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被蒙住眼睛的布魯斯隻聽到了迪克的一聲尖叫，緊接著達米安的聲音響起“閉嘴，格雷森。”最後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好啦……”伊拉娜的話音落下，他眼睛上的黑布也消失了。
刺眼的陽光讓布魯斯不禁眯起眼睛細細觀察著草坪上每個人的動作神態，迪克的亮晶晶的眼睛裏滿是驚喜，傑森又帶上了他的綠頭罩……
提姆手不自覺地整理自己的衣領看得出來他在盡力維持平靜。
讓布魯斯詫異的是阿爾弗雷德的神情，平時遇到什麽事都波瀾不驚的老管家竟然一副精神恍惚的樣子……
直到他看到笑嘻嘻求誇獎的伊拉娜，才回過神來：“伊妮小姐，這真的是一份巨大的驚喜。”
布魯斯：？？
一直到晚飯的餐桌上，布魯斯表情都很沉重，他發現所有人都變得不對勁了。
首先是在遊戲開始的一個小時裏，迪克幾個人的動作十分做作，他們異常注意自己的形象管理，連走個路都要找好角度。
傑森每次想說髒話的時候都及時地閉上了嘴，眼睛會不自覺地看向某一處，可能是達米安身邊也可能是阿爾弗雷德麵前。
他甚至看見迪克、傑森、達米安三個人坐在客廳幫助提姆處理公司事務？！
阿爾弗雷德再一次為他們端來了熱牛奶，這已經是他端來的第二杯熱牛奶了，包括伊拉娜和霍爾尼斯在內，六個人都乖乖地把牛奶喝了下去，沒有一個人露出不情願的神情。
布魯斯坐在另一張沙發上麵對著自己麵前的兩杯熱牛奶如臨大敵，他擡起頭拉長聲音：“阿福——”
“布魯斯老爺，迪克少爺他們不需要有人來提醒就知道喝牛奶的好處。”阿爾弗雷德趕來把迪克幾個人的杯子收走，留著他的老爺獨自對著熱牛奶發愁。
“迪基……克。”傑森已經忍不住要罵人了，他突然意識到什麽，即將脫口而出的稱呼在嘴裏打了個彎兒，他指著電腦上的一處錯誤“溫和”地說，“你這裏好像填錯了，導致數據對不上。”
迪基鳥，你不會睜眼看看嗎？
小數點都能弄錯？！怪不得他怎麽對怎麽對就是數據對不上！
一點腦子也沒有，你的腦漿是不是隨著你夜晚的活動一起射出去了？
“對不起，小翅膀。”迪克看數據看的眼花，他聽懂了傑森話裏的意思，露出了一個假的不能再假的笑，“你會原諒我的對吧？”
說完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布魯斯的方向。
傑森：……
迪基鳥別太過分！他堂堂縱橫哥譚地下的紅頭罩會害怕這個嗎？
他會因為這點原因就原諒迪基鳥這個狗東西嗎？
“當然會。”傑森艱難地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迪基鳥你給我等著吧。
“謝謝你……小翅膀……”迪克感動壞了，他張開臂膀像一隻大鳥一樣牢牢把傑森圈進自己懷裏，“我就知道你是愛我的……”
臉緊緊貼著迪克胸肌的傑森：……
達米安看著兩個人的動作冷笑了一聲，他動作迅速地整理著公司的各種文件……
時不時還分神注意著霍爾尼斯那個小鬼有沒有把合同的順序放對。
提姆欣慰極了，經常處理公司事務的他三兩下就把自己手中的活幹完了，他強迫自己咽下口中的牛奶。
第一次有那麽多人幫他處理文件，看樣子晚上可以騰出來時間陪伊妮了。
迪克：……
傑森：……
達米安：……
提米/小紅/德雷克，你要不要看看你說什麽喪心病狂的話？！
伊拉娜支起了一個畫板對著喝牛奶的布魯斯畫肖像畫，這是她最近新找到的愛好，她畫了不少晚上的提姆。
可能是天資聰穎，她畫的很快，寥寥幾筆就把人物的輪廓畫了出來，然後填充、上色。
提姆在旁邊時不時地提出自己的意見。
“這個背景色是不是太過於柔和了？”他問。
“我覺得這個顏色剛剛好，剛好能襯托出主角。”迪克的插在了兩個人中間。
提姆：……
伊拉娜：……
你可真是又會挑時間又會挑地點。
“再加點橙色。”最健壯但也是家裏最富含藝術細胞的傑森也提出了他的意見。
如果不是伊拉娜親眼所見，她真的不敢相信脾氣暴躁看起來一拳能打死一頭牛的傑森竟然是個愛看書的文藝青年。
伊拉娜：當時給我震驚壞了。
所以她選擇相信文藝小夥傑森·陶德。
達米安也拉著霍爾尼斯一起圍觀，他指了指某個地方，“這裏點點兒白色。”
伊拉娜點頭。
布魯斯朝他身邊空著的沙發上看了一眼，總感覺有什麽東西從他身邊離開了。
客廳裏的溫馨的場麵戛然而止，傑森抄起抱枕狠狠砸向迪克的腦袋，達米安飛起一腳踹向傑森，提姆抄起電腦把它放在安全的地方，轉身也加入了這場混戰。
“陶德！你竟然叫我小孩子！”
“我也惡心壞了，還是惡魔崽子順口。”
“迪基鳥！如果不是你那幾個小數點，我ꁘꁘ早就做完了！”
“難道就隻有我的錯嗎？小翅膀，你不會再檢查一遍嗎？”
“提米！我幫你做事你還打我？！”
“嗬，我剛剛看見你往我杯子裏倒牛奶了！”
伊拉娜悠閑地給畫添上最後一筆顏色，霍爾尼斯在旁邊點評這幅畫好在哪裏。
場麵極度混亂，直到管家阿爾弗雷德出來製止才平靜下來……
布魯斯因為隻顧著思考剛剛的感覺是怎麽回事沒有及時拉住小鳥們被一起禁止了今天晚上小甜餅的供應。
布魯斯：……
迪克：……
傑森：……
提姆：……
達米安：……
伊拉娜微微一笑，成為最大贏家。
“伊妮，我可以看一下你剛剛為我畫的那副畫嗎？”麵對知道他隱藏身份的伊拉娜，布魯斯少見地表現出了哥譚寶貝布魯西的樣子。
不過他看似是在詢問，實際上已經準備起身去看了。
“當然。”伊拉娜製止了布魯斯站起來的動作，她把畫板一轉，整幅畫就出現在布魯斯的麵前。
不對。
他冷冷地看著這幅畫，畫中隻有他。
這是不對的。
他親眼看見伊拉娜調的好幾種色彩都沒有出現在這幅畫上。
“好看嘛？布魯斯。”伊拉娜問。
“非常好看。可以送給我嗎？”布魯斯可以斷定畫上有他要查詢的真相。
“這幅畫明天晚上才是最佳觀賞時間。”伊拉娜的手撐住下巴作沉思狀，她掌心一合對布魯斯點點頭，“算了，你拿走吧。”
布魯斯拿著畫回了書房。
“我敢打包票他一定是把畫拿回蝙蝠洞檢測了。”迪克目送著布魯斯的背影直至消失，才扭過頭來說。
“但我是魔法側哎？他不應該去找他魔法側的朋友嗎？”伊拉娜有些摸不著頭腦。
“流程還是要走一下的。”傑森推開迪克，開始他的推理，“他之前一定已經找過紮娜塔了。”
“應該是沒查出來什麽。”提姆說。
如果查出來什麽，布魯斯就不會是這種反應了。
“所以他這次應該會去瞭望塔找沙讚和神奇女俠？”
“放心吧，他找誰都沒辦法解開。”伊拉娜得意極了，“這個魔法連我的導師都解不開呢！”
“伊妮真好厲害。”提姆笑了笑。
“是的呢！”給她厲害壞了。
眼看著他們的眼神開始拉絲，傑森一把推開含情脈脈的兩個人，憤怒地宣布：“我討厭小情侶！”
提姆狠狠地踩了傑森一腳，傑森回了一肘子，兩人馬上就要打起來。
“同感。”達米安讚同。
“我也是。”迪克也讚同。
傑森：？？
達米安：？？
提姆：？？
伊拉娜：？？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迪克你不是說又要戀愛了嗎？”伊拉娜太好奇了，“你上次還翹了我們的聚會去約會呢！”
提姆也不顧著和傑森聯絡感情了，他們倆加上一個年紀小但早熟的達米安三個人跟伊拉娜齊刷刷地看著迪克。
迪克：……
他痛心疾首地看著期待答案的幾個人，沒人先關心一下他嗎？
傑森：沒有。
提姆：沒有。
達米安：沒有。
伊拉娜：迪克你快點！
迪克終於認清了這個家庭的本質，他麵無表情地說：“她說她想在三個月內結婚。”
傑森：哇哦。
提姆：哇哦。
達米安：哇哦。
伊娜拉：？？
“迪克前幾天拿著一根驗孕棒黯然傷神。”提姆說著給伊拉娜比劃了一下，“結合現在的情況那根驗孕棒應該是他前女友的。”
“迪克要當爸爸了？”伊拉娜瞪大雙眼，“這不是一件好事嗎？”
“哈哈哈。”傑森終於忍不住了，他背過身彎腰捶著沙發靠背。
提姆也忍俊不禁。
“前提是孩子是格雷森的。”達米安大聲嘲笑差點喜當爹的迪克。
“所以孩子不是迪克的？”伊拉娜一臉“原來還有這種操作”的表情。
她突然想到什麽，看了看霍爾尼斯又看了看提姆，“可霍爾尼斯也不是提姆的孩子啊？”
難道提姆看似不在意，其實心裏非常在意這件事情？
一直在旁邊默默地喝牛奶的霍爾尼斯敏感地豎起了他的耳朵，生怕自己錯過一個字。
“我真的不在意。”提姆解釋道，“迪克介意的是他被騙了。”
伊拉娜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你想要一個你的孩子。”
說著她皺了皺眉，“我答應過霍爾不會有第二個孩子了，所以你不能給我生孩子。”
“我沒有懷孕能力的。”
“你可以有。”
提姆：……
“不了。”提姆用力咽下口水，“我們有霍爾尼斯就夠了。”
霍爾尼斯滿意點頭。
“好呢。”伊拉娜也不想照顧懷孕的提姆，她真的不喜歡照顧別人，“那你們想懷孕嗎？”
迪克：？！
傑森：？！
達米安：？！
三個人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好吧。”伊拉娜停頓了一下，故作遺憾地搖搖頭，“我還指望著有個小孩給我玩呢。”
迪克：……
傑森：……
達米安：……
你看熱鬧的心都快從臉上溢出來了。
布魯斯咳嗽了兩聲，把規規矩矩一直隻吃自己麵前菜的幾個小崽子們喊醒。
他現在可以根據這幾個崽子的表現來推斷異象存不存在。
“B？”迪克疑惑擡頭，把盤子裏最後一塊煎肉放進嘴裏。
伊拉娜美滋滋地獨占一大份超級美味的奶油蘑菇濃湯，對於布魯斯的咳嗽充耳不聞。
“不要忘了今晚的夜巡。”他意有所指。
連續翹了幾天夜巡的達米安：……
他聽到了陶德那個蠢貨的笑聲，達米安握緊了手中的筷子。
“我們會盡快完成。”提姆這句話不知道是對布魯斯說的還是對誰說的，亦或是兩者都有。
盡快，是真的很盡快。
今天晚上的行動速度讓蝙蝠俠和蝙蝠女都很震驚。
紅羅賓發揮了自己全部的潛力以極快的速度看過哥譚每一處的監控，山雀負責開傳送門……
夜翼紅頭罩羅賓加上新晉英雄龍騎士霍爾尼斯四人組在蝙蝠洞裏的幾個銀色光圈裏跳來跳去。
偶爾他們的手裏還會綁著頭上蒙著黑色布袋的小混混們。
蝙蝠俠：……
蝙蝠女：……
蝙蝠女躍躍欲試，憑借著多年的默契很快就找到了節奏，成功加入了新的跳圈五人組。
蝙蝠俠：……
不到兩個小時就搞定收工，夜翼累得從傳送門裏跳出來之後直接癱坐在地上，他氣喘籲籲地說：“搞定了。”
蝙蝠俠：……
“我的天，這也太酷了。”蝙蝠女也累的不行，她強撐著身子走到座位上，“我隻是幾天沒有參加夜巡，你們就先進成這樣樣子了嗎？”
“今天是第一天試驗。”迪克終於捋順了呼吸。
“所以今天的實驗結果怎麽樣？”蝙蝠女問。
她覺得這樣真的大大提高了他們的工作效率，完全去掉了他們浪費在路上和隱藏身形的時間，直接突然出現在罪犯的身後！
“可行，但是我們不能在蝙蝠洞這樣搞。”今天晚上沒有超級罪犯。
“可以去我的基地，我可以開個小口子聯通哥譚的網絡！”伊拉娜興奮舉手，她覺得看著他們跳來跳去鑽來鑽去還挺好玩的。
“那可真是太棒啦！”蝙蝠女興奮地抱住伊拉娜親了一口。
蝙蝠俠在見識到傳送陣的便利後，心裏有了更完善的計劃。
他對於魔法側一向是保持警惕的，魔法的不確定性太多。
但今天下午他帶著那副畫到瞭望塔的時候，沙讚和神奇女俠都感受不到任何魔法波動。
“不過，在你的身上我感受到了祝福。”神奇女俠看著這段時間氣色逐漸變好的蝙蝠俠，“被祝福的人，她身上的祝福影響到了你，也影響到了你的家人。”
回來的他立刻做了一個全身檢測，他之前身上的暗傷在以一種非常緩慢的速度恢複……
也許是最近和伊拉娜接觸時間比較久所以效果忽然明顯了不少。
“老爺，自從伊妮小姐到來後，一直傳來的不都是好消息嗎？”阿爾弗雷德看著報告半天才說出話，他拿起手帕擦了擦眼淚，“看樣子我要給伊妮小姐多準備一點她愛吃的小甜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