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真是淨化

格拉維斯聚焦伽馬射線光的感知器還沒有發育成熟，但從光譜一路往高能級飆著上去的過程來看，很容易知道越過自己還較窄的倫琴射線感知頻率之後沒多久，灰色結晶散發的光線就進入自己看不到的伽馬射線範疇。

伽馬射線頻域決定了它不會被物質反射，球形大廳內壁和凹麵墊子反射鏡肯定是法術效果。

雖然看不到伽馬射線本身，但是雛龍可以清楚看到伽馬射線光束擊中大廳內部空氣成分分子產生的光電效應和康普頓散射。也就能看到十二束光是如何完全覆蓋一個不規則的隆戈斯軀體。

十二束火花閃電直接穿透了隆戈斯軀體，整個穿透麵爆發出強烈的藍紫激光。

激光和伽馬光束混合射向薄壁凹麵內側，然後被均勻散射，如同烤爐般完全籠罩住冰凍的隆戈斯。

隆戈斯軀體開始崩裂分解，伴隨著電子對效應激發的強烈貝塔射線流，所有分子級結構全部被伽馬射線破壞。

直到構成隆戈斯軀體的所有分子鍵都被破壞，遊離的原子因為電子不平衡形成等離子狀態被灰色晶體吸收。

整個過程除了伽馬射線照射空氣激發的散射激光和低劑量貝塔射線沒有一絲能量外泄，站在大廳內的雛龍和大水蛭都沒有收到一點傷害。

你管這玩意叫淨化？雛龍真的非常懵逼。

從某些意義上來說，這確實是淨化了深淵魔力的汙染。

別說深淵魔力的汙染了，深淵魔力本身都在高能射線下灰飛煙滅，雛龍根本感覺不到現場還有哪怕一丁點兒的深淵魔力的氣息。

可是大水蛭說的淨化是龍語單詞，龍語單詞的淨化包含著不傷害被浸染主體的意義。這種灰飛煙滅的情況顯然不在此例。

或許這要牽扯上輪回？雛龍不由得想到。

“這是淨化的第一階段，徹底消滅深淵魔力。湮滅之力同樣是尊族給予我和我們的饋贈，讓我們有淨化手段的前提。我和我們再次表達由衷感激之情和敬仰之意。”大水蛭又一次做出兩個尖端正對雛龍的動作。

格拉維斯內心卻有些糾結，饋贈……龍類能這樣玩伽馬射線還會在之後的戰爭被巫師打成二哈？

龍族傳承可沒有半點與之相關信息，那些個什麽之什麽都是什麽鬼東西？

這種做法很像未知傳承中使用伽馬刀治療癌症，隻是伽馬射線強了一點，手段激烈了一點。深淵魔力汙染比癌症也強了那麽一點。

不說這一點有個銀河係大，說有個自流體平衡的岩質行星大小是完全沒問題。

大水蛭肉鰭輕輕一招，灰色水晶上漂浮出一小撮灰撲撲的物質，飛向馬瑟庫魯斯懸浮在它身側。

然後它繼續對雛龍發出邀請，球形大廳對側打開新的通道，格拉維斯繼續跟著大水蛭觀看“淨化”流程。

依然是球形空間，漂浮的是黃色晶石。

旋轉圍繞的是五個蔓藤組成的鳥窩狀東西。

“它們是隆戈斯的一些輪回錨點，沒有錨點情況下完成輪回會隨機誕生在深淵碎片的任何角落，有錨點有信標就能控製誕生的位置。我和我們輪回同樣如此。”大水蛭邊說邊指向漂浮的鳥窩，後再指向懸浮在它身旁的灰色物質團。

鳥窩是錨點，灰色物質是信標。

“隆戈斯已經開始進行輪回，我們需要塊一點。我和我們感到了時間的緊促。”

大水蛭說著將灰色物質放到了土黃色晶石之上，開始快速施法。

土黃色晶石波動非常隱晦，是引力的感覺。

格拉維斯未成熟的引力肢幹之下，引力發生了微弱的扭曲，向著未明的方向延伸探索，後稍微一頓，似乎觸碰到上麵東西。

扭曲部分開始伸展平複，啵的一聲**起波紋。

一隻微小而且完全透明的隆戈斯突兀的出現在其中一個鳥窩上，它隻有雛龍指甲大小，顯得弱小又無助。

這隻隆戈斯沒有任何深淵氣息，它的氣息如同大水蛭一般，是雛龍熟悉的魔力氣息。

初生的隆戈斯漂浮起來，用腕足攝取了晶石上灰色物質，整個軀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轉變成半透明的銀色。

它轉過身，核桃仁向後，環邊密集的藍色帶柄眼睛看向雛龍，六對腕足如同花朵綻放那樣打開，節狀跗肢弓起，末端放入花蕊位置，絨狀觸須閃耀著藍光。

“您好，年幼的巨龍。終於得到淨化的隆戈斯向您問好。”它在行禮。

“你好……雛龍不知所措的回禮。”格拉維斯滿腦袋問號來回盯著隆戈斯和大水蛭，腦袋裏回轉的卻是不相幹的念頭，這些家夥為啥都喜歡把族名當做自己名字？

雖然沒有目睹到輪回的過程，僅僅看到大水蛭用引力捕獲了進行輪回新生的隆戈斯個體，但雛龍深刻意識到“個體不會消亡”的意思。

淨化的第一階段磨滅的不僅僅是隆戈斯的物質構成，在那種高能級高劑量伽馬輻射下，魔力被破壞，信息也會完全被丟失，靈魂同樣被磨滅。

但這隻隆戈斯幾乎沒用多長時間就重生，而且看起來除了不再被深淵魔力束縛外並沒有丟失任何記憶，這簡直是奇跡。

格拉維斯倒是能提出一些可能的猜想，其中上傳雲端的意識無疑是一種直接有效的可行辦法。兩個族群疑似群體意識的狀態也符合這個猜想。

但這也帶來更多的問題，作為服務器的雲端是什麽，在哪裏？深淵魔力侵蝕汙染了全族，明顯雲端也受到了全麵汙染，但卻能在個體處淨化保持獨立？

這些家夥到底是什麽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