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收權兼並
陸淵率軍抵達之後,原本還有些**的賊軍,瞬間就安靜了。
原本官兵隻有三千,賊兵靠著自己兩萬大軍的數量,還敢嚐試著出戰圍攻。
可如今一萬五千精銳大軍到來,若是再算上常寧縣本地的官兵,那就是過兩萬眾了。
隻論兵馬數量,官兵就不比賊兵少,甚至還要更多。
畢竟這次賊兵損兵五千,如此大的損失,已經令他們的兵馬人數,變得不足兩萬了。
不過打了這麽一場,時間也到了下午,眼看著天黑了,陸淵也沒心思和那些賊人繼續打。
在派出輕騎清理完戰場的潰逃賊兵後,便下令安營紮寨。
然後派出使者,去通知縣城和縣城外兩個官兵營寨的主官,讓他們來見自己。
陸淵手底下的軍隊都是久經訓練的。
這種訓練不僅僅指戰爭殺敵的技藝,更是指其它各項軍事技能,比如安營紮寨、開山斫路等等。
紮營的命令傳下去,在有著隨軍材料的情況下,不過一個時辰,便搭建起了一個簡陋的營寨。
然後隻要再花點時間加固,便可建立起一個堅固的堡寨。
而這個時候,派去縣城和其它兩個官兵營寨傳令的使者,也帶著五個人回來了。
“末將衡陽府指揮使朱安國,見過奮武將軍。”
“下官常寧縣令段冬淩,見過將軍。”
“末將衡山校尉羅世,見過將軍。”
“末將茶陵校尉許離,見過將軍。”
“末將攸縣校尉楊運聰,見過將軍。”
這些人一進大帳,便齊齊行禮。
陸淵這時正在處理軍務大軍出征,有些事情不是說撒手就能撒手的,很多事情都需要他這個主帥把關,根本推脫不了。
這時聽到動靜,放下了手中今日將士的功績獎賞名單,抬頭望去。
隻見五個人中,四個軍官打扮,一個文官打扮,彼此身份一目了然。
如今過去好些年,當初那位重點抓科舉的縣令,如今早就不知調到哪裏了。現任的常寧縣令,這個新調來的,陸淵並不認識。
倒是衡陽府的指揮使,因為先前有過一次配合,陸淵與對方倒是熟悉。
至於那三個校尉,就真的完全不認識了。
分辨了下下麵人的身份,陸淵收回心思,然後才對著眾人道:“諸位起身吧。”
“是。”
聽到吩咐,下方五人這才起身。
等他們起來之後,陸淵視線在五人身上不斷遊移,但卻沒有說話。這副姿態,頓時給了這些人巨大的壓力。
但將軍並沒開口,這些人也不敢冒然說話,隻是在心中暗暗打鼓,猜想該不是這位奮武將軍,對自己這些人的戰場表現,有著不滿吧?
畢竟剛剛對方先鋒和賊軍大戰,他們這些人卻縮在城中營寨內,連派兵支援協助的動靜都沒有。
別人來幫你,你卻坐觀別人和自己的仇人打生打死,一點忙都不幫,這確實有點說不過去。
一念至此,幾人心中都有些忐忑。
正當這幾人心中忐忑的時候,陸淵開口了:“諸位,本將身為奮武將軍,有平賊之責。今日既已領軍來到戰場,那麽此處所有大小軍務,便都將由本將接手,諸位沒有異議吧?”
作為奮武將軍,陸淵統管全郡地方府縣兵馬事。
這也就是說,凡是洞庭郡內,不管是縣兵府兵,還是地方民團,那都歸他管。
甚至在戰區,比如像常寧縣這種地方。那麽專管政務縣令等的文官,也要受其節製。
所以在陸淵抵達戰場的那一刻,便自動成為了最高指揮官,有權管轄這裏的府兵、縣兵,還有民團。
這是合情合理,符合朝廷規製的。
當然,名義上是這麽講,實際上有沒有人聽從,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就像郡府和朝廷名義上還管著陸淵呢?
但你讓朝廷郡府來剝奪他的軍權試試,不當場翻臉造反,他這一身武藝就白練了。
因此這話一出,在場的四個武人,都在暗暗叫苦的同時,卻見那位茶陵校尉許離道:“將軍,我等乃地方鄉兵,非是朝廷戰兵,朝廷有詔,許我等自行任命官佐。
將軍雖統管全郡府縣兵,可我等隻是鄉勇民團,並不在府縣兵之列。”
“是啊,將軍。我等隻是鄉間義士,因看不過賊人禍害鄉土,所以才站出來保衛家鄉。大家並非是軍人,隻是鄉間小民,散漫慣了,恐受不得軍法約束。”
“不錯,大家鄉裏鄉親的,平時都是以血緣親族關係維持,誰願意受外人管。”
有人帶頭說話,剩下的兩個地方校尉,頓時就出聲吵嚷了起來。
都是自己辛苦帶出的兵,誰願意平白讓別人插手?
哪怕是間接的也不行。
三個校尉,一身榮華可就全指著這些兵馬,怎麽舍得讓別人染指。
陸淵看著這一幕,心中頓時感慨萬分。
既是在感慨,朝廷威嚴盡散。自己一個正牌的正四品將軍,提出要接管軍務的要求,這些地方上的正六品雜牌校尉竟然敢拒絕。
更是在感慨,自己都帶了一萬五千大軍過來,自身又是一流高手。而眼前這三個校尉,頂多不過三五千雜兵,自身實力也隻是二三流。
這麽明顯的實力差距,他們竟然有膽子來拒絕自己的要求?
‘該說是朝廷威嚴拉的太快,已經讓人不敬畏了。還是這些人做了軍頭,在地方上威風慣了,分不清自己是龍是蟲了。敢跟我討價還價。’
陸淵略有詫異,沒想到這些地方民團,竟然這麽不識趣。
雖然並非不能理解對方的想法。
但理解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就是另一回事了。
隻見聽完這些說辭後,陸淵臉色就是一沉,看著說話的那三人,語氣冷冷的說道:“怎麽,三位校尉是要抗命嗎?”
“不是我等要抗命,而是將軍此令,有違朝廷規製。”
“所謂亂命不受,朝廷……”
這幾個校尉也知道,自己這麽做很得罪陸淵,所以這個時候竟然還知道搬出朝廷的牌子,想要借此堵住陸淵的口。
但陸淵可沒心思聽他們繼續扯下去。
看著這幾個言之鑿鑿、滿臉為國為民的家夥,他也懶得說了。
直接站起身來,從案上走下,來到其中正在說話的許離麵前。
這家夥看到奮武將軍過來,心中頓時一緊,口中滔滔不絕的話頓時一止,吞了口口水,便想要道:“將軍……”
可話還沒說完,陸淵抬手就是一掌,直接打在了許離的額頭上。
然後不等其他人反應,刷刷又是兩掌,分別積在了旁邊羅世、楊運聰兩人的胸口。
一位一流高手突然襲擊,這三個不過二三流的地方軍頭,怎麽可能防得住。
隻聽砰砰幾聲,三人就倒在了地上,各自口中溢出了鮮血,卻是徹底沒了聲息。
旁邊朱安國和段冬淩看到,瞬間嚇得臉色刷白,腳步連退,躲到了一般。
“將……將軍……”
朱安國通了口唾沫,看著眼前陸淵,聲音都有些顫抖。
“這幾人違抗軍令,按軍法,本將處置了。”
陸淵轉過身來,一雙眸子盯著朱安國,笑意盈盈的道:“朱指揮使,該不會抗命吧?”
對於殺了許離三人,他並沒什麽波瀾。
這些亂世的軍頭,一個個手底下都不幹淨。
看看陸淵率軍抵達戰場的路上,沿途見過的那些村莊百姓,對於官兵的態度就知道了。
許離這些軍頭,保衛地方或許有。但相比於這點功勞,或許禍害地方更多些。
殺他們,全當為民除害了。
反正陸淵自信,有自己統領對方的兵馬,對地方百姓來說,絕對比這些家夥要好。
最起碼,他不會做出搶掠百姓的事情,可這些賊軍頭會。
有這一點,就足夠了。
倒是旁邊的朱安國聽到這話,身體抖了抖,看了眼地上躺著三具屍體,生怕回慢了就要步對方後塵,連忙打個激靈道:“自然不敢。
將軍既已到此,本就理當接管軍務。這幾人抗命不尊,確實該殺。”
見他識相,陸淵也省得再動手,於是滿意點頭:“朱指揮使能這樣想,本將很是欣慰。”
看氣氛稍稍緩和一些,旁邊的段縣令,也稍稍穩了下心神,沒那麽害怕。
畢竟他隻是縣令,專管政務即可,其它軍事方麵,能有奮武將軍來接手,開心還來不及,怎麽可能會拒絕。
所以兩邊是沒有利益矛盾的。
不過許離三人,殺就殺了。可殺了他們之後,該怎麽處理影響後果,這確實要立刻解決的。
段冬淩作為常寧縣令,可不想因為這關頭,因為官軍內部內訌,導致戰事失敗,把縣城丟了。
那那樣的話,作為縣令的他,可就倒大黴了。
所以略一猶豫,段縣令還是道:“將軍,許離三賊抗命,該殺。可他們手下的兵馬,都是由這些賊子的親信把控。
如今三人死在這裏,若不妥善處理,下官怕那些賊子的親信得知後,會起什麽騷亂。”
陸淵聞言,略有意外的看了眼這個縣令,隨後笑道:“這個簡單。”
說著,他朝外麵喊了聲:“把周副將找來。”
外麵傳來一聲應答,然後就聽到腳步聲離去。又過了會,周青匆匆趕了過來。
進到營帳內後,看到地麵上的屍體,這個徒弟不由略感詫異,但沒多問,隻是向陸淵行禮:“將軍。”
“周副將,這三人勾結叛賊,如今被本將查出,已當場擊斃。不過這些賊子在縣城,還有外麵那兩個營寨中,還有些餘孽同黨在。
你帶上手下部眾,去一趟城裏和營寨,把那些附逆的人清理了。然後就接管城防與營寨,等本將下一步命令。”
陸淵這麽說著,又看向段冬淩與朱安國,道:“段縣令、朱指揮使,便麻煩一下你們,所以我副將去清理一下後續手尾吧。”
“是。”
“下官明白。”
兩人連忙領命。
而後,周青點齊了三千兵馬,在段冬淩和朱安國的帶領下,輕鬆的就混進了城內和另兩個營寨。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
殺掉親信,處理軍官,接手軍營,幹起這些事情,雖然沒什麽經驗,但對周青來說並不難。
不過短短一兩個時辰,殺了幾百人後,這三個地方校尉手底下的四千多兵馬,就被陸淵兼並了。
順帶著的,常寧縣的千餘地方縣兵及民團,還有朱安國手中剩下千人出頭的府兵,也被陸淵接管了。
不過短短半日,靠著痛擊友軍,他手底下就多出了七千人馬。
不過對於這些人,陸淵也沒怎麽看得上。
除了那千餘府兵外,剩下的都是些欺壓慣了百姓的匪軍,一個個都是烏合之眾,根本當不得大用。
所以他也是讓周青稍加整編一下這些家夥,把府兵縣兵民團混編打散,按照百人一隊、千人一營的編製,整編出了七個營。
然後有陸淵軍中臨時派出的軍官統領監督,暫時控製了這支隊伍。
……
這邊官兵內部因為收權兼並,發生了些許騷亂,軍心有些動**。
在另一邊。
經曆了昨天的戰敗。
那些七星門的叛賊,在第二天裏,便縮在營寨中,繼續當起了鴕鳥。
甚至別說繼續派兵攻城了,他們就連門都不敢出。
對此,陸淵派人出去邀戰,但派去的人,喊得嗓子冒了煙,也不見有人回應。
甚至賊軍營在中一些人被問候得急了,直接放箭亂射,險些把去叫陣的人給射死。
見此情況,陸淵哪不知道,那些賊軍是被打怕了,不敢出來應戰。
不過對方不想打,他可不準備放過這些叛賊。
好歹自己也是朝廷的奮武將軍。
如今既然出來平叛了,那麽碰到叛賊,怎麽著也要好好打上幾場,給朝廷一個交代的。
而且七星門如今造反,主動送到了自己嘴邊。
陸淵如今練功,正愁沒有靈藥,此時碰到這塊肥肉,怎麽可能推之於外?
他早就打定了主意。
這次平叛,定要鏟除了七星門,把對方門中的功法靈藥,通通搶到手中,作為自己修行的資糧。
所以到了第三天,陸淵就把剛剛整編出來的七個營士兵,拉出去戰場,逼著去攻打叛賊營寨了。
你不動,那我來。
躲在烏龜殼中,真以為就安全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