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的暴戾

朱成見此路不通,便又另尋他路。

“燕侯,你這樣莫名將本官囚禁,難道就不怕本官狀告朝廷?”

燕玄燁聞言,嗤笑一聲,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嘴角掛著嗜血的笑,“你也得先有本事去告才行。”

“淑妃娘娘若是知道侯爺將下官囚禁起來,恐怕會立馬告訴皇上,燕侯真的一點都不怕?”

燕玄燁用手撐著額頭,漫不經心道:“那你便讓她試試。”

說罷,也不欲多與朱成糾纏,厲聲道:“壓下去。”

“將他的手腳筋全挑了,能用的刑全都用上,什麽時候認罪了再停。”

燕玄燁抿著唇,雙目都泛著寒意。

一旁的謝晚凝後背一涼,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隻見身穿一個個身黑色衣袍,衣擺袖口處點綴有金色圖案的暗衛將這些官員全都捆綁起來。

院內院外一片鬼哭狼嚎。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謝晚凝試探性地問道:“這知州與淑妃娘娘有關係?”

“表親而已,仗著淑妃娘娘的勢力,在此地耀武揚威多年了,此番離宮前,皇上特意叫本侯好好治一治他。”

謝晚凝抿唇,怪不得燕玄燁敢沒有證據就對朝廷官員用刑。

等等,那這是不是也能證明,他既然有能力能對知州下手,也就有能力能對哥哥下手?

還是要盡早找到哥哥才行!

隻是知州那麽大,下麵又設有四五個縣,哪能是說找就能找到的呢?

“侯爺打算如何處理此次疫情?”謝晚凝忽然問道。

燕玄燁清冷的臉色上帶了幾分疲倦,“還沒想好。”

沒有想好對策,就敢先來並州?

“瘟疫並非小事,還需多加謹慎,侯爺要不也帶著麵紗?”

“本侯戴那玩意兒做甚?不戴。”燕玄燁麵帶嫌棄之色。

不戴,不小心染上瘟疫那可不關她的事了,反正她已經提醒過他了。

“在心裏偷偷罵我呢?”燕玄燁忽然挑眉問道。

謝晚凝忙道:“民女不敢。”

“不敢?我看你敢得很。說不定在心裏偷偷算計我什麽時候死的了,就沒人管束著你了。”

謝晚凝抿唇不語。

下一秒,腰身便猛地被燕玄燁攬住,大掌甚至在她的側腰處捏了捏。

謝晚凝瞬間屏住呼吸,連心跳都漏了一拍,僵在原地。

連日來,燕玄燁總愛對她動手動腳,可偏偏迫於他的威嚴與權勢,她隻能顫抖著默默忍受。

燕玄燁忽地在她的側臉上啄了一口。

又繞過她,忽然道:“小家夥,你從哪兒來?我把你送回家去,省得打擾我與夫人親熱。”

謝晚凝這才發現原來二妮兒便站在她的身後。

她緊急捂住二妮兒的耳朵,怕燕玄燁嚇到她,安撫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出口,便聽見一聲洪亮的哭聲。

是二妮兒被嚇哭了。

謝晚凝剛要去哄,便又聽燕玄燁冷冷道:“別哭了,再哭就把你殺了!”

二妮兒哭得更大聲了。

謝晚凝趕緊再次捂住二妮兒的耳朵,隱隱有些慍怒,他平日裏愛嚇唬自己就罷了,怎麽連這麽小的小孩子都不放過?

謝晚凝越想越生氣,索性直接背對著燕玄燁。

“二妮兒不哭,咱們不聽他的,他是壞蛋!”

二妮兒帶著哭腔,“二妮兒不跟壞蛋一起玩兒……”

“好好好,以後你跟著姐姐,姐姐帶你一起玩。”

“你找你這個姐姐沒有用,你得找我,這裏連吃的喝的都沒有,靠我你才能吃飽飯。”燕玄燁彎著腰說道。

二妮兒停止了哭泣,倒真像是在仔細思考這件事兒,隻是沒過兩秒,她便緊緊地摟住謝晚凝的脖頸。

燕玄燁挺直了身子,雙手叉腰,“嘖”了聲,謝晚凝對這個“嘖”有應激反應,下意識地覺得燕玄燁起了殺心。

頓時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侯爺,小孩子不是故意的……”

燕玄燁大手一揮,“罷了罷了,攬清!”

攬清立馬閃現而出。

“你在這府上找個老婆子給這丫頭洗洗,去去黴氣。”

——

朝廷此次一共派來了四位太醫,隻是對於這瘟疫都有些拿捏不準。

燕玄燁跟個大爺似的,去哪兒都要坐主位,而且懶懶散散的,帶著微醺的醉意。

太醫們本就忙得焦頭爛額,一想到還要應付一個燕玄燁,更覺得頭疼不已。

“能不能治?”燕玄燁幹脆利落問道。

太醫們頓時汗如雨下,仿佛隻要說出一句“不能”,便會被燕玄燁的眼神淩遲處死。

“這……還有待研究……”最終是一位最年長的太醫扛下了所有。

燕玄燁伸手指了指謝晚凝,“她也會醫術,你們都有什麽對策都可以說出來探討一二。”

太醫們互相看看,就是沒有人拿正眼瞧謝晚凝。

“微臣看姑娘尚為年輕,恐怕沒有治理瘟疫的經驗。”

“是啊,情況已經夠棘手的了,就別再來添亂了。”

此時,太醫們都以為這又是哪個王公貴族家的人,想要在並州疫情一事上出些風頭。

心裏眼裏,都對謝晚凝充滿了鄙夷。

謝晚凝自知自己來曆不明,難以服眾,情有可原,因此也沒有對諸位太醫有些許的怨氣。

燕玄燁被吵得頭疼,“實在不行,就按照我之前說的,把凡是染上了瘟疫的都聚在一塊兒燒了算了,目前是控製住了隻在並州,倘若再蔓延到其他地方,勢必會造成更大的損失。”

太醫們紛紛下跪。

醫者仁心,哪有不醫,便一概而論要將活人燒死的道理?

這時候謝晚凝不卑不亢地站了出來,“侯爺,把患了瘟疫的病人都聚在一起是一定要的,但是把人都燒掉,未免有點太過草率了。”

燕玄燁懶懶抬眸,“那你說要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