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混亂
“娘……你居然打我？！”
厭女嘴角都破了，嘴邊掛著一滴血難以置信道。
奶打她，爹打她，現在連娘也來打她。
她做錯什麽了？
大孟氏手都麻了，一手抱著兒子，一手垂在身子邊兒抖了抖，大孟氏痛心疾首的對厭女說：
“打你？你不該打嘛？娘平時是怎麽教的你，你怎麽跟奶奶說話呢？”
……
【臥槽，幾天不見你大伯娘也瘋了？】
黃澄澄的小團子措不及防的出現，噗嘰一下子窩到南柯的頭頂。
不想跟爹娘去買藥的南柯，在大屋外頭坐著小馬紮捧著臉光明正大的聽閑話。
頭上多了個係統，南柯還難得給了點兒回應：“咦，你還沒被雷劈？”
係統：……
……
屋裏大孟氏也說呢：
“你這麽跟長輩頂嘴是要遭雷劈的！”
厭女快氣瘋了，這什麽娘這是！
厭女學著那些罵人的話咆哮：
“老天才沒那麽不開眼，要劈也是哢嚓哢嚓劈死那些偏了心的老王八！”
啪！
老南婆子還沒動手，大孟氏就又是一巴掌。
……
係統的數據都卡殼了，好半天才擠出一句：
【這娃好勇啊！】
感慨完又賴嘰道：【柯啊，你為啥說幹好事會被雷劈啊，你就告訴我告訴我告訴我吧，我真的查不到啊！】
南柯嫌棄：“好好說話。”
……
屋裏大孟氏也咆哮：“你會不會好好說話？你居然敢罵你奶奶是王八？”
厭女頂著一張紅腫的臉，露出一個笑：
“娘，我說那偏了心的老王八，你怎麽知道我是在說奶奶呢？”
老南婆子：“好啊，孟大花你這是唱大戲給老娘看呢？”
“娘我沒有啊，”大孟氏撲騰一聲就跪下了，又拉扯厭女說，“都是這孩子胡說八道，你快跪下給你奶認錯。”
厭女：“我不！”
……
屋外的南柯也拒絕係統：“我不。”
本來還在打滾撒嬌的係統氣急敗壞：
【你聽見你七丫的哀嚎了嘛？你信不信我也把你……】
南柯抓住它一把扔的老遠：“不信。”
【打小孩不對，打小係統也是不對的！】
係統試圖抗議。
南柯堵住耳朵，閉上眼睛。
……
屋裏的厭女被大孟氏打倒，抓著頭發給老南婆子磕了個頭，算是認錯。
老南婆子居然也不接著為難，還大氣的說了一句：
“得了滾吧。”
南柯睜開眼，把開始委屈哭泣的係統扒拉開。
大孟氏抓著一個鼻青臉腫的小孩怒氣衝衝的走出來。
那被抓著胳膊生拉硬拽的可不就是厭女。
恨女抽抽搭搭的一副茫然的樣子跟在後麵跑。
可大孟氏太急，把厭女薅回屋看也不看就甩上了門。
正準備進去的恨女直接被拍到了地上。
“嗚～”恨女捧著被砸疼的手，仰頭哭著叫道，“姐～”
都快瘦脫相的小孩顯得格外可憐。
屋裏的厭女嘶啞著叫了一聲：“八丫！”
大孟氏卻扯著脖子罵道：
“八什麽八，跪下！”
“八丫在外麵！你把她關外麵了！她會冷的！”厭女焦急的說。
可得來的隻有一句：
“凍不死，跪下！”
係統也不幹嚎了：
【柯啊，怪可憐的，你去抱抱她……】
想了想又覺得憑南柯的性子，不扭頭就走就不錯了，又改口道：
【要不你去找你弟來哄哄她，好歹她跟你弟可是親的堂兄妹。】
南柯歪歪頭，在係統震驚的目光中，居然自己莽上去了。
係統：【啊！！！！你可別給人家來一個二次傷害啊！】
跟了南柯五年，係統對南柯的定義幾乎就是——冷心冷肺熊孩子。
尤其是這次疫病，她明明……
欸？
係統本來想的是南柯明明可以借助係統幫他們，可轉念想到，南柯燒艾會不會就是為了幫他們？
可她要是那麽久前就知道，那她說出來，或許就可以改變！
係統呆滯的看著南柯走進恨女，然後蹲下抱住她。
玉雪可愛瓷娃娃一樣的小姑娘拍了拍懷裏小難民一樣的娃娃，還溫柔道：
“不哭、不哭。”
很溫暖的畫麵，但係統忍不住懷疑，南柯是不是有什麽險惡用心？
她能視人命為無物，又怎麽會真的安慰假的家人？
“到我屋裏待一會兒吧。”南柯對恨女說。
“可是……姐。”恨女指著門，不安心道。
南柯笑了笑：“她會沒事的。”
恨女仰頭看著這個熟悉也陌生的姐姐。
可能是出於幼崽的直覺，恨女覺得五姐姐笑的很假，可一點兒都不可怕。
瘦骨嶙峋的小手慢慢搭上南柯白白嫩嫩的手。
南柯把她拽起來，回頭說了一句：
“大伯娘，我帶八丫回屋了。”
“啊？不用。”
大孟氏慌張的想拒絕，似乎是還想維護自己的形象。
但南柯拉著就走。
大孟氏打開門隻來的及看到兩個一大一小的背影。
大孟氏把這門框，咬了咬下唇，到底沒追去，而是關上了門，又撿起掃帚倒拿著對厭女狠狠抽下去：
“你知道錯了嘛？
知道錯了嘛？
你錯了嘛？”
大孟氏不明白為什麽這個女兒這樣不聽話，不懂事，就像招娣一樣性子那麽壞，還跟長輩頂嘴。
不過，大孟氏很慶幸，這個女兒還小，她還可以慢慢管教。
婆婆那時候就把大丫她們幾個教的很好，人人都誇她孝順賢惠，還生了三個乖巧懂事的好女兒，就算是她生不出兒子，有這三個女兒幫襯著做事日子也過的不錯。
後來有招娣，性子壞一點兒，跟她姐姐們一樣力氣小不能幹，可很認幹，也很知道心疼她這個娘。
隻有她，隻有這個孩子不能幫她分擔多少活，又這麽討人厭。
為什麽要跟長輩頂嘴？婆婆會覺得這是她教的？會去跟夫君說她的不是，夫君就會不喜她。
為什麽不能乖一點兒呢？如果她乖一點，自己又給老南家生了個孫子，她的日子早就好過起來了。
大孟氏一聲聲的質問著厭女錯了沒？
直到厭女終於說：“錯了。”
大孟氏抱著趴在地上的女兒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