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錯亂表白
“嗯?”昭然讓他貼近自己胸膛,下巴搭在小岸發頂,帶著揶揄的笑容明知故問,“誰。”
“我不知道。”小岸雙手軟綿綿地摟著昭然,發熱的額頭貼在他胸前,“你這些天麵對我像在看一扇玻璃窗,你在透過我凝視另一個人。”
他多麽敏銳,讓昭然掩飾的從容開始動搖。
“我隻是在想象你長大後的樣子而已。”昭然拿捏小岸的手不自覺用上力氣,攥得他手腕發紅。
“真的嗎?那長大後和現在,你更喜歡哪一個?”小岸揚起頭,用鼻尖撥蹭他的下巴。
“小鬼,別故意找茬。”昭然握住他的膝蓋,輕輕一掀就讓他仰麵摔到**,然後單手撐床欺身壓上去。
在這個角度,他可以清楚地看到小岸的臉和鼻尖都浮著一層病態的紅暈,略顯虛弱地呼吸著,聲音也比平時軟弱:“1月22號是我的生日,還有一個多月,我想你陪我過。”
指痕印在小岸被抬起分開的大腿內側,昭然忽然有點不忍,放緩語調說:“一向都是陪你過的。你想要什麽?”
他以為小岸會說“下船”,於是在心裏尋找安慰的詞語和必須留下來的理由。
然而小岸慢慢眨著眼睛說:“如果同時存在兩個我,我想要你替我宰了另一個,你願意嗎。”
昭然肩膀一震:“沒人惹你。”他按住小岸,反扣他雙手腕,剝掉短褲,用粗魯的訓誡掩飾惱羞成怒的心情。
小岸咬著被單悶聲承受著,睫毛慢慢濡濕,雙腿發抖,一些血絲濺落在潔白床單上。
……
鬱岸安然睡在套房的小臥室裏,掰著手指計算鏈接進遊戲的時間。
從進來到現在已經過去五天,不知道現實世界的時間流逝了多久,也不知道昭然下班了沒有,發現自己不見了一定會急得到處找吧。
早知道就先和他商量一下再來了。
門外忽然響起光腳踩地板的咚咚噪音,腳步越來越近,砰地一聲,虛掩的臥室門被小岸推開。
小岸隻穿了一件睡衣上衣,抓住鬱岸的被角猛地掀開,然後一個滑鏟,臭著臉跳進了鬱岸被窩裏,蓋住臉不動了。
鬱岸:“……”
小岸睜開右眼:“看什麽看,你去客廳睡,走開。”
鬱岸掀開被角,看見小岸紅著眼眼角,臉頰燙紅,緊緊夾著光溜溜的兩條腿,又痛又要強忍著的樣子很可憐。
鬱岸坐起來,抽張紙給小岸擦擦流到腿上的感染蛋白:“看你那不要錢的樣子,有那麽喜歡他嘛。”
“也對,隻有他疼愛你,你隻能依賴他。”鬱岸自言自語著答案。
小岸抗拒得要命,但身上發軟,一點力氣都沒有,最終泄了氣,把臉埋進枕頭底下:“不是,是因為他就是我的,寫著我的名字。”
鬱岸微怔,被他的答案輕易說服。
“如果我有能力殺死昭然,成為他的契定主人,讓他完全服從我,我就要下一條命令,讓他永遠不能走出我身邊十米之內。把他栓在浴缸裏,在他身上刻滿我的名字。”
鬱岸盤膝托著臉,聽小岸咬牙切齒地想象著未來,還適時補充道:“還要給他紮上耳釘,戴上束縛手指的戒指,再戴上胸鏈,拉一拉扯痛他。”
“這個好,就這麽辦。”小岸頭頂著被子坐起來,裹住身體吸了吸鼻子,“可我打不過他,他一隻手就可以把我拎起來。”
“他沒有給你找高級的畸核來鑲嵌嗎?”鬱岸伸手點點他繃帶下空洞的眼眶。
“找了,我都沒嵌成功。”小岸晃晃腦袋,“他說我天生要嵌最好的,所以這些低級的才嵌不上。”
“怎麽會嵌不上……”鬱岸拿出自己的儲核分析器和核匣擴容,掀開蓋子,裏麵整齊碼放的畸核正散發著不同顏色的微光。
“試試這個。”鬱岸挑選了一會兒,取出了二級銀核犰狳戰甲。
既然小岸打架已經很生猛,那麽最需要的就是一具能和畸體抗衡的強韌身體,防禦類的畸核最適合他。
鬱岸剝掉小岸左眼的繃帶,露出裏麵悚人的眼眶,微微撥開眼皮,將怪態核-犰狳戰甲慢慢塞進去。
畸核撐開眼眶,引起一陣刺痛,小岸抿唇忍著,不吭聲。
“級別越高的畸核鑲嵌越困難,痛也是正常的。”
畸核入眼,開始向外生長類似光纖的觸絲,與眼眶周圍的血肉建立鏈接。
“有戲。”鬱岸退到一邊小心等待。
左眼受到強烈的刺激,小岸忍不住緊緊壓住眼眶,撐著床不讓自己痛到倒下。
幾滴血從指縫中溢出,滴落到潔白的被單上,接著,怪態核-犰狳戰甲自動從眼眶中脫落。
鑲嵌失敗了。
“怎麽會。”鬱岸震驚地撿起沾滿血絲的銀核,自己鑲嵌時明明很順利,“你還好嗎?”
“我習慣了,之前的核也差不多是這種反應。”小岸抬起頭,血絲正從左眼中向外滲,“還有其他的嗎?”
看著他狼狽卻堅定的模樣,鬱岸猶豫了一下,似乎感到一陣相似的刺痛從左眼深處傳來。
他們是同一個人,小岸在過去受到的疼痛,在未來的鬱岸自然會感覺得到。
“試試這個金色的。”鬱岸把周先生身體裏挖出來的的職業核-精械師遞給他,自己還沒試過鑲嵌它,因為級別太高,他太怕痛了。
小岸咬牙試過,但同樣鑲嵌不上。
“沒關係,職業核本來就很挑人的,嵌不上很正常,再換治療核試試。”
小岸幾乎試遍了儲核分析器裏所有核,竟然不能鑲嵌任何一枚。
鬱岸陷入沉思,實在不能理解為什麽過去的自己嵌不上這些核,在未來卻突然能嵌了。
“你身體裏有幫助鑲嵌的東西。”鬱岸冷不防想起薄小姐的那番猜測。
小岸已經累倒在枕頭裏,左眼痛得睜不開,除了嚐試鏈接時畸核觸絲的刺激之外,一個圓形固體撐開眼眶並摩擦血肉本身就是一件難以忍受的事。
隻剩兩枚核沒試過了,一枚被鬱岸留下的一級藍怪態核-貓崽,作用是沒什麽用,單純提升對方好感度,另一枚則是昭然送給他的職業核-魔術師。
“貓崽就算了,昭然在繭裏完全狂化,一隻貓崽能喚醒他的概率幾乎為零。”鬱岸合上儲核分析器,職業核-魔術師自己早就在薄小姐麵前試過了,連自己都嵌不上,沒必要用三級銀核再折磨小岸一次。
小岸蜷縮在被角下,低落地閉著眼睛。
“你往好處想,就算嵌得上,也打不過。”鬱岸敲敲他的頭,“難道昭然心裏不明白嗎?”
“他明知道這世上能打敗他的人不多,可還是來找你了。”
“但是他說他找錯人了。”小岸嗓音發哽,緊閉的睫毛顫動。
“那你就直截了當地罵他。他弄傷你就罵他,滿地打滾亂哭,聽到沒有。不然老怪物還以為自己養孩子養得超好呢。”
小岸吸吸鼻子:“聽到了。”
……
小岸擠在**,睡著了喜歡搶被,鬱岸老是睡不踏實,天一亮就穿上衣服去客廳沙發上坐著發呆,思考接下來怎麽做。
同一時間,昭然也從臥室裏走出來,頭發保持柔順,而不是睡醒後本該卷翹淩亂的樣子。
昭然走到沙發前,懶洋洋躺倒,順勢枕在鬱岸腿上。
鬱岸穿著套房提供的睡衣,外表看起來和小岸沒有任何差別。
鬱岸皺眉:“你知道你在枕誰嗎。”
“反應這麽冷淡,當然是你。”昭然閉著眼睛說,“換做他就會很高興。”
“那你就去抱他啊。”鬱岸恨恨往遠挪開兩寸,讓昭然的頭掉到坐墊上。
“我喜歡你,要我繼續重複幾遍呢?”
“別再說了,我知道你是故意的。”鬱岸蓋住他猩紅勾人的眼睛,免得被怪物的美貌蠱惑,“我來這裏有正經事,你別挑撥離間妨礙我。”
昭然歪頭從指縫間瞧他,表情忽然認真起來:“四年後我真的變弱了嗎。”
“嗯,我就是來確認這件事的。”
“弱到什麽程度?已經完全不能在弱肉強食之中保護你了嗎。”昭然勾起鬱岸的左手,反複審視手背上的電擊槍燙傷。
“那倒還沒有……但放任下去也說不準。你有頭緒嗎?”
“生老病死是人類循環,我也不會一直活在巔峰,”昭然坐起來,鼻尖貼近鬱岸耳廓,“我知道,對人類而言利益最大化才符合原則,最終衰敗的我,也會逐漸失去你吧。”
“你對我大哥發誓呀。”昭然用食指勾出鬱岸脖頸上掛的眼睛圖騰掛墜,“你更喜歡現在的我,還是以後那個虛弱的廢物?”
對蛤白發的誓是不可撤回的,說了假話就會立刻死掉。
鬱岸抿唇沉默。
眼睛圖騰掛在昭然指尖旋轉,昭然一臉戲謔等待他的答案。
“發誓就發誓,我喜歡昭然,從泡在冰洞裏的多手怪物開始,從我給他昭然這個名字開始,他就歸我了,就算最後弱到變回一灘怪物,我也要跟它親吻擁抱做ai。”
昭然尖牙微微張開,耳根漫上一層粉紅色。
——
小劇場:
當日,蛤白正在看著三個蝌蚪寶寶玩積木,突然牆上出現漩渦位移之眼,對著他開始亂發誓。
“???”
大哥一躍而起,像拉手風琴一樣捂住三隻蝌蚪寶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