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狛治
狂！凶！霸！惡！
屬於曾經有著大白鯊稱號的天道所創立的驚世武學，而其含義便如其名一般，凶悍而致命！
猗窩座那一瞬間便產生了可怖的幻覺，或者說那一拳恐怖的氣勁在他的麵前……
就仿佛真的化型成了一隻破開海浪朝著他噬咬而來的大白鯊！
破壞殺·終式·青銀亂殘光
麵對著凶狂惡霸的一拳，呼吸幾乎停滯下來的猗窩座便咆哮著用出了自己最強的絕招！
一瞬之間，與四麵八方綻開的拳風打出了數百個不同的拳彈。
便如其名一般，是如青銀殘光的煙火般的拳勢！
但是那凶惡的大白鯊卻就是如此一往無前的前進，噬咬著，吞噬著，凶惡咆哮的破浪前進。
無數殘亂的銀光就好像堪堪才將那恐怖的大白鯊的幻象給擊碎，但自此猗窩座的拳勢便已老去。
而撕碎了那大白鯊的幻象，白無界的拳卻根本沒有老去的跡象……相反，便如騰升起伏與波濤之中的巨鯊一般，這恐怖的氣象翻騰在無形的海洋之中，瞬間張開血盆大口在猗窩座的身側在此撲殺而出！
轟！
又一次的一拳，但絕對就比上一次更加的恐怖而更加的可怕，猗窩座的意識一片黑暗……
因為無疑他的大腦被直接轟碎了大半，而巨大的力量就幻化成了在波濤之中緊咬獵物奮力前遊的巨鯊氣象，更是帶動他朝著繁華的市區方向飛了出去。
白無界收拳屹立，他並沒有著急追擊，而是看著旁邊默默觀戰的黑死牟，咧嘴一笑……
“怎麽？不打算一起上嗎？”
“沒有這個必要，我和猗窩座打不出配合的效果。”黑死牟淡淡道
“更何況，我就更希望能與你一對一真正的戰。”
“哈，兩個武癡嗎？鬼舞辻無慘手下也不都是一群不知所謂的雜碎啊。”
白無界咧嘴一笑，那森白的牙齒，就像是鯊魚之牙般。
他的身形一動，便朝著猗窩座的落點追去。而就在菊關繁華的市區，靠近皇居和大使館區的街道上，猗窩座的身體砸穿了一棟樓的墜下，在一片尖叫聲中抽搐著。
但他終究是上弦，他體內的無慘之血的濃度便足夠的高。
對任何常人甚至鬼來說都是致命的傷勢，對他而言便也可以恢複過來。
他抬起扭曲的右手，野蠻的撕扯下了頭顱和身上部分的血肉。
因為那股電流的力量就在那部分的細胞中亂竄，讓複原根本無法進行。
可任憑他如何撕扯，那部分深入腦部的力量就不斷的阻止他的自我再生，而即便是鬼，長時間失卻大腦對他來說便也是死亡！
然而可任憑他怎樣的祛除自己的腦組織，那恐怖的力量就像是鑽心蟲一樣朝著他的體內，朝著他的細胞不斷的深入！！
不行！不能這樣！再這樣下去，要死！
一招，他就連一招都接不下嗎？！
他竟如此的弱小？他的一生，他的一切又算是什麽東西了！！
死亡的威脅與一無是處的屈辱便縈繞著猗窩座的內心，而強烈的求生欲，便讓他體內的細胞高速運轉，爆發出了無慘都沒想到的力量！
而在死亡降臨之時，腦中無慘留下的力量便全部潰敗，而開始重生腦細胞的猗窩座，卻緩緩的想起了自己過往曾經的記憶。
是的，他才不叫猗窩座，他的名字是狛治，他……
過往消失的前塵一切都被思慮而起，記憶，過往遺失的一切都在腦海中浮現。
噗通，噗通……
心髒開始重新跳動，死亡再一次與強烈的求生欲中遠去，而在猗窩座……不，在狛治的麵前，便出現了兩個人。
“猗窩座！繼續站起來，繼續為我而戰！不要讓我失望！”
無慘，狛治不知道是自己的幻想還是他捏造出的意識，便出現在猗窩座的麵前，大聲的命令道……
“你甘心如此結束嗎？你不是希望更加強大嗎！”
“你已經做的夠多了，狛治哥哥。”
另一個身影，一個狛治熟悉卻又陌生的女孩，撫摸著他的臉頰，輕聲道……
“戀雪……”
猗窩座……不，狛治在死亡之時想起了一切！想起了自己曾為人的過往，沒能保護好的一切，被弱者的惡意奪走的父親和妻子，被掠奪的幸福……
而他完成複仇，最終卻被一個路過的鬼變成了鬼，就此苟活於世……
“猗窩座！”無慘厲聲嗬斥著
“夫君。”戀雪柔聲的說道
“站起來！”
“你已經不用在戰鬥了。”
狛治的身體顫抖著，抖動著，而最終，他做出了抉擇。
“抱歉了戀雪……”
狛治緩緩站起，鬆開了懷抱戀雪的雙手，低聲道……
他走向了無慘，而無慘也露出了愉快興奮的笑容，即便猗窩座這次以後可能便脫離了他的控製。
但隻要解決那個心腹大患，他怎樣都可以接受！
“你果然足夠理智，擁抱這力量，變得和我一樣……”
碰！
狛治的拳頭毫不猶豫的轟散了無慘的虛影，冷冷道……
“別自作多情了，小醜！”
他深吸一口氣，湧動在內心中的隻有對自己作惡數百年的愧疚。
即便這是失卻記憶後的行為，但他便不可能為自己的暴行辯解。
而他再一次的站起，重新以一個鬼的姿態存活，也不是為了變得更強……他或許是不甘心，也或許是一種強烈的使命感在催促著他。
就算是要下地獄，他也得完成這「使命」才能下去！
“不要擔心，在贖罪結束後，我馬上會去找你的。”狛治看向了戀雪，溫柔的笑道……
外部，原本已經停止再生的猗窩座的屍體在不斷的重塑，破裂的頭部和肉體，全身都在不斷的恢複著。
血腥，野蠻，而且恐怖，但無疑很是吸引人的目光！
“到底發生什麽了？有人造反嗎？！”
皇居不遠處的英國大使館的二樓，來此處與英國大使攀談的年輕的裕仁皇太子便在三樓的窗戶向外望去，與旁邊的英國大使一起，將猗窩座那邊的畫麵盡收眼底……
當然，肯定是沒有人造反的，可發生的畫麵……無疑是在顛覆這些對科學「盲信」的家夥的三觀和認知。
裕仁茫然的看著這一切，但立刻就像是火燒屁股一樣跳了起來大聲道……
“抓起來！把那些東西抓起來！！”
白無界施施然的降落在地，看著從廢墟中艱難爬起修複好傷勢的猗窩座，咧嘴笑道……
“不錯，接了我一拳就沒有死去，你對武的鑽研就讓我對你刮目相看了。”
“那……就是武道的……巔峰嗎？”
猗窩座修複著自己破損的嘴巴和頭顱，艱難卻又狂熱的問道……
“嗯，該怎麽說呢？”白無界思慮了片刻，聳肩道……
“武道的巔峰？即便是我最強的時候也未曾能夠見證，而剛才的天武巨鯊拳，與我而言也遠不是最強的拳招。”
白無界會的招數非常多，他曾學過達摩經，看過皇極驚世書，更是鑽研過白家六絕的真諦。
至於天武殺道……那東西他沒有「學」過，卻曾又一次被迫的無限接近其真諦的機會。
因為他就是天才，無論是武道還是磁場轉動的力量，他就是不折不扣的天才！
不過大概也正因如此，便曾有人這般評價過白無界……
“你太過天才，但這就是你無法攀登極限的原因，懂得太多，雜而不精，而真正最強的磁場武神，就不需要太多無用的東西。”
白無界知道如此，但他就是無法完全的鑽研一道。因為他就喜歡去學習，去探究，奪取自己沒有擁有過的東西，獲得自己能獲得的知識，就是讓他如此的滿足。
而天武巨鯊拳就是如此，白無界實際上並沒有深度鑽研過天武殺道，他就是不能去深入學習這一秘籍。
因為他就清楚，哪怕是選擇自己真正主修的功法，也不可能是如此極端殘酷的天武殺道。
說真的，他就曾經有過一次無限接近與天武殺道真諦的機會，隻不過他放棄了而已。
但就算如此，天武殺道的某種影響，卻還是一直伴隨至今。
“是嗎……那還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猗窩座緩慢的爬了起來，雖認知道自己極有可能完全不是眼前人的對手，可猗窩座心中的鬥意卻還是熊熊燃燒……
這就便讓白無界非常的喜歡，而喜歡之餘……心情好的他就不希望一些嘈雜的蒼蠅吵鬧到了這遊戲
他冰冷的目光猛的看向了大使館的方向……
而一瞬間所有看著他的大使和高官紛紛臉色慘白的跌坐在地……
而與他四目相對的那位裕仁皇太子更是臉色煞白猶如癡呆一般。
他剛才還在叫囂著讓警察和軍隊出動拿下這個「危害皇國威嚴」的小賊，叫囂著拿下那些「珍貴動物」。但現在，他的大腦在那雙眼麵前就連思考都做不到！
冷汗直冒，尿崩淚流，恐懼讓他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呱噪的小醜，死！”
沒有任何招數，白無界抬手便是一擊五十萬伏特的劍炮砸了過去。
而自然，那一整座大使館連帶著附近的兩棟建築，在瞬間就被他轟成了碎渣……
至於那是什麽大人物之類的，白無界就根本不在乎。他隻覺得很不喜歡那眼神，更討厭他呱噪的想要打擾這有趣的時刻。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他並沒有威脅到你的能力。”猗窩座微微皺眉道
“因為我不喜歡，因為他弱，因為我足夠強。”
白無界便看著這個突然變得截然不同的鬼，卻是饒有興致的笑道……
“每個人都有弱小的時候，所有人都一定曾經多少受過別人的幫助。強者需要保護弱者，然後弱者變強再去保護其他弱小的人才是自然之理！”
複述起了曾經師父的教導，但猗窩座便知道自己說這話必然什麽說服力都沒有
“哈！殺人無數的鬼居然教育別人幫助弱者嗎？你的身上一定發生了有趣的事情。”
白無界便看著沉默猗窩座，無比感興趣的笑道……
“但是自然之理？別自大了，那不過是人類自以為是的道理罷了，而且也不是每一個人都會遵守的道理——
真正的自然之理隻有弱肉強食，獅子捕殺兔子的時候會憐憫他是弱者嗎？
強者就隻能揮刀斬向強者嗎？不，強者獵殺弱者才是天理常態，我不否認你的道理……但就像我們現在討論的一樣，這是毫無意義，不會有結果的爭論。”
猗窩座沒有回答，他其實便沒有立場去斥責白無界什麽的。
但他或許就知道，自己為何會選擇重新活過來，為何會選在繼續站在這裏。
他便渴望見證自己沒有見證過的武道巔峰，同時，一種強烈的責任感便驅使著他——阻止這個比無慘更加可怕的威脅！
“好了，廢話結束了。為了表示對你的尊敬與你生命頑強的讚美，接下來的一拳，我會用我最強的拳招去把你轟下。”
白無界看著猗窩座，大笑道……
強烈的電流在他的拳間匯聚，而模擬磁場轉動的力量的同時他便更是將自己的完全境界發揮到了極致，所有的力量，恐怖的力量被匯聚在了一拳之上！
而猗窩座，狛治，便也深吸一口氣，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注意力發揮到了極致。在世界變得通透的刹那，呼吸，感受，觀察眼前的一切。
隻有一拳的機會，隻有一瞬的可能，與高手交錯的刹那，一切就都將揭露分曉！
“素流拳法·戀雪！”
“海虎爆破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