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今晚別讓燕侯上你的床
“我覺得柴姑娘說的也並無道理,還是謹慎些好。”周圍悉悉索索地響起質疑聲。
李嘉榮道:“晚凝,你有把握嗎?”
“有。”謝晚凝語氣堅定,沒有半分退縮遲疑之色。
“都讓開,讓燕侯夫人一試。”李嘉榮力排眾議道。
她都亮出了謝晚凝的身份,旁人也不好插手,紛紛退開,隻有謝晚鶯還守在葉靜姝的身邊,半晌,艱難地開口道:“謝晚凝,靜姝,靜姝是個善良的……”
“你放心好了,我可不似你那般狠毒。”
謝晚鶯麵色青白,卻還是讓開了,她最清楚謝晚凝有沒有真本事。
質疑聲隻增不減。
“葉小姐可是家裏的掌上明珠,萬一出了事……”
“你擔心什麽呢,有嘉榮縣主作保,出了事兒,她們一個都跑不掉。”
“謝晚凝一個深閨婦人,哪見過什麽病人,行醫最忌諱沒有經驗,她倒也真敢攬事。”
柴輕月這時也有些清醒過來,萬一謝晚凝真的沒醫好葉小姐,那豈不是就給表格惹麻煩了?
“嘉榮縣主,反正郎中過一會就來了,還是等郎中吧!”
她攔著路,謝晚凝無法近葉靜姝的身,“柴輕月你讓開!”
柴輕月吼道:“謝晚凝,你想過你治不好的後果嗎?別給表哥惹麻煩!”
“如果眾人都像你一樣,怕惹麻煩便不肯出手相助,世間不知道要多多少亡魂。”
“葉小姐這是急症,再不救治就來不及了。”
說罷,直接將柴輕月推開,跪在葉靜姝的身旁。
眾人見狀都有些詫異,堂堂燕侯的夫人,居然就這樣跪在地上……
“都散開,太悶了她會呼吸不過來。”
葉靜姝雙目緊閉,出了一身的虛汗,難耐的扭動著,大口喘氣。
謝晚凝見此處沒有外男,來不及多說,便直接將葉靜姝胸膛的衣服扒開,眾人都被她這動作驚住了。
“治什麽病,居然還要扒人的衣服……”
“是啊……”
連謝晚鶯也忍不住擔憂地問道:“謝晚凝,你到底……有沒有把握?”
謝晚凝緊繃著臉,一臉嚴肅,繼續手中的動作。
大家也都莫名的屏息以待。
時間太過漫長,終於,巨大的喘息聲傳來,葉靜姝的身體停止顫抖,眼睛有些渙散的睜開。
這時候郎中才姍姍來遲。
謝晚凝主動讓開,請郎中把脈。
隻見郎中閉目片刻,有些詫異道:“這位小姐的脈象已經穩定了,身子無大礙,好生靜養即可。”
直到郎中不見了身影,眾人仿佛才緩過來神。
“還真讓燕侯夫人給治好了。”
“是啊,是有些真本事在身上的,聽說並州疫情,就是她想出來的方子,救了上萬的百姓。”
這時,李嘉榮懸著的心才放下來,深呼一口氣,命人將葉靜姝帶走好生休養,又將剩餘的賓客好生招待賠禮,等回到謝晚凝身邊的時候,天色都暗了下來,賞雪宴結束了,謝晚凝也該歸家了。
臨別時,李嘉榮拉著她的手,依依不舍,“晚凝,今晚別讓燕侯上你的床。”
謝晚凝瞪著眼,臉色微紅,結結巴巴道:“為,為何?”
李嘉榮無奈解釋道:“這賞雪宴就是他攛掇我辦的,說什麽你在家待著煩悶,要出來散散心,結果呢,一堆事兒!下回再想讓我辦宴,可萬萬不能了。”
謝晚凝直到坐上馬車時,還迷迷瞪瞪的。
原來這賞雪宴,竟是因她而產生。
謝晚凝和柴輕月一前一後回到府中,隻不過柴輕月已經沒有了去時的趾高氣揚,現在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臉土色。
“謝晚凝,你別得意!”柴輕月撂下這句狠話,便大步跨進府中。
謝晚凝也不甚在意,若是每個恨她的人,她都要恨回去,那她也太累了。
正想回院子裏鬆快鬆快,不料卻在自己的房中看到了正在品茶讀書的燕玄燁。
屋中燃起了他最愛的檀香,煙霧飄渺,謝晚凝忽然有些看不真切。
“賞雪宴可好玩?”
謝晚凝解下身上的氅衣,抬步進門,“湖心亭景色優美,玩得很盡興。”
“晚上收拾下,我宿在你房中。”燕玄燁忽然道,聲音低沉沙啞。
不知怎地,謝晚凝的腦海中突然冒出李嘉榮的那句話“今晚別讓燕侯上你的床”,可是這又怎是她能決定的了的呢?
“好。”謝晚凝低聲應下。
燕玄燁詫異地抬眸,難得見她如此低眉順眼,看來還是該多想些好玩的玩意兒。
謝晚凝本來已經做好了準備,不料卻出了差錯。
事情還要從謝晚凝的這件鵝黃色長襖開始說起。
房中燃了炭火,謝晚凝嫌熱,便脫了外衣,卻沒料到小日子提前來了,她也全然沒察覺,裏衣上染的全是血跡。
最先發現的是燕玄燁,他先是愣神了片刻,然後磕磕絆絆道:“你,你怎麽流血了?”
謝晚凝扭著身子看,眼底一閃而過的慌張。
燕玄燁也在這時反應了過來,當即火冒三丈,“你騙我!半月前你就說來過小日子了,那你告訴我這是什麽?”
謝晚凝的腦子直發懵,竟然脫口而出,“或許是懷孕小產?”
燕玄燁氣急反笑,“好好好,我甚至都沒有弄進去,你告訴我你懷的是誰的孩子?”
說罷,覺得一身的怨氣無處發泄,直接將手旁的茶盞摔在地上,發出驚心的破碎聲,連同在外麵守著的丫鬟婆子們都被嚇了一跳。
看到燕玄燁怒氣衝衝地破門而出,一個兩個都噤聲,不敢言語。
小玲第一個進去,看見地上一片狼藉,又見謝晚凝蹙著眉揪自己的衣裙,衣裙上是斑斑血跡,便什麽都了然了。
“夫人,你可還好?”小玲弱弱道。
謝晚凝連聲音都沒有起伏,“為何不好?快準備熱水和幹淨衣物,我要沐浴。”
小玲欲說又止,待謝晚凝沐浴完,還是忍不住開口道:“侯爺專門為夫人辦的賞雪宴,肯定是為了討夫人的歡心,夫人卻還惹怒了侯爺……反正這次,奴婢站侯爺那邊。”
謝晚凝低頭不語。
很奇怪,為何她的心中也隱隱升騰起一股難言的滋味?心口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