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渣男”
雖說我妻善逸對他人的交友並不會有什麽看法,但他來到這個世界也見識了好幾次食人鬼那比較隨意的長相,所以,他對這位灶門先生和另一個自己的反應難免會略有些不解。
——什麽啊,那種怪物一個個都長得青麵獠牙,肢體五官的分布都和人類審美相差甚遠,分明是那麽可怕的東西,光是看見就會覺得心髒緊繃,掌心滲汗了,他會主動提出幫忙已經是在強忍著恐懼想要做點什麽,怎麽現在還好像是他要做什麽可怕的事情一樣,連另一個自己都驚慌失措攔在麵前了?
“你們很奇怪吧?真的很奇怪吧?不是自稱是什麽殺死鬼的隊員嗎?”
我妻善逸納悶地皺起了眉,用猶疑地目光開始掃視眼前這幾個人:
“村田先生也是這麽說的,‘以斬殺惡鬼為己任的劍士’什麽的……”
難不成這又是他的刻板印象了?就比方說他一直認為黑手黨是很可怕的殺人不眨眼那種恐怖組織,結果沒想到他連續打工的兩份黑手黨工作都要告訴他別鯊人,莫非這種奇怪的情況連這個世界也要延續下來嗎?
“正常的話事情確實是這樣——”
鬼殺隊的我妻善逸連忙搶著應了下來,趁著炭治郎還沒什麽其他反應的時候迅速接過了話頭。
“不、不過,禰豆子妹妹是不一樣的!禰豆子妹妹從來都沒吃過人,而且也經受住了鬼殺隊的考驗,是一個特例!特例!!!”
他可是知道炭治郎對禰豆子妹妹有多重視的,眼前這個另一個自己會有這種反應,再想想自己的性格,如果他不趕快出來製止,說不定最後的結果隻能有兩種——要麽另一個自己被炭治郎一頭錘砸得七葷八素,要麽炭治郎被這個不對勁的家夥做出點什麽光是想想就很可怕的是。
而這另一個自己又好像並不像他這麽弱,聽聲音總是隱隱有種不太妙的意味……真的發生點兒什麽的話,總覺得可能會出現什麽可怕的後果。
“……哦,哦。”
我妻善逸將信將疑地點點頭,在緊張起來的氛圍裏又熟門熟路把刀塞回了村田的刀鞘裏(村田:這明明是我的刀對吧),雖然另一個自己的解釋也比較簡短,不過他畢竟也不是那什麽鬼殺隊的成員,殺不殺鬼對他來說也沒什麽硬性要求,會這麽多嘴問一下,也不過是想著能不能幫個忙。
——既然當事人毫不猶豫拒絕,並且極其排斥他這種幫助,那他不這麽做不就好了嘛。
隻不過他還是比較納悶為什麽一隻鬼會讓灶門先生與另一個自己這麽重視,直到灶門炭治郎背後的箱子突然傳來一陣響動,隨後緊接著發出“吱呀”一聲箱門打開的聲音後,我妻善逸才深刻地了解了其中的原因。
……
隨著灶門炭治郎背後的木箱“吱呀”一聲敞開,在場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緊接著我妻善逸想起之前碰到那種外形感人的食人鬼,頓時心頭就浮上一種濃鬱的恐懼,忍不住把手往袖子裏摸去,牙齒也“咯噔咯噔”開始打顫。
“我,我我我我隻是問一下,不要因為這個想要吃我啊,好可怕!我真的不好吃的!我——”
我妻善逸驚恐的高音還沒徹底提起全部音調,就在中途戛然而止。
原因無他,隻不過是看清了從箱子裏跑出來的“鬼”而已。
長發柔順,五官清秀,漂亮的粉色眼睛雖是略有些詭異的鬼瞳,不過光是看顏色也有種親切的姐姐的感覺,嘴上咬著一隻精巧的竹筒,此時正眨巴著好奇的大眼睛,歪著腦袋打量著頓時定格的我妻善逸。
“……”
灶門禰豆子歪著腦袋看了看對麵服飾奇怪的我妻善逸,又轉過頭看了看攔在中間的穿金色羽織的鬼殺隊我妻善逸,小小的腦袋裏浮現了大大的疑惑。
——金色蒲公英,怎麽有了兩個?
“原,原來是這麽可愛的女孩子嗎?”
在看清灶門禰豆子的模樣之後,我妻善逸頓時連語氣都變了,兩頰微紅,模樣無限趨近於鬼殺隊我妻善逸對著禰豆子心神**漾時候的神色,兩手也忍不住羞澀地對起了手指,眼神也忍不住往過去瞟,語氣中充斥著濃濃的向往:
“我剛才那麽問還真是失禮,真是抱歉呢——是叫禰豆子妹妹嗎?真是可愛的女孩子,如果我以後能和這麽可愛的女孩子結婚就好了。”
灶門炭治郎:“……”
——該怎麽說呢,他竟然覺得不太意外,果然是善逸嗎,無論哪個善逸都是這樣一副結婚狂魔的模樣……作為親哥哥的灶門炭治郎忍不住開始嘴角抽搐,但鬼殺隊的我妻善逸反應可就大了,頓時瞪大眼珠,連忙又往前挪了好幾步,用自己的身體把身後的灶門禰豆子給擋得嚴嚴實實,兩手張開,寬鬆的金色三角紋羽織的布料隨著他的動作被扯起來一點兒,像是一張小型的遮擋布,將另一個自己的視線完全遮住。
鬼殺隊我妻善逸就這麽以和另一個自己極其接近的距離,表情警惕起來。
“喂,幹什麽,幹什麽!禰豆子妹妹可是我最喜歡的女孩子,你不要隨便盯著別人喜歡的女孩子看啊!你都已經有姐姐了,休想搶我的禰豆子!還說什麽結婚,想要結婚這種事我很理解啦,畢竟我也很想要結婚,但是禰豆子妹妹可不行,就算是‘我’自己也不行!”
說到這裏,鬼殺隊我妻善逸又好像突然意識到最後一句話似乎把自己也帶了進去,連忙打了個補丁。
“那,那個,‘我’說的是你——啊什麽亂七八糟的!好奇怪!真的好奇怪!為什麽你也是我啊!總之說得隻是你,隻有你!我還是可以的!!!”
灶門炭治郎在他背後忍不住抽了下嘴角:“不,善逸,你也不可以。”
“欸?欸,炭治郎,不要這麽說啊!我真的很喜歡禰豆子妹妹的!!!”
鬼殺隊我妻善逸立刻慌亂地回過頭,然後直麵了自己小夥伴那種微妙的好像在看什麽不要臉覬覦自己同伴妹妹的看垃圾表情,頓時提高了音量:
“嗚哇!炭治郎,你那是什麽表情啊!不要用那麽嫌棄的眼神看我啊!幹什麽啊!好可怕,真的好可怕!”
——而且幹嘛隻這麽看他啊!另一個自己不也是說出了這種類似的話嗎,就算是嫌棄,也不要隻嫌棄他一個人吧?!
這麽想著,鬼殺隊我妻善逸立刻又轉過頭,還沒等把另一個自己也拉下水,就看到了另一張分明是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上,掛起的那種和炭治郎如出一轍的嫌棄表情。
“……”
鬼殺隊的金毛立刻發出了尖銳的爆鳴聲,眼淚一瞬間就飆了出來。
“嗚啊!!!你幹嘛也要用這種表情看我!你剛才不也那麽說了!幹什麽啊?!明明也是我自己!自己嫌棄自己也太過分了吧?!我要哭了,我真的要哭了!!!”“噫,我才和你不一樣呢。”
穿著衛衣外套的我妻善逸嫌棄地後退一步,隨後嘟囔起來:
“明明也是我自己,為什麽這個自己會是這樣不靠譜的家夥啊,雖然我很喜歡可愛的女孩子,但是也是很負責任的,如果女孩子沒辦法從姐姐手下活下來,我是不會打擾人家的,才沒有像你這樣,渣男。”
鬼殺隊的我妻善逸瞬間石化:“渣、渣男……”
不過他陷入石化的時間也很短暫,因為很快就捕捉到了另一個不太對勁的關鍵詞,鬼殺隊我妻善逸的表情一瞬間就驚疑不定起來,猶疑地開口問道:
“等等,我好像聽到了什麽很可怕的說法,那個‘從姐姐手下活下來’又是什麽?是我理解的意思嗎?不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吧?”
“……就是很簡單的字麵意思啊。”
我妻善逸完全沒覺得哪裏不對,甚至還認為另一個自己有點大驚小怪,頗為納悶地看了鬼殺隊的自己一眼。
“姐姐對家庭成員的存活能力要求會稍微高一點點,不過姐姐已經很寬容了,完全沒有什麽其他苛刻的規定,隻要能躲過姐姐有時候的區區致命攻擊而已,很簡單的。說什麽‘可怕’的說法……明明是很平常的要求吧?”
隻不過他的運氣可能不太好,這麽久也沒找到符合這麽簡單標準的女孩子,甚至之前不小心被十年後火箭筒波及到去到了十年後,也很痛心地發現他就算在十年後也沒找到合適的女孩子……
明明是這麽簡單的要求,為什麽就找不到女朋友呢?真是好令人困擾,唉。
鬼殺隊的我妻善逸:“……”
鬼殺隊我妻善逸臉上的神色開始飛速變換,像直接打翻了調色盤一樣,青青綠綠好不鮮豔,直到最後才定格在了驚恐與震驚交加中,連忙“噔噔噔”後退了好幾步,縮在了能給他帶來安全感的灶門炭治郎身後,眼神中帶著濃濃的驚疑不定。
“炭治郎,我覺得不對勁哎,剛才相信他好像有點兒太快了,我現在有種懷疑,這家夥真的也是我自己嗎?”
——這家夥是不是有點可怕啊?而且除此之外,他口中的姐姐好像也有點可怕啊!!!
……
和另一個自己的初次見麵有些雞飛狗跳,一行人直接鬧騰到了半夜才磨磨蹭蹭入睡,這就導致第二天當“隱”隊員前來叫他們集合時,看見一個個都哈切連天的模樣,甚至連看起來靠譜點兒的灶門劍士與村田劍士也是如此,導致“隱”連講述情報的語氣都忍不住飄忽起來。
“……幾位要不要再休息一天?”
“隱”先是好奇地看了眼長得完全是一模一樣的兩個金毛,不過可能以為是少見的雙胞胎,也很快就收回了目光,麵露擔憂地猶豫說道:
“精力不濟的話可能會出現一些危險,本就是需要召集複數隊員的任務,另外本次任務有部分情報也需要幾位自行搜集,所以暫時並不那麽著急……”
“沒什麽關係,鬼也是在夜晚行動,等到晚上之前我們還有機會休息,到時候我們都會佩刀前往的。”
村田打著哈欠擺了擺手,隨後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右手下意識摸了摸自己腰上掛著的日輪刀,回過頭看了眼一臉無辜的我妻善逸,露出了一種接近於牙疼的表情,隨後猶豫地接近了“隱”的隊員。
“說起來……我有一個希望補充武器的請求。”
“您請講。”
“你們‘隱’那邊有沒有什麽日輪刀材質的武器?不一定要求是刀劍,隻要能夠使用就可以。”
村田語氣複雜地開口:
“我們中間有位隊士,他沒有、不,他、他的日輪刀送回去修繕了,目前沒有趁手的武器,不過我看他對大部分刀具都有所涉獵,所以有沒有什麽日輪刀材質的武器能提供給他的,不然他老是抽我的刀……”
“沒有佩刀就出來執行任務嗎?”
“隱”頓時露出了敬佩的神色:
“竟然連等待刀劍修繕完畢的時間都不願意浪費,值得尊敬的劍士!請放心,村田隊士,我們‘隱’雖然沒有成為劍士的才能,不過也會有碰到鬼的時候,一些日輪刀材質的刀具也會給我們用來防身。因為有些隊士對於日輪刀形狀的要求有獨特的見解,所以鍛刀人有時候會將外形有些偏差,不過性能並沒有問題的成品送來我們‘隱’這裏——”
這麽說著,“隱”回想了一下,語氣略帶不確定地開口:
“說起來,我記得最近好像有一柄音柱大人要求補鍛的刀劍,因為補鍛的刀匠之前未曾為音柱大人鍛過刀,所以導致補鍛刀劍的外形與音柱大人慣用的雙刀有些偏差,又和正常隊士使用的刀劍相差甚遠,所以被鍛刀人送來了我們這裏,如果那位隊士並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取來。”
村田想起我妻善逸甚至還曾經掏出來過一隻頗為簡陋的細枝狀鈍錐(螺絲刀),覺得這世界上可能沒什麽這家夥用不了的武器,便毫不猶豫點了點頭,說道:
“隻要是刀具就可以。”
“那就沒問題了。”
“隱”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輕快道:
“因為是以音柱大人的雙刀為模板,與常規的日輪刀有些明顯差異,所以我們‘隱’也很少有人使用,如果能幫上忙那就太好了——而且也不是什麽比較特殊的形狀,隻是長得有點像柴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