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齊楚的沉默在霍北的麵前就是默認了,畢竟之前齊楚表現的那麽喜歡它,就連加勒它們都深信不疑,更別提霍北這個當事狼了,自然也被齊楚給繞了進去。

這場狩獵對於齊楚而言,心理壓力簡直巨大,霍北矯健的身影從灌木叢中穿行,齊楚的腦袋裏滿是黃色廢料。

“唉——”他長長的歎了口氣。

這頭馴鹿並不難狩獵,等到六七月份,馴鹿大遷徙的時候,狼群甚至會在山崖上等待著馴鹿的自投羅網。

而動物保護組織的人也正是準備記錄一下馴鹿大遷徙的珍貴資料。

然而對於這一切,無論是狼群還是對動物知識幾乎處於空白地帶的齊楚都不知道。

狩獵時,齊楚跟在霍北身後打著配合,狼群狩獵會將獵物往固定的方向趕,將盯上的這頭目標獵物和獵物的群體隔開,然後專門針對這頭目標進行獵殺活動。

兩個月的相處,齊楚已經對此十分了解了,他和加勒一左一右地將馴鹿往林子裏趕,林子裏橫七豎八的枝丫會為它們提供不小的助力,阻擋馴鹿前行。

原本應該是加勒和加諾左右配合,但是加諾爪子的傷還沒好,這幾天更是腫起來的,於是齊楚就暫時性替代了加諾的狩獵位置,它的速度跟不上加勒,但是阻攔一下馴鹿往這邊跑還是很簡單的。

隻是這頭馴鹿的脾氣實在是不怎麽樣,居然還會翹蹄子,被逼著進了林子裏,頭頂那雙漂亮的鹿角頓時成了致命的東西,很快就被枝丫卡住攔住了去路,它使勁拖拽,其中一根鹿角應聲而斷。

但這樣也無濟於事,因為狼群已經圍擊過來了。

這頭脾氣有些暴躁的馴鹿發出了不甘的聲音,它的蹄子開始亂踹,試圖在踹出一條生路,也可能是臨死前想要隨機拉走一頭狼做墊背的。

加勒非常靈活的躲了過去,馴鹿一腳踹空之後,就被霍北咬住了脖頸,它奮力掙紮起來,霍北並不想跟它的大鹿角對上,於是鬆開了獠牙,稍稍往後退了一步。

“老大。”加勒看準了時機,立刻衝了上去,卻不想這頭馴鹿是抱了必死之心的,它幾乎是忽視了來自加勒的攻擊,猛地朝著加勒撞了過去。

加勒倒是躲開了,它剛剛躲開,站在加勒身後的齊楚立刻暴露在了這頭馴鹿的麵前。

齊楚:……

他真的是什麽都沒做,也沒咬這頭馴鹿,純屬就是趕一下鹿而已,結果就成為了針對的對象,這頭鹿其實是來得及刹住蹄子的,但是它不,在加勒躲開之後,它就飛快地將複仇目標換成了齊楚。

齊楚一度懷疑這頭馴鹿一開始就準備柿子挑軟的捏,打算攻擊他的。

畢竟任憑誰都能看得出他是這一群狼裏體型最小,攻擊最弱的。

“齊齊!躲!”加勒飛快扭頭喊道。

齊楚看著這頭馴鹿飛奔過來的身影,兩者之間的距離極快地縮短,以至於齊楚根本沒有任何躲避的機會,他下意識地看向了霍北所在的地方。

他總覺得這個場景似曾相識,在這短短的時間裏,他忽然想起來之前遇到其他動物的時候,那些動物也是直接忽略了霍北它們,直接奔著他這頭最弱的“狼”就衝過來了。

齊楚現在覺得自己在狼群裏,活脫脫像是一個被獵物報複的靶子。

馴鹿的攻擊力度是很大的,即便齊楚並未看過相關的專業數據,但是就看馴鹿的那個體型,也知道被這麽一撞,他整個狗都可以飛出去了。

然而就在齊楚以為自己快要當一隻“飛狗”的時候,脖頸一疼,渾身驟然一輕,便被霍北叼著撞到了一邊,它們在草地上滾了一下,恍惚之間,齊楚似乎是聽到了霍北的悶哼聲。

然而很快,他就又聽到了來自灌木叢裏的一聲嚎叫,這聲音略有些耳熟,聽得出不是狼群的聲音。

齊楚爬起來之後,眾狼群也看向了之前齊楚站著的位置,馴鹿衝過來的千鈞一發之際,霍北的速度幾乎是拉到了最快,狠狠叼著齊楚避開了來自馴鹿的自殺式報複。

而這頭馴鹿也揚著自己的角一頭栽進了灌木叢裏,非常精準地戳中了正在灌木叢那邊小歇的雪豹。

雪豹既不打算狩獵馴鹿,也不打算和狼群發生衝突,它會出現在這裏純屬隻是意外,但沒想到豹生到處都是意外,而且還能豹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莫名其妙被馴鹿這重重一頂,雪豹頓時覺得五髒六腑都快意味了,本就叫聲沒有太多威懾力的叫聲此刻顯得既氣急,又虛弱。

“這豹子是真的倒黴。”齊楚揚起頭看了眼這頭雪豹,他嗅了嗅味道,覺得有些熟悉。

“這不就是害的我們狼群失去小狼崽子的那頭雪豹嗎!”加勒幾乎是立刻認出了這個味道,這話一出,狼群頓時死死盯著這頭雪豹,就連旁邊一隻角撞傷雪豹,又插入灌木叢以至於拔不出來的馴鹿都被忽視了過去。

雪豹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麽,它疼的哀哀叫了兩聲,惱怒地爬了起來,準備避開狼群,它麵對著這群目光不善的狼,微微往後退,以索亞為首的狼群正朝著雪豹緩緩逼近。

霍北靠在齊楚的身邊並不吭聲,聽著加勒的話,也隻是耳朵微微動彈了一下,在齊楚的耳邊意味深長道:“流產了,失去了小狼崽子……”

齊楚頓覺脊背發寒,尾巴都垂了下來。

好在霍北並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它親昵地蹭了蹭齊楚,任由索亞帶著狼群緩緩逼近雪豹,在到了一定的地步時,雪豹隱隱露出了一點獠牙,它有些惱怒於這群狼不斷的逼近。

“索亞。”一直都沒有開口的霍北終於開口了,它道:“不用繼續跟了。”

索亞微微一愣,不知道為什麽霍北會放棄。

“今天放過它,去把馴鹿叼過來,帶回去。”霍北趴在齊楚的身邊沒有動,爪子虛虛地搭在了齊楚的身上,它的呼吸略有點滯重,齊楚後知後覺地發現到霍北似乎是有些異常,當他準備回頭查看霍北傷勢的時候,卻被霍北直接叼了起來,齊楚仰起頭看向霍北,掙紮撲騰了兩下:“你快把我放下,你是不是受傷了?我看看!”

以哈士奇和西伯利亞狼之間的實力察覺,如果不是霍北願意鬆口放過他,齊楚就算再如何掙紮,也是無法逃過霍北的獠牙的。

霍北見他緊張的掙紮,狹長的狼眸中掠過了一絲意義不明的狡猾,它鬆開了口,輕輕蹭了蹭齊楚的脖頸,而後趴在地上微微半闔著眼睛。

狼群按照霍北的命令,已經叼起了那隻馴鹿,並且協同將它給拖回去,隻有齊楚和霍北兩個在後麵走的慢一點,這不排除是霍北故意的。

齊楚見霍北這副虛弱無力的樣子,心下頓時一沉,連忙上前回應般伸出舌頭舔舐了一下霍北的臉,道:“怎麽樣?傷到哪裏了?”

霍北的狼眸微微露出了一道縫隙,似乎是已經虛弱到睜不開眼睛了,它稍稍往齊楚這邊蹭了兩下,聲音低啞道:“後背。”

這一點它倒是沒有騙齊楚,後背是真的傷到了,叼著齊楚避開馴鹿攻擊的時候,由於速度太快,後背直接撞到了身後岩石的拐角處,以至於它有一瞬間疼的無法動彈,但很快就緩了過來。

野生動物因此長期的野外生活,在生死邊緣遊走,對於疼痛的忍耐力是非常高的。

果然齊楚一聽就爬了起來,查看一下霍北的脊背,他不是獸醫,沒有這個方麵的專業知識,但是判斷一下骨頭有沒有事還是可以的,齊楚抬起爪子,有模有樣地輕輕摁在了霍北受傷的脊背,霍北的脊背頓時緊繃了起來,下意識就想避開,但一想到這是齊楚的爪子,又硬生生忍住了。

“這裏疼嗎?”齊楚問道。

他爪子摁得其實並不重,霍北能感覺到脊背處的悶疼,但是並不重,霍北搖了搖頭。

“那這裏呢?”齊楚換了個地方摁壓一下。

“疼,但不是特別疼。”霍北換了個姿勢,趴在齊楚旁邊,欣賞著齊楚側臉的模樣,能看到他十分軟彈的耳朵,毛茸茸的,看上去就覺得賞心悅目。

齊楚聞言,立刻湊過去準備換個地方摁壓,而霍北卻忽然開口道:“我是不是出血了?”

“什麽?”齊楚頓時一驚,尾巴毛都翹起來了。

霍北卻趴在地上,稍稍歪了一下腦袋,它蹭了蹭齊楚道:“我聞到了血的味道,你聞到了嗎?”

齊楚立刻也不敢耽誤,湊過去嗅了嗅,試圖尋找一些霍北的傷口,心中想著怎麽治療會好的快一些,而當他的鼻尖湊近了霍北的時候,眼前這頭本該受傷躺地,動彈不得的西伯利亞狼卻忽然翻過身來,直接將齊楚壓在了身下。

齊楚都是懵圈的,直到被霍北咬到了脖頸上時,他都沒有反應過來。

他太震驚了。

“怎麽了?”霍北忍不住笑了一聲,它伸出粗糲的舌頭舔著齊楚的耳朵和脖頸,聲線略顯低沉道:“我應該告訴過你,狼是狡猾的。”

齊楚滿腦子都是狼心狗肺,忘恩負義,狼子野心……總而言之,翻遍成語詞典,湊不出半個好詞。

果然,這些詞都是沒有錯的!

霍北壓根兒不知道齊楚心中到底在想著些什麽,它見齊楚不吭聲,便抬起爪子輕輕撥弄了一下齊楚的尾巴,它每次看到齊楚搖晃著那條蓬鬆柔軟的大尾巴時,都會想這麽做,這次總算是付出了實踐。

齊楚的尾巴是非常敏感的,頓時渾身微微一顫,這樣子讓霍北覺得有些新鮮。

“別……別動……”齊楚難耐地試圖蜷縮起尾巴,尾巴尖卻被霍北的爪子輕輕踩住,隻得抬著頭看向霍北,眼神十分無辜:“你要幹什麽?你不是受傷了嗎?怎麽能動?”

“嗯,受傷了。”霍北的尾巴輕輕動了一下,和齊楚的尾巴交纏在了一起。

齊楚還來不及吭聲,就感覺脖頸微微一疼,霍北低下頭,尖利的獠牙從齊楚的脖頸上輕輕擦過,它道:“我受傷了,但是還沒到疼的動不了的地步。”

“但是我動不了了。”齊楚無辜地看著霍北,一雙狗眼中滿是無奈,他是仰躺在地上,勾著爪子的,哼哼唧唧道:“你把我掀翻的時候,我的後背受傷了,現在動不了,疼……太疼了……”

壓在齊楚身上的霍北頓時渾身微微僵硬。

“算了,我現在做什麽都不行,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疼死我算了。”齊楚舔著自己的爪子,微微側過頭,一副心酸的模樣:“原來你隻是利用我對你的關心,原來如此。”

兩三句話,便讓霍北心中升騰起了異樣的感覺,霍北的爪子下意識微微放鬆了一些。

“狼是狡猾的,所以你對我也這麽狡猾嗎?可憐我一廂情願,一心赤誠的對待你,無論是什麽,我都對你這樣的真誠,友好,善良,你就是這麽對我的嗎?”齊楚悠悠歎了口氣,神情平靜,看透一切道:“原來如此……你就是這麽對我的。”

如果霍北懂得PUA這個詞,它一定就會知道,這個情況基本可以歸類於PUA的頂級教學文案了。

然而它隻是一頭無辜的西伯利亞狼,它什麽也不知道,在齊楚虛弱無奈的目光中,愧疚地抬起了爪子,伸出舌頭去舔了舔齊楚,輕輕蹭了一下對方,低聲道:“下次不會了……你傷到了哪裏?”

它們兩個的位置頓時互換了過來,之前是齊楚去緊張地關心霍北,現在是霍北緊張地查看齊楚的傷勢,它無論摁哪裏,齊楚都喊疼,霍北心中有些懷疑,但是對上齊楚那雙真誠又依賴的目光,霍北開始反思自己了。

……

“小寶貝?”女人的手裏拿著qiang,從林子裏穿行,一邊喊著那頭杜賓犬的名字,走在前麵的杜賓犬聽到主人的聲音之後,立刻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等待著主人過來。

跟著女人一起來的除了大漢之外,還有幾個跟隨的年輕人,這些貪婪的人手中都拿著武器。

“別把事情給弄大了。”女人看到了杜賓犬之後,隨手招了一下,杜賓犬立刻朝著女人跑了過去,親昵地蹭了蹭對方,女人問道:“看到那個老人了嗎?”

杜賓犬發出了一聲叫聲,示意自己發現了。

“有雪橇犬?”女人再次問道。

杜賓犬也再次叫了一聲。

女人點了點頭,轉頭看向了大喊,她靠在樹幹邊,隨手點了根煙道:“快去快回,別弄出動靜來……”

大漢笑了一兩聲,將目光投向了女人身邊的杜賓犬,眼中掠奪了一絲貪婪,他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道:“我這就去捉兩隻狗回來吃……天天吃罐頭,都吃膩了。”

女人聞言稍稍抬起了一下眼眸,發覺對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邊這頭杜賓犬的身上後,眼中掠過了一絲寒意。

“得把你的小寶貝借我用用了。”大漢道:“我要它去找到狗窩在哪。”

犬類的嗅覺是十分靈敏的,杜賓犬可以輕而易舉地找到狗窩所在地方,甚至可以咬死哈士奇,畢竟哈士奇隻是雪橇犬,論起戰鬥力,怎麽能跟杜賓犬這樣的護衛犬相提並論。

“你要用它去找哈士奇在哪,你自己跟它商量。”女人嘴裏叼著煙,顯然是不太樂意,但又不方便直接拒絕,便道:“它如果帶你去,那就去,如果它不樂意……我也沒辦法。”

大漢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他盯著眼前得到這頭杜賓犬,好一會兒之後才道:“好吧,我知道了。”

他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了一根肉腸,打開了包裝袋之後,放在了杜賓犬的麵前,可這頭杜賓犬壓根兒就不吃,壯漢隻得拿別的東西,最後杜賓犬叼著大漢拿著的qiang,遞給了女人,大漢的臉色頓時一變,剛要阻止已經慢了一步。

女人輕輕甩動著手中的那把槍,隨意轉動著,他道:“這東西,我就暫時替你保管吧。”

“這不用……”大漢剛要拒絕,這頭杜賓犬便叫了一聲,它站在女人的麵前,聳然一副不允許任何人靠近女人的樣子,大漢雖然垂涎於狗肉,但麵對杜賓這種大型犬,且沒有誰看著的情況下,說不忌憚是不可能的。

“如果你現在還不去,我們就得繼續趕路了。”女人打了個哈欠,她道:“搞快點,別拖拖拉拉的。”

話雖如此,那把qiang到了女人的手中之後,她隨意轉動著,完全沒有歸還的意思,大漢的臉皮子抽了兩下之後,還是選擇了跟著杜賓犬去抓兩個哈士奇過來。

從進入西伯利亞開始,直到現在,大漢已經很久沒有嚐過新鮮肉的味道了,他回想著上次吃狗肉的感覺,便道:“這種真正的雪橇犬味道就是勁道,好吃,可惜後來跑了兩個……”

他說著吃狗肉的事情,旁邊的杜賓犬隱隱露出了一絲獠牙。

最後大漢還是跟著杜賓犬穿過了林子,到了之前曾經來過的木屋,但是沒看到雪橇犬,杜賓犬立刻帶著大漢從木屋旁邊繞了過去,大漢一邊走一邊道:“看來是丟狗丟怕了,這都換地方放了啊……嘖。”

杜賓犬甚至頭都不回,不看他一眼。

最後杜賓犬停在了一個木屋旁邊,然後半坐了下來,大喊滿是疑慮道:“就是這裏?放雪橇犬的地方?”

杜賓犬歪了歪腦袋,而後仰起頭應了一聲。

大漢將信將疑,但最後還是輕輕走了過去,推開了虛掩著的門,緩緩走進了屋子裏,屋子裏什麽都沒有,連個叫聲都沒有,正當大漢滿是疑慮的時候,外麵的門忽然啪的一下關了起來,大漢頓時一驚,下意識就看向了門外,這門一關,便阻擋了最後一絲光線,整個屋子裏十分安靜,但的的確確帶著野獸的體味。

大漢頓時察覺到了不對勁,他猛地轉身就想要離開,卻不想在門邊發現了一雙綠色的眼睛,對方緩緩朝著自己走過來,大漢才驚覺這是一頭西伯利亞狼。

任憑他想得再多,也沒想到自己最後遭遇的是一頭狼。

最後大漢是從屋子裏撲著跑出來的,渾身上下鮮血淋漓,而站在門口的杜賓犬看著大漢落荒而逃的背影,它歪了歪腦袋,而後便跟了過去。

那頭西伯利亞狼的脖子上戴著鎖鏈,要不是這條鎖鏈限製了它發揮,恐怕今天這大漢就得交代在這裏了。

“嗷嗚——”阿諾爾仰起頭發出了一聲狼嚎,它抬起爪子舔了舔,有些意猶未盡。

而大漢衝到了林子裏,站在女人麵前時,這副狼狽不堪的模樣讓人發笑,女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大漢,有些驚奇道:“你居然被哈士奇咬成了這個樣子?”

“不是哈士奇。”大漢恨恨咬牙道:“他媽的,這個老頭養了一個西伯利亞狼,老子一進去就遇到了,要不是跑得快,那玩意栓了鏈子,老子就交代在那裏了。”

女人微微挑眉,她道:“養了西伯利亞狼嗎?那還真是不湊巧。”

“你的這條廢物狗有什麽用?”大漢將怒火發泄在了杜賓的身上,他猙獰道:“連帶個路都不會帶。”

“我的小寶貝才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你,連一頭狼都搞不過。”女人冷嘲熱諷道:“偷狗能偷成這樣,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杜賓犬就站在女人身邊,它的耳朵微微動著,渾身肌肉緊繃,蓄勢待發,絲毫不懷疑隻要女人的一道命令,它就會立刻衝上去攻擊對方。

而此刻,被他們議論的那頭西伯利亞狼阿諾爾盯著地上的槍支陷入了沉思

這玩意是它從那個入侵者身上咬下來的,舔了兩下感覺味道非常怪異,阿諾爾便對這東西沒了興趣。

它仰起頭發出了狼嚎聲,孤獨的狼嚎聲引起了一眾哈士奇的附和,難聽到阿諾爾不願意再發出第二聲了。

就這樣吧,日常狼嚎了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