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誤會啊!
想來想去,劉景濁還是鬆開了手,緩步走去夜叉那邊兒,掏出一粒藥丸子遞去,輕聲道:“夜叉兄,對不住啊!我這朋友腦子不好使。”
很明顯,這隻夜叉是被蘇崮以銅節打成重傷了,這會兒想說話都說不了。
那邊兒蘇崮心有餘悸,心中指不定怎麽罵人著。
這他娘的是初入歸元氣?赤亭兄啊!忒不厚道了?
劉景濁則是對著夜叉開口道:“貧道二人隻是求財,這就離去了,夜叉兄放心。吃下丹藥,打坐兩天就能恢複,我代這位蘇崮兄給你道歉了。”
一旁白衣麵帶笑意,實則心中大罵:“好嘛!生怕沒人曉得我叫蘇崮?他娘的,這道士。。”
轉過頭,劉景濁微笑道:“蘇兄,外頭聊著?”
蘇崮訕笑著遞來個大包裹,訕笑道:“赤亭兄說了算。”
既然你說我的名字,那道兄也得出名兒啊!
劉景濁也不客氣,拿過包裹,縱身一躍便往外去。
飛身出去三十幾裏地,兩人這才落下身形。
劉景濁飄飄然落下,遞出繡鞋,微笑道:“蘇兄這可是湊齊了一套了,不打算回去提親?不過貧道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麽樣的姑娘,得蘇兄這般冒險?”
三位渠主幾乎都是傾巢出動,隻留了一尊金丹看家,這碎萍渠看家的,是個丹上生丹的河蚌精。
與此同時,一道紅衣身影瞬身而來,與蘇崮長得一模一樣。
出去分贓之時,劉景濁好奇問道:“蘇兄,怎的盡拿些女人用的玩意兒?”
蘇崮訕笑道:“赤亭兄,咱們就沒必要這樣了吧?”
三處渠主,兩個是女的,這碎萍渠也是。
蘇崮點點頭,收回分身,手中憑空多了根兒繩子,將劉景濁五大綁,之後便扛在肩上,迅速爬升至雲海,至奔那處小雲夢。
劉景濁剛要說話,可忽然間隻覺得頭暈目眩。
小雲夢議事,按蘇崮說,至少也要兩天。所以出去之後,劉景濁還想去一趟小雲夢呢。
但凡有個旁人在這兒,估摸著都要忍不住給這兩人豎起大拇指。
蘇崮眨眨眼,訕笑道:“隻要不肉償就行啊!”
劉景濁點點頭,笑道:“那就煩勞蘇兄頭前帶路吧。”
年輕道士笑道:“有錢不掙王八蛋。不過,你就不怕那夜叉傳信去小雲夢,爛木渠主隻要一知道,咱們還怎麽去剩餘兩處地方?”
幾道身影同時出水,領頭之人,五十上下的模樣,身穿一身金黃龍袍。
劉景濁笑而不語,蘇崮趕忙開口:“那就依赤亭兄,免得說小弟小氣了,不過那雙繡鞋,可一定得留給小弟啊!”
蘇崮落在湖麵之上,高喊一聲:“湖君,武夫捉來了,東西是不是也可以拿出來了?”
可蘇崮那邊兒,居然隻拿了一件流仙裙。
於劉景濁來說,你既然不給解藥,那咱倆耗著就行了。
出去之前,劉景濁取出來一張符籙,是當時解了顧衣玨修為才畫成的,隻此一張了。
蘇崮半信半疑,結果劉景濁已然飛身而起,於半空中狂奔起來。
劉景濁搖頭道:“沒啥,就是忽然想起了點兒事兒,咱們繼續趕路就是了。”
劉景濁撇撇嘴,起身去往不遠處拔了一根兒蒿草,回身遞給蘇崮,輕聲道:“拿這個塞一會兒就好了。”
兩人異口同聲,“可能是上火了。”
紅衣身影開口道:“小雲夢那邊兒,東西確實準備好了。”
一束劍光劃破天幕,直愣愣落在雲海。
這次倆人各挑個的,劉景濁走了一圈兒也沒瞧見什麽值錢的,幹脆一鼓腦兒把能拿的都拿上了。
蘇崮咧嘴一笑,先於一堆東西裏邊兒揀出一根發簪,隨後笑著說道:“這事兒是小弟做的不對,我隻取這發簪,旁的都留給赤亭兄了。我是有心上人的,赤亭兄一個道士,總不至於與我爭奪這發簪吧?”
道袍身影鑽出碎萍渠,轉頭一看,蘇崮居然無聊到在河邊釣魚。
收拾完了所有物件兒,劉景濁便在這水宮閑逛了一圈兒。
好劍啊!雷擊棗木劍,還是年份兒不少的雷擊棗木,應該能賣個好價錢。
劉景濁獨身鑽入水宮,與先前兩渠水宮差別不大,值錢的東西,也沒多少。
照理說不應該啊!高低也是元嬰境界,怎的一件值錢物件兒都沒有?
劉景濁遮掩了自身氣機,她當然是瞧不見的。
年輕人自言自語道:“赤亭兄啊!!沒法子,你運氣不好。”
蘇崮趕忙擺手,微笑道:“赤亭兄啊!何必這般客氣呢?咱倆誰去不是去啊?”
“還是奉勸蘇公子一句,欲泉島,可不是想去就去,想走就走的,有這四樣東西,也不行。”
蘇崮趕忙退後幾步,訕笑道:“哪裏話!赤亭兄這是把我當外人是不?我不是差錢的人,還是赤亭兄收著吧。”
其身後,便是三處大渠渠主了。
雲海之中,一柄飛劍冷不丁憑空出現,硬生生逼停蘇崮。
蘇崮咧嘴笑道:“不瞞赤亭兄,我這是給我哥預備的,其實不是我的意中人。爛木渠的簪,清淤渠的流仙裙,還有碎萍渠的一雙繡鞋,這三樣東西,我想給我哥當做聘禮。”
將包裹裏的物件兒盡數倒在地上,道士微笑道:“明人不說暗話,解藥拿來。”
兩人就這麽幹耗著,看誰的血先流幹。
一個你字出口,年輕道士頓時栽倒地上,不省人事。
不過半道上,劉景濁忽然落下身形,蘇崮不得已折返回來,好奇問道:“赤亭兄,怎麽回事?”
劉景濁點點頭,取出得來物件兒,自個兒先挑了一番,結果挑來挑去,還是全推向了蘇崮那邊。
蘇崮自信一笑,輕聲道:“打架可能比不過赤亭兄,做這攔截消息的活計,我還是比較在行的,要不然赤亭兄以為,我這小道消息,哪兒來的?”
說著便過去扯下道士身上木劍。
蘇崮咧嘴一笑,將肩上道士拋出,微笑道:“那就不是你操心的事兒了。”
蘇崮一愣,“別介啊!赤亭兄,這不還有兩處地方沒去嗎?不去逛逛了?”
於是這天日暮,有個年輕白衣扛著個道士去往小雲夢。
一旁的蘇崮則是在心中破口大罵:“還真他娘在魚上做了手腳!”
老蛟微微眯眼,卻還是甩出一枚水滴狀的吊墜。
老蛟打了個哈哈,開口道:“蘇公子,既然已經找來了個境界不低的武夫,不如先過府??”
再無什麽好東西,蘇崮也在外邊兒催促不止,劉景濁便打算出去了。
他捂著鼻子,同時看向劉景濁,“呀!赤亭兄,你這咋回事,咋還眼眶也出血了。”
劉景濁眯眼而笑,開口道:“蘇兄倒是個好弟弟,既然如此,那碎萍渠我下去,蘇兄在外邊兒望風?”
蘇崮冷笑道:“老畜牲,再問一遍,東西給不給?”
劉景濁笑了笑,十分幹脆的收起地上其餘物件兒,開口道:“解藥?”
蘇崮歎了一口氣,彎腰將地上一堆東西打包好,還很貼心的綁在劉景濁身上。
“先前得了蘇兄一枚五銖錢,這些東西,貧道實在是沒臉要,還是蘇兄收著吧。”
說實話,這一晚上忙活,東西出手能賣一枚泉兒,就已經得燒高香了。
拐彎抹角走去錢穀,沒有好東西,那就一股腦兒全收了便是。
生怕說的晚了,劉景濁反悔。
至於那繡鞋,就在錢穀最高處擺著。
蘇崮扯了扯嘴角,沒伸手去接,心說你他娘的糊弄鬼呢?
一道白衣於雲海之上飛馳,小片刻便出去了數百裏地,直奔水域方向。
趕到碎萍渠時,已然拂曉。
與先前的發簪、流仙裙,都是擺在最緊要的位置。
蘇崮一愣,伸手摸向鼻子下邊,果然,鼻血長流。
子時前後,倆人偷偷摸摸潛入清淤渠,之所以名為清淤渠,是因為這渠主,乃是一隻大鯰魚。
還真有解毒本事,可你好了,我他娘的還流鼻血不止啊!
劉景濁笑問道:“幾百裏地呢,咱們來得及?”
劉景濁當然知道,最值錢的物件兒,可能就是這三樣東西了,不過劉景濁可沒打算要。
道士笑道:“咱們還是抓緊趕路吧,一旦消息傳去小雲夢,那就來不及了。”
說完之後,蘇崮當即瞬身離去。
蘇崮長噓一聲,神色頗有些無奈,開口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我哥喜歡的女子,那是正兒八經的天之驕女,千裏迢迢跑去提親,結果隻見了一麵而已。我這當弟弟的,旁的事兒幹不了,這種事兒,能幫些是一些嘛!”
年輕道士手指白衣男子,沉聲道:“蘇兄,你……”
年輕人皺起眉頭,沉聲道:“何方道友,不妨出來說話。”
結果劉景濁取出來一枚藥丸子吃下,隨後擦了擦眼角,微笑道:“我好了,想去小雲夢那邊兒看看熱鬧,蘇兄,就此別過啊?”
爛木渠那位渠主一身紫衣,玲瓏曲線若隱若現,她眯著眼,沉聲道:“蘇公子,傷我護府夜叉,這事兒怎麽算??”
劉景濁沒答話,隻是忽的看向蘇崮,一臉詫異,“蘇兄這是咋回事?怎的還流鼻血了。”
“那赤亭兄的意思?”
蘇崮咧嘴笑道:“哪兒有什麽解藥,我那不是逗你玩兒麽?我相信赤亭兄沒在那烤魚上做什麽手腳。咱們相見恨晚,君子之交,何必如此互相猜忌呢?還有這趟的物件兒,赤亭兄自個兒拿著就行了,接下來的,咱倆還是得分賬的。”
這位白衣公子哥,一邊說話還得一邊捂著鼻子,實在是這血止不住。
蘇崮瞪大了眼睛,訕笑著取出那柄木劍。
“誤會,真是誤會啊!”
一襲青衫背著八棱鐵劍笑盈盈走來。
“那就煩勞蘇兄解釋解釋,怎的就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