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淨化
站在格拉維斯通過全息圖上帝視角看到的戰況，五合一隆戈斯魔法再強也注定涼涼。
趕到的兩條小水蛭直接融入了三合一中水蛭的身體，中水蛭大型魔法準備速度立刻提升，一根懸浮的錐形冰刺逐漸成型。
這是雛龍切身感受過並且深痛惡絕的法術——冰川尖刺。隻要釋放絕對能把隆戈斯紮個透心涼。
隆戈斯感受到後方的魔力波動，將原本對準想要撲向自己大水蛭的衝擊類型中級法術轉向瞄準了中型水蛭，想依靠衝擊打斷冰川尖刺的釋放。
一直企圖肉搏的大水蛭卻突然釋放了三發紫色的高速魔力飛彈打斷了隆戈斯的衝擊法術。
然後團狀灰霧籠罩了隆戈斯，那不是魔法，隻是被某種手段遠程投送的高濃度馬瑟庫魯斯魔力。
高濃度灰色魔力籠罩下隆戈斯連低級法術釋放都變得斷斷續續，顯然幹擾很大。
馬瑟庫魯斯對隆戈斯似乎有著天然克製。
隆戈斯敗亡在即。
格拉維斯被突然出現的額外狀況嚇了一跳，上百個紅色六邊形莫名其妙的出現在發生衝突的戰場周圍，剛出現就合體成五個不比雛龍身旁的巨型水蛭小多少的球形隆戈斯。
“什麽情況，你們全視之眼之前看不到這些？雛龍驚訝之情難以言表。”
“是‘隱蔽之石’，對此我們都無能為力。我和我們無奈地表示。”大水蛭似乎並不驚訝，身軀微微扭動著。
“你們給東西命名能不能不用這麽文青的詞語，都是什麽之什麽。雛龍試圖轉移話題來降低大水蛭可能存在的悲傷。”格拉維斯看到全息圖像上戰鬥已經快速結束，在隆戈斯絕對優勢下戰場中的水蛭們瞬間就被擊碎，藍色菱形變成藍色叉，碎裂的屍體灑了一地。
隻有之前受傷接手俘虜的嬌小水蛭因為提前退出戰場幸存。
“悲傷？不，我和我們並不會悲傷。我們無法理解尊族對個體消亡所產生的同理情感，那些失敗的個體也沒有消亡，它們隻是進入輪回。”大水蛭似乎有些迷惑，沒有理會雛龍轉移話題的觀點。
隻是身軀的扭動變得複雜：“用不了一旋時間它們就會從輪回中返回，重新進入戰場。這樣的衝突在醒麵到處都在發生，從隆戈斯們全族被汙染一直持續到至今。我和我們心靈已然平靜。”
說著大水蛭尖端隨意操控著全息圖像，讓格拉維斯看到了一個又一個正在發生的衝突現場。
有的馬瑟庫魯斯一方取得勝利，有的隆戈斯們贏得戰鬥。
短短時間內，雛龍看到了上百場衝突，三四千水蛭或隆戈斯個體被撕成碎片。
戰場中它們一直在嚐試俘虜對方個體。每當有水蛭被俘獲時，雛龍身旁的大水蛭扭動的身軀都會下意識出現難以察覺的稍微停頓，這種俘獲對水蛭們心裏衝擊更大一些。
“你們抓它們幹什麽？它們呢？雛龍謹慎提出疑問。”格拉維斯很好奇為啥大水蛭會出現這樣的條件反射。
“淨化，汙染。我和我們盡量選擇簡短明晰的詞語回答。”大水蛭轉過一個尖端正對雛龍，說道：“有馬瑟庫魯斯帶著隆戈斯回來了，要不要去看看？”
雛龍當然要去，亦步亦趨的跟上了大水蛭。
這次走的是倒漏鬥狀上層另外一條螺旋階梯。並沒有向下走很遠，由上而下數僅是第三層放射著倫琴射線的洞穴。
大水蛭領著雛龍走進洞穴，似乎並不害怕倫琴射線的傷害。當然，它們連死都不會死。
通道有些曲線折轉，經過第一個彎曲轉角後就沒有了倫琴射線，雛龍沒能看到倫琴射線的發射機製，不知道這是天然的倫琴放射源還是法術效果。
依然是一個球形大廳，大水蛭對球形和曲麵可能情有獨鍾。這種漂浮生活的生命，球形確實可以獲得最大的空間利用率，曲麵通道也更方便活動。倒是下漏鬥台階狀不像這類生物的活動習慣，雛龍也很少看到有水蛭在下方空間活動。
但是雛龍到現在都沒看到任何它們的生活用具。
眼前這個大廳中充斥著柔和的白色自然光芒，是和漏鬥空間相同的瑩白水晶提供。
球心位置漂浮著的是一顆足足有雛龍兩個大小的灰色結晶，六個薄薄的石質凹麵圓墊圍繞著結晶旋轉漂浮。格拉維斯感官中對上麵散發的魔力熟悉感更加強烈。
雛龍找不到這種熟悉感的來源，龍族傳承似乎覺得這種東西很自然直接忽視了記載。
到來的是剛剛在全息影像中看到的那隻嬌小水蛭，它從球頂圓洞中進入。
嬌小是相對於其它水蛭而言，三十秒長短的東西對雛龍來說還是很長很長的。
現在它的身體已經恢複到了暗紫色，隻是還沒有原來深邃。進入球形大廳在灰色結晶照耀下正迅速變暗著。
嬌小水蛭的魔力氣息剛剛踏入中級，作為尾的尖端卷著冰凍的隆戈斯。
這一隻隆戈斯比雛龍在主物質界遭遇那隻龐大的多，核桃仁狀的核心軀體都快趕上格拉維斯，算上張牙舞爪的腕足韌膜，體積比細長的水蛭還要大。
但是它的魔力氣息卻隻是勉強沾到中級的邊。魔力等級和它們的體型可能沒有相關關係。
嬌小水蛭把冰凍隆戈斯隨意丟在了圍繞灰色結晶漂浮的薄殼凹麵之上，做了個兩根尖端對向雛龍的動作就伸展身體從通道離開。
大水蛭伸出身側的肉鰭比劃著開始施法，灰蒙蒙的魔力湧動，和水晶共鳴起來。
藍光從結晶頂端生成，形成光圈圍繞大廳上下脈動，灰色結晶發出紅色光暈。
它正在急速升溫。
紅色的光暈逐漸向橙色轉變，然後是黃色，綠色，藍色……
水晶的溫度已經超過龍息溫度，光譜波段成為了紫外光，依然沒有停止。
倫琴射線，伽馬光，整個大廳都被小小的結晶熱量影響變得灼熱無比。
十二束高能級的射線從灰色水晶射出，聚焦到冰凍的隆戈斯身下的凹麵，凹麵不知什麽構造，高能射線在其中反射散射，均勻的照耀在隆戈斯身體的每一處。
隆戈斯瞬間灰飛煙滅成最基礎的離散原子，一個分子都沒留下。
這就是你說的淨化？格拉維斯一臉懵逼的看著大水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