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團體賽已經開始,因為家入硝子反轉術式不參與團體賽,東京咒術高專這邊上場五人,分組簡單粗暴,一年級一小隊二年級一小隊,原本五條悟是想要跟著富岡真帥走的,但被夏油傑一把拽住了後脖頸子,拎了回去。

由此,一年級二年級分工明確,一年級去祓除咒靈,二年級則抓著京都咒術高專的人揍。在分開走之前,五條悟甚至湊到了富岡真帥邊上,一米八五的人非要捂著嘴彎腰縮在富岡真帥小小一隻的身後,嘀嘀咕咕的發出不懷好意的建議:“花花學弟,我和傑比賽看誰打敗的京都校的家夥們多。”他假裝悄悄實則明目張膽的在對麵京都校的六個人身上轉了一圈,繼續道:“祓除最少的要請最多的吃一個星期的飯!!”

富岡真帥的眼睛倏地亮了,不隻是他,主人也在腦海裏輕輕{哇哦}了一聲:{居然說是祓除嘛。}主人的聲音很歡快:{好像還挺有趣的呀。}

富岡真帥點點頭,頭頂的花花已經立得筆直筆直,比起富岡真帥本人冷淡的麵孔,花花生動形象的表現出了富岡真帥對於‘一個星期大餐’的渴望。

貧窮的主人與貧窮的富岡真帥對於這個比賽毫無抵抗力的同意了。

甚至進行了一定的加碼:“在算上祓除的咒靈。”富岡真帥在主人的建議下,仰起頭,也用手擋著嘴,聲音卻沒有放輕,幾乎是以一種在場的各位都是聾子的態度冷然道:“祓除的咒靈加上祓除的京都校,最少的要請最多的一個月。”

對麵即將被祓除的京都校:“…………”

聽到了全程的夜蛾正道和日下部篤也:“!!!!!”

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樂岩寺校長沒有暴怒,回來之後的樂岩寺校長隻是淡淡的睨了一眼沒有表情的富岡真帥,便若有所思的轉回頭,與京都校的學生們輕聲交談著什麽,似乎完全沒有把富岡真帥的話放在眼裏。

看到這一幕的七海建人眯了眯眼睛,轉頭看向似乎毫無所覺的富岡真帥。

灰原雄也察覺出氣氛的不妙,湊到觀察周圍的七海建人身邊,也學著五條悟和富岡真帥的樣子,擋著嘴,壓低聲音問道:“我總覺得一會的團體賽不太妙。”

“當然不會好過。”七海建人神色冷淡,眼底難得的有冷光微閃,看向已經背身開始做準備的京都校眾人,抿緊了嘴角:“如果我沒有猜錯。”他聲音微頓,“等一下比賽開始,我們這一組一定會受到集火。”

灰原雄睜大眼睛,卻也不覺得意外:“他們想要殺掉真帥帥麽!”

七海建人摸了摸下巴,沉吟道:“我們需要一些部署。”

一年級三人組裏唯一的正常人腦力派轉了轉他靈光的小腦袋瓜。

* * * * **

另一邊,樂岩寺校長冷著臉,對即將上場的五個學生進行部署。

樂岩寺校長掃過眼前的五個學生,眉毛皺了皺,表情有點難看,這五個學生的實力都不高,最高的也不過是加茂家的加茂林,但也在京都校時被那個白校服的怪物輕而易舉的打敗了,原本禪院直哉是他計劃裏的大頭,卻沒想到因為上一次的事件,現在還在東京咒術高專的醫務室裏躺著,最好用的刀就這麽折了,這讓樂岩寺校長本就艱難的計劃更加雪上加霜。

他無疑是想要殺死富岡真帥的,那個白校服的怪物不僅僅被京都校方通緝,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樂岩寺校長眼神陰翳,富岡真帥剛才威脅他的那句話確確實實威脅到他了,本來他的上位就借助了富岡真帥在京都校的胡作非為,本來一切都順理成章,隻有最後一環的富岡真帥……沒想到老校長那個廢物居然真的讓這麽一個十四歲的小混蛋逃了出來,還讓他得到了五條家的庇佑。

富岡真帥必須死,不然那會是他掌握京都校的最大絆腳石。

老謀深算的老狐狸會將所有人都想象成對手勁敵,哪怕對方已經將他遺忘,哪怕他在對方眼裏隻是不值一提的塵埃。

樂岩寺校長視線掃過眼前的五個學生。

加茂林,被富岡真帥打敗過,術式是弓箭血包,繼承了一點點加茂家的傳統術式,但凝聚力和攻擊力都不高,能力最突出時也僅僅隻有二級咒術師水平。

金發眼鏡男,一個平民咒術師學生,能力和他枯竭的血脈一樣貧瘠,術式也僅僅隻能覆蓋在武器上,讓咒具的攻擊力增加,倒是和東京那邊的金發平民相似的能力,實力僅僅在四級咒術師。

寸頭男,一個小型咒術師家族的繼承人,能力還可以,是操控細線進行攻擊,但因為咒力稀少,術式使用時間僅能維持十五分鍾,今年剛剛升到三級咒術師。

一個禪院家的妾女,構建術式,咒力水平不高,也僅僅在四級。

最後一個也是小家族的咒術師,能力倒是罕見,是類似於瞬移的能力,雖然距離隻有兩米,確實最可以偷襲殺掉那個小怪物的。

樂岩寺校長眉頭微鬆,他看向五人,勾了勾嘴角,安撫似的對五個學生道:“我知道大家都害怕五條家的六眼。”

五個學生的視線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但我們的目標並不是六眼,所以不必擔心。”

“目標是白色校服的那個學生,對方隻是一個無評級的怪胎,你們五個人能輕鬆處決這個京都校的罪犯。”

樂岩寺校長用拐杖敲了敲地麵,被拐杖帶起的細微塵土飄起,在六人之間飛揚,五個學生都微眯起眼睛,在飛揚的塵土之間傾聽著樂岩寺校長的部署。

“你。”他用拐杖指了指妾女:“去做誘餌,假裝去祓除咒靈受傷。”樂岩寺校長勾起嘴角:“他們那個蘑菇頭咒術師能力不高,卻有著聖人心腸,你便教教他當實力不足時,老好人的下場。”

妾女歪頭,想了想東京咒術高專的那個一年級的蘑菇頭,勾起了唇:“好哦,那個家夥呀,交給我吧。”

妾女想了想,嘴角的笑容加深:“我可是最喜歡這種一無所知的傻子老好人了。”

她長的很漂亮,是原本禪院家要給禪院直哉做妾的候選人,她覺得都無所謂,反正都要在禪院家生活,早晚都要塞給某個男人當妾,禪院直哉倒是裏麵最好的一個了,隻可惜,禪院直哉沒有相中她,他覺得她一無是處,雖然臉還看得過去,也隻有臉能看過去。她便被塞進了禪院直哉的仆人裏,她倒是接受良好。

畢竟,這個世界上,男人都可以可利用的,沒有心的,貪婪卻牢牢掌握她們命脈的。而禪院家的女人,則是可分享的,無用的,隻能依靠男人的。

也許小的時候也會有不甘過?妾女哼笑一聲,將搭在肩膀上的發絲撩到了耳後,露出了纖細白皙的頸項。

樂岩寺校長看向瞬移咒術師,又指了指寸頭男:“你們一組,伏擊那個白校服怪物。”

寸頭男與瞬移咒術師經常一起合作,對此隻點了點頭,寸頭男摸了摸臉,道:“倒是可以,但是那個白校服的家夥速度很快,我的細線不一定能綁住他。”

隻有寸頭男的細線綁住那個白校服,瞬移咒術師才能閃現一擊,殺掉白校服,但是寸頭男的細線發動速度慢,時間也隻有十五分鍾,必須一擊成功。

“我知道,所以你們伏擊。”樂岩寺校長看向一言不發的加茂林:“你和那個小怪物對戰過,有一定經驗,這一次依舊是你與他對戰,盡量將他吸引走,帶著他朝伏擊地點去。”說著,他又看向了金發眼鏡男:“你去協助加茂林。”

金發眼鏡男點了點頭。

“你們藏好,東京校那個金發男人一定會在小怪物被加茂吸引走的時候去幫忙。”樂岩寺校長看向金發眼鏡男道:“有禪院家的吸引蘑菇頭,你與加茂一起,等到將他們二人與蘑菇頭分開之後,你和東京校的那個金頭發能力相像,把他引開,由那三人伏擊小怪物。”

樂岩寺校長最後一錘定音:“去吧!”

五人散開,樂岩寺校長看著五人離開的背影,摩挲著拐杖,眯起了眼睛。

* * * * * ** * *

團體賽正式開始,京都咒術高專的五人按照計劃四散開,妾女早就得到了樂岩寺校長給予的咒靈分布地圖,她倚在樹上,塗著淡粉色指甲油的手指輕飄飄的捏起地圖的一腳,淡青色的眸子落在二級咒靈的方向。

她的實力隻有四級咒術師,最高強度也隻能祓除三級咒靈,二級對於她來說,絕對是必死局了,但是……

妾女撩起碎發卷在頰邊,嘴角勾起淺笑,淺青色的眸子輕飄飄落在樹林的一角:如果不這樣,又怎麽能贏得好心人的信任呢?如果計劃不成功,也許她短暫的輕鬆的校園生活就要就此結束了。

畢竟,她隻是一個妾女罷了。

妾女呼出一口濁氣,將地圖卷起,埋進了土坑裏。

這地圖很好,但並不是一個被二級咒靈追殺至死的可憐學生咒術師該有的東西。

妾女深吸了一口氣,毅然決然的走進了二級咒靈的領地。

另一邊,東京咒術高專一年級組對此絲毫不知。

他們一邊閑聊,一邊隨手祓除身邊的三級咒靈,黑白斑點的刀自咒靈三七分點出劃過,咒靈連最後的慘叫聲都沒發出來,就在另一把匕首之下化作了灰燼。

“第幾隻了?”灰原雄抹掉額角的汗水,詢問同樣有些氣喘的七海建人。

“十二隻。”七海建人甩掉裹刀布上的咒靈血液,皺了皺眉:“一隻三級咒靈二分,我們祓除了十二隻也不過24分,三級咒靈的分數太低了。”

灰原雄一屁股坐在地上,其實說累倒也沒有,隻不過是麻木的揮刀有些枯燥導致的精神疲憊聽到七海建人的話,灰原雄飛快點頭:“我們去二級咒靈分部區吧!!”

七海建人“嗯”了一聲,又詢問了富岡真帥的意見,得到肯定的答複之後,一年級組便朝著感知到二級咒靈殘穢的區域而去。

一路上,還是遇到了幾隻三級咒靈,均被匕首一刀送走,灰原雄忍不住朝富岡真帥抱怨:“好累好累好累,三級咒靈分數這麽低還要放這麽多……”

富岡真帥沒有回應,七海建人倒是回答了他:“大概是看一年級太多了,擔心沒有辦法解決二級及以上的咒靈吧。”

說完,七海建人自己倒是先冷笑了一聲:“不過對麵的應該很希望我們快點被高級咒靈殺掉。”他說話陰風習習,整個人被恐怖的低氣壓包圍著,好像一個金色大型高壓鍋:“雖然對麵的主攻在富岡真帥,但如果殺掉富岡真帥的必要條件是我們兩個也要跟著死掉,他們應該也不介意就是了。”

灰原雄嘴角抽搐的看著身上籠罩著恐怖氣息的七海建人,無奈道:“娜娜明,你進入賽場之後怎麽這麽消極?”

七海建人冷冷的瞥了灰原雄一眼,灰原雄好像哪個被踩了尾巴的狗,身體一僵,“嗷嗚”一聲跳遠了,防止被七海建人噴灑毒液的眼神刺激道。

“這麽多咒靈。”七海建人越說,身上的氣壓越低,從快要爆炸的高壓鍋逐漸演變成幾天前在東京塔爆炸的魚鷹直升飛機:“十七隻。”他又一道祓除掉一隻三級咒靈,語氣更加陰森:“十七隻三級咒靈。”

“???”灰原雄後空翻躲過咒靈的觸手爪子,一刀又祓除了一隻:“十八隻了,怎麽了。”

七海建人倏地抬起眼睛,眼底布滿血絲:“我懷疑咒術高專以交流會的名義讓我們無償打工。”

“????”灰原雄緩緩張大了嘴巴。

七海建人的語速越來越快:“一隻三級咒靈的薪酬在十萬到三十萬之間,我們目前為止已經祓除了十八隻三級咒靈,隻得到了36積分,接下來我們還要祓除二級咒靈,二級咒靈的薪酬在五十萬到八十萬之間,但是我們隻能得到五積分。”

他呼出一口氣:“咒術高專無償讓咱們打工,果然是狗屎。”

完全沒有想到這一層麵的灰原雄緩緩張大了嘴巴:“…………啊?”

他呆住了,但富岡真帥反應的很快,幾乎就在下一刻接上了七海建人的話:“好過分。”

富岡真帥一向平淡的聲音裏難得有了情緒的波動,每個字節都微微咬緊,即使因為劇烈運動聲音微喘,但其中的堅定也表現的相當之明顯:“好、過、分。”

已經漸漸知道富岡真帥有多麽貧窮的灰原雄嘴巴張的更大,他歪頭沉思呆滯,最後一錘手心,用聰明的小腦袋瓜下了結論:“我們在打白工耶!”

七海建人:“…………”

七海建人身上的冷氣頓時更勝,他一刀將一隻咒靈劈成兩段,咬牙切齒:“咒術界讓未成年打白工的成年人都是狗屎。”

耳邊,富岡真帥的聲音斬釘截鐵:“我不要打白工。”

灰原雄緩緩合上了嘴巴,看著陷入憤怒風暴之中的同期,悄悄地後退了一點點。

好可怕,他們好可怕。

這就是打工人的憤怒嗎?他明明還是個學生,知道這個是不是太早了。

七海建人回頭看了灰原雄一眼:“這些咒靈能買七十個你喜歡的哪一款遊戲機,五十個你喜歡的手辦。”

灰原雄眼底倏地燒紅,他一路袖子,氣勢洶洶的站到了七海建人身邊:“可惡!!狗屎!!!”

七海建人心滿意足的轉回了頭。

* * * * * *

加茂林與寸頭男那邊,他們已經蹲守在了東京咒術高專前往二級咒靈區的畢竟之路上,但下麵的路還沒人,加茂林陰沉著臉,他按了按耳機,對著裏麵的人毫不客氣的指責:“那個怪物還沒有來,你在做什麽?連勾引人的活都做不明白嗎?”

“廢物女人。”

寸頭男看了眼加茂林,沒吱聲。

加茂家與禪院家的恩怨,雖然加茂林說話很難聽,對方還是自己的同期,但他根本不敢和對方頂嘴。

畢竟他的家族實在是太小了,和禦三家比起來,不過是浮遊與巨象,作為下一任家主,他不可能因為這樣的事情去得罪加茂家。

寸頭男低下頭,移開了視線。

耳機裏,妾女嗤笑了一聲,聲音嫵媚,對加茂林的謾罵毫不可以的罵了回去:“你有是什麽樣的廢物呢?被那個富岡小哥扒光了綁在學校裏很光榮嗎?”

妾女毫不掩飾自己的嘲笑:“大家都是妾室的孩子,都沒有繼承術式,就不要說誰是廢物了,彼此彼此。”

加茂林本就難看的臉色頓時鐵青,他盯著依舊沒有人來的路口,嘴裏的話卻更加惡毒:“我好歹是個男人,你呢,你能做什麽?”

他在寸頭男難以理解的視線下,毫不掩飾自己的惡意:“我能傳宗接代,我有術式就可以獨立出去,你呢,你這個廢物女人最後隻能被塞給禪院家的其他男人暖床,生幾個和你一樣的廢物,然後去當奴仆給人洗衣做飯,和你一樣廢物的孩子一起在陰溝裏死掉。”加茂林幾乎惡毒的詛咒:“這就是你的一生。”

耳機裏一片死寂,妾女沒有繼續說話,寸頭男艱難的咽下一口唾液,瞳孔放大,幾乎完全陷入震驚之中。

臥槽臥槽臥槽,你們禦三家的恩怨情仇這麽豐富的嗎?!!

來自小家族的寸頭男仿佛看見一個新世界的大門朝著自己緩緩的打開。

他剛才聽到了什麽???

什麽啊???

他剛才是不是聽到了妾室??現在還有妾室??真的假的???這不是重婚罪嗎???!!

臥槽禪院家不會因為這個被抓的吧??那為啥沒抓加茂家???

寸頭男很突兀的想到,該不會加茂家也會因為什麽重婚罪緊跟著禪院家的步伐走進局子裏吧?!

他聽了這麽多家族秘辛,他還有的活嗎?

寸頭男。瞳孔地震JPG。

加茂林等了一會兒,還是沒等到耳機裏的說話聲,更加不耐煩:“廢物女人,你到底能不能……”

突然,耳機裏妾女的聲音打斷了加茂林的謾罵,對方的聲音很奇妙,似乎看到了難以理解的一幕:“等等,加茂、”

“啊?”加茂林不耐的詢問:“又發生什麽了?”

“你能不能行??!”

“加茂。”妾女的聲音很怪:“我沒有在一年級組裏看到,那個富岡小哥。”

“富岡真帥沒有在一年級組裏行動、”

“什——!!”加茂林倏地瞪大了眼睛,猛地從藏身的草叢裏站起來,不可思議的大聲喊道:“怎麽可能??!!”

“你是不是看錯了?!”

耳機裏,妾女的聲音也很急躁:“怎麽可能看錯!就是沒有!!隻有那個金發男人和蘑菇頭,可沒有白衣服的小哥!!!”

“到底怎麽回事。”加茂林緊緊的按著耳機,心底驀的生出難以言喻的焦躁,好像事情開始朝著未知的方向發展而去了,而他似乎從埋伏者角色變位,這樣難以理解的焦躁腐蝕著加茂林的心髒,他深深的吐出一口氣,艱難的壓抑著顫抖的聲線,對著耳機裏的妾女吩咐:“你先按照計劃行事。”

加茂林陰冷的眯起眼睛:“把那個蘑菇頭支出去,必要時,擊殺他!”

妾女沉默了一瞬,隨即淺笑:“你可真狠毒。”

加茂林扯起嘴角:“彼此彼此。”

耳機裏恢複了安靜。

加茂林的手心布滿了冷汗,後背也被汗水浸濕,耳機裏失去聲音之後,連風聲都變得格外明顯,他可以聽到自己粗重的呼吸聲,那是他不願承認的,對於富岡真帥的恐懼,這一份恐懼植入心裏滲透骨髓,是僅有一點計劃脫節之後,從靈魂深處蔓延上來的膽顫。

周圍太安靜了,他隻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等等——!!!

加茂林倏地瞪大眼睛,他全身僵硬,寸頭男的呼吸聲不知何時消失了!!!

“第二隻。”突然,熟悉的,令他毛骨悚然的聲音自他背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