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又來了

第二日石元靖果真又來了,還是一大早就來了。

“南姑姑,小娘可起了嘛?

我帶了母親做的水煎包,想和小娘一起用。”

什麽是水煎包?

南柯歪歪頭,盯著那食盒想看出個所以然來。

可惜什麽也看不到,隻能聞見食盒裏飄出來的香味兒。

有點熟悉,好像爹爹賣豆腐的時候,對麵攤子上就有這個味道。

南柯怪心動的。

南薰為難的說:“四夫人還沒有起。”

“那我等一等。”

石元靖表情很失落,卻不放棄,坐到院裏的石桌前,把食盒放到桌子上。

“二公子……”南薰想勸他回去。

石元靖卻打斷她,堅定道:“南姑姑,我等一等。”

南薰歎了口氣:“奴婢去看看夫人起了沒有。”

這就是句假話,四夫人早就起了。

南柯沒有跟著南薰進去,反而好奇的看著石元靖,沒話找話道:

“她不想見你。”

石元靖放在腿上的手,抓了抓衣服,偏過頭沒理會她。

南柯繞到他另一麵,指著食盒道:“她不會見你的,再等就涼了,涼了就不好吃了。”

這次石元靖看了她一眼,把食盒拿下來打開,夾起一個包子遞給她:

“給你吃一個,別圍著我,去別處玩兒。”

南柯心滿意足的接過金黃金黃的小包子:

“你是個好人。”

石元靖勉強笑笑,把食盒蓋好,卻沒放到石桌上,而是放在腿上。

神情愣愣的坐在哪兒。

南柯站遠了點兒,咬開那層酥脆的包子皮。

是羊肉餡!

南柯眼睛亮亮的,麵無表情的臉都生動了。

係統挺犯愁的,來這麽長時間,那是一件正事兒也沒辦,光吃了,就它這麽吃下去,還能樂意回南山家嘛。

給人家留個棍兒算怎麽回事兒。

係統沒吱聲,把自己攤的更平,試圖用烏雲曬幹憂傷。

這可不是陰天啊,那是雷,它咋就不知道愁呢!

係統都快愁死了。

南柯津津有味的吃完一個小小的包子。

南薰走出來手裏還拿著一個雞毛撣子,表情那叫個掙紮。

南柯瞅了瞅,湊水煎包大哥旁邊:

“你快跑吧,我覺著你要挨揍。”

“什麽?”石元靖茫然的看著她。

南柯那叫個語重心長:

“你就聽我的吧,快跑,這事兒我有經驗。”

“你是不是想讓我跑了,然後把包子給你留下?”

石元靖眨巴著那雙清澈的眼睛,仿佛看透了麵前這個肉的乎的小娃娃。

南柯心虛了那麽一點點:“你看你,唉,不聽柯柯言,吃虧在眼前。”

南柯憂傷的背著小手,站到旁邊。

南薰表情糾結的也到了石元靖的麵前。

石元靖站起來問了一句:

“南姑姑,小娘今日肯見我嘛?”

南薰彎了彎腰:“二公子,奴婢冒犯了。”

“什麽?”石元靖沒反應過來。

南薰抓著雞毛撣子說:“四夫人說了,讓奴婢拿這個……送您出去。”

其實四夫人是想找個大棒子的,但屋裏隻有雞毛撣子。

南薰不想動手,可四夫人說要麽打他出去,要麽她把他們都打出去。

所以,南薰輕輕的拿雞毛撣子碰了石元靖一下,嘴裏勸道:

“二公子,您請吧,四夫人今日心情實在不好,無心見您。”

雞毛撣子碰的不疼,可石元靖難過的心碎。

看了看手裏的食盒:“南姑姑可以把這個轉交給我小娘嘛?”

南薰沒有伸手:“二公子自己吃吧。”

石元靖扭過頭看著南柯:

“給你吧。”

南薰使了個眼色,示意南柯不要接,可南柯看不懂,屁顛屁顛的過去抱住了食盒:

“你真是個大好人!”

石元靖連笑也擠不出了,摁了一下南柯的頭仿佛拿她當一個拐杖,支了一下就走了。

到了門口又說了一句:

“南姑姑,明日我還來。”

南柯老感慨了:“這可真強啊。”

係統:【你咋還有心思看熱鬧呢?你就沒有預感到,你也要挨揍?】

“我咋了我?”南柯小聲問了一句。

然後側著臉兒警惕的看了看不是好眼神瞅她的南薰,拔腿就往屋裏跑。

“毛毛躁躁的,幹什麽。”四夫人語氣倒不是很糟糕。

南柯貓到她後頭:“南姑姑要揍我!”

“哦,”四夫人:“你惹什麽禍了?”

“我啥也沒幹。”南柯抱著食盒想了半天,也想不出。

係統:【不是,你但凡低低頭呢。】

南柯低頭看到食盒,打開了舉起來問四夫人:“來一個嘛?老好吃了。”

四夫人:……

四夫人又開始後悔留下她了。

南柯被追進來的南薰提了出去,不過四夫人說算了,她能懂什麽。

所以它就隻是被提出去,沒有挨揍,南薰也沒有心思理它,擺弄著雞毛撣子,看著坐在旁邊吃的南柯發愁:

“四夫人對你的無心之失都能這麽寬容,怎麽就不能原諒自己的孩子呢……”

南柯沒心思聽,問她:“你來一個嘛?老好吃了。”

“你吃吧,吃完了,把院裏的花澆一澆。”

南薰說著站起來走了。

係統:

【柯,你覺不覺得她有點兒怪?】

係統覺得這個南薰未免太執著於四夫人原諒不原諒的事了吧?

南柯沒啥感覺,一隻蝴蝶從外頭飛進來,落到筷子上。

南柯連包子帶它一起塞進嘴裏,嚼了碎了咽了下去。

係統:【是看著福寶的蝴蝶?有什麽重要的消息嘛?】

南柯說:“算有吧,說是石家送給福寶的鋪子落到了顧奶奶名下,叫顧家酒樓。

福寶想再買一間鋪子賣……蛋糕,說是要落到她大哥顧一名下。”

南柯不知道啥是蛋糕,聽起來能吃,所以它問係統:

“蛋糕好吃嘛?”

係統驢頭不對馬嘴的說:

【顧一?那是顧老二家的吧,顧三才是她親哥……

不是,她缺心眼吧?那全給別人了,她能撈著啥啊?】

南柯回想了一下:

“顧奶奶跟家裏人說了,就算是落他們名下,鋪子也還是福寶的,等她出嫁會還給她。

現在他們就是幫著看著,免得被別人發現福寶的不同。”

【這不就是騙小孩嘛?她也樂意?】

“她說她準備帶著其他人做別的生意,酒樓是送給她爺奶養老的,鋪子是給大哥賺娶媳婦錢的。

回頭有了錢她會再給她四叔家也買一間鋪子,如果她三叔家表現好,她也給他們買。

她要帶著大家一起發財。”

南柯吃掉最後一個包子問係統,“你覺著她能給我也買一個嘛?”

係統:……

【你聽著她要做什麽別的生意了嘛?是詐騙嘛?】

南柯:“不是,是肥皂、玻璃、糖、酒、鐵,她要選一個來做。”

係統:

【再加個鹽,不用咱們了,回頭官府就砍了她。

步子那麽大,她真是不怕劈了叉。】

古人隻是古,又不是傻。

如果沒有石家在,她現在幹的每一件事都觸及別人的利益,靠著那個野生係統,她或許能逃過一劫,別的人可未必,真拿這當小說呢!

南柯沒聽明白:“我想要一個賣吃食的鋪子。”

係統冷笑:【你想不想挨打,你綁的是係統,你當自己綁了許願池裏的王八嘛?】

南柯沒見過王八,但它是懂許願的,它說:“我想綁一個福寶,這樣就啥都有了。”

係統:……

是不是真的是,隻有我一個在為福寶和那個野生係統的存在而發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