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杜賓犬對於大漢被咬這件事情,微微歪了一下頭,表示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但是當大漢離開朝著吉普車走去時,杜賓犬不屑地低吼了一聲。

“好了好了,小寶貝兒。”女人抬起手揉了揉杜賓犬的腦袋,安撫道:“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他這個廢物,連狼和狗都認不出來,你沒有受傷吧?”

女人忽然想起什麽似的,連忙低下身子去查探杜賓犬是否受了傷,確定它沒有受傷之後,女人才鬆了口氣。

“汪!汪!”杜賓犬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麽,它猛地轉過頭,朝著吉普車的方向發出了低吼聲,聲音和往常的都不太一樣,女人這才抬起頭看向吉普車,大漢正坐在車上托舉著之前放下來的長qiang,他的配qiang在被那頭該死的西伯利亞狼攻擊的時候,丟在了倉庫裏,現在隻有這一把qiang了。

“你要做什麽?”女人的臉色緩緩沉了下來,她的目光落在了大漢身上,充滿了警惕,一隻手朝著腰後伸去,似乎是隻要大漢有什麽異動,她就立刻進行反擊。

大漢顯然也意識到了這點,嗬嗬笑著將qiang收了起來。

“別緊張嘛,隻是擦擦qiang而已。”大漢雖然這麽說著,陰毒的目光掠過女人,又落在了她旁邊的杜賓犬身上,低低罵了一聲:“該死的畜生。”

杜賓犬的耳朵微微動彈了一下。

而此刻老人從屋子裏走出來,他聽到了外麵傳來的聲音,一大群狼嚎聲,想忽視都難,隻得推開門道:“怎麽了?這麽叫成了這個樣子?”

老人鑽出來的時候,手裏還拿著獵qiang,常年生活在這裏,他很清楚這裏其實並不是非常安全,這裏有雪豹,猞猁,熊,甚至是野狼,而且還有偷獵者的闖入。

老人率先查看了一下犬舍和阿諾爾住的倉庫,發現都沒有什麽事情之後,這才鬆了口氣,但很快他就發現阿諾爾的獠牙上沾著新鮮的鮮血,這頭西伯利亞狼正在伸出舌頭舔舐著獠牙上的血跡

“哦,天,你在吃些什麽?”老人立刻上前,直接上手掰開了阿諾爾的狼嘴,看看這頭狼在啃什麽東西搞得一嘴巴的血,阿諾爾猝不及防被打開了狼嘴,立刻就不樂意了,劇烈掙紮了起來,被老人狠狠提起了脖頸,這才老實了起來,狼尾巴也蜷縮著。

“我可告訴你,別亂吃東西。”老人查探了一下阿諾爾的身上,確定沒有傷口,這才鬆了口氣,而後目光又落在了阿諾爾的窩邊,一塊肉骨頭看上去有些顯眼,老人湊過去一聞——

“嘔——我的上帝,你是不是把骨頭藏起來了,我跟你說了多少回,要藏藏在外麵,別放在窩裏,天,它臭了,你不會還吃了吧?”

老人看起來有些想要拿積雪給阿諾爾擦擦嘴了。

阿諾爾非常不滿地甩了甩腦袋,往後退了兩步,避開了老人的手,而後邁著步子趁著老人不注意,將那骨頭叼過來,狠狠幾口就咬碎了吞咽下去,而後爬到了自己的窩邊,閉上眼睛,一副毀滅了證據就絕不承認的模樣。

老人搖了搖頭道:“你真的是狼嗎?”

看這樣子,老人覺得和自己養的哈士奇也沒什麽太大區別了。

忽然牆角處的一塊黑色鐵塊吸引了老人的注意,那塊有些陰暗,如果不注意看根本發現不了,老人正準備走過去查探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不遠處的狗窩傳出了一陣陣慌亂的狼嚎聲。

這斷斷續續的狼嚎一聽就是哈士奇的聲音,老人立刻拿起了獵qiang趕過去,一刻也不能耽誤。

阿諾爾也跟著走了出來,它脖子上還拴著鏈子,走到門口的時候鏈子便發出了嘩啦啦的聲音,阿諾爾甩了甩脖子上的毛,用爪子扒拉了一下鏈子之後,意識到了自己無法掙脫,還是有些煩躁地原地轉了兩圈,這才回了自己的狼窩裏。

黑色鐵塊正是之前大漢丟失的手qiang,不過這個配qiang比較小,阿諾爾隻見過老人的獵qiang,還從未見過這個手qiang,一時間根本不認識,不過不妨礙它對這個有些感興趣,走過去將這玩意叼回了自己的狼窩,放在了一堆破爛一起。

對於人類而言,這些都是廢棄物,但是對於一頭野獸而言,這都是有點意思的東西。

它抬起爪子舔了舔自己的毛,打了個哈欠之後就趴在了地上,尾巴輕輕甩動一下,閉上眼睛開始休息。

老人查看了一下狗窩,發現是一頭猞猁入侵了進來,老人立刻去驅趕,猞猁在驚慌之下立刻越過圍欄逃竄了出去,三兩下便消失在了眼前。

剩下的九頭哈士奇是老人僅剩的最寶貴的東西,對於老人而言,容不得一點閃失。

……

齊楚借著自己“受傷”的名義,非常快樂地趴在了窩裏,霍北有些愧疚地伸出舌頭舔舐著齊楚的脊背,雖然它也懷疑過齊楚這個脊背受傷的真假,畢竟齊楚的前科實在是太多了,不得不讓狼產生了一絲懷疑。

誰知霍北剛剛表示出自己的疑慮,齊楚便強撐著“病體”,艱難爬起來,一臉倔強道:“既然你這麽不相信我,我們也沒有睡在一個坑裏的必要了,我這就離坑出走。”

他不顧霍北的阻攔,爬出了這個較深的坑,抬起自己的爪子,一瘸一拐地朝著加勒走了過去,趴在了加勒的旁邊。

霍北:……

“齊齊,你爪子受傷了?什麽時候的事情?”加勒驚奇地發現齊楚的爪子受傷了,否則齊楚怎麽會抬著爪子一瘸一拐的走,樣子看上去就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剛剛。”齊楚趴在了加勒身邊,尾巴輕輕搖晃著,他閉著眼睛道:“背上受了傷,爪子沒事。”

“那你為什麽要勾著爪子走?我還以為你爪子受傷了。”加勒疑惑道。

齊楚稍稍頓了頓,便飛快地找到了答案,他幽幽道:“二十爪連心,背上疼,全身都疼,連著爪子都疼……唉,一傷傷全部,我這個身體啊,大概是廢了。”

“齊齊……”加勒剛剛開口,就被齊楚打斷了,他趴著道:“你不用說那些寬慰我的話,我知道我的身體,唉……我認命了。”

加勒欲言又止地看著一臉憂傷的齊楚,又看了眼已經走到了齊楚身後的霍北,最後默默挪開了一點位置,霍北的爪子踩在地上幾乎沒有什麽聲音,以至於它都走到了齊楚身邊,齊楚還是一無所知,繼續閉著眼睛胡謅。

而後齊楚就感覺脖頸一疼,這感覺簡直熟悉到了極點,齊楚猛地睜開眼,正對上加勒頗為同情的目光,他頓時扭頭,霍北狼眸狹長,帶著一絲無可奈何,輕輕繞開了齊楚脊背,直接叼起了對方的脖頸處軟肉,朝著窩走去。

離坑出走的計劃持續了不到十分鍾就宣布失敗了。

“你不是不相信我嗎?鬆開我。”齊楚冷哼了一聲。

霍北一聲不吭,低頭舔舐著齊楚的脊背,然後將狼頭壓在了齊楚的脊背上,齊楚被壓得動彈不得,隻得吐了吐舌頭,發出了斷斷續續的狼嚎。

霍北的耳朵微微動了一下,悶聲道:“相信。”

“嗯?”齊楚扭過頭,試圖去看霍北,但身體被霍北壓著,無法挪動,隻得道:“你說什麽?”

“我說……我相信你。”霍北歎了口氣,它目光平靜,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寵溺,略顯低沉道:“你也舔舔我……我脊背也疼,你知道的。”

誰能扛得住一頭西伯利亞狼的低聲呢喃,至少齊楚是扛不住的,略顯低沉的聲音就在他毛茸茸的耳邊響起,他的耳朵下意識地微微下壓,頭朝著霍北的脖頸用力蹭了蹭,伸出舌頭舔著霍北。

霍北低下頭去回應齊楚,它咬住了齊楚的嘴巴,每一次都是一口悶半個腦袋。

索亞和赫羅都趴在了離這不遠的地方,它們的尾巴幾乎是同頻率的兩邊搖擺了一下,由於西伯利亞狼的聽覺非常好,所以霍北和齊楚的話在它們耳中聽得清清楚楚,一字不落。

“沒想到,老大這麽容易哄。”赫羅說道:“我記得有一次我睡得很沉,太累了,沒有回應老大的狼嚎,然後被老大找來了……”

“老大打你了?”索亞問道。

“我跟老大說,我說我受傷了,所以睡得太沉沒聽到。”赫羅回憶起以前的事情,唏噓不已:“老大當時看了我一眼,沒有打我,但是很快就被加勒那個傻子嚎出來了,我這輩子都忘不了老大的獠牙和爪子落在身上有多疼。”

索亞想起霍北戰鬥時的樣子,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難怪那天老大狼嚎,加勒沒有回應,你立刻主動上前帶著老大去找加勒……原來是這樣。”索亞頓時明白了。

“你在說什麽呢?”赫羅半眯了一下狼眸:“我是這種記仇的狼嗎?”

“狼不記仇嗎?”索亞問道。

這兩頭心眼都多的狼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一齊看向了缺心眼的加勒。

……

“你的小寶貝真的能找到老虎和野狼嗎?”大漢冷笑了一聲,他穿的嚴嚴實實,一腳踩在了樹根上,借力往上爬,看著在前麵帶路的杜賓犬,說道:“阿瑟羅,你是沒看到你這個小寶貝看到那頭狼之後,嚇得都快尿了呢。”

阿瑟羅正是牽著這頭杜賓犬的女人,她聞言扭過頭看著大漢道:“閉嘴,丟了qiang的廢物。”

大漢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猙獰,最後吸了口氣,這才強行忍下了怒火。

女人走到了一處岔路口之後,她鬆開了杜賓犬脖子上的鎖鏈,拍了拍杜賓犬的脖子,道:“去吧,小寶貝兒,好好證明一下你自己!”

杜賓犬應聲跑進了灌木叢裏,頃刻便消失在了眼前。

“你把狗放走了,我們拿什麽帶路?”大漢不滿地說道。

旁邊的幾個跟著過來的同伴並不想參與阿瑟羅和大漢之間的矛盾衝突,紛紛低著頭不吭聲。

“在這等著。”女人靠在了樹幹邊,從身後的背包裏拿出了一根煙,點燃後叼在了嘴裏,偏過頭看了眼大漢,警告道:“以後少當著小寶貝的麵說吃狗肉的事情,狗比你知道的東西多得多,你聽不懂它說話,它未必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麽。”

“嗬。”大漢不屑地冷笑了一聲:“我倒是要看看你這寶貝狗能帶回什麽好消息。”

半夜正躺在狼窩裏休息的霍北忽然睜開了半闔著的狼眸,它微微抬起頭,站起身,從坑裏一躍而起,落在了坑邊,它的爪墊落在了地上,聲音非常輕,以至於齊楚根本沒有察覺到。

齊楚隻是翻了個身,露出著毛茸茸的肚子,睡得很沉。

“怎麽了?”這個晚上是加諾在守夜巡視,察覺到了霍北的異常之後,加諾也立刻警惕了起來,它走過來道:“老大,是發現什麽了嗎?”

“我剛剛聽到有東西靠近的聲音。”霍北輕輕甩了甩脖子是的毛,它微微轉過頭,目光落在了不遠處岩石旁邊的灌木叢裏,它道:“我去那邊看看。”

“我去吧。”加諾說道。

說著,它已經朝著灌木叢那邊走去,加諾也非常警惕,上半身壓低,爪子勾起,從地上悄悄踩了過去,幾乎沒有聲響,待快要走到灌木叢旁邊的時候,加諾猛地加速,疾衝上去,狠狠撲在了灌木叢那一處。

灌木叢裏是空的,什麽都沒有,但是旁邊的灌木叢發出一連串輕響,顯然是那東西跑了。

霍北並未追上去,它扭頭舔了舔自己的身側,白天雖然和齊楚鬧著玩,實際上它的脊背傷的不輕。

“老大。”加諾往回走,道:“有一股很陌生的味道,但是又很熟悉,我好像聞到了一點阿諾爾的味道。”

“是阿諾爾嗎?”霍北問道。

“不是的。”加諾搖了搖頭,甩掉了身上沾著的葉子和草屑,它道:“是一個黑色的東西,並不是很大,但是很快,警惕性很高。”

霍北聞言微微沉默了一下,如果是阿諾爾,即便加諾沒有看清,也能準確地聞出來阿諾爾的氣息,但是這個野獸身上的氣息是陌生的,隻是沾了點阿諾爾的味道。

“的確不是阿諾爾。”霍北走過去嗅了嗅灌木叢裏殘留的氣息,它微微半闔了一下狼眸,不知道為什麽,它從這個味道裏除了聞出了一點阿諾爾的氣息,似乎是還聞到了一點點和齊楚有點像的氣息,但是不多,又不太像是齊楚,這種感覺有點怪異。

一般出現這種情況,隻能說明是齊楚同族群的出現了。

意識到了這個可能之後,霍北的心情頓時就不太好了,它的唇角下壓,目光盯著這片灌木叢,而後轉身往回走,頭也不回道:“加強戒備,但這件事情不用告訴齊楚。”

霍北直到現在都不知道當初齊楚為什麽離開了原來的狼群,它不太確定之前的族群對於齊楚來說是意味著什麽。

“好……好的。”雖然不知道霍北的打算,但是既然霍北這麽說,加諾自然不可能違背自己首領的命令。

霍北回到了狼窩之後,便再次將齊楚圈在了自己的懷裏,尾巴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搭在了齊楚的尾巴上,它低下頭親昵地蹭了蹭齊楚的脖頸,用力嗅了嗅,狼眸之中目光愈加深沉。

第二天一早,齊楚就發現到了霍北的傷並不輕,摔傷這種事情,似乎疼痛總是慢慢來的,起初都沒什麽,越往後越疼,齊楚想起自己做人的時候曾經從學校的樓梯上摔過一次,當天沒什麽,第二天摔得地方就腫了,第三天傷處青青紫紫,滿是淤血,看著有點嚇人,然後才慢慢的好起來的。

齊楚難得的有點愧疚,低下頭去舔著霍北的脊背,親昵地蹭一蹭霍北。

“今天不狩獵了。”霍北順勢抬起爪子搭在了齊楚的身上,它閉眼休息,開口道:“正好你也受了傷,我也受了傷,我們一起休息吧。”

齊楚:……

他好像有一些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沒有聽到齊楚的回答,霍北這才睜開了眼睛,轉頭看向了齊楚,問道:“怎麽了?”

齊楚搖了搖腦袋,他趴在霍北的身邊,微微抬起頭去看霍北,小心翼翼地試探著道:“你確定隻是休息嗎?”

“嗯,不然呢?”霍北有些疑惑地問道。

聽到霍北的疑問,齊楚從心底有點唾棄自己想的太多,人類比起野生動物,果然要複雜了很多,他舔了舔自己的爪子,說道:“沒事,那就沒事了。”

齊楚並未注意到霍北眼中暗藏的一抹神色,有時候野生動物也不一定像表現起來的那麽心思單純。

至少狼不是。

一頭杜賓犬從灌木叢中穿過,它的嘴裏叼著一隻野兔,快速穿行的時候耳朵微微動了動,忽然停住了腳步,它抬起頭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而後毫不遲疑地轉身換了個方向。

而此刻,一頭西伯利亞狼有些狼狽地從灌木叢裏鑽了出來,阿諾爾甩了甩身上的毛,舔著爪子,一路走一路念叨著:“溜了溜了,再拖下去,就真的成雪橇狼了。”

它吃了不少狗糧,但也幹了不少活,身為一頭雪橇狼,它的工作量是一般雪橇犬的三倍還多,阿諾爾覺得再繼續待下去,它累死了,那個雪橇還完好無缺。

它曾經嚐試過破壞掉那個雪橇,借此逃避幹活,沒想到很快那個老頭兒就帶回了一個鋼的,差點把阿諾爾的牙給咬崩了,這雪橇不過凹陷了幾小塊而已,根本沒什麽大事兒。

忽然,阿諾爾停下了腳步,它抬起頭嗅了嗅空氣中的氣味,歪了歪腦袋,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麽。

正藏在灌木叢裏的杜賓犬緊張地豎起了耳朵,渾身緊繃起來。

“……!”阿諾爾想起來了,它扭頭往回走,一邊喃喃道:“我的玩具沒帶。”

見阿諾爾朝著來時的路走去,躲在灌木叢裏的杜賓犬這才鬆了口氣,叼著垂死的野兔換了條路朝著阿瑟羅所在的方向奔去了。

正在灌木叢中穿行的阿諾爾,停下了腳步,它微微轉過頭,看向了之前杜賓犬消失的地方,它伸出舌頭舔舐了一下獠牙。

有句話齊楚說的沒錯,狼不吃狼,但狼是吃狗的。

阿諾爾不吃那些雪橇犬純屬是因為老頭手裏的獵qiang,但老頭沒說它不能吃別的狗。

……

“這是什麽?”大漢並沒有聽女人的話在原地等著,反倒是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一般動物會很喜歡在水邊的領地。”大漢半蹲下身子,手摸了摸地上殘留的爪印,比對了一下自己的手:“狼?豹子?……不對,是野狼。”

“但是這個是什麽?”跟大漢一起來的一個黃毛青年問道。

“這東西……幼狼嗎?”大漢查看的爪印旁邊還有一個稍微小一點的爪印,比成年狼小,但比起幼狼又大了不少,大漢一時間也有些拿不定。

“快看!這裏!”另一個跟過來的卷毛站在了一個土堆旁邊,這個土堆已經被他挖開了,他指著裏麵腐爛的屍體道:“我剛剛就看到了,還感覺這玩意就跟墳堆似的,繞到後麵就看到這個……喏,是狗吧?看這個樣子,是哈士奇?”

“我記得上次咱們偷了四條狗,吃了兩條,跑了兩條。”黃毛看向了大漢:“不會是這個吧?”

“誰給一條狗立墳堆。”大漢冷笑了一聲,他拿著手裏的qiang朝這邊走了過來,滿臉不屑,認為是他們在胡說八道,但是當他看到了這個土堆下麵是什麽之後,大漢的臉色微微一僵。

齊楚埋這個“表哥”的時候,特地挑選了這個地方,這裏並不好進入,動物很少來這邊,所以把“表哥”埋在這裏是最佳地點了,但是齊楚萬萬沒想到“表哥”命途多舛,死了都能被挖兩次墳。

“你沒事挖這個幹什麽?”黃毛轉頭問卷毛。

卷毛也很無辜道:“這個可不是我挖出來的,我來的時候,這玩意就已經被挖出來了。”

“這裏就三個人,隻有你靠近過這個,不是你挖的,是誰挖的?”黃毛開始質疑起了卷毛的智商。

大漢看著這個被埋起來,又挖了出來的哈士奇屍體,這屍體被埋在濕潤的土地旁邊,已經高度腐爛,氣味極其難聞,大漢咬了咬牙,狠狠一腳踢在了哈士奇的屍體上,將屍體直接踹到了湖水裏。

“走,TMD,晦氣。”大漢的眼神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