她的,一直跟在她身邊的那頭杜賓犬這次罕見的沒有跟過來。
“怎麽還沒來……不應該啊……”阿瑟羅從一開始的信誓旦旦,到現在也開始有些自我懷疑了,她目光盯著狼窩,又警惕地盯著四周的動向,片刻後低聲喃喃道:“難道是挪窩了……全部挪窩了?”
這對於阿瑟羅而言的確是比較罕見,以至於她都覺得有些棘手。
而就在阿瑟羅都開始考慮是不是自己想錯了的時候,旁邊的草叢裏發出了一聲異響,阿瑟羅頓時緊張了起來,她握住了手中的qiang。
這聲響動正是阿瑟羅的同伴發出來的,阿瑟羅扭頭環顧四周,並未發現到什麽問題,這才算是稍稍鬆了口氣。
“閉嘴,不要再犯這樣的低級錯誤了。”阿瑟羅壓低了聲音教訓道:“誰也不知道狼群什麽時候會回來,你也不想被狼群咬斷了你的腦袋或者是脖子吧?”
被教訓的那個人沒有吭聲。
而這樣再次等了一段時間之後,還是沒有任何動靜,眼看著太陽就要落下去了,等到了夜晚,這塊將會是更加危險的,阿瑟羅等不下去了,她小心翼翼地從灌木叢裏走了出來,旁邊的人緊跟起來,他們都紛紛緊張的看向四周,以防止有狼群忽然竄出來,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我實在是不明白。”跟著走出來的同伴們發現四周沒有狼,而太陽都快落山了的時候,不滿道:“你是怎麽想的,花了這麽長時間,我連狼的影子都沒有看到,你不會是蒙我的吧?
“如果我是蒙你的,我自己就不會也在這裏了。”顯然阿瑟羅的心情更差,她在四周走動了一下,連個狼的影子都沒發現,不過這一地的狼毛也不像是作假。
另外一人也從灌木叢中走了出來。
“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麽辦?這個沒法和老板交差的。”其中一個人回答道。
“這裏沒有狼……”另一個人還沒有說完,阿瑟羅便道:“直接回去,這裏不太對勁。”
阿瑟羅注意到這邊沒有其他掠食動物的痕跡,而且頭頂的鳥叫聲也少了不少,哪哪都透著一種不對勁的意思。
這一次在出發前,她覺得自己的計劃萬無一失了,於是讓杜賓犬去盯著山下那個養了兩頭西伯利亞狼的老頭,卻沒想到這裏竟然是這樣,早知如此,就應該帶著杜賓犬一起行動了。
就在阿瑟羅他們準備撤離的時候,耳邊忽然想起了輕微的響動,阿瑟羅渾身的驟然緊繃,她猛地扭頭看向了聲音傳出的地方,這是一片灌木叢,非常安靜,以至於阿瑟羅都覺得這裏安靜得有些無法形容的詭異。
就在她下意識想要往後退幾步的時候,眼角餘光卻瞥視到了藏在灌木叢裏的身影。
她稍稍鬆了口氣,那是之前跟她作對,又被她用qiang支威脅了一次的男人。
阿瑟羅上前幾步,臉色並不好看,她冷聲道:“還躲在那裏幹什麽?還不起來?狼群估計是換了個地方,狼這種動物果然是十分謹慎。”
躲在灌木叢裏的男人沒動,也沒有理會阿瑟羅,阿瑟羅以為對方還在拿喬,她冷笑了一聲。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這個藏在灌木叢裏的男人旁邊正蹲著一頭西伯利亞狼,這頭狼用身體抵著男人的身體,使他不會驟然倒下,隻是男人脖子上淌出的鮮血弄了這頭狼一身,它的臉上都沾染了不少的血跡,看上去異常猙獰。
它的爪子稍稍勾緊,就在剛剛,在其他人都十分警惕地環顧四周的時候,霍北一口咬斷了男人的頸骨,速度很快,甚至男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就這樣不明不白地丟掉了性命。
齊楚就在霍北不遠的地方,他自己壓在了尾巴上,以防止不受控製的尾巴四處搖晃,會暴露自己的行蹤。
現在跟在阿瑟羅身邊的隻有兩個年輕人了,他們的手裏都拿著qiang支和刀刃,十分警惕地緊盯著四周,四周的灌木叢裏什麽響動都沒有,隻有呼呼的風聲,等阿瑟羅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她猛地再次轉頭看向男人,嗅了嗅空氣裏迅速蔓延開來的血腥味。
“老橋!”阿瑟羅叫了一聲。
男人並沒有動靜,別說是阿瑟羅了,就連旁邊的兩個年輕人都知道不對勁了,他們頓時就想要離開這裏,阿瑟羅從一旁的男人手中搶過了qiang支,對準了老橋所在的位置,猛地一陣射擊。
但是霍北早就溜走了,男人的身體中了幾qiang之後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壓倒了一片樹叢,再無動靜。
“阿瑟羅,你在幹什麽?我的天,你殺了老橋?”其中一個同伴有些震驚地看著阿瑟羅。
阿瑟羅眼神冰冷道:“蠢貨,你看不出來他早就死了嗎,他脖子上那麽大的傷口,你看不到嗎?!”
“老橋早就死了,什麽時候死的?”同伴立刻往後退,他道:“見鬼了,一定是見鬼了……”
“你閉嘴。”阿瑟羅麵色不善地扭頭盯著那個同伴,狠狠地警告道:“沒有鬼,一定是狼群,狼群咬死了他。”
“如果是狼群咬死的,他怎麽可能不掙紮?阿瑟羅,這太可怕了,我要離開這裏,立刻離開這裏……我不幹了,錢我也不要了!”同伴還是不相信,他轉身就要逃跑,但這一舉動激怒了本就敏感的阿瑟羅,她頓時抬qiang朝著同伴進行射擊,幾聲qiang響之後,這人驟然倒地。
還剩下的一個同伴頓時不敢動了,他看得出阿瑟羅算是殺瘋了。
“阿瑟羅。”他吞咽了一下口水,說道:“你冷靜一點好嗎?我們還是可以商量的……不,我們一起走吧,這裏真的不對勁,如果是狼群,怎麽可能一點掙紮都沒有,這不對勁。”
“你們不懂狼的習慣。”阿瑟羅的臉色非常難看,她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被狼群盯上了,握緊了手中的qiang支道:“如果我沒有猜錯,我們是被盯上了……它們把我們當成獵物,在狩獵呢。”
狼的領地是有劃分的,一般情況下,狼不會離開距離自己領地特別遠的地方,當年阿瑟羅就是在這片領地附近殺死的狼群,現在她自己被一頭狼盯住了。
阿瑟羅的話音剛落,草叢裏頓時傳來了聲音,阿瑟羅頓時開搶,但是什麽都沒有射中,子彈的數量是有限的,幾qiang空靶子之後,子彈已經沒有了。
她將qiang托一扔,而後不由分手地直接搶了旁邊同伴手中的qiang支,這人自然是不想給的,兩人之間產生了衝突,阿瑟羅幾乎是立刻從腰間扒出了刀刃,狠狠刺入了這個同伴的肚子裏。
“去死吧。”她毫不猶豫地將人推向了發出異響的灌木叢,而後扭頭就朝著山下跑去。
然而她還沒跑出兩步,就被一頭狼從後麵直接撲倒在地,阿瑟羅的臉狠狠撞在了石頭上,頓時被撞得頭破血流,她瘋狂地想要往後退,身上屬於野獸的利爪狠狠刺破了她的皮肉,鮮血頓時湧了出來,阿瑟羅試圖去拿qiang進行射擊,可是qiang支卻被旁邊不知道何時竄出來的一隻哈士奇給叼走了。
在看到這頭哈士奇的時候,阿瑟羅甚至愣住了,估計她這輩子都想不到自己會在狼群裏看到一隻哈士奇,看到這隻哈士奇,她就下意識想起了山下那個持qiang的老人。
阿瑟羅不知道那個老人和這頭哈士奇有什麽關係,但是她不得不猜測這個哈士奇就是那個老人的。
“啊——”當手臂被另外一隻西伯利亞狼的獠牙咬住的時候,阿瑟羅不知道從什麽地方隨手抓了一塊石頭,她狠狠砸在了壓在自己身上的這頭西伯利亞狼的腦袋上。
“嗷嗚——”索亞立刻鬆開了嘴巴。
它本就受過傷的腦袋這一次更是雪上加霜了,然而它剛剛退下去,霍北幾乎是立刻跟了上來,它的利爪踩在了女人的身上,尖利的前爪從女人的肩膀劃過,獠牙直接咬住了女人的右臂,狠狠用力,幾乎扯下了一大塊肉,女人手臂的傷口深可見骨。
霍北想要殺死這個女人,它的第二口直接對準了女人的脖頸,但它的獠牙即將落下的時候,身後卻忽然竄出了一道身影,狠狠撞在了霍北的身上,這速度太快,以至於將毫無防備的霍北撞到了旁邊,霍北利爪勾地,穩住了身形,這才發現是不知道從什麽地方跑來的杜賓犬。
杜賓犬渾身都是泥土,看得出來是急忙跑過來的,它對著狼群露出了獠牙,將阿瑟羅護在了身後,喉嚨裏發出了威脅的低吼聲,不允許狼靠近阿瑟羅。
阿瑟羅本以為自己是死定了,卻沒想到杜賓犬竟然從山下跑了上來,這實在是意外之喜,她艱難地爬了起來,往後退了兩步,狼群向她逼近,齊楚早就叼著她的qiang扔到了較遠的地方,就算現在女人爬了起來,但是想要拿回qiang,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好狗!好狗!”女人笑了幾聲,她用力揉了揉杜賓的狗頭,而後盯著眼前的西伯利亞狼,她手裏已經沒有攻擊的武器了,但是還有一把之前用在了棕熊身上的狂躁劑qiang支。
女人看著霍北,又看了眼旁邊的狼,目光落在了霍北耳朵上一道較為明顯的傷口上,她忽然意識到了眼前這頭西伯利亞狼,就是當年那頭小狼崽子了
“原來是你啊,好久不見。”女人的臉上被鮮血糊住了,幾乎有些站不穩,她抬起手抹了把臉上的血跡,笑起來有些猙獰,一顆牙被直接磕斷了,說話的之後鮮血混著口水淌了下來,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狼狽。
這仿佛是敘舊,但任憑誰都知道,這不是敘舊。
霍北嗅了嗅這熟悉的味道,它的獠牙已經露了出來,作為一頭西伯利亞狼,它根本不把這頭杜賓犬放在眼裏,繼續朝著阿瑟羅逼近,它的爪子踩在有點濕潤的土地上,留下了深深的爪痕。
阿瑟羅深吸了一口氣,她歪了歪腦袋,語氣有些古怪道:“看起來還是狼王,可真是不錯,好漂亮的狼型和獠牙,不知道能在鬥犬場活幾天呢……老板一定會喜歡的。”
她的目光從霍北的額身上掃過,眼神讓旁邊走過來的齊楚覺得有些不太對勁,齊楚的爪子踩在地上,跟在霍北的身後,朝著阿瑟羅緩緩靠近。
“一頭哈士奇……”阿瑟羅確定在這個真的是哈士奇,但是她還是有些難以置信,不過此刻也不是糾結於這種事情的時候,地上的同伴雖然中了一刀,但不致命,他也想要逃命,在看到狼群針對阿瑟羅之後,便從地上爬了起來,試圖逃走,卻不想跑過旁邊困住棕熊的坑時,被裏麵已經醒來的棕熊狠狠抓住了腳腕,直直拖進了坑裏。
這人在坑裏發出了慘叫聲,齊楚微微抬起頭,聽著這聲音都覺得頭皮發麻了。
“其實你應該感謝我的。”阿瑟羅看著眼前的霍北,她呼吸有些急促,恐懼夾雜著難以言喻的興奮,使她整個人看上去都有些怪異,旁邊的杜賓犬被他用左手壓著,他右手裏拿著那把帶狂躁劑的qiang,而後吞咽了一下口水,似乎是在考慮什麽,片刻後忽然猛地拍了一下杜賓犬的身體,示意杜賓去撲狼群,而後趁著杜賓犬撲向了狼群的時候,她幾乎是毫不猶豫地丟下了杜賓犬,猛地朝著山下跑去,甚至在逃跑的時候,沒有絲毫猶豫轉身朝著杜賓犬開了一qiang。
那僅有的兩支狂躁劑,其中一針射中了杜賓犬。
這種狂躁劑的藥效非常快,杜賓犬難受地掙紮了兩下之後,雙眼頓時赤紅起來,它瘋狂地朝著狼群進行攻擊,實際上杜賓的實力是比不上西伯利亞狼的,但是在拚命的情況下,竟然能夠拖住霍北。
而這頭杜賓犬的攻擊對象並不是霍北,而是霍北後麵的齊楚。
霍北的臉色頓時劇變,它猛地撲向了杜賓犬,和杜賓犬撕咬在了一起,西伯利亞狼尖利的獠牙狠狠劃破了杜賓犬的身體。
這種藥劑讓它失去了理智,讓它不知疼痛,如果是其他的動物,痛覺完全可以讓他們感覺到了危險,從而避開危險,但是被狂躁劑射中的杜賓犬在沒有痛覺的情況下,就不知道危險,它幾乎是拚盡全力去撕咬霍北,獠牙從霍北的脊背上劃過,狠狠刺入進去。
索亞它們立刻也上前進行了攻擊,但是杜賓犬唯一的目標就是齊楚,它甚至在撕咬到霍北之後就放棄了繼續和霍北纏鬥,轉而朝著旁邊的齊楚撲了過去,齊楚避之不及直接被撲倒在地,杜賓犬的獠牙尚未落下,齊楚就已經慘叫出聲了,這聲音讓霍北渾身的毛都炸了,簡直怒火飆升,它幾乎是立刻叼住了杜賓犬的後脖頸,將其撞開。
在將杜賓犬狠狠撞到了地上之後,尖利的獠牙在杜賓犬沒有反應過來時,就已經咬住了杜賓的腹部,直接穿透了它肚子上的皮肉,而後驟然用力撕扯開來,鮮血迸濺。
無論是什麽動物,一旦被咬住了腹部,這都是致命的傷口,即便是杜賓犬也不例外,它不知疼痛,但本能地發出了怒吼聲,試圖擺脫來自霍北的攻擊,但是已經遲了,霍北的獠牙刺破了杜賓犬的腹部之後,狠狠仰起頭,將血肉連帶著內髒一起扯了出來。
從這頭杜賓犬攻擊齊楚開始,就注定了這頭犬的結局。
而這個結局,在阿瑟羅選擇放棄杜賓犬的時候,其實阿瑟羅就已經猜到了,甚至是一手促成,隻為了保她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