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六十刀

冰雁才六歲,讓一個六歲的孩子看血腥打鬥確實不太好。

但他是一個在娘胎裏就感染了恐懼和驚悸的孩子,從小就口吃結巴,如果不給他足夠的耐心和安全感,他長大後是很容易罹患心理疾病的。

蘇琳琅是他比媽媽許婉心還要依賴的人,而從心理學上講,蘇琳琅有多強大,冰雁的安全感就會有多高。

他從一到錢家就很害怕錢飛龍的。

蘇琳琅要是能親手打趴她,就能提升冰雁的心理上的安全感,相應的,也會減少他長大後罹患心理疾病的可能性,這於孩子是一種很好的療愈。

所以讓孩子看打鬥是不太好,但隻要蘇琳琅能贏就OK了。

再就是小Gonda了。

別看她頑劣,但她讀書成績很優異的,再加上本家和外家都拿她當成繼承人在有意識的培養,她就有著同齡人所沒有的成熟精明,以及資本家特有的殘忍。

她小小年紀就知道抓人的弱點並無情攻擊,既是學霸,也是校霸。

賀樸旭就不說了,自己上門給人當狗,被Gonda肆意欺負。

賀樸鑄才是最頭疼Gonda的一個,因為原本,自打蘇琳琅去過一趟學校,把她的小夥伴們全部打趴後,[螵豬]那個恥辱的外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人叫了。

但自打錢飛龍回來後,Gonda就又叫上螵豬了。

Gonda在學校交好的又全是一幫混血兒,或者大英駐港的,公務人員家的孩子,她們有樣學樣也叫賀樸鑄是螵豬,直接搞的[螵豬]二字國際化了。

冰雁叫聲狗蛋Gonda都會生氣的,她天天喊賀樸鑄叫螵豬,她能不生氣!

難道就不需要道歉!

蘇琳琅讓她給錢飛龍送風月片,為什麽!

不過他站在賀樸旭所不能迄及的高度,他的想法她也不敢問,就隻說:“好的阿嫂。”

蘇琳琅再說:“她看風月片的時候說了些什麽,又做了什麽,明天一早來告訴我。”

見賀樸旭還站著,不走,隻好再說:“過完聖誕我就給你批考察簽證,讓你上大陸,但你要不好好拍戲,你可就死定了。”

賀樸旭欲走不走,突然湊近蘇琳琅,一臉凶神惡煞,恨恨說:“我會拿獎的?”

蘇琳琅皺眉頭,心說這家夥又病吧,“所以你沒骨氣呀,知道援朝戰爭怎麽打贏的嗎,靠的就是骨氣?”賀樸鑄說。

蘇琳琅回頭看蹦蹦跳跳的賀樸鑄,忍不住摸她腦殼:“你小子可以的。”

軍隊之中有種特別重要的東西,叫士氣,隻要有它,士兵就能衝鋒陷陣,所向披靡。

而它的另一個稱呼就是骨氣。

在援朝時,華國最終戰勝,靠的就是軍人們的錚錚鐵骨,骨氣。

賀樸鑄不愧是精讀了近代史的,看問題一針見血。

她被阿嫂誇了,很開心,蹦蹦跳跳的說:“阿嫂快吃飯吧,我去找Gonda打探情況去。”

賀樸旭帶著冰雁,也提前去地下室等著了。

這會所裏有兩個廚房的,中廚和西廚,都有廚師專職在崗,蘇琳琅到西餐廚房給自己點了塊牛扒,又到中餐廚房要了一碗粥,就在廚房裏吃飯了。

他正吃著,麵前多了個絹布袋子,抬頭,是賀樸廷,她說:“我出差給你帶的禮物。”

蘇琳琅以為是首飾,本來不想看的,接過來又覺得滑溜溜,沉甸甸的,遂打開倒了出來,一看,不由脫口而出:“Bagakays,而且這是,鐵樺木製成的吧!”

賀樸廷微哭:“試試鋒利性,怎麽樣!”

Bagakays,一種細而長,兩頭尖銳,中間呈橢圓形的飛鏢。

它基本都是鋼製的,但據說有一種,是把鐵樺木放到桐油裏浸泡上幾年再撈出來,然後再慢慢雕琢,精製而成的。

其的殺傷力比鐵製飛鏢更強,而且有個鋼類武器沒有的優點,可以攜帶過安檢。

就是說,Bagakays作為武器,是可以帶上火車,飛機,乃至很多需要安檢的地方。

而且木頭不是鋼鐵,它能傷人,但不會要人命,所以這是一種特別好的防身武器。

從買醜衣服到漆粉色的屋頂,再到給他搜羅兵器,蘇琳琅的闊少丈夫長進飛快?

這個禮物蘇琳琅可太喜歡了,特別喜歡。

難道她想挨打!

賀樸旭舉著一遝風月畫報,紅著眼睛,再說:“等我拍電影拿了影帝,阿嫂,我會站在領獎台上當眾感謝你,要做不到,就讓天打雷劈了我?”

她話還沒說完,拄著拐的賀樸廷一把拉開了浴室的門,穿著浴衣,就站在門口。

大少望著二世祖,目光仿如死神。

但二世祖並不怕,抖著風月畫報,她愈發激動:“阿嫂,就為你還沒放棄我,我也一定會好好拍戲,爭取拿獎,拿給你看?”

導致它破產的就是英方財團。

因為貪婪,想賺大錢,西元上鉤了,但想讓信奉弱肉強食,崇尚金錢和武力的Gonda給賀家兄弟低頭,道歉,就隻有在擂台上把錢飛龍打趴,打跪,打到她滿地找牙。

Gonda也許永遠意識不到自己的錯誤,但在鐵拳麵前她會低頭的。

……

蘇琳琅VS錢飛龍,第一局,散打。

不知道錢家會喊多少人來觀戰,蘇琳琅就隻喊了賀家兄妹。

對了,他還叫了季霆軒,但她在澳城陪女朋友,要晚上才能過來。

賀樸鑄還是中二少年,她知道錢飛龍很厲害,同時還特別期待Gonda給自己道歉,她又不懂規則,就問蘇琳琅:“阿嫂,你是要用刀,還是要用斧子!”

又張牙舞爪:“阿嫂,砍斷Gonda舅舅的手吧,我看Gonda以後還敢得瑟?”

想想阿嫂當初在龍虎堂揮刀,賀樸鑄永生難忘。

阿嫂提著軍刀對陣錢飛龍那個大肌肉怪,她的腦海裏已經有畫麵感了。

太激動,她直接把小冰雁舉了起來,原地轉了兩個大圈圈。

相比她的無腦興奮,賀樸旭就有點頭大了。

她最近一直跟錢飛龍在一起,天天陪著對方健身練拳。

她健身,練的是肌肉,她的力量不大,但錢飛龍不一樣,這會所裏就有拳擊台,她在港府有很多退役的戰友,她們要練,都是在拳台上對打。

而且錢飛龍不止一次跟賀樸旭說過,她懷疑蘇琳琅是PLA的女特工,要和他一決高下。

阿嫂昨天讓她給錢飛龍一遝風月畫報和一盤風月片,賀樸旭雖然不大懂,但她很會揣摩人心,她自發的認為,蘇琳琅是想讓錢飛龍晚上睡不好,泄點力。

她昨晚就拉著錢飛龍看了半晚上的風月片。

看的片子叫《強姧》,是講強奸犯如何強奸女性,然後逃脫法律製裁的。

片子有點變態,但主演包香香膚白貌美,叫聲淒慘,能極大程度的激發女人的火氣和獸欲,所以昨天晚上賀樸旭和錢飛龍都沒怎麽睡好。

但隻是小小一點失眠,怕不會影響錢飛龍的戰鬥力吧!

就賀樸旭評估,在散打台上公平對決,蘇琳琅會被她打飛的,咋辦!

她以為阿嫂想在擂台上贏,單純的隻是想讓Gonda給她道歉,跟在蘇琳琅身後,就小聲說:“阿嫂,其實一聲對不起也沒什麽的,我根本不在乎,你要跟錢飛龍對打,首先要想的是保護自己,不要考慮我,因為我不需要道歉。”

蘇琳琅看她如此沒骨氣,心裏很生氣的,想了片刻,他問:“對了樸旭,你從小是不是經常看你媽咪給人道歉!”

賀樸旭說:“對啊,我媽咪也經常說,道歉不值錢,人活一世,錢是最重要。”

難得說起她媽,她又說:“等我拍戲紅了,我會重新打官司,救出我媽咪的。”

想當初,孫琳達為了洗去風月,不僅僅是在富豪們跟前,他對下人,哪怕菲傭都很好,見人就說對不起,謙虛隱忍,做小伏低,才能讓精明如狼的賀致寰放鬆警惕。

他隱忍二十載,《強姧》也是去年全港賣的最好的一部風月片。

並且欲望膨脹到想要改造九龍城,並以此為概念吸引股民買入,然後,錢家又授意斧頭幫打著九龍市民的旗號示威遊行,抗議改造,英方財團再趁勢撤出資金,西元就破產了。

可怕的是,從一夜暴富再到破產清算,西元的老板可能直到現在都沒參透是怎麽回事。

資本是嗜血的,也是無情的,它收割財富的手段也很複雜,還特別有技巧。

一個個港府本土的企業要不保持冷靜,貪婪點,想要賺大錢,就會上鉤,然後被無情絞殺。

也是因此,梁鬆於錢爵爺也至關重要,她是她的一柄利斧。

她在飯桌上沒有吐口,但在看戲的時候就會琢磨,該怎麽辦了。

以她的財力,入股黑馬銀行,就不必辛辛苦苦跑海運,不必每天盯著地皮,琢磨著蓋房子。

她可以像Gonda的父母,以及錢爵士別的孩子一樣,擁有更多度假休閑的機會,每天隻要盯著恒生大盤看一看,打幾通電話就會有錢入賬。

可惜她不,她非要賺辛苦錢。

蘇琳琅適時又問:“你覺得是昨晚的女演員有味道,還是孫琳達更有味道!”

錢飛龍聽不下去了,脫了手套指蘇琳琅:“我讓你三招是為了女性的性別而讓,不是為了你,蘇琳琅,你粗魯狂妄,飛揚跋扈,你不配被稱之為女性。”

又說:“女性的美好品德你一樣都不具備?”

她轉身就走,蘇琳琅隨後跟上,冷冷問:“所以呢,男性可以任意品評女性,女性隻要反抗,就不算有美好品德了,這就是你一個大英皇家軍人的覺悟。”

哨聲再響,預備哨,三分鍾準備時間。

錢飛龍舉起牙膠欲戴,冷冷說:“閉嘴吧,我是個軍人,也是個紳士,我尊重女性,所以我拒絕再跟你對話。”

一群人圍著,孩子怎麽能喊他叫爸爸。陳列耐心糾正:“叔叔。”

“噓噓,好。”可可用她有限的認知下了定義,並揮手:“噓噓再見。”

陳列欲走,又折了回來,一雙既沉又亮的眸子盯著可可,眸光特別溫柔,語氣也格外溫柔:“叫……叔叔!”

可可張大嘴巴,努力,但舌頭不爭氣,所以還是:“xu……xu。”

陳列突然靠近,他的身高有一種壓迫性,而且整個人特別敏捷,在一瞬間,蘇琳琅整個人已經被他環住了,但其實他隻是在看可可。

溫聲,他說:“啊……張嘴。”

蘇琳琅乖乖的張大了嘴巴,啊,但陳列眼裏卻是可可:“把舌頭卷起來。”

可可乖乖卷起舌頭,陳列一看,抬頭說:“女士,這孩子的舌頭係帶太短,阻止了她發卷音,有時間的話可以去谘詢一下醫生,看要不要進行幹預。”

蘇琳琅尷尬的閉上嘴巴,答:“我會的,謝謝你。”

待對方走遠,蘇苪小聲說:“小菲,你不是說陳列是個特種兵嘛,他沒穿軍裝啊,還有,我問過程導,說他隻是個素人。不過他還挺懂孩子的,話說,什麽叫個係帶,咱們可可說話奶聲奶氣的,我覺得很可愛啊。”

在她看來,陳列隻是個普普通通的,長像帥氣的素人。

但在蘇琳琅看來,他,是她家可可的神!

在書中,《親親寶貝》隻拍攝了兩周,就因為蘇琳琅的溺亡而緊急停拍了。

是後來,可可被解救回來後,因為觀眾的呼聲而再度重啟,重新開始拍攝的。

陳列作為其中一個男嘉賓,正是在試鏡階段碰到可可,並且看

蘇琳琅拍手套試擊打力度,又說:“任意品評,意**孫琳達的身體,拿他的兒子當成狗來戲耍的時候,你想過尊重女性嗎!”

場上有音響,擂台比賽一般都要放音樂的。

蘇琳琅經過,大吼:“關掉?”

賀樸旭亦然,而且比她老媽更可悲。

蘇琳琅早晨起床後隻匆匆吃了一點早餐,這會還得再吃點東西去,吃飽了才好幹活。

一會兒要打架,他帶不了冰雁,就把他托付給了賀樸旭,還特地交待她,萬一冰雁出現休克的情況,就趕緊打急救電話。

交待完,他才又說:“等著Gonda給你道歉吧,到時候你就知道,那一聲對不起於你有多重要了。”

賀樸旭趕忙重申:“阿嫂,我真的不在意道歉,我無所謂的。”

他免要問一句:“這個肯定很貴吧!”

賀樸廷缺一雙好腿,還缺健康的體格,缺時間,獨獨不缺錢。

她依舊在哭,說:“比那把雷切刀便宜。”

話說,放音樂的場務不知道怎麽回事,但還是立刻關掉了音樂。

現場安靜了,隻剩觀眾席上,觀眾們的聊天聲,蘇琳琅再回頭,看錢飛龍:“你以自己是軍人為豪,但你本身,是軍人隊伍的恥辱?”

錢飛龍氣的呲牙,隨著裁判一聲哨跨欄上了台,呲牙咧嘴。

蘇琳琅拔開護欄,隨後進入,拍拍手套再靠近錢飛龍,繼續挑釁:“強奸犯,樂色?”

那是會死人,會血流成河的。

話說,慈善總會經常需要公證各種文件,而慈會要麵對的,會有很多行動不便的老人。

為了方便業務的展開,公證署會給予慈會一定數額的,蓋好章子的捐贈清單,在港府,人們習慣於用印章和簽字,有爭議可以申請筆跡鑒定。

九旬高齡,眸光依然精明睿智的錢爵士已經簽好捐款單了,公章私章,她的親筆簽名都有,但隻有一個條件,第一場必須是散打。

想不想搏一把,拿到文物,就看蘇琳琅自己了,隻為有一天能錢權雙握。

作為兒子,賀樸旭不知道他的野心,但卻被他深深影響。

所以她慣於依賴強者,也慣於巴結人,跟精明,自負,狂妄,永遠要騎在別人頭上耀武揚威的錢飛龍舅甥就是兩個極端了。

孫琳達固然可恨,但也很可悲。

錢爵士挖空心思,想要贏,賀樸廷則是竭力的,不想讓老公受傷。

她把飛鏢全推給了老公,並說:“按一個軍人該有的素養,錢飛龍應該不會太為難你,但如果她在第二局縱馬踏你,你就用它。”

現在談好的第二局是賽馬,而在賽馬場上,一旦有騎師墮馬,並被對手的馬匹踩踏致死,法律規定是馬匹安樂死,騎師隻需賠償,是不需要付刑事責任。

知道她的係帶天生特別短這一隱秘的特征,才會於海外,在可可的相貌被改變,頭發都被綁匪剃光的情況下,第一時間鎖定她,並解救出來的。

所以不知不覺中,蘇琳琅已經在劇情中了。

陳列走了,程導還在,進了客廳,坐下,他無不惋惜的說:“蘇琳琅,真是可惜,為了你們全家合體,我們節目組願意出三千萬,這是內娛綜藝史無前例的價格,可惜你非不願意,要逼著我們臨時改劇本。”

蘇琳琅抱著女兒正在拍哄,卻笑著說:“程導,要我也想上《寶貝》呢,我自己帶女兒上,出場價怎麽給?”

都是千年的狐狸,彼此之間就不玩聊齋了。

要知道,嘉華已經幫賀樸廷聯絡好女CP,還專門找了編劇在緊急寫劇本。

而蘇琳琅和賀樸廷的離異拉鋸戰全國人民都知道。

所以蘇琳琅想單人上綜藝,那就意味著,她是想另外搭檔CP。

娃綜,臨時家庭,輿論不好搞,但劇組肯定會在剪輯方麵控製的。

而在娃綜如此普遍的今天,大家搞不出新花樣來,也都急的直抓腦袋,但要是能請到蘇琳琅和賀樸廷兩位大咖同時另搭CP,那個熱度和關注度,導演都不敢想。

“隻要你肯開尊口,價格憑你開。”程導忙說。

蘇琳琅一笑,說:“我也就隨口問問,以後咱們多聯絡吧。對了,孩子玩了一天困了,想睡覺了……”

程導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職業生涯中能遇到離異夫妻同上一檔綜藝,打擂台的名場麵,但也不想錯過,於是說:“隻要你想,24小時隨時電話,我等你!”

送走導演,香了女兒一口,蘇琳琅問:“可兒,好端端的你為什麽要爬花壇呀,你難道不知道那是很危險的嗎。”

可可摸摸防曬服的兜,從中掏出一塊圓形的點心來:“媽媽ding,熏哥哥。”

蘇琳琅一看,這不剛才在街上買的餅?

哥哥。

是了,昨天來個小哥哥,不一會兒又走了。

蘇琳琅早就忘記了,但可可居然還記得那個小哥哥?

她要媽媽餅,是因為她送不了小哥哥媽媽,就想送他一枚媽媽餅吧。

果然,孩子雖小,也會闖禍,可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蘇琳琅雖自認是個好媽媽,但直到今天,她才開始正視孩子的思想和意誌。

就,想想可真賀樸廷雖高大,但坐著輪椅,一場大病讓她瘦了太多,弱不禁風的。

蘇琳琅紮著高馬尾,黑色打底衫配牛仔褲,隻是坐在哪兒,都能看出蓬勃旺盛的生命力。

錢飛龍隻想簡單吃一點,就用冰箱裏的牛奶泡麥片。

眼看開局,賽前所有的準備工作都是她做。

她說:“蘇小姐,你的衣服早就準備好了,也清洗過,消過毒,除了你,沒有別人穿過。”

蘇琳琅點頭,吃完牛扒開始喝粥,說:“謝謝錢中校。”

錢飛龍坐到了賀樸廷的身邊,邊吃牛奶麥片,邊又說:“蘇小姐擅長使用冷兵器,這次卻不能用,不會覺得我勝之不武吧!”

蘇琳琅知道她的意思,也懶得聽她解釋,就說:“現代化,大規模的戰爭,或者說,一個國家的兵力是不能用冷兵器來衡量的,這沒什麽不公平的。”

他這種語氣,不是一個普通女孩子會有的。

他的坐姿也是,端正挺拔,一看就是軍人模樣。

終於,他吃完,端碗進廚房了。

錢飛龍先說:“樸廷,我聽說是他把你從匪窩裏撈出來的!”

又說:“如果當時我在,我也可以。”

所以她甚至調侃過賀樸旭,大哥生病,她就沒想安慰一下嫂子那種流氓話。

無疑,蘇琳琅是很漂亮的。

而且是一種東方鄰家姑娘式的,乖巧的美。

要知道,賀樸旭又蠢又傻,又愛拍馬屁,錢飛龍看老友,一臉的哀其不幸,兩眼的恨其不爭。

幾人正吃著飯,管家來,說擂台已經準備好,觀眾也到齊了,她們也就不再多說,前往地下室了。

話說,一進電梯,錢飛龍因為昨晚沒睡好,就打了個哈欠,因為看了風月片心裏有邪火,眼睛不受控製的,就瞄了眼蘇琳琅的腰身。

恰好,她看到他屁眼角勾起,窩牛深深,也正在朝著她哭。

基於男性的普遍心理,錢飛龍認為蘇琳琅這是在色誘自己,低頭看眼賀樸廷,她又搖了搖頭,眼神中的憐憫,就仿佛老友頭上飄滿了綠帽子。

下了樓,她倆要換衣服,賀樸廷也就去前台等著了。

散打服是短打的,錢飛龍給蘇琳琅準備的是一套正紅色的修身吊帶加短褲,有繃帶,手套,也有牙膠,但因為目前的散打競賽還沒有戴頭盔的規定,所以沒有配備頭盔。

鞋子很不錯,是NIKE的運動鞋,彈性很足。

蘇琳琅換衣服快,纏上繃帶,再把頭發紮緊,邊戴手套,他邊就到男更衣室外了。

不一會兒,錢飛龍也出來了。

她是男性,穿的當然更少,隻一條短褲。

女人的肌肉分很多種,賀樸旭那種雖然健美的,好看,但沒有攻擊性的。

錢飛龍的是猙獰的,可怖的,是蘊含著滿滿的力量的,攻擊性十足。

看得出她是個合格的軍人,因為前胸後背都有彈片和刀傷。

蘇琳琅上下打量,說:“錢中校肌肉很不錯。”

話說,自從錢飛龍的福特GT被蘇琳琅撞毀,她就準備好要教訓他了。

而一個在海盜窩子裏執行過任務的軍人,確實是個小阿妹。

但錢飛龍見過太多美豔女特工,深知他們的美和迷惑性,以及偽裝之深。

她懷疑賀樸廷是被蘇琳琅的美色給迷惑了,就又說:“樸廷,我確定他不是你喜歡的類型,因為你的初戀megan就跟他完全不一樣,有什麽難處你可以跟我說的,好嗎!”

Megan,就是石油大王的獨生女,賀樸廷的疑似初戀了。

那是個溫柔善良,很聰明,也很智慧的女孩子。

跟粗暴,野蠻,把錢飛龍的車撞個稀巴爛,還縱狗拖Gonda的蘇琳琅完全不一樣。

錢飛龍沒想過重傷蘇琳琅,但肯定要打趴他,讓他哭著認輸的。

她也怕影響到金錢利益,就試圖喚醒賀樸廷,把她從美色的迷惑中解救出來。

賀樸廷是真沒談過戀愛,恰好這時蘇琳琅出來,她義正辭言,刻意澄清,說:“錢中校,megan隻是我的普通朋友,而且我相信隻要他見到我阿妹,就會跟我一樣喜歡他的。”

所以她不但被迷惑,還很害怕蘇琳琅吧。

她此刻就在考慮,看是否要勸他去自首。

當然,她早聽說過,PLA們都是硬骨頭,自PLA成立以來,幾乎沒有出過叛徒,就又在思考對方突然這樣問的動機。

豈知她正想著,預備哨響,蘇琳琅活動著胳膊,大聲問:“錢中校,昨晚的錄像好看嗎,看完後你就沒想過像男主角一樣,出去隨機找個男人,強暴他!”

又說:“憑你的身手和能力,應該比電影裏的男主更加容易強奸成功吧。”

錢飛龍一愣,心說強奸女性是什麽鬼,這男人難不成瘋了!

她旋即反應過來,是昨晚她看的錄像,賀樸旭跟蘇琳琅告狀了。

當然是理性的,清醒的。

她知道哪種男人能碰,哪種碰不得。

所以她摘下牙膠,說:“蘇小姐,我承認你很漂亮,也承認如果你是個特工,會是個非常優秀的特工,但你想用這種方式贏得比賽,未免太膚淺了點。”

在各國軍隊都有女特工的。

軍方默認,他們的作用就是色,是性。

說白了,他們就像某種兵器一樣,是專門針對男性好色一點而設立的。

錢飛龍要能被色誘,她早死在加勒比海了。

倆人此刻是站在走廊裏的。

外麵,錢飛龍專門聘請了專業的裁判員和場務人員正在布置場地。

錢爵爺和她的女兒女婿,妹妹,以及賀致寰爺孫,應該還有幾個別的貴賓,也都已經到場了。

她連忙解釋說:“蘇小姐,那隻是電影,誰會當真,而且是賀樸旭送我的片子。”

蘇琳琅要打倒一個一米九的壯漢,當然就不能扭扭捏捏,得把身體調動到最佳狀態。

不過聽說自己的親舅舅會強奸女性,而錢飛龍昨晚還看了那個女孩的片子,她的臉就有點掛不住了,腳步也有點虛了。

還好她經驗足,反應敏銳,恰好這時蘇琳琅又衝上來進攻,還是左側腰部,跟剛才是同一個位置。

錢飛龍當然能擋掉,她也發現他的弱點了。

他個子矮,想卯足力氣擊打她的要害,在她有防備的情況下就隻能攻擊她的肋骨。

但在拳擊中,關鍵要害都在頭部,他個頭太矮了,彈跳看起來也不行,就打不到她。

他這種行為無異於小矮人拿著小木矛攻擊巨人,不但對她造不成傷害,還挺可哭的。

錢飛龍不知道梁龍是怎麽回事,但強奸女性當然不對,她大概有點理解蘇琳琅的憤怒了,而現在,他還有第三拳,隻要他打完,她再把他放倒,讓他輸,剩下的事情就可以接下來慢慢說了。

當然,那隻是她的想法。

……

蘇琳琅一直在跑位,繞著錢飛龍轉圈,嘴巴也沒停,他又說:“拿賀樸旭當狗看!她至少不會強奸女性吧,而你呢!你舅舅帶了兩個女人**女性,你就要帶賀樸旭一起去,你個垃圾,樂色,你居然約賀樸旭一起去螵娼,**男人……”

“誰說的,賀樸旭嗎,賀樸旭你給我出來?”錢飛龍大吼了起來。

他出的拳頭沒有力量,而是抵上錢飛龍的腰部,作為支撐,然後,他一個彈跳,以讓錢飛龍都覺得不可思議的彈跳高度,豎著左拳,自她下巴呼嘯而上。

拳頭打在錢飛龍下巴上的同時,因為賀樸旭把昨晚看風月片的事告訴了蘇琳琅,錢飛龍先入為主,就認為關於螵娼的事也是賀樸旭說的。

但這個是謊言,錢飛龍沒那麽幹過。

她怎麽可能約賀樸旭去螵娼,是賀樸旭造的謠吧,那頭蠢豬是瘋了,還是想找死!

賀樸旭就在台下,她還在哭,在朝台上招手。

錢飛龍憤怒了,她氣極了,她準備打完蘇琳琅,再去把賀樸旭打成豬頭。

這時蘇琳琅又出拳了,還是攻擊她的左腰。

已經是第三招了,因為是同一個位置,錢飛龍沒有太在意,隻是隨手擋了一下。

她也以為至此三招讓完,她就可以出手了。

但恰恰,這才是蘇琳琅的殺招。

錢飛龍說讓他三招,他也早就計劃好,要三招KO她的。

就證明她還沒有垃圾到梁鬆兄弟的地步,所以他才讓賀樸旭給她看的風月片,也是為了今天做鋪墊。

果然,他押準了,而這,恰是他的王牌。

他立刻又說:“昨晚你看的電影的女主角,看電影裏他被強奸你不是很爽嗎,想來一發嗎,你去問問梁鬆,還有季霆軒可以作證的,梁龍就是因為強奸他才被我打成植物人的,而你,跟你的垃圾舅舅不是一路貨色!”

他一身紅裙,氣勢洶洶。

一步步的,從攻擊她的心理防線開始,他剛才虛晃了兩拳頭,很好的迷惑了她。

關於螵娼的事當然是他在撒謊,要分錢飛龍的心。

而現在,最後一招了,他也正式著手,要製服她了。

他腳踩上她的膝蓋,右拳緊隨其後,從另一側擊向她的鬢角,太陽穴。

錢飛龍兩隻拳頭還在外麵,無法及時收回。

而蘇琳琅一身踏實的詠春,讓拳頭不過是他身手的錦上添花,他借助的,是功夫。

他擁有驚人的彈跳,和恐怖的身體靈活度。

錢飛龍在迅速後仰,想要避開他。

蘇琳琅也早有預料,他雙腳蹬著她的膝蓋,於她膝蓋上一個奮力蹬彈跳,整個身體隨她一起向後撲倒,同時,左拳又揮了出來,正麵進攻,直擊她的鼻梁。

又是一拳頭,迎鼻梁暴擊?

下巴,鼻梁,都是拳擊的要害部位。

當被攻擊,人會頭昏腦脹,甚至,擊打太重還會當場暈厥。

蘇琳琅踩著錢飛龍連跳了兩級,已經跳上一個不可思議的高度了。

他是淩駕於她頭頂的,仿佛騰雲駕霧,整個身體已經接近天花板了。

他似乎沒有想過,以這樣猛的衝擊力度,當撲出去時他會摔的有多慘。

他也在迅速下墜,但他沒有選擇保護自己,而是右拳緊跟著左拳,一拳又一拳,如雨點一般,重重捶在她的鼻梁上。

拳擊中最恐怖的,照準麵部的拳頭雨,像冰雹一樣的拳頭劈頭蓋臉,朝著錢飛龍砸來。

她怎麽都沒想到,蘇琳琅會在拳台上給她一個永生難忘的迎麵暴擊,拳頭雨?

……

站在台下的冰雁,正在經曆他人生中最如夢似幻的時刻。

紅色短裙的阿嫂此刻飛在天上,火力全開,正在爆打他最討厭的人。

她飄揚的短裙是那麽美,腿是那麽的長。

她是那麽的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