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龍｜劍
如果說人類社會的組成是一個又一個的圈子與階層，那麽穩固人類社會的就是悠久曆史不斷進化的利益規則。
人類的曆史眾所周知，從智人到文明的發展，具備智慧的人類掌握工具開始了權與力的爭奪，然後在各種利益與文化的整合下建立各式各樣的王朝，直至如今科技普遍的時代。
但在人類曆史的角落，有另一部名為“龍”的曆史，這是屬於世界的真相，從人類開智到發展，龍一直在曆史的背後如影隨形。
甚至在人類曆史的起點之前，龍族便已存在，祂們是世間的神，掌櫃權柄與力量的最初生命。
直到人類舉起火把，發起了史詩未曾記載的衝鋒，黑色的皇帝最終被斬殺後，沐浴鮮血的人類才成為世界的主角。
而打敗黑色皇帝的那群人類，則是竊取龍族權力的雜血人類，被稱之為混血種。
但人類與龍族的鬥爭從未停止……龍從不會死亡，祂們總是會在某個時間點回歸，而混血種是唯一能對抗祂們的存在。
“所以卡塞爾學院是混血種的組織？你們的目的……”
“屠龍。”諾諾說道。
“龍……都是像剛才那個怪物一樣的東西嗎？”路明非問。
“你在想什麽，龍更可怕，龍王的誕生必伴隨滅世的災難，人類想存活下來，就必須殺死祂們。”
“我懂了。”路明非點頭，“所以說言靈，就是混血種從龍族身上竊取的……超能力。”
“這麽說也沒錯。”諾諾托腮，“混血種體內的人血和龍血比例決定了能力的強弱，人類血比例越高，能力就越弱，龍血比例越高，能力就越強……但龍血比例一旦超過上限，就會變成我們現在麵對的變態東西，死侍。”
路明非點頭，說：“那你們找我的原因，是因為我也是混血種？”
“是的，你不僅是混血種，還是幾十年來唯一的S級混血種，古德裏安教授得知你會是他的學生時，興奮的好幾天睡不著。”諾諾吐槽。
“S級。”路明非想起諾諾那張學生卡上的信息，原來是血統階級。
這給他的感覺就像鬼殺隊裏的分級一樣，能力強大的人成為柱，弱小的人就是隊員，能力傾向輔助的就成為隱。
但和鬼殺隊不同，混血種的級別是從出身開始就決定的，這給路明非感覺很不好，有種階級壟斷的感覺。
“言靈能學習嗎？我是說，混血種可以同時存在好幾種言靈嗎？”路明非多疑的心思又占據高地，他想起來自己具備的能力還挺多的，最重要的是能力之間沒有太大聯係。
“那當然不能啊，混血種隻具備一個言靈，能使用多種言靈的一般是進階關係，要不就是純血龍族。”諾諾雙手托腮，“我說，可以放我下來了吧。”
“這樣啊……”路明非沉吟，心想這個混血種的機製真沒出息，連多能力都沒有，他可不想因為使用太多能力被當成人類公敵。
“喂喂，放我下來啊！”諾諾大喊，“吃豆腐吃夠了吧。”
“你可別冤枉我！”路明非慌了，手一鬆，諾諾直接摔在地上。
“啊，你這人……”諾諾揉著腰站起來，正要指責路明非不懂憐香惜玉，卻看到路明非一臉嚴肅的看著前方。
“你知道的言靈裏麵，有能同時將幾百人拉入幻覺的嗎？”路明非臉色凝重。
“如果有這樣的言靈，一定是高危言靈。”諾諾凝重道，通過路明非的表情，她大概猜到發生了什麽。
路明非的靈感終於反饋到了具體的內容，原來不是他們永遠走不到終點，而是終點居然在下方，那個宮殿和那個幽靈一樣隻是投影一樣的東西。
“早就該想到的，十八層地獄……”路明非走到泥地的邊緣，下方是被紫色濃霧籠罩的深淵。
在深淵下方，幾百個恐懼與崩潰的情緒在靈感中撲麵而來，就像深淵底部突然湧升的狂風。
“既然是地獄……自然是越往下，越接近目的地啊。”路明非輕聲道。
烈日下。
高架橋的邊緣站立著一個窈窕的女人，女人穿著修長緊身的黑色皮衣，腰間挎著一柄帶著鞘的長刀，她正看向右手幾百米外的大樓。
麗晶酒店。
那棟大樓是本地知名的五星級酒店，但此刻卻成了路人眼中透明的建築，許多行人邁入酒店方向後都不由自主的轉身離去，在他們看來這個酒店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成為地圖上的空洞。
但在混血種眼中，這個酒店就像太陽一樣耀眼，天上突然多了個太陽，任誰都不可能無視。
女人耳麥裏傳來另一個女聲，“長腿妞，怎麽樣？能進去嗎？哢。”
“言靈範圍很大，超過了正常混血種的能力範疇，我懷疑那個混血種的血統已經無限接近次代種。”長腿妞一邊說著，眉頭一邊皺起，“薯片妞，我正在工作，麻煩放下你那該死的薯片。”
“都叫我薯片妞了，還讓我放下薯片，你是不是有病。”
“說正事！他使用的言靈查到來源了嗎？”
“查到了查到了，言靈婆娑世界。”薯片妞雖然愛吃薯片，但看上去十分靠譜，很快就查到了許多隱秘的信息，“是言靈森羅的上位，挺詭異的，不是你能對付的類型。”
“有什麽弱點嗎？”
“婆娑世界是唯一的大型群體幻術型言靈，不用任何媒介，就能將選定目標強行拉入夢境中，在夢境中死亡等於真正的死亡……”薯片妞看著眼前的查到的內容，手中的薯片都不吃了，大聲驚呼，“這是那位白色君主的專屬言靈，正常情況下範圍會更大，陷入幻覺的人無論如何掙紮，最終隻有死亡一途……”
“白王的專屬言靈？怎麽會出現在一個混血種身上？”長腿妞大吃一驚。
“不可能！不可能！”薯片妞在那邊捶桌子，突然想到什麽，“對了，長腿妞，你把你的感覺描述一下，看到它，你什麽感覺。”
“沒什麽感覺，可能要靠近才知道。”
“真正的婆娑世界，在展開的那一刹那，所有生命體都會無法抗拒的陷入其中……”薯片妞打開一個秘密檔案，“我知道了，那個叫山田一介的混血種使用的不是婆娑世界，而是婆娑世界的弱化版本……就好像這個言靈是被人強加到他身上的。”
長腿妞一愣，他想到了什麽，連忙說：“是像老板那種恩賜！”
“那個山田一介和日本那邊的混血種有關係，好像牽扯到了歐洲那邊……我不敢查了，我怕等會就會有人上門查水表然後幹掉我。”薯片妞關掉檔案，“但即使是弱化的婆娑世界，也不是我們能解決的，隻能靠裏麵的人……”
“但小白兔現在深陷危機，我們的使命就是保護他，如果他出了什麽事，老板會把我們殺了的吧。”長腿妞長歎一口氣。
“那就反了！”薯片妞不忿，“高舉自由旗幟，脫離老板獨裁。”
“我錄下來了……”
“我靠長腿妞你別搞事！”薯片妞急了，“雖然不能進去，但你也可以支援他的，還記得小白兔這幾天的變化嗎？”
“啊，像個劍神一樣。”長腿妞回想起這幾天路明非的變化，簡直跟悟道成仙一樣，幾次差點被發現，最後沒辦法，使用冥照躲得遠遠的。
“我看小白兔現在缺一樣東西，需要我們帶給他。”薯片妞說道，“一把劍。”
“劍？”
“你都說劍神了，劍神沒有劍，怎麽發揮出自己的實力呢？如果小白兔可以靠自己打破這個牢籠，我們這些保姆以後的工作豈不是輕鬆很多。”
“怎麽送進去。”
薯片妞沒有說話，長腿妞隻能聽到鍵盤被敲響的聲音。
片刻後，長腿妞的通訊器上收到了一個消息，她打開一看，是一份地圖，地圖上有一個紅色的標記。
“去這裏，我發了個快遞，使用它把那柄劍送進去。”這不是薯片妞的聲音。
長腿妞神色一變，畢恭畢敬，“收到，老板中午好，怎麽突然回來了？”
“啊，這不是聽到有人要反嘛，趕緊回來看看是哪個亂臣賊子要禍害我的江山。”另一邊，薯片妞像朵焉了的花被**了幾十次，眼神幽怨而淒涼……她手裏的薯片全部跑到了老板麵前。
“我可是很期待啊，他拿到真正的‘利刃’能斬開這一切嗎，讓我們看看小白兔的變化還有哪些吧。”老板看著屏幕傳來的實時畫麵，拆開新的薯片包裝，配著威士忌好不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