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藍色機甲聽從指令落在離百歲蘭最近的廢墟點上，撐開的防護罩保持著60%的輸出，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本該保護隊友的防護罩亮著，可站在趙樂傑防護罩內卻空無一人，顯得他格外傻|逼。
然後呢！？他就這樣站著被揍！？
趙樂傑不解，作為疾風基地的首發坦克，他向來是充當所有人的最前排，承擔起守護友方機甲的責任。
這個責任是在保護隊友，而不是站在沙地裏當沙包。
對付百歲蘭最難的環境就是它身周的流沙以及潛在的風流。
百歲蘭生長於沙地裏，它的周圍僅有幾處落腳的廢墟殘恒，而這些殘恒僅供單台機甲站立。那麽操作的難度就給到了機甲師，機甲師要想對付百歲蘭，就隻能靠飛行懸浮，淩空操作，如此一來被風或者百歲蘭葉子擊飛的概率就大大增加。
趙樂傑站在廢墟上的時候，他腦海裏已經對現有的情況進行分析。
作為疾風的副隊，在賽場上他也輔助過戚司城指揮，以現在的情況，他這麽挨打下去，到最後他確實撐到20分鍾了，可KID的陣容不能給他帶來合理的收益。
“你們這樣的打法不行的。”趙樂傑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頂著防護罩杵在這邊挨打，秉持著信任隊友的良好品質，站在沙地廢墟上一個人挨打，“近戰機甲難靠近，沒有落腳點，百歲蘭的防禦極高，遠程槍炮機甲的輸出不夠——”
話還沒說完，原先在周圍走位的KID幾台機甲飛了起來。
趙樂傑愣了下，隨即看到KID兩台近戰機甲越過他，直接到達了百歲蘭身後的位置。
應沉臨快速地調整位置，用著雷磁炮掩護KID兩台近戰機甲靠近，“季青鋒林垚，你們留在那個位置，貼著防護罩的邊緣，能量輸出不要超過40%，。”
趙樂傑震驚道：“等等？我能量都開到60%了？？你們省錢就算了，能量也省嗎？”
這群家夥在幹什麽！他都不一定撐過20分鍾了，這群人還留著能量幹嘛！？
林垚毫不猶豫地拉住了機甲的衝勢，扭頭長刀就是劈在百歲蘭身上，他原本做好回擊的格擋，然而百歲蘭卻沒有對他發起攻擊，反而對正前方的趙樂傑加強了攻勢。
遊溯在所有機甲的最末端，清楚地觀察到場內所有情況，見到這一操作感興趣地看向旁側的近衛機甲。應沉臨這次沒有跟隨KID兩人進入百歲蘭的近程攻擊範圍，而是跟他一樣停留在中遠程的位置，位置雖然靠後，卻一直是在近衛機甲雷磁炮的攻擊範圍。
隻是片刻，趙樂傑感覺到微妙的不對勁，這百歲蘭的攻擊路數不對！
下一秒，躲在林垚後方的季青鋒問出了趙樂傑的疑問：“這百歲蘭怎麽不攻擊垚寶？！”
S級汙染物有一定的思考能力，不可能對著麵前的獵物無動於衷。
趙樂傑不理解，林垚明明離S級汙染物更近，可攻擊卻沒落在他身上，反而刺激得百歲蘭變本加厲地攻擊趙樂傑。
應沉臨再一發雷磁炮出去，A級機甲的麻痹效果比B級好太多，對付S級汙染物也有明顯的效果，他道：“因為防護罩。”
防護罩！？機甲可沒有像遊戲那樣的嘲諷功能，S級汙染物傻了吧唧才會對著一個肉原地打樁。
應沉臨雷磁炮轟擊在百歲蘭的正前方，“百歲蘭會捕捉我們的位置，對我們進行攻擊。”
趙樂傑自然發現這點：“S級汙染物的靈敏度很高，會鎖定我們不奇怪。”
應沉臨直言道：“那它是怎麽鎖定的？”
“自然是看見……不對，不是看見。”趙樂傑說到這裏忽然停了下來，百歲蘭附近除了沙地還有一部分廢墟的障礙物，機甲的運行速度本來就快，如果百歲蘭是看見再進行進攻，不可能預測到他們的攻擊動向……與其說是看見，不如說百歲蘭能預測到他們的動作，在他們進攻之前對他們發動了攻擊。
這才能精確地命中他們的位置。
林垚聽不懂這些，“不是看見，那它是瞎子嗎？”
季青鋒瞥了林垚一眼，“怎麽可能是瞎子？？瞎子它還能控製流沙拉人嗎？說不定百歲蘭的眼睛不是長在……”
話說到這裏，通訊頻道裏幾個人瞬時反應過來。
未必是看見，但一定有方法預測到他們。
“資料上說，百歲蘭的根係尤其發達，延伸的範圍不低於5公裏。”
應沉臨原先也不確定百歲蘭的基礎特性，直至他注意到資料上寫的特征。如果流沙真作為百歲蘭的異能，那麽它能控製流沙的方法隻有通過它的根部，通過根部來捕獵，根部就是它的眼睛。
之所以能在他們攻擊前就反應過來，全因為它是靠能量辨識的。
機甲在攻擊的時候未必有明顯的動作，可一定會有能量的波動。
一旦注意到哪個位置有能量反應，那麽百歲蘭一定會第一時間去攻擊對方。
通訊頻道裹挾著信號被影響滋滋的電流聲，但應沉臨的聲音還是清楚地傳到在場其他機甲師的耳中。
趙樂傑謹慎開口：“那為什麽是防護罩。”
應沉臨：“防護罩的能量是平均的，它的目標足夠大。”
趙樂傑馬上明白過來，所以百歲蘭才攻擊他而不去攻擊季青鋒跟林垚。
從百歲蘭控製流沙這點明顯可以看出它捕捉獵物的方式是通過根部去感應機甲散發的能量跟精神力，坦克機甲一旦近距離開啟能量60%的能量防護罩輸出，那就是核心的目標。
防護罩為了保護隊友，它的防護麵積是平均攤開的，這樣的情況下，幾乎防護罩所罩住的範圍的能量都是平均的，因為季青鋒跟林垚控製了能量輸出，又處於趙樂傑能量防護罩的邊緣範圍內，所以百歲蘭會把防護罩範圍確定成一個目標。
這個人怎麽對坦克機甲的能量性能這麽熟悉！？
應沉臨道：“隻要近戰兩台機甲的輸出頻率比你低，那一般就不會被鎖定。”
林垚問：“什麽意思，我沒聽懂。”
季青鋒：“你傻啊，打過遊戲嗎，就是開大招拉仇恨。他開大招，我們躲在他大招邊緣打，他拉仇恨挨打，我們平穩輸出就行了。”
趙樂傑道：“……所以你一開始就知道這個？讓我擋在這個地方？”
明明同心協力打汙染物，為什麽到頭來他像是個工具人。
“一開始不確定。”應沉臨解釋道：“所以要直接試，不過現在確定了。”
趙樂傑：“……”
這他媽還是直接試的，拿他小試一把是嗎？
應沉臨認真地誇讚道：“還是你足夠肉，這才能成。”
趙樂傑剛想說話，頭頂又有一發狙擊炮越過，徑直轟擊在百歲蘭身上。
百歲蘭直接發狂，葉子鞭打趙樂傑鞭得更起勁。
趙樂傑：“近戰機甲受能量影響無法正確區分我能理解，那為什麽你們兩個的輸出都超過60%了！它還是打我！？”
應沉臨疑惑地看向他，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麽不理解這個，隻好多解釋一句：“這是因為麵向，我們兩個站在你後麵，它的葉子不像其他植物係汙染物那樣能伸長再生，你又站在它攻擊的必經路上擋著，它想打我們，也得先把你清除了。”
季青鋒無傷無痛，從林垚的背麵出來安穩地攻擊，順帶道：“你是坦克機甲，承傷不是應該的嗎？”
趙樂傑：“……你有本事從我防護罩邊緣離開！”
季青鋒又往防護罩的邊緣蹭了蹭，“我傻才離開。”
KID的四台機甲的位置分布兩端，季青鋒跟林垚在百歲蘭的正後方，另外兩台A級機甲是在趙樂傑的正後麵。
二三分隊的形式讓百歲蘭攻擊的方向散開，防護罩間接隱藏了季青鋒跟林垚的能力波動，後麵兩台A級機甲能量到處放，拚了命給他拉仇恨。
隻是這樣隻是暫時地集中了百歲蘭的攻擊，解除了百歲蘭葉子的威脅。
可身周的流沙跟風是避免不了的，在這種沒有落腳點的環境裏，對於機甲師的操作更是嚴苛到極點。趙樂傑原以為KID會因為環境的因素大亂陣腳，但是KID四人組並沒有崩盤。
季青鋒跟林垚都是淩空飛行在百歲蘭的身後，而他機甲正後方的兩台機甲更是借助走位穩穩地躲避著傷害，每一炮都落得精準，轟擊在百歲蘭身上，儼然是職業機甲師的操作水平。
趙樂傑麵色複雜地看著周圍的幾台機甲，季青鋒跟林垚是職業的他知道，可在的身後KID兩台機甲隻是A級，卻也能準確地運用機甲性能以及狹小的落腳點，在這種惡劣環境中保持沉穩。
完美蓄能，完美命中。
雷磁炮命中產生麻痹，狙擊炮鎖定核心位置轟擊。
明明是近衛機甲跟槍炮機甲，這種命中率卻給趙樂傑一種恍惚感，仿佛他身後是兩台槍炮機甲在進行輸出。
趙樂傑目不轉睛，這兩台機甲的準度……準到有點嚇人。
他雖然不是槍炮或近衛機甲師，但也知道‘炮’類武器最需要的是命中率，狙擊炮需要穩定環境才能精準命中，雷磁炮屬於近戰武器，越近命中率越高，越遠越難保持準度。
他家隊長戚司城曾說過，KID的前排並不差，差的是配合跟支援。
可眼下他身後的槍炮機甲師大膽帶著狙擊炮跟能量炮，近衛機甲遠程使用雷磁炮，沒有任何保命控製手段的前提下能在這種環境中實現精準命中……這兩個機甲師的技術穩得有點可怕。
KID兩台機甲，一個能在危險飛行環境中精準命中的槍炮機甲，一個能將近戰武器用得像遠程武器那麽靈活的近衛機甲。
如果有這樣的機甲師，聯盟裏某些基地早就搶破頭了。
籍籍無名的槍炮機甲師，思路一流操作上等擁有優秀大局觀的近衛機甲……KID到底是從哪裏找到這樣機甲師，這一定不是聯盟內在役的機甲師！
這時候，被多方攻擊無力卻反抗無效的S級汙染物百歲蘭變得更加狂躁，周圍平靜的沙地漸漸變得奇怪，平靜流沙甚至形成漩渦的形狀，一點點往上升，形成了沙型龍卷。
趙樂傑見狀遲疑了一步，被迎麵的百歲蘭葉子擊退幾步。
季青鋒被嚇了一跳，急忙往他邊緣蹭：“你行不行啊，怎麽還被打退了？”
趙樂傑委屈極了：“你行你來！”
到頭來大家在秀，隻有他一個人在挨打。
遊溯在狙擊鏡裏注意到異變，動作流利地狙了一炮，聲音冷厲：“往後退！”
季青鋒跟林垚二話不說後撤，隻見百歲蘭周圍出現了連續攻擊的沙型龍卷，使得眾人無法再逼近。趙樂傑怒罵一聲，迎麵被沙龍卷打了個正著，要不是他死死地壓在地麵，差點就被卷飛起來。
“搞不了！”趙樂傑道：“有龍卷，近身不了。”
遊溯卻道：“能近身。”
應沉臨聞言看向遊溯的位置，隻見槍炮機甲的能量蓄力提高了一個閾值，飛行中的機甲轟地一炮射了出去，直接把成型的沙龍卷打散。
林垚：“我去！牛啊！”
趙樂傑一愣，這槍炮機甲居然直接把汙染物凝聚的沙龍卷給打散了。
槍炮機甲的狙擊炮本來就殺傷力巨大，賽場常有槍炮機甲全力一擊轟裂坦克機甲防護罩的前例，而現在這個聚能的狙擊炮直接轟在沙龍卷上，一炮打開了被沙龍卷隔開的視野，為季青鋒跟林垚重新開闊了視野。
季青鋒看到從自己頭頂飛過去的狙擊炮，後背驚出冷汗，“哥，你這狙擊炮擦著我頭過去。”
遊溯語氣淡淡：“是嗎？那你站穩了。”
季青鋒開始忐忑，似乎已經預料到走位不穩被槍炮一把轟飛的結局。
應沉臨的視線左右巡回了一圈，新的進攻路線在他腦海裏漸漸清晰，“準度能保持嗎？”
遊溯重新充能：“可以繼續。”
“防護罩修改70%，光刀能量調整到50%。”應沉臨語氣飛快地接著：“槍炮來掩護我們。”
趙樂傑當即拉高了能源閾值，問道：“拉高了！”
可拉高了能量閾值能怎辦，他的機甲能量撐不住這樣的消耗，原本作為他們主輸出的槍炮機甲的狙擊炮現在隻能為他們打散沙龍卷開視野，導致他們的主力輸出變少。
趙樂傑腦中思考到一半，忽然看到了什麽——
遊溯的眸光微深，狙擊炮轟了出去，這時候用於瞄準的狙擊鏡中一閃而過出現某個身影，高速飛行的機甲在逆風環境中極限找到了間隙，幾乎跟狙擊炮貼在了一起。
在狙擊炮撞上沙龍卷的同時，近衛機甲借著那股衝擊力，光刀上凝聚能量圈橫劈割開了沙龍卷，眼前的視野豁然開朗，原先在掩護的近衛機甲加入了戰局。
應沉臨卡在坦克機甲與沙龍卷的間隙裏，光刀幹脆利落地挑開了百歲蘭的葉子，“繼續，不用管我。”
駕駛艙裏，同樣也在計算的機甲提奧看到這一幕停住，不到一秒的時間，從光速飛行的狙擊炮軌道上穿過。
遊溯飛快地切換狙擊炮的能源蓄力，簡短道：“他算準了我蓄力的時間。”
知道他的蓄力時間，料準在那個時間點，狙擊炮就算重疊軌道，也不會擊中。
提奧道：“可萬一算錯了，你剛剛那炮就轟到他了。”
遊溯沒說話，而是利用短暫的位移時間進入新的狙擊點。
想要擊敗百歲蘭，隻能在趙樂傑的防護罩能量耗盡之前。
瞬息的變化裏，所有的機甲師都全神貫注。
遊溯站在能量罩最遠的邊緣位置，恰好卡在趙樂傑機甲的邊緣，預先計算好的狙擊炮擦過沙龍卷的間隙，能直接轟散進攻路線上的沙龍卷。
應沉臨的視線快速地掃過坐標地圖，重新確定遊溯的位置，對方調整位置的時候，他也跟著切換位置。
他自然沒有放棄這個絕佳靠近的機會，惡劣的環境對機甲師的環境更高，他切換了左右手的武器，將原先雷磁炮換到了右手，此時光刀落在他的左手上。
A級機甲的性能比不上賽級機甲，如果他要縮短時間，隻能加快攻擊的頻率。
應沉臨吐了口濁氣，調動精神力聚集在左手上，精神力的幹涸使得他的左手帶上刺麻的痛意。
那僅僅隻是一瞬，很快那種痛意就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他隱於衣領裏的黑紅色項鏈，微啟的光輝與無形的東西呼應著，存儲S級異能晶的存儲器表麵崩開了一道裂痕。
季青鋒猛地一扭頭，見到應沉臨機甲的動作，正想開口阻止他的冒險。
近衛機甲的速度很快，貼近的時候靈活自如。如果說最開始那撥應沉臨隻是站在後方輔助策應，而這如刀鋒尖行走的操作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維修師能做到。
光刀挑□□的動作非常流暢，協同他的右手上的雷磁炮完美地銜接著，應沉臨單人切入到一個極端的輸出位置，頂著槍炮機甲的炮火的威脅，行雲流水的動作與季青鋒記憶某個某個影子重疊起來。
“我靠！”季青鋒腦裏的熟悉感立刻找到了歸點。
這詭異的熟悉感！這光刀，這雷磁炮！這操作節奏怎麽跟當初巴努特汙染區裏那個B級機甲師一模一樣！
林垚：“你靠什麽？”
季青鋒震驚道：“這世界也太小了吧！”
趙樂傑怒道：“你還有空說話？？？認真打可以嗎！你再歪點就掉沙子裏了！”
季青鋒隻好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百歲蘭上，隻是在行動的過程中他的視線總是不經意地往應沉臨的方向瞄，越是注意，越能把那些操作的細節記下來。
“？？？”現在的維修師這麽卷嗎？開機甲怎麽開得比職業的還6啊！
場上的局勢定位有了新的變化，趙樂傑依舊穩穩地承受著百歲蘭的攻擊，而林垚跟季青鋒卡在他的斜左前方，另外兩台A級機甲也一前一後地卡在防護罩的邊緣。
槍炮機甲負責打散沙龍卷，而其他三台近戰機甲則是在擊斷百歲蘭的富有攻擊力的葉子。
之前十來分鍾的攻擊已經讓百歲蘭受到不少傷害，為了調動沙龍卷，它的力量似乎全鋪在沙地裏，以至於它周身的防禦被削減。
一片、兩片……
三台近衛機甲的高強度攻擊下，百歲蘭的葉子正在掉落。
沒有再生能力的它完全撐不住這種高強度攻擊，失去葉子的庇護，它的力量在調動流沙跟沙龍卷的過程中漸漸流失……最後它的龍卷再也抵擋不住能量炮的轟擊，被能量炮直接轟在了軀體上。
砰——
沙雨落下來的時候，砸在機甲上發出啪沙的聲音。
周圍的流沙消失了，隻剩下呼呼的狂風。
“死透了嗎？”季青鋒問。
林垚看了眼，“好像是透了。”
幾人看向百歲蘭死亡的位置，隻見它的葉子呈頹敗狀，周圍的汙染值也隨著漸漸下降。
在天域星汙染區紮根許久的百歲蘭沒有了生機，應沉臨懸浮在沙地上，用刀撥開百歲蘭的葉子，看到了一枚淺黃色的異能晶。
S級異能晶，攜帶的異能極大可能是百歲蘭的[流沙]。
遊溯的視線在那塊異能晶上停留了片刻，提奧喋喋不休地在他腦子裏念叨：“哇！S級異能晶！我們好久沒見到這個了！”
這點確實，S級異能晶太少見了，遇到S級汙染物的概率更低。
但這裏是天域星汙染區，會出現這樣的汙染物也不奇怪。
“未必能用上。”遊溯調整了機甲內的能量儲備，A級機甲操作再順手，與賽級的區別也大，“百歲蘭的異能是流沙，異能晶多半也是這個效果，這種功能係異能晶對我們沒用。”
提奧損壞的是攻擊型武器，適配性最高的得是攻擊型異能晶。
異能晶根據其特性可以分為攻擊、防禦、功能以及輔助係四種，百歲蘭的流沙很是被動，偏向軟控製，攻擊能力不強，如果用來裝配機甲武器，隻會拖累提奧的攻擊性能。
而公告頻道裏，一行人對S級異能晶的出現喜出望外。
“這回真是S級異能晶嗎！”林垚飛到應沉臨旁邊，盯著那塊異能晶看，“看起來很普通啊。”
季青鋒：“這麽大的汙染值，當初九龍藤誤判一次，我們這總不會再誤判第二次吧！”
“具體情況要送出去檢測才能知道，但是以目前的情況看，大概率沒跑了。”趙樂傑終於把亮閃閃的防護罩關了，他抬眼看了下周圍，沙地上的流沙消失了，變成了普通的沙地，踩上去完全沒問題，“流沙沒了，這下總算能去基站點C了。”
林垚在內部頻道道：“沉臨，你剛剛那個操作太酷了吧！”
混亂中大家都是靠自保，林垚原本想保護應沉臨的，到頭來應沉臨非但不需要他們保護，而且還能適應這種節奏。
季青鋒：“……”
能不酷嗎！這操作模式就跟當初的機甲師的一模一樣！
應沉臨剛開始一直在後方掩護，他們沒觀察太仔細，但仔細回想起來，雷磁炮接應的速度太及時了，宛如就像是個熟悉操作的職業機甲師。
季青鋒回想剛剛最後橫切進去的那個操作，他開著靈活度極高的隱匿機甲都未必敢那麽冒險，可應沉臨不僅做了，還做得相當漂亮。這麽一想，當初那個合作的兄弟的聲音似乎明朗起來，跟應沉臨的聲音幾乎一模一樣。
他切到內部頻道，隱晦地問了聲：“咳咳，沉臨，你是不是還有台B級機甲啊？”
應沉臨還停留在原地，他沒有繼續隱瞞，短暫地應了：“嗯。”
季青鋒心道果然：“我就說是！那種操作我絕對不會認錯的！”
林垚：“啊？”
季青鋒又道：“你傻啊！就上次巴努特汙染區那個！B級兄弟！”
林垚哦哦地反應過來，又接了句：“啊？沉臨是那個機甲師嗎？”
應沉臨沒回話，他的注意力落在了四周，隨著時間漸長，他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林垚跟季青鋒還在內部激烈討論，公告頻道一下子安靜下來。
趙樂傑注意到周圍通訊頻道的安靜，“怎麽不說話了？”
遊溯剛處理完腦子裏提奧聒噪的聲音，一偏頭看到應沉臨還停在原地，他微微皺眉：“怎麽了？”
“不對勁。”應沉臨看著視野裏一直沒動的通訊信號跟汙染值，“按理說解決汙染源後部分機甲程序內應該會恢複一些功能或者有所緩解……但到現在沒有一處程序恢複正常。”
這話出來，幾個人立刻看向機甲係統。
如果導致這附近磁場異變的是百歲蘭，那麽解決百歲蘭之後他們就算無法跟外界取得聯係，區域範圍內係統也應該有所緩解。
周圍的環境越來越詭異，在流沙徹底消失後，整個沙地廢墟陷入一種詭異的氛圍裏。
漸漸地，他們聽到了狂風的呼嘯聲。
季青鋒：“我去！！！前麵！”
黃沙滿天，呼嘯的風裹著沙，像是沙型海嘯般朝著他們的方向奔湧而來。
趙樂傑二話不說立刻衝到了正前方，驟然展開的防護罩擋住了強大的衝擊力，隱約出現了裂痕。應沉臨微微皺眉，視線快速地掠過機甲係統裏所有報告，飛快地判斷眼下的情況。
季青鋒鬆了口氣：“趙老哥，感恩有你啊！”
趙樂傑很無情地打斷道：“感謝的話放後再說。”
遊溯看向視野頻道內的汙染值：“——汙染值停在了5500，沒有繼續往下掉了，算是個好消息，這個地方恐怕不止一個高級汙染物。”
趙樂傑沉默了會才道：“你們KID管這叫好消息！？”
林垚眼睛一亮：“5500，這至少是A+變異啊。”
季青鋒哦豁了聲：“這麽一說是又有一筆錢進賬嗎？那玩意在哪啊？”
趙樂傑：“……”
“那我有個壞消息你們要不要聽？”
趙樂傑麵無表情地說道：“我的機甲能量隻剩下30%了。”
林垚：“？”
季青鋒：“？？？”
應沉臨抬頭看到防護罩的情況，直敘道：“30%的能量，撐不起70%的防護輸出。”
季青鋒的腦子沒轉過來：“什麽意思？”
應沉臨道：“也就是說，這個防護罩馬上就要破了。”
話剛說完，防護罩哢嚓裂了一道，緊接著啪啪作響，整個防護罩在他們麵前碎成了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