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家鄉口味

“這張日記我沒看過。”見他把紙業藏起來,昭然有點好奇。

“哪張你都不應該看,偷看別人日記很不禮貌。”鬱岸對昭然的已經不再是數日前的見色起意一見鍾情,想起曾經相伴的細節,在這個家各個角落裏做過不少沒羞沒臊的事,嘴上雖然強硬,其實臉已經騰起一股熱意。

“真的?”昭然把他轉過來麵向自己,抱到沙發背上坐著,“是真的反感,還是又在捉弄我玩?”

“沒捉弄你。”鬱岸支支吾吾,也算不上反感,畢竟自己早知道他會看,才故意為他寫的,是偽裝成日記的情書。

“那我給你道歉,我以後不偷看了。”昭然彎下腰,雙手撐在鬱岸兩側的沙發靠背上,“可是你以後要多和我說話,我想你找我聊天。”

“好。”鬱岸抱到他脖頸上。找回少年時期的記憶之後,隻要昭然一靠近,心裏就怦怦跳。因為小岸實在太喜歡這隻怪物了,又不善言辭,從不敢開口表露心跡,把少年時代許多迷戀藏在心裏。

但現在不一樣了,鬱岸歪著頭,眨一下黑溜溜的眼睛問:“做不做?”

被小小的人類歪頭邀寵,這誰頂得住,昭然埋進他頸窩裏慢慢吸氣,尖牙在肩膀皮肉上留下劃痕,再沿著脖頸去吻他的嘴,用怪物最喜歡的野蠻方式深吻,有力的雙手輕鬆將他抱起來,一路慢慢走進臥室裏。

鬱岸貼著他問:“你為什麽變成骷髏手球了,一直沒恢複嗎?”

“時鍾失常用在複原拚合你的屍體上,我的能力一次隻能選中一個目標,那時候體力不夠,無法再複原自己了。”

“嗯。”鬱岸跪坐到**,雙手扶在他腰間,吻他腹側的傷,舌尖細細舔縫合線邊緣脆弱的皮肉,沿著人魚線向下吻去。

昭然俯視著下方,呼吸急促。

不光隻有鬱岸的心態在變化,昭然也在幻室的結局中找到了一個安心的答案——鬱岸離不開他,被殘忍外形震懾也好,被狂暴實力恫嚇也好,鬱岸對自己的依賴性要比想象中還嚴重。

他一把提起鬱岸肩膀,怪物的享樂辦法多得是,享用一隻小人類讓他十分小心,又無比開心,隻不過需要細致把握著淩虐和疼愛之間的度,不能像幼時把玩最喜歡的小黑石頭一樣下手那麽重。

“你身上不可以帶著其他怪物的氣味,有沒有和他做更過分的事?我要把它清除幹淨。”

“四年前的你不算你嗎?你別故意找茬搞我……小然好哇,幼稚張揚多可愛,長得就一副腰很好的樣子……唔……”

在最後一刻,他握住了鬱岸的脖子,沒有手套的阻隔,柔潤指節壓住鬱岸呼吸的通道,讓他痛苦不堪,卻更能深刻地體會到昭然給予到他深處的“懲罰”。

過了好久,鬱岸才停止顫抖,趴在昭然胸前喘氣。

昭然摩挲他的後背,脊背上出了一層薄汗,黏到昭然掌心上,被皮膚吸收進去。

被撫摸著太舒服,鬱岸眯起眼睛趴著,眼皮打架。

他撥弄撥弄昭然胸前的銀色細鏈,舔一下,再吸一吸,把末端玩得鮮紅起來。

昭然輕輕拎起他後頸:“你怎麽還有力氣搗亂呢。”

“好看,我的。”

窗外開始下雪了,鵝毛雪塊被風吹到玻璃上,發出密集輕微的小聲響,在窗欞上積攢一層雪,在流浪街頭的小動物們難熬的雪夜,鬱岸卻有暖烘烘的胸膛可以睡,怪物也有小人可以抱,實在值得慶幸。

“乖乖,你有沒有想過結婚啊。”

“嗯……七歲想過。長大就沒想了。”鬱岸困得說話都含糊。

“上學期間也沒有喜歡過其他同類?”

“沒有,不喜歡人,我怪性戀,手好看會加分。”

昭然耳朵尖一紅,悄悄把沒戴手套的左手遞給他:“那今天牽著我睡,好不好啊。”

當然好了,這很方便。鬱岸完全不覺得有什麽問題,隻有昭然自己覺得自己很壞很開心。

……

實習生假期終於結束,白天要上班去了。

鬱岸拍滅鬧鍾,閉著眼睛頂著一頭小炸毛去洗漱。

好困,睜開眼睛看不到昭然就更煩了。

昭然不在,大概在日出前就去公司了,這樣可以避開陽光。

他簡單收拾了一番,穿上純黑兜帽背上單肩包出門。

純黑兜帽借給小岸穿了一陣,在打鬥中割破了不少地方,看起來破破爛爛的。

無所謂,鬱岸用腳帶上門,插兜去坐地鐵。

他學聰明了,知道抄隱秘小路走,免得再被盯上。

溜達到公司門口,幾位站崗的黑衣保鏢看他的眼神有點怪,在鬱岸身後交頭接耳偷笑。

“這小子完了,昭組長早上剛發過一通火,現在肯定沒消氣。”

“聽說是因為實習生當街開槍被舉報的事,鷹局派人過來問話,大老板賠了半天笑臉才給送走,叫昭組長過去好一頓批評。”

“早年以昭組長的脾氣估計要把實習生罵哭,現在說不好,可能直接讓他卷鋪蓋走人吧。”

聽得鬱岸一陣心虛,扒到昭然辦公室門口,透過虛掩的門縫觀察敵情。

其他組員都走了,隻有小安和小齊還站在裏麵,昭然端起水杯潤潤喉,低聲說:“你們倆有什麽用啊,購物十字街槍擊的事一點兒沒聽說?不知道去安撫市民把舉報截一下嗎?”

小安背著手辯解:“這種事歸巡邏組管的呀。”

小齊一臉冷漠,耳朵自動把昭然屏蔽了。

昭然說:“算了,這事兒不怪你們,得問原小瑩的巡邏組,大白天能把車幫混混放進商業街裏,好在沒出人命,不然我們好不容易拿下的恩希市的畸獵工程就懸了。”

小安:“這事歸根究底怪鬱岸不是嗎?他哪來的槍?”

昭然咳嗽一聲:“我給的。”

小安:“……”

昭然:“這事拋開事實不談,不能怪實習生。實習生行為本來就是不穩定的,做出什麽都有可能,得有應急預案,知道嗎。”

小安:“能不能別拋開……”

小齊:“從監控來看,他不開槍,匿蘭是有可能中槍身亡的,兩者相比,後者對畸獵工程影響比較大。理性看待他的行為,已經最大限度減少了我們的損失。”

嗖——

一架橫格紙折成的紙飛機從空中緩慢飛來,從小安和小齊眼前盤旋晃悠一圈,最終插在了昭然卷翹的頭發裏。

小齊無動於衷,小安努力忍笑。

鬱岸擠在門縫邊,鬼鬼祟祟露出半個頭,對昭然尷尬而不失禮貌地呲了一下牙。

“你們走吧走吧,下午不用來了,反正也沒什麽事。”昭然擺擺手。

兩人與鬱岸錯身離開,小安在胸前畫了個十字,對實習生即將麵對的暴風雨表示哀悼。

鬱岸習慣性去牽昭然的手,突然被小安一聲尖叫打斷,指著鬱岸將要觸碰上去的手:“誒!新來的,別踩雷,組長最討厭這個了,你怕是要被開除……”

小齊無奈拖走咋呼小姐,臨走把門關上了。

他們走後,昭然躺進沙發椅裏,“齊冀,安加福都是我的人,應該跟你提過吧,有什麽事都可以去找他們幫忙。”他攤開紙飛機,裏麵寫了一句“對不起”。

“小麻煩,我去解決。你記住不管什麽情況,先保人命肯定是對的。”昭然把紙飛機原樣折回去,平整地放進抽屜裏,“吃早飯了嗎?”

“沒,起晚了。”鬱岸搓搓沒認真梳理的炸毛頭發。

“過來過來。”昭然勾勾手,從抽屜裏拿出一個紙包,鬱岸接過來層層剝開,裏麵包著兩塊三角形的麵包。

外表很奇特,生滿紅色的斑點,毒蘑菇似的,無從下嘴。

鬱岸試著咬了一小口,口感特別綿密,鬆軟但有嚼勁,裏麵流出綠色發光的果醬,清甜不膩。

太好吃了吧,好熟悉的味道,小時候吃過。

他兩手捧著麵包坐在桌邊吃起來,一邊腮幫鼓起來,沒有哪家麵包店能做出這麽好吃的點心,從原料上就輸了,這是昭然家鄉的食物,麥克蘭提。

“哪裏搞來的?”

“大哥做的,要給小蝌蚪們帶去學校運動會,我恰好路上碰見,順手打劫過來。”昭然豎起食指“噓”,“我要工作了,你沒什麽任務,自己玩吧,下午簽實習生轉正合同。”

誰要玩了,鬱岸鋪開一張草稿紙,安靜趴在桌邊寫寫畫畫。

在繆斯號幻室裏得到的昭然弱點信息十分重要,得及時整理下來,研究新的方案——殺老公計劃書第二版。

“時鍾失常、輪盤賭、戰神旗幟、永恒之輪,第五枚核是什麽?”

“日禦羲和。”昭然回答。

“和蠍女的紅狸火晶有相似之處,前麵是地名。”鬱岸把核名寫在紙上對比,“意味著它是由日禦鎮核心輻射源直接影響形成的嗎?”

“對,體內有日禦核的畸體都被歸為親族,可以類比理解為血統純正。”

“你隻剩兩枚核,看起來輪盤賭和戰神旗幟還在,時鍾失常能力減弱了,一定不在了。”

“日禦核已經不在了嗎?”鬱岸忽然抬起頭,“那,沒有這枚核,你家族還認可你血統嗎……?”

昭然一直盯著電腦,忙碌手頭的工作,遲遲沒有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