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包子的……

係統管大孟氏這個行為叫做包子的崛起。

但緊接著就一大耳貼子的反擊。

老南婆子可能也被她整了個措手不及,啪的一下子,連手上的地瓜都糊到了大孟氏臉上。

從凳上把她扇到地上。

就那力氣,下地少說也能犁二畝。

大孟氏頂著一顆香甜的地瓜頭,身上全是粥。

看著並不美味,反而讓人反胃。

老南婆子明顯是反應勝過腦袋,嘴被腦子帶累的半天都接不上溜兒,半天才擠出一句:

“我,我打死你!”

“娘,你就是打死我,我也要去看招娣。”

大孟氏捂著臉,栽歪在地上去看老南婆子,看著還挺倔強的。

要是娘因為別的事挨揍,厭女會躲的遠遠的。

但提起四姐,厭女抱著弟弟,鼓起勇氣說:

“奶,讓我們去看看四姐姐吧,反正家裏也沒啥事兒幹。”

這是實話,這死冷寒天的除了擱家裏掃雪,啥也幹不了,就是想去山上撿柴都費勁。

那雪一踩都沒腳脖子,地上哪兒還能看見柴了,去鎮上做工就更不可能了,大冬天的能幹什麽呢?

可老南婆子現在就聽不得這個沒啥事。

家裏總共也翻不出幾兩銀,糧食都不夠過冬的,家裏還沒啥事兒幹,那就是要命的事兒了。

“想都別想,”老南婆子毫不猶豫的拒絕,

“你個賠錢的賤皮小崽子,還敢插嘴,我就知道孟大花不帶教你們什麽好的,跟親奶奶對著幹?老天爺怎麽不下個雷劈死你們幾個小王八。

這是一家子打好了主意,故意找茬來的?老娘還沒死呢,你們就想當家了?我呸,也撒泡尿不看看自己什麽德行!”

老南婆子邊說邊扯過厭女一個大巴掌呼過去。

厭女嘴角鼻子都冒血了,栽在大孟氏身上。

又給了恨女一腳。

大孟氏見狀忙接住厭女,然後一把抱起厭女懷裏哭起來的天賜,細細看了一遍,見兒子沒事才哭起來:

“娘啊,我就是想去看看自己的閨女我有什麽錯啊。

招娣走的時候連床被子都沒帶上,嫁到那樣的人家我怎麽能不擔心。

您罵我,我認,我就是裝的跟個人似的,七丫都知道攢錢給姐姐,我這個當娘的都不惦記,可我是真不惦記嘛?

那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啊!

這些年我事事順著您,孝敬您,您讓我把閨女嫁誰我就嫁誰,現在我就是想看看我可憐的閨女,怎麽就不行啊!”

大孟氏嚎啕大哭。

如今可不比前陣子,家家都閑著呢,正愁沒事兒幹,大孟氏這一哭一鬧傳出去,沒一會兒院子前就站滿了看熱鬧的人。

有那好事兒好到膈應人的,直接進院推開大屋的門,往裏瞅,嘴上問著:

“哎呦,南叔,南嬸子這是怎麽的了?”

老南家一家子:……關你屁事啊!

跟老南家最不對付的張家的老婆子,更是一拍巴掌陰陽怪氣的咋呼道:

“哎~呀~!你們家不會打媳婦吧~

你家大兒媳婦那麽孝順還要挨打呀?

不會吧不會吧~真的有惡婆婆會打媳婦嘛~

我們這張家可就從來都不這樣呐~

那媳婦可都是當親閨女疼的呢~”

張家兒子最多,又不算太富,為了娶媳婦,索性另辟蹊徑,卯足了勁兒對媳婦好,還動不動就拉踩一下,倒也不是隻踩老南婆子。

是個惡婆婆老張婆子都要踩上一腳,順便宣傳一下自家,那名聲也就漸漸出去了。

別說挺管用,本來有戶人家對南老四有點意思,最後不知聽了什麽,就意思到老張家給張老四當媳婦去了。

現在張老四的媳婦就站在婆婆老張婆子旁邊,看那表情,可是挺慶幸的。

老南頭這人什麽事都推老南婆子在前頭,看著不怎麽管事,也不多話,像個老實人,實際上最好麵子,被這麽看熱鬧當時臉上就掛不住了。

陰著臉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老大,管好你媳婦。”

南老大歎了下氣,去扯大孟氏的胳膊勸道:“行了,快起來吧,別惹人笑話。”

老南婆子更是撇著嘴,輕描淡寫的跟外頭的人說:

“能有什麽事,兒媳婦不懂事,這死冷寒天的非要看閨女去,教唆的孫女也跟我這當奶奶的頂嘴。

捂了嚎風的粥碗都砸了,得了得了都散了散了。”

老南婆子從不覺得自己哪裏苛待了大孟氏,按著她的話一個下不出蛋的雞,沒休了都是她仁義。

等大孟氏下了南天賜,這話又成了,真當自己下了個金蛋,生個兒子就爬她頭上不成?

反正是怎麽都不順眼。

老張婆子可沒那麽好打發,一個村住著誰不知道誰啊,老太太倚著門不肯走:

“呦,看閨女?是看招娣吧?那咋不讓去看看呢?娘看閨女還得挑個日子不成?

聽說你們家招娣可是回門都沒回,嫁到那種人家當共妻,可別再出了什麽事兒。”

張老四的媳婦還是個不大的小閨女呢,好奇道:“娘,啥是共妻啊?”

老張婆子:“哎呦~你不知道?娘都不好意思跟你說,就是一個閨女給好幾個小小子當媳婦。”

“啊?!”張老四的媳婦都震驚了。

老南家一家子:……

南柯:……

係統:【這老太太可真成啊。】

看破不說破,她這麽一說,老南婆子能給她好臉子就怪了,叉著腰就跟她嗆嗆起來了。

這一頓早飯吃的……

一口沒少吃,鬧騰跟吃飯是兩回事兒,本來就吃不飽呢,再少一頓還不得餓扁糊了。

除了大房和老南頭老南婆子,每一個人都把自己的地瓜吃的一口不剩。

老南頭嫌被人看熱鬧丟臉,甩手躲裏屋去,二房的南穀椋還眼疾手快的拿走了他的地瓜,掰給姐姐南柳一半兒就全塞嘴裏了。

還衝著南柯和南穀楊得意的扭扭腦袋。

南穀楊習慣性操心:“二哥,那是爺爺的。”

南穀椋含糊不清的說:“爺爺在此。”

也可能是爺爺在吃。

總之是在罵人。

南穀楊:……

南柯從桌上抓起一把粥塞進南穀椋嘴裏:

“跟誰倆呢你!”

妖怪的弟弟,也是你能動的?

南穀楊揚著小臉大聲道:“粥裏有鼻涕。”

係統:

【好嘛,更亂了。】

南穀椋哭著舍不得吐,南柳抓著一把粥要糊南柯。

二房三房的大人忙著拉架。

南老四滿不在乎的摳牙。

大孟氏還抱著兒子坐在地上,厭女哄著恨女讓她別哭。

這一家子是橫看豎看也不像是長久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