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酸了
酸了,酸了。
鬼殺隊的我妻善逸表情扭曲,後槽牙忍不住“嘎吱嘎吱”地咬著互相摩擦起來,臉上控製不住地流露出羨慕嫉妒恨,隻覺得嘴裏濃濃的都是檸檬的味道。
雖然他沒吃過檸檬。
——啊啊啊啊啊!那可是姐姐!不僅是親生的!珍貴的血脈相連的親人!而且更重要的是,這個親人居然還是年長的女性!是女孩子!一切完美結晶的女孩子!!!
憑什麽!憑什麽這個家夥就有姐姐啊!既然說他們兩個就是一個人,那有的地方好歹也一致一點吧?!他也想要一個香香軟軟會和他溫柔說話的漂亮大姐姐啊!!!
鬼殺隊我妻善逸差點把後槽牙磨碎,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冷氣擠過牙縫時隻覺得冰涼,但呼出的時候倒顯得氣息灼熱,隱隱有種“滋啦啦”的聲響,像是一口白霧順著嘴角呼了出去。
“嗚哇你可真是說得有夠輕巧……既然說了和我是一個人,好歹也待遇差不多一點吧?憑什麽你這家夥就有姐姐啊?!隨隨便便就有自己的姐姐,這麽幸運的混蛋應該肅清才對!肅清!!!”
分明都是自己,為什麽他就要這麽慘,被女人騙得傾家**產後被爺爺撿回去累死累活地訓練,每天都被·操練到快要死掉的程度,而且唯一的師兄也看他不順眼,成為鬼殺隊劍士後每一次任務都是在死亡邊緣徘徊,每天都在害怕自己馬上就要死在鬼的手下……這種情況下看到了這麽個自稱是另一個自己的好運的家夥,讓他怎麽能不酸!
他連雷之呼吸都直接酸出來了!
——不過就算嘴上嚷嚷著“肅清”,鬼殺隊我妻善逸也隻是嚷嚷了兩句,甚至連手都沒往腰間的刀柄上按。
原因自然也很簡單,另一個自己臉上還掛著濺上去的血漬呢,看上去實在太可怕了……
而且可能是因為對另一個自己會有點玄之又玄的通感,他冥冥中有一種直覺,總覺得如果試圖攻擊這另一個“自己”,可能會發生點兒可怕的事情之類的……
不過,另一個“自己”也還是很過分,自己沒有姐姐已經落差很大了,他甚至還在火上澆油!
“哇,不會吧,真的假的,你真的沒有自己的姐姐啊。”眼看著披著金色三角羽織的“自己”這樣一副嫉妒到磨牙的表情,額角甚至隱隱露出青筋的模樣,我妻善逸也不可置信起來:
“這樣子的話,真的很難想象我們竟然是同一個人了,啾太郎真的沒有搞錯嗎?會不會隻是長得比較像什麽的,那可是姐姐啊,就算是我消失了,姐姐也不會隨便消失的吧?”
啾太郎:“啾啾。”
【我是絕對不會認錯的啾!篩選坐標跑到這裏也是因為這個,和善逸關聯度最大的世界普通猜測會是由乃所在的地方,但是就算是由乃的關聯度也比不過你自己,承認吧善逸,這家夥就是你自己啾。】
我妻善逸:“其實有點不太想承認……”
這麽嘟囔著,我妻善逸又忍不住抬眼端詳了一下另一個“自己”。
五官自然是一般無二,發型也沒什麽區別,不過穿著和村田先生一模一樣的黑色立領製服,外麵披著款式普通的金色三角羽織——說起來羽織的顏色倒是和他常穿的衛衣外套也是一個顏色。
腰間挎著一把刀,表情和他在嫉妒女人緣好的家夥時候也沒什麽區別,這樣子一瞧的確就是他的複刻,不過我妻善逸總覺得這個自己的身上缺了點兒什麽東西(血腥味),但是思忖半天也沒判斷出來,索性就不再想了。
取而代之的,是身邊響起村田先生顫顫巍巍的聲音。
“所,所以,這幾天和我一起執行任務的……原來真的不是我妻(Agatsuma)隊士,而是我妻(Gasai)隊士嗎?”
虧他還以為是我妻隊士突然有了什麽奇怪的想法,非要自稱不認識他,也不穿隊服不帶日輪刀的,就算相處後的確發現差異太大,也沒什麽太多想法——誰能知道這長得一模一樣連性格都吵鬧得如出一轍的家夥,竟然真的是兩個人啊!
再聯想一下自稱“Gasai”的我妻隊士這幾天的表現……食人鬼的腦袋在他手下就是隨時等著割的麥子,比起他認識那個我妻隊士的無害,這家夥受驚後第一反應就是讓嚇到他的東西物理意義上消失,刀刀直捅大動脈,分明自己也是鍛煉很久的合格劍士了,看見這家夥動手也還是會被嚇得小腿發抖……
——原來這是求生本能給自己發的信號對嗎?村田這會兒終於反應過來,原來自己前幾天一直在危險邊緣徘徊,把這麽危險的人物錯認成我妻隊士,還帶著他共事了好幾天,現在想起來真覺得自己命大。
村田忍不住抹了把汗,小心翼翼開口:
“……既然這樣的話,這位、呃,我妻先生,就不是鬼殺隊的隊員了吧。”
此話一出,整片空間突然安靜了兩秒鍾。
旁邊,披著羽織的鬼殺隊我妻善逸突然反應過來,恍然大悟地“啊”了一聲,毫不猶豫伸出一根手指,直直指向了滿臉茫然的另一個自己,下意識嚷嚷起來:
“己級!是他啊!我沒有偷跑!所以說要相信我啊你們兩個!己級!是他的己級!!!”
都說了他絕對沒有偷跑過!看吧!現在罪魁禍首已經找到了!因為餸鴉和“隱”隊員根本想不到還會遇到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家夥,所以把這家夥殺死的鬼都記到自己的頭上了,根本就是這麽一回事啊!!!
“本大爺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麽!”
嘴平伊之助從剛才開始就一直一言不發,像是沒理解幾個人之間錯綜複雜的對話,直到現在才從野豬頭套的鼻子裏噴出兩股氣,理所當然仰著腦袋開口道:
“既然都是紋逸,那就是紋逸二號!本大爺的小弟,都要聽本大爺的!”
“……這野豬頭是怎麽回事?好像熊孩子啊。”
我妻善逸用難以言喻的目光盯著這個帶著野豬頭套的家夥看了兩眼,隨後表情古怪地看向了鬼殺隊的自己:
“他多大了?怎麽和我認識的五歲熊孩子給人的感覺差不多?智力正常嗎?感覺很奇怪啊!而且‘紋逸’又是什麽鬼?總不能是在叫你的名字吧?”
“哈——”
這次輪到鬼殺隊的我妻善逸拉長了尾音,環抱著雙臂,哼哼唧唧道:
“不是說我們是同一個人嗎?你怎麽連伊之助就是記不住名字都不知道?很奇怪吧,真的很奇怪吧?還有你不認得炭治郎也很奇怪,怎麽,你沒有他們兩個朋友嗎?”
“噫,你好記仇啊,分明是自己!”
我妻善逸這回被自己給震得目瞪口呆:
“好理所當然的態度!連名字都叫錯了,‘紋逸’是什麽鬼啊!既然是我自己,為什麽在這種莫名其妙的地方適應的這麽快!”
“哼,明明是你先對我炫耀你有姐姐的!”
“過分!我隻是說了實話!!!而且我以為你也有姐姐是很正常的吧?!誰能猜到你竟然沒有姐姐啊!”
“更過分的話說出來了!咿呀!!!炫耀!**裸的炫耀!!!”
“明明你才更奇怪!”
……
大概是同性相斥,而表現在兩個我妻善逸身上,同性相斥這個詞大概可以更精準地縮小範圍,直接定位到另一個自己身上,兩個無論長相還是聲音都一模一樣的家夥就這麽對著嚷嚷起來,本就刺耳的音量經過雙重加倍,直接吵得在場其他人覺得耳膜刺痛,腦子裏“嗡嗡”作響的程度。
伊之助躍躍欲試想加入這場吵架,村田先生像是想起了什麽後怕的事情,滿頭滿臉都是心有餘悸的冷汗,此刻能夠出麵製止兩個善逸小學生吵架拌嘴的人也就隻有灶門家的長男了,於是灶門炭治郎義不容辭地上前一步,發揮了作為長男的兄長光環,苦口婆心地勸兩個善逸停止吵架。
“善逸,還有我妻先生,你們不要吵了,明天還要出發去做其他任務,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們也應該休息了吧。”
無論是哪個我妻善逸都很吃他這一套,所以在長男光環下,兩個我妻善逸都從看自己不順眼的環境中脫離出來,很聽話地隻是互瞪著對著“哼”了一聲,隨後別過頭去,就當做吵鬧結束了。
眼看著兩個難搞的家夥平靜下來,灶門炭治郎也抹把汗鬆了口氣,心想著終於能安靜一會兒了,然而他這個慶幸的心思剛浮上心頭,他就看見另一個我妻善逸突然眨了眨眼,像是想起來什麽一樣,理所當然地衝著他看了過來。
“啊,對了,我差點忘記了一件事。”
我妻善逸一邊說著,一邊熟練地隨手抽出旁邊沒反應過來的村田的日輪刀,表情無辜地對突然覺得後背一涼的灶門家長男歪了歪頭,麵上的血跡橫亙在臉上,直襯得原本弱氣無害的一張臉看起來詭異驚悚起來。
緊接著,灶門炭治郎就聽見,這個和他熟悉的我妻善逸長了張一模一樣臉的家夥,用聽上去聲音中還帶著熟悉的怯懦的語氣開口:
“你的箱子裏還有奇怪的聲音,感覺很可怕,而且聽上去和這幾天出現的怪物很像來著……要幫忙嗎?”
“……”
在灶門炭治郎驟然變色的表情下,鬼殺隊的我妻善逸率先反應過來,“哇啊啊啊啊”地大叫著衝了過來,驚慌失措地一把攔在了另一個自己的麵前。
“不要!不要!!!箱子裏不是怪物!是禰豆子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