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夢話
南柯是個靠譜的小妖怪！
反正它自己是這麽覺著的，證據是它每天都會讓蝴蝶去看福寶。
隻不過它不知道該怎麽讓福寶把野係統從自己身體裏趕出來。
係統說福寶有野係統在未必會受它的蠱惑，也未必會聽它們的話，如果野係統發現了它們，那事情可能會變的更糟糕。
所以南柯唯一的辦法也沒有了。
隻能……
抱著大碗往嘴裏扒飯，開心的感慨一句：
“今天有羊肉，還有西瓜。”
係統也很感慨：
【都七月了，柯啊，要不回家？】
南柯不是很想：“再等一等吧。”
【柯啊，你是不是不想回去了？】
係統憂傷的問了一句。
南山家是很好，可四夫人這裏更好，南薰和四夫人不指望她能做什麽重活，每天不過讓她幹一點兒零零碎碎幫手的活，還不如在家時的多。
每日裏的飯菜，四夫人和南薰不滿意，可對南柯來說，每天都有菜有肉，四夫人和南薰總是會剩很多，南柯可以都拿去吃也沒人跟它搶。
穿的雖然是下人的衣服，可沒有補丁，也不是姐姐們的舊衣服。
在家裏做錯事就容易挨揍，可在這兒就是不小心摔了東西砸了碗，隻要不是貴重的，就沒有人在意。
唯一不好的是，離開了家人，可是南柯是小妖怪，它知道南山家的人根本就不是它的家人，它隻是寄生在那裏的。
【柯，你聽說過梁園雖好，不是久戀之家的典故嘛？】
南柯連一個字都不認識，捧著大碗茫然的向耳背的大哥南人一樣：
“啊？你說啥？”
係統覺得這不是音量的問題，換了一個通俗點的說法：
【就是他鄉雖好，不宜久居。
你現在過得雖然很順心，可是時間長了，你會發現這裏再好，也沒有家裏好。】
南柯看著碗裏的肉，一副沒有出息的樣子，接著往嘴裏扒飯，含糊不清的問係統：
“能嘛？”
係統又不能預知未來：
【不知道，但你不要忘記你不是真的小妖怪，你還記得幺寶想被買去做童養媳的事情嘛？
雖然你現在過得還不錯，可誰能保證以後呢？別忘了呀，你現在可是小丫鬟，還不是真的小丫鬟。】
南柯覺得它說的有點道理。
悶悶不樂的坐在那裏，一雙腳聽在南柯麵前，白白的鞋上頭有銀色的花紋。
南柯抬起頭，是每天請安的水煎包。
“南姑姑和小娘呢？”
石元靖不知道南柯管他叫什麽，隻知道她很能吃，而且很沒規矩。
沒規矩的南柯說：“五夫人請她們去聽戲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回。”
石元靖要麽見不到人，要麽連續幾天都撲空，已經麻木了，挺拔的背也馱了下來，一屁股坐到南柯旁邊的台階上：
“她們真的去聽戲了嘛？”
南柯歪歪頭：“反正是出去了。”
“我小娘跟府裏其他姨娘的關係都不好，跟母親的關係也不好。
她們從不在一起聽戲。”
石元靖怪傷心的，昨天就是這個理由，他都去戲樓看過了，根本就沒有人。
南柯已經答應不說實話了，所以隻能同情的遞一塊瓜給他：
“你要吃嘛？”
“你自己吃吧。”石元靖沒她那麽愛吃，“你真的很能吃，我都沒見你嘴停過，不怕撐壞肚子嘛？”
“不會的，圓了就停下。”南柯抓抓肉乎乎的小肚子，感覺還能再裝點兒。
係統是不太讚同它這個吃法的。
石元靖也覺得她吃的太多，但這不是重點，他想問的是：
“小娘每天吃的多嗎？”
南柯指著從牆上跑過的貓告訴他：
“四夫人跟它吃的一樣多。”
石元靖沉默了一下說：“我小時候小娘跟你吃的一樣多，兩隻手一舉就能把我扔起來。”
南柯想了想四夫人的樣子，感覺這是件不可思議的事。
“她能把我扔起來嘛？”南柯怪好奇的。
石元靖很實誠：“不可能的，你太胖了，原來估計也不成。”
“我不愛聽這種話。”
南柯抗議，但石元靖已經不理它了，看著地上的青青磚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南柯歪著頭看了他一會兒：“你要等四夫人回來嘛？”
“不了。”石元靖說，“告訴小娘，我明日還來，一定等到她樂意見我。”
南柯目送他穿過院門，腳步一拐，不知道拐到哪裏去了。
係統：【他是個好孩子。】
南柯：“是的呀。”
但是它們做不了什麽，他很執著，四夫人也是。
南柯：“她們倆好像，認準了什麽，就做什麽。”
係統想哭：【他們可能這輩子也不會再見麵了。
所以南柯，回家吧，別管福寶了，大不了扣我的積分，也別留戀一時的富貴，你的家人在等你。】
就算是南柯早晚會離開，至少離開之前還可以跟家人在一起。
這段時光對彼此都是珍貴的，南山家拿它當真的孩子看待。
係統現在已經後悔讓南柯來做這件事了，它以為宿主都是很厲害的，何況還是妖，但是它忘了南柯隻是一個心智不成熟頭上還隨時會劈雷下來的小妖怪。
而係統自己又被一大堆規則束縛，它們鬥不過它們的。
南柯這次點了點頭：“好吧，等我吃完。”
南柯飛快的啃完了所有的瓜，洗了洗弄髒的臉和手，把瓜皮扔掉，把碗洗了，然後坐了下來。
【你怎麽又坐下了？】
“再等一等，我答應了四夫人要幫她離開，我們帶她一起走吧。”
係統覺得它在找雷劈，可天上居然一片晴朗，毫無反應。
想了半天，係統才回想起來，南柯幫四夫人的條件是讓四夫人留下它，所以這是它自己的事，就算它用妖法，天道也不會劈它。
【咦！柯啊，我想到了一個讓你可以告訴四夫人真相的辦法！】係統激動！
【警告！】
【警告！】
【嚴禁係統過多幹涉所處時空，未修正的曆史進程，請專注於輔助宿主！】
係統僵在空中。
南柯問它：“什麽辦法？”
係統：【沒啥，我在說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