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40】碰麵
日本，宮野明美租住的公寓裏。
“大君，很累了嗎？”宮野明美略帶擔憂的聲音響起，驚醒了神思有些混沌的赤井秀一。
“沒什麽，”赤井秀一握住宮野明美扶住自己肩膀的手攏在手心，不讓它繼續呆在自己的肩膀上，臉上因為被女聲驚醒而一瞬間變得冷厲的神色在看到人後緩和下來，“隻是有些困。”
“是因為組織的任務吧……”想起男友這一個多月來安排的密密麻麻的任務列表，宮野明美也知道對方一定是疲憊至極了。
“那就趕緊先把飯吃完，然後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但我才剛剛來見你。”而在此之前他們已經快三個月沒見了，明明一個月前就回到了日本，卻因為任務一直沒有來看過她。
赤井秀一也不知是出於臥底需要，還是個人私情，感到有些抱歉地看向滿臉擔心自己身體狀況的宮野明美。
“沒關係的大君，你來看我我就很開心了，”宮野明美笑了笑，主動將桌上為了今天見麵而特地燒的菜夾了些放進赤井秀一碗裏：“而且這次你不是說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嗎？我可以等你休息好啊。”
“謝謝你，明美。”
赤井秀一和宮野明美一同用完飯，和她約定後日一起去電影院後告別離開。
赤井秀一還沒有和宮野明美同居，用的是組織時不時會發任務所以不想因此而打擾她的借口。
回到了自己的安全屋，赤井秀一默默拿出專用手機聯係了FBI在日本的線人，讓他們後天去電影院進行情報交接。
郵件發送，清理完聯係痕跡，男人沉默的凝視了一會兒已經回歸原始界麵的手機，不知道想了些什麽，也可能什麽也沒想。
他合上手機，把預訂的電影票壓在床頭櫃上，簡單洗漱後沉入難得的睡眠之中。
*
“Hekey……”這就是那位北美負責人，田納西威士忌的所在嗎？
諸伏景光進門前撩起兜帽，注視了幾秒黑騎酒吧那個頗為簡潔的招牌，這才走了進去。
進門，首先看到的是暖色燈光下的琴酒和伏特加，兩人正站在吧台前，好像在和調酒師說些什麽，伏特加從對方手上接過了一個文件夾。
'看來這位調酒師就是田納西了。'
諸伏景光不動聲色地想，在伏特加轉頭準備找人前緩步走到了他們近處。
“啊蘇格蘭，這個是任務資料，你先看看，把主要人物都記一下，”伏特加說著從文件夾裏抽出幾張紙，遞給諸伏景光：“其他的等人到齊了再由大哥安排。”
“哦？是你之前說的負責情報的人？我記得……是叫波本？”
接過資料，諸伏景光翻開後一邊將內附的照片上的人臉記入心裏，一邊打探本次任務搭檔的事情。
“是他，前期情報搜查的任務之前就由田納西交給他了，那小子在這方麵能力相當不錯。”
琴酒和伏特加拿到文件夾後就走到了一旁的卡座入座，此時伏特加把資料交給了琴酒，自己拿著從吧台抽出來的酒瓶和酒杯斟酒，聽到諸伏景光的話後回答他。
伏特加說：“其實他跟你一樣是日本區推薦出來的來著，發掘他的是皮斯克，畢竟能讓那個老家夥隻能靠出錢買情報的，波本還是第一個。”
“是嗎？看來會是個很厲害的搭檔呢。”
諸伏景光坐到了伏特加身邊，把已經看完的基礎資料放在桌麵上。說這話時語氣倒是帶著點興趣，可惜臉上毫無波瀾，隻是微垂著眼閱讀手上剩下的紙張。
“蘇格蘭，資料看完了。”男人冷硬的聲線直接把把詢問說成了陳述。
“把第三頁那幾個照片上的人記住，到時候他們不會在交易現場，是負責守衛站崗的，如果發現異樣直接擊斃。”琴酒翻完了手上的資料，開始布置任務：“其他頁的幾個人有動向先匯報，聽我指令。”
“明白。”挑出第三頁，諸伏景光在腦海裏給那上麵的幾張臉加深了一下印象。
伏特加抬起手表看了看時間，轉頭問田納西：“田納西，你跟波本說好了這個時間嗎？”
一直寡言的田納西靠在吧台內偏了偏頭，還是那副半垂著眼無精打采的樣子：“說了。”
“大哥，波本他應該快——”得到答案的伏特加對著琴酒開口。
話音未落，一個讓琴酒麵色一黑的聲音已經隨著酒吧門打開而飄了進來。
同時傳進卡座邊三人耳朵裏的，還有另一個讓諸伏景光很熟悉的聲音。
“——都說了不會遲到的，你怎麽就不信呢？波本你要相信我卡點的能力……”
“不好意思，但我沒有卡點到的習慣。”安室透假笑著推門而入，並輕描淡寫地懟了一句身後之人：“更何況，蹭車的人沒有發言權。”
“行吧行吧，誰讓你長的好看呢，為美人打破一下習慣也不是不行～”
黎淵跟在金發的身影之後進入了琴酒的視線，確認來人真的是安德卜格後，琴酒的臉色已經徹底黑了下去。
'怎、怎麽會是Zero——！'熟悉的聲音已經讓諸伏景光內心一跳，視線轉到門口後看到的身影更是打破了他僅有的一點希望，波本居然真的就是他那個畢業就失去蹤跡還被消除痕跡的幼馴染！
諸伏景光瞳孔地震：'原來上司說的警察廳有個在我之前已經提前潛入的公安，竟然是zero嗎！'
'hiro？？？'
看到酒吧內僅有的四人，安室透的視線迅速集中到諸伏景光身上，同樣的瞳孔地震，同樣的震驚。
'他不是去警視廳了嗎？！怎麽會來組織？'
兩個臥底公安的震驚也讓他們情緒有些許外泄，如果有人仔細關注的話是很可能被發現端倪，猜到二人提前見過的。
於是震驚了一瞬的兩人迅速收斂情緒冷靜下來，重新戴好假麵，不動聲色地觀察在場的其他人，卻有些愕然地發現並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倆。
因為此時此刻，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安室透的身後——黎淵身上。
'不是，安德卜格怎麽會來這兒？！'伏特加此時和兩個臥底公安有著同等級的震驚，雖然原因不同。
'大哥……'他急急忙忙把視線移到琴酒身上，果然對方已經開始蓄怒氣值了。
“晚上好田納西，你還是這樣睡不醒的樣子呢？”
黎淵發現身前的安室透突然站住不動了，猜他大概是因為琴酒莫名其妙爆發的殺氣駐足，於是選擇施施然繞過他，笑眯眯地和看過來的田納西打招呼：“精神一點嘛，明明眼睛那麽好看。”
然後無視了直麵而來的殺氣，掛著親和力十足的微笑看向琴酒：
“還有GIN，好久不見了，你的銀發還是那樣順直華美呢～”
“安德卜格……”琴酒坐在卡座裏殺氣直飆，他無視了黎淵的問好，選擇質問田納西：“田納西，他怎麽會來！”
“晚上好。”田納西先慢吞吞地回了一句黎淵，接著才把視線移向琴酒：“任務需要。”
“你的任務書裏可沒寫。”琴酒陰沉地問。
“寫了。”田納西說：“第十六頁。”
伏特加連忙翻查，找出第十六頁上下看了幾遍，才終於在一個備注的括號內看到了“需要一名會爆破的成員做好毀滅交易地點清除所有痕跡的準備”。
他小心翼翼地把這一行字遞給琴酒看。
掃了一眼資料，琴酒依舊陰沉著臉：“這不是理由，沒有別人了嗎！”
“需要爆破精度和難度有點大，安德卜格是最適合的人選。”田納西用冷淡的聲音不緊不慢地解釋著：“並且任務最後需要爆破的幾率不高，他的手段穩定隱蔽，收尾起來最方便。”
“這是效率最高的人員配置。”
田納西說：“反正他隻需要在外圍待命，需要爆破時喊他不需要就不管，你不想看見他，到時候不碰麵就行。”
“嘖！”
知道田納西說到這個地步就代表著不會更改，琴酒狠狠地咋舌，眼神如刀一般刮過黎淵那張微笑麵具，不再理會他。
“那個……蘇格蘭，來認識一下！這個是波本、那邊是安德卜格，這次任務你們會是搭檔！”伏特加滿臉冷汗地拉著蘇格蘭給人介紹，試圖緩和氣氛。
“初次見麵。”讀懂氣氛的安室透配合伏特加，對著幼馴染一臉陌生地點頭，聲音略帶疑惑地提問：“蘇格蘭你是負責……？”
“狙|擊。”諸伏景光也擺出一副麵對初見人士的樣子，眼中神情漠然，嘴角卻按照習慣勾起社交笑容：“很高興認識你們，波本、安德卜格。”
“我也很高興認識你哦。”
“Scotch……蘇格蘭威士忌嗎？”黎淵饒有興致地笑了笑：“現在我們有三瓶威士忌了呢～”
“田納西、波本，還有蘇格蘭～”他調侃地視線一一劃過三人，語氣稍顯遺憾地說：“可惜愛爾蘭不在，不然光威士忌們就能湊一桌麻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