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天武巨鯊
嗚嗚嗚！
列車的鳴笛便猶如急促的樂曲一般響個不停，而從中噴出的白色的煙，更是一刻不停的消耗著。
而這一切，正因為鍋爐那已經幾乎被煤炭填滿了內部。
“無慘大人，現在的情況就是如此，我還能做些什麽？”
零餘子便匍匐在地，滿臉的煤灰讓她本來算得上可愛的麵前都變得滑稽了起來，而毋庸置疑，這些煤炭就全都是她投進鍋爐的。
“你做得很好。”無慘冰冷的聲音在她的腦海中響起。
便很難用單純的科學來解釋的一件事，可在靠近無慘周圍五十公裏的範圍內，他就是能做到和其他的鬼「通訊」的能力。
這也證明了一點，無慘本人，現在恐怕就在菊關車站附近。
這對於這個一直以來都遵循苟字道的家夥來說真心是一件非常難得的事情……但這也能看出一瞬間砸了三個上弦對他的心理壓力到底有多大。
“那麽無慘大人，我是否可以離開這裏了。”零餘子無比可憐的說道
“繼續留在這裏，我也隻會妨礙兩位上弦大人的行動……啊！！”
“你又想逃跑了？”
無慘的聲音充滿了冰冷的殺意，即便零餘子已經為他做到了最好，可無慘就是不會有任何的體諒可言……
畢竟說到底，這些鬼對無慘來說從不是同類而不過是一群製造出來好用的工具罷了。
你可能會讚美工具的好用，但工具違背你的想法，那就該毀掉。
“不敢，屬下不敢！！”
在零餘子放聲尖叫之下，無慘才滿意的收回了自己的懲戒。隨後淡漠道
“魘夢那個廢物不知道死在了哪裏，但是那個麻煩既然還活著也沒出來大概是被他催眠了——去解決它吧。”
哎？去解決什麽？
零餘子發愣之際，無慘的意識便從她的腦海中撤離……毫無疑問在交代完了問題之後，無慘大概又躲回到了無限城當中。
零餘子晃了晃腦袋，雖然驚愕與無慘的命令，但是她並不感覺到憤怒，大概是因為早就有心理準備了吧。
她在無慘眼裏就是個工具，有點用就用上去，沒用就隨便丟出去聽個響。
但是……
“嘻嘻嘻，我就不會讓無界大人失望啊！！”
零餘子無法自遏的狂笑著，抓緊了自己的心髒，笑的仿佛淚水都要飆出來一樣……
那個蠢貨一世就不會知道，就是他眼中這個垃圾一樣的零餘子，遵循著新主人的命令，暗算死了所有的上弦！
而最終，她也會暗算死無慘！
隻是笑著笑著，零餘子卻露出了悲哀的神色。
又有什麽好得意的呢？說到底，她不過是從一個魔鬼的手下，去了另一個魔鬼的手下罷了。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列車即將逼近菊關的車站。
此刻，五點三十六分，即將破曉……
“怎麽了？這就不行了嗎？你的鬥氣呢？繼續與我廝殺啊。”
列車的頭部，猗窩座一邊在瞬間恢複了自己被砍成兩端的手臂，一邊看著麵前的無一郎笑道……
“是體力到了盡頭嗎？還是說，你在憂心些什麽？”
無一郎沒有回答，半倚靠在列車旁通風筒上的他情況就非常的不好。
喘息，無疑是在恢複自身的體力，但無一郎的體力雖然在柱中說不上是強的，但就沒有這麽糟糕。
事實上就和猗窩座說的一樣，他分心太多了。
首先是炭治郎那邊，傳來的比麵前的上弦之三還要恐怖的鬼氣的敵人，就算無一郎不想思考也能猜出來的會是誰。
不是上弦之一，就隻能是無慘了。
炭治郎能否頂住無一郎真的不知道，或者說直到現在自己麵前還沒出現第二個敵人就已經超出無一郎的預想了。
然後，就是第二個需要關心的問題。
這艘列車的速度正在不斷的加快，似乎好像是已經完全失控了一般，朝著非既定軌道的方向進發。
這個國家現在可就沒有列車調度員這樣的職位，一輛脫離軌道的列車，就隻能靠著司機手動停下，或者祈禱另一條軌道上沒有出發的列車了。
但就算祈禱前方的軌道上沒有第二輛列車，他們還得祈禱一下車站的軌道問題。
如果菊關的車站此刻沒有處於工作的狀態……
沒有被調整的軌道就會讓這輛列車脫軌的瞬間猶如離弦之箭般砸進車站內！
菊關的車站，那就不是這輛列車出發的那個鄉下地方能比的。
就因為靠近皇上的居所和那些大使館的所在……菊關的車站貌似甚至修建在了無比靠近市區的地方。
也就是說，一旦這輛列車脫軌，那最輕的情況下它也會在瞬間將車內不下數十人變成草莓果醬煎餅。
無一郎深吸一口氣，他就知道自己現在沒有任何的退路了。
失敗，那是死，連帶著數十上百條人命一起完蛋。
不需要去考慮成功會怎麽樣，隻需要知道失敗的險惡後果就夠了。
調整好呼吸的無一郎再一次擺出了起手式……
而在享受戰鬥愉悅的猗窩座感受熱血準備繼續打下去的時候，腦中便傳來了無慘的聲音……
“猗窩座，不要再玩了！”
無慘用冰冷的帶著警告的口吻說道
“用最快速度殺掉這個柱，然後和黑死牟一起幹掉白無界！”
猗窩座的臉色微變，但就算可惜對手他也絕不會違背無慘的命令。
而聽無慘的話，看來黑死牟那邊，恐怕也結束戰鬥了。
其實黑死牟那邊也不能說是解決了，在列車即將撞擊的現在，他也隻是停止了玩樂，將灶門兄妹給徹底的打倒了而已。
那麽……
“好了，已經沒有陪你玩下去的必要了。”
猗窩座似是有些可惜般的歎了口氣，舉起右拳，輕聲道……
“既你也不願意變成鬼的話，那就去死吧，死在這個最巔峰的年華吧。”
“破壞殺·腳式·流閃群光……”
猗窩座的動作，便完全不複剛才那般，亦或者說……
那本來就恐怖的速度在這一刻更是被加速提高到了更強的地步！
悚然一驚的無一郎想要抵擋，然而他折射出的霞光，卻已經無法阻止眼前鬥鬼半分的速度了。
“太慢了，已經沒用了！”
猶如洶湧流光般的踢擊在無一郎的麵前綻開，一瞬間將他的日輪刀擊斷，第二個瞬間將他的肋骨踢碎，第三個瞬間讓他如掛畫一般落在了通風筒上！
沒有任何的廢話和猶豫，猗窩座的一拳便直朝著中門大開而根本無力阻擋的無一郎的胸口印去！
但就在這直取心髒的一擊抵達之前——
“！！”一股強烈的心悸感便讓猗窩座的寒毛直豎，他頓時停下了攻擊連續向後跳躍，四處觀察著。
然而這感覺依舊存在，卻根本不知道從何而來！
直到那聲音，在他的耳畔響起……
“你在攪什麽了，小醜？”
猗窩座的眼眸微微縮小，他竟是感覺不到來者任何一點的殺意和鬥氣，他的「破壞神·羅針」也根本無法就這樣的東西而做出任何的反應！
他想要反擊，但是降臨在身上的拳頭，卻比他的速度要快上太多了。
“去！”
一拳，恐怖轟鳴的一拳錘在猗窩座的腰際。沒有任何的殺意，或者說，僅僅隻是一種宛如驅逐礙事東西的平淡一樣的轟出了這一拳。
猗窩座麵前的視野在不斷的後退，他就像是被全壘打出去的棒球一般，朝著列車架勢的方向快速而持續的飛了出去！
快到就連列車都追不上的程度。
白無界便沒有去看那下落的鬥鬼，也沒有看麵前這個被幾乎打廢了的柱。
“真的是做了場好夢啊。”白無界輕聲道
難得久違的一場夢境，在潛意識領域中體會和追尋那過去的「感覺」……但是，那也始終隻是潛意識領域的模擬罷了。
白無界就不是那樣軟弱到會被夢境隨意擺弄的人，隻是從那樣的夢中醒來，他卻不可避免的對現在的一切，感到——
厭煩，一切都是那麽的無聊，沉悶無趣的讓他感到極度的無聊。
刺耳的警笛聲在前方不斷地響徹，努力爬起來的無一郎看著白無界，哀求道……
“如果你能做到的話，求你停下這輛列車。”
白無界便看著那越發接近的車站，看著那沒有及時扭轉過來的軌道，看著車站上那些驚慌失措的麵孔——
“太麻煩了，我拒絕。”
他便如此的回答道
以他現在的力量就很簡單便能做到在列車失控之前停下他，但那對他來說便是太麻煩了——
因為停下列車就要保住列車和車站裏的人的命，否則他做的事情便像是個小醜一般。
既要停下列車又要保住上麵的人命，但那便就是很麻煩了，麻煩到他就不想去做的地步。
畢竟他便從來就沒有一個被搶劫犯槍殺……
天天在回憶裏死了一遍又一遍的叔叔來告訴他什麽「能力越大，責任越大」的屁話。
“啪！”
轟！！
白無界目視著撞擊的瞬間輕輕的一拍手，而下一刻……
龐大的鋼鐵列便就像是失控的野豬一般狠狠的撞在了站台上！
可怖的撞擊，沉重的鋼鐵車頭便在失控的瞬間碾過了又不少人的站台，猶如在戰場上縱橫的戰車一般，將一個個人卷入旗下而碾碎。
而沉重的撞擊，便也讓這個列車頭在瞬間發生了恐怖的形變，整節長長的車廂便完全側翻，火焰與爆風蔓從站台蔓延至軌道之上！
火焰與黑煙之中，一塵不染的白無界便走了出來，爆炸的火風吹起他長長的黑色風衣的下擺。
那淒慘的景象與慘叫的人們，便得不到他半點側目的光芒。
又不是他幹的，憑什麽要他去救？若我心情很好出手便是你們的情分，而我什麽都不做，亦不過是我的本分而已。
而在爆炸的烈風之中，便又走出了幾個身影。
準確來說，是兩個站著，兩個躺著的身影。
猗窩座和黑死牟，還有被打斷了四肢生死不明的炭治郎，以及被斬斷四肢的禰豆子。
“鐵頭小鬼，看來你還是輸了？真是沒用啊。”
白無界便看著不省人事的炭治郎，搖了搖頭……
“你就是白無界嗎？雖然與看到的不太一樣，但……也無所謂了。”
上身衣物被割開，雙手有明顯被切開痕跡的黑死牟便放下手中的炭治郎，看著雙手抱胸的白無界，沉聲道……
“拔刀吧。”
白無界沒有任何的反應，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理會黑死牟對他的「叫囂」……
“我對你們並不感興趣。”白無界淡漠且輕蔑回答著
“即便我現在便是無比的弱小，可你們這些小醜就無法給我帶來任何戰鬥的喜悅。與你們「戰鬥」，與我而言就是一種悲哀吧。”
極度蔑視的話語，但心高氣傲的兩個上弦鬼卻奇怪的不覺得有什麽惱怒的地方。
“你是強者，毋庸置疑，但我便仍要對你揮拳！”
猗窩座嚴陣以待的擺出了攻擊的架勢，然而即便他展開了術式，可一如既往奇怪的，是他根本無法通過術式捕捉到麵前人任何的鬥氣。
但他現在想明白了，隻是純粹因為，眼前之人並不將自己當做敵人。
是宛若看著路邊一隻可悲流浪狗般的睥睨，便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的鬥氣可言！
“我在你的身上感覺到了武的巔峰，讓我看看吧，即便是死也無所謂！”
猗窩座便如此的狂熱著，他就是如此追求絕對武力的鬼，在前塵過往的一切記憶都煙消雲散之後，這便是他有且唯一的追求了……
“那好吧，既以如此，你若是可以吃我一拳不死，那我就給你看看，你無法抵達的武力的巔峰吧。”
白無界緩緩的舉起右手，而在嚴陣以待的猗窩座用盡全部的力量和精力去防護的瞬間，白無界，便動了……
“電流推動八十九萬伏特力量·天武巨鯊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