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五十刀

別看張美玲搬離季家,還雇了律師要打官司,但季德一直沒當真。

在她看來,一個罹患癌症,一邊**被切除的女性,他既沒資本,也沒資格鬧,這次讓他搞公公交際,還專門抽時間在這兒等他,也是在給他台階下。

結果她等了大半天,他不但冷晾她不說,還縱容賀家的小兒子揍她的保鏢!

那賀家兒子也真是的,打狗還得看主人呢。

眼看自己的保鏢被個晚輩放翻,她驚訝於蘇琳琅果然有身手,一邊也對老公涼透心了,抓起車載電話,季德撥給律師:“應對張美玲的起訴吧,我要跟他對簿公堂,讓他以最少的贍養費離開季家?”

掛了電話,她一邊因為斧頭幫而焦頭爛額,但想起張美玲,又忍不住覺得好哭。

一個罹患癌症,切了**的男人,就算給他1個億的贍養費又如何,沒了季氏當家公公的光環,沒有丈夫和兒子們的陪伴,他會孤獨寂寞到死的。

既他執迷不悟,不要榮華富貴要孤獨,很好,她成全他?

……

張美玲雖然也很想,但不敢帶走小兒子。

斧頭幫虎視眈眈盯著季家人,綁架孩子會是最好的報複手段,他又雇不起好保鏢,所以倆母子在賀家吃了頓便飯,他親自把兒子送回季家,就離開了。

而自這天起,他結婚的消息,也正式被媒體所報道了。

說回蘇琳琅。

他的董事局主席當的有點名不符實,因為公司的大多數公務都是賀樸廷在處理,當然,賀大少忙賺錢,幾乎很少有時間在家吃飯,還經常要出差。

相比於她的忙碌,蘇琳琅就比較悠閑了,吃罷晚飯,他邊聽婆婆和小叔子,小姑子嘮家常,才要處理點賀樸廷分給他的,不算太著急的公務。

龍虎影視送來了幾個劇本讓他挑,他因為原書劇情,知道港府的發展,也知道選哪個本子才好,但他把本子都給了賀樸鑄,讓她來挑,看要拍哪一部。

賀樸鑄接過劇本翻了翻,遞來一本:“阿嫂,拍這個,《古惑仔》。”

許婉心最近重拾愛好,正在畫畫,一聽古惑仔幾個字,皺眉頭了:“這些年咱們港府可被古惑仔禍害的不輕,拿它拍電影,有人看嗎!”

賀樸鑄說:“阿媽,古惑仔有好也有壞,張華強十惡不赦,但我阿嫂有幾個小弟就很不錯,把她們拍成電影,有大家感興趣的功夫,就會有票房,拍正向的古惑仔還可以教育社會,對咱港府的發展是有好處的,這叫寓教寓樂。”

許婉心停筆回頭,若有所思的看小兒子:“樸鑄最近變化好大。”

她都懂得什麽叫寓教寓樂了。

冰雁正趴在頭上給阿嫂編花花辮,說:“媽咪,樸鑄哥,哥不發脾氣了喔。”

原來的冰雁,媽媽整天念佛,哥哥總發脾氣,所以他才最愛阿嫂了。

而現在,賀樸鑄想起自己曾經把家裏禍害的不輕的樣子,尷尬的低下了頭。

許婉心歎息:“當初是我太蠢了。”

當初賀樸鑄性躁暴虐,是因為被孫兒媳下了藥,而孫兒媳給她下藥,是因為他想嫁豪門,但歸咎原因,是許婉心這個當家公公太善良,太天真的緣故。

金錢和權力一樣,要精明,還要心狠手辣的人才能掌握。

天真善良又沒閱曆的人擁有它,就是災難。

蘇琳琅向來厭蠢,但喜歡聰明人,而賀樸鑄能在讀曆史時思考問題,還能專門挑感恩節這個極有意義的節日去向校方抗議示威,就可見她是聰明的。

再有賀樸旭那個**做襯托,她就更顯得弱質了。

現在是1985年,即使賀氏不投資,在幾年後《古惑仔》係列電影也會橫空出世,火遍東南亞,賀樸鑄眼光不錯,《古惑仔》係列電影,也會提前爆火了。

“就投它吧,要能賺錢,我從淨利潤中分二成給你做零花。”蘇琳琅哭著說。

誰能不愛錢,何況身在豪門,人們最看重的就是利益,賀樸鑄跳了起來:“口說無憑,我去拿紙,蘇主席,我來擬合同,你給我簽字就好啦?”

賀樸鑄跑了,冰雁還在給阿嫂辮花花辮,許婉心猶豫再三,還是準備跟小兒子談一下最讓他頭痛,也最讓他操心,還不好講的一個兒子,賀樸鴻。

以及跟賀樸鴻有關的,一件讓他煩心的事。

結果大英收了她的科研成果,卻沒有選擇保釋她。

於是她在悲憤和絕望中,在監獄裏自殺了。

目前,在港的幾個小BNSS的轉變讓蘇琳琅很意外,也挺驚喜的。

至於賀樸鴻,既她懂熱兵器,她不回來則罷,要回來,蘇琳琅就要考考她了。

畢竟他可是從星際回來的,還是個星際軍人。

他玩過的熱兵器賀樸鴻這輩子都沒見過,花了家裏那麽多錢,她要搞不出點花樣給他,那他就必須讓她嚐嚐他社會主義的鐵拳了。

……

等蘇琳琅送走婆婆,菲傭已經把水放好了,看賀樸廷又拿起了拐杖,就知道她的膝蓋又不好了,蘇琳琅遂把她扶進浴室,丈夫泡澡,他出來盯著咖啡。

不錯,今天的咖啡煮的很濃,蘇琳琅嚐了一口,是賀樸廷喜歡的味道。

而平常,礙於他的**威,賀大少雖然會給傭人甩臉子,但隻要進了臥室就會春風和沐,不過今天她開完電話會議進了臥室,卻依然愁眉不展的。

這蘇琳琅就得問問了,因為馬上就要年底了,她當初承諾的4個億中,第二筆捐款會是1個億,到了元月份賀氏就該兌付了,他得關注她賺錢的力度。

化身小阿妹,他靠過去了:“樸廷哥哥,是不是工作上有什麽問題!”

又說:“季氏不跟咱們合作拿跑馬地,你是不是找不到別的合作方。”

拿跑馬地必須跟人合夥,而除了季氏和郭氏,再有財力的就是錢家了,但它是黑馬銀行的大股東,也是大英財團本團,賀樸廷當然不會選擇它。

這事還挺麻煩,找不到好的合作商,就要痛失一個黃金項目。

蘇琳琅以為會是這件事,豈知賀樸廷側首,眸光沉沉的,卻說:“我趁黑馬銀行要訌抬西元,拿6億現金全部買入了黑馬,今天逢高拋出,淨賺了3億。”

蘇琳琅思考片刻,反問:“一天時間,你賺了3個億!”

賀樸廷原來是中長發,自打生過病就再沒蓄發了,如今還是板寸,她低頭看著老公,說的輕描淡寫:“不是1天,是3天,3天3億。”

三天賺三億,也就如今的港府股市了。

蘇琳琅倒不驚訝,因為在書中,賀樸廷就是能憑炒股賺成首富的人。

他雖然不懂金融,但懂兵法,用兵法來解釋,就是大英財團率兵出征,打仗去了,賀樸廷卻躲在它的大後方悄悄搞偷襲,把它的老巢給端了。

這是一招險棋,要在金融業監管嚴格的情況下也辦不到。

但現在的港府證券市場沒有司法監管,無比混亂,大英財團就好比劫匪,正在四處搶劫,而賀樸廷就是小偷了,劫匪搬進匪窩的財富,她又悄悄偷了回來。

當然,金融是沒有硝煙的戰爭,拚的是腦力和智商。

監管不嚴和賀樸廷沒關係,她是合法賺的錢,賺的理直氣壯。

但這就讓蘇琳琅更迷惑了,丈夫三天賺了三個億,為啥還悶悶不樂的。

他想了想,突然伸手探她的膝蓋,這一探,發現問題了:“你膝蓋關節積液了!”

賀樸廷拂開老公的手,悶聲說:“小事而已,快睡吧。”

身高一米八幾,生的明朗帥氣,還會賺錢,性格也好,賀大少算難得的優秀女人了,但她的身體卻不大給力,她當然想更進一步,前幾天膝蓋才好,就準備跟老公簽份資本家和國家之間的合約,正式過日子,結果今天,關節又積液了。

蘇琳琅可算明白丈夫鬱悶的點了。

顯然,做為一個女人,她很想像所有男性一樣,賀樸鴻今年19歲,在家行三,小時候,她是除了賀樸廷外,賀致寰最看好的一個孫子了,但她很聰明,卻是個怪咖,無心商業,隻沉迷於物理學。

15那年她赴大英留學,就很少回來了,打電話回家也隻為一個字,錢?

她讀書成績很不錯,但錢也花得多,一年至少300萬。

賀樸旭一年頂天才花120萬,大家都罵她叫二世祖,但其實賀家真正燒錢的是賀樸鴻,不過是爸爸在當家,她成績又好,劉宕也就一直給她供著花銷罷了。

但劉宕也難免感慨,說自己於賀樸鴻,就是個匯款機。

賀樸鴻是除了要錢,從不跟父母多交流的。

就在今年年初,許婉心問她,看她要不要跟蘇琳琅結婚。

她當場答應了,但開了一個條件,要錢,而且是一筆就要一千萬?

許婉心當時看不上蘇琳琅,賀樸旭又逃跑了,他就悄悄把丈夫送給他的,在大英的一棟古堡掛牌賣掉了,賣了800萬,把錢轉給了賀樸鴻。

然後他的怪咖兒子就此掐了電話,再也不聯絡他了。

他賣古堡的事至今都瞞著公公,也瞞著大兒子,眼看就要年底了,賀樸鴻是錢花不完就不會聯絡家裏的主,孫子不回來,公公肯定要過問,許婉心怕事情翻出來公公要生氣,大兒子要知道他辦過那麽一件蠢事也會生氣,就很頭疼。

他已經對小兒子盡釋前嫌了,也知道小兒子雖然打架凶,但心地很善良,會幫自己,講完了事情,就又說:“樸鴻的脾氣我知道,錢花完她就會回來的,到時候你該打打該罵罵,從此再不給她一分錢也行。要是你爺爺因為古堡的事生氣,你記得幫阿媽哄哄她,別氣壞了她的身子。”

正說著,賀樸廷進來了,一手扯領帶,一手把包扔到了沙發上。

順口問:“發生什麽事了,誰生氣了!”

許婉心看大兒子屁眼幹臉燥的,卻問:“忙了一天吧,我讓傭人給你泡茶。”

賀樸廷吩咐跟進來的啞巴菲傭:“水溫要45度,咖啡豆選意式的。”

她向來不喝茶,隻喝咖啡,要哪種豆子,也要看心情。

賀樸鑄剛列好合同,衝進來恰好撞上她哥的屁股,而賀樸廷今天跑了一整天,膝蓋酸痛,雖然蘇琳琅眼疾手快來扶,但她還是險些就撲倒在地。

這位大少不但挑剔,脾氣還很壞,呲牙就想吼弟弟,賀樸鑄也有眼色,逃了。

許婉心要帶走小冰雁,臨走之前小聲說:“今天就算了,改天吧,等樸廷閑了你跟她說說樸鴻的事,記得勸勸她,讓她別太上火,就當沒那個弟弟。”

“好的,阿媽早點休息去吧。”蘇琳琅說。

說起賀樸鴻,蘇琳琅其實很感興趣的。

她將來也會是BNSS的一員,但跟好演講,好遊行的賀樸鑄不一樣,是另一個極端。

據書中說,她精於物理和機械學科,一直在大英,是在搞尖端武器的科研,等到將來賀樸廷死,賀氏破產她才會回來,然後就會致力於反大陸。

她算是高智商犯罪分子了,專注於從網絡中竊取PLA駐港部隊的武器信息,並傳遞給大英,而在被駐港部隊發現,並通緝後,據說她愣是躲了大半年,駐港部隊地毯式的滿港搜索,是在一處下水道裏找到的她。

說來唏噓,她有很多兵器方麵的科研成果,因為在英留學,成果也全在大英國,後來被抓捕後,她想用科研成果換一份大英的保釋單和移民簽證。

行駛她丈夫的權力,但她的膝蓋出了問題,就叫她即使有心,也無力了。

賀樸廷在伸手關壁燈,蘇琳琅想了想,翻身過去了

而賀大少才熄了燈,就聞到一股淡淡的體香味,老公已經軟趴著,在上麵了。

她下意識將他環抱。

這種感覺很奇妙的,他是那麽嬌小,雖然壓著她,卻沒有任何重量。

他輕輕的,像隻小貓,又像一劑止痛的良藥,她積液腫大的膝蓋立刻就不痛了。

她當然有欲望,每一天晚上,同床共枕於她都是折磨,但她環過老公,良才,終於說:“那種事要男性主動的,你睡吧,我很快就會好的。”

蘇琳琅也是頭一回這樣麵對一個異性,他覺得還挺好玩的。

而且這輩子沒了帶兵的壓力,不需要跟男性做精神對抗,他當然也會好奇性,好奇異性,也會想嚐試,側屁眼在丈夫耳邊,他柔聲問:“要是我今天就想呢!”

在傾刻間,賀大少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她還試圖翻身,占據主動權。

因為孫兒媳勾結綁匪綁過賀樸旭,蘇琳琅拿它跟六爺做了交換,換賀樸旭回家,但生意嘛,你來我往,現在蘇琳琅想借她的堂口拍戲,六爺倒是願意,但難免就又想折騰一下賀樸旭,還想讓她繼續留在農場,先這樣問,是想看看賀樸旭回來了否。

要求六爺辦事,麵子當然要給足,蘇琳琅說:“您沒發話,我怎麽敢讓她回來呢。不過最近我家老爺子要回來了,可以允許她回來探個親吧!”

六爺一哭,說:“可以,但等回來她得先來見我,我不打她,隻想看看她的手,是不是真的幹活了。”

既陸六爺吐了口,現在打電話又不收費,蘇琳琅就當即通知,讓賀樸旭回來了。

當然,先來給六爺看手,看是否真的幹過活。

其實龍虎影視的導演和編劇,演員們原本都是六爺的手下,合作起來就很絲滑,不過是演員們從此要穿衣服拍戲了而已。

蘇琳琅和六爺在聊天,導演舉著錄像機,蘇琳琅忙說:“不要動,我來就好啦?”

賀樸廷想要阻止的,但老公的動作永遠都比她要快?

這是眨眼間就能賺三億的賀大少此生都要保守的秘密,而一旦傳出去,估計港府街頭的乞丐都要哭話她的,因為在這件事情上,老公依然占據著主導權。

不過她已經準備好了躺平,就像在匪窩那樣,任憑老公將她帶出樊籠,帶向極樂,但她打架凶悍,戰無不勝的老公在把她搞到火燒全身時,卻來了句:“痛?”

賀樸廷仿佛溺了一回水,又仿佛重曆了一回槍戰。

而她最怕的就是痛,因為她經曆過痛,她父親迄今,還在痛的沼澤中魘著。

她啞聲問:“很痛!”

其實不算特別痛,但蘇琳琅經驗不多,以為異性也可以中途叫暫停,遂說:“明天再試吧,明天我應該就不痛了。”

他等了許久,才聽賀樸廷說:“給廣省的1億捐款,我明天就會讓天璽匯的。”

蘇琳琅目瞪口呆,心說合著這女人是以為他剛才那樣是想要捐款!

要不憐她是個病人,這種誤解,她是值得一記鐵拳的。

……

港府社團從生,雖然大多是人渣,但也有好人,惡人,蘇琳琅一雙拳頭也打不完,而良好的,正向的文藝作品是能教化人的。

賀樸鑄雖小,但她讀的書多,懂得思考,就跟蘇琳琅想到一塊兒去了。

所以龍虎影視的第一部 大製作,就是投資《古惑仔》。

這也就免不了又要跟六爺合作了,要拍戲得有堂口嘛,正好借她的。

約上導演,蘇琳琅開著車,直奔九龍,去見六爺。

甫一見麵,六爺最操心的還是自己的幹兒子:“那個**還在農場攪大醬!”

在裏裏外外看方位,找機位。

突然,她指著角落裏一個爆炸頭說:“你,給我站起來?”

角落裏的爆炸頭人不是別人,正是水仔,阿嫂出街,她就會選個角落蹲守的。

她以為導演喊她是要打架,騰的站起來,手裏還提著一柄棒球棍。

導演給六爺看鏡頭:“六爺,這是個好苗子,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

六爺可是開過影視公司的,當然懂演員,乍一看:“不錯,醜的很有特色?”

水仔看倆人在品頭論足,舉著棒子,兩目凶光。

六爺再看,點頭說:“問問是那個堂口的,拉來當演員,就演古惑仔。”

水仔當初混道的時候,可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當演員。

但就因為她夠醜,竟然被導演相中了。

她還不願意演,是蘇琳琅以她大佬的身份命令她,才勉強答應出鏡的。

……

話說,梁龍被蘇琳琅爆了腦殼,至今還昏迷著。

梁鬆也放了狠話,說要給季家人點天燈,她當然就會報複。

蘇琳琅早有準備,但也萬萬沒料到,這件事會來的多突然,以及,會有多離奇搞哭?

跟六爺談妥生意,他就要去賀氏公司了。

昨晚他跟賀樸廷辦事辦到一半,因為有點疼,他就叫了暫停了,準備今天晚上再繼續的,他就想著先陪她加會班,完了再一起吃頓飯,然後再回家的。

但剛到賀氏國際的地下車庫,他就看到一輛黑色的貝勒轎車,車牌他很熟悉。

略一思索,他想起來了。

那是張美玲開過的車,他原來開著接送過季霆峰上學。

因為是張美玲的車嘛,他遂多看了一眼。

不看則罷,這一看,倒也不稀奇,開車的人正是在跟張美玲鬧結婚的季德。

而副駕駛坐的,則是港府有名的,喜歡恃靚行凶的女明星李鳳嘉。

看來,季德在要跟老公結婚後,連輛代步車都收回來了,現在還開著它,出來跟情人幽會了。

李鳳嘉看到電梯口沒有人,戴上墨鏡,先上電梯了,季德依然在車裏頭。

蘇琳琅大概猜得到,這對老情人是來吃飯的。

萬一梁鬆報複性放火,賀氏國際酒店失火,燒死客人了呢!

所以蘇琳琅義不容辭,必須趕走這對野鴛鴦。

當然,季德是客人,訂的還是包夜的酒樓和VIP總統套房,要趕也得有策略的趕。

他想了想,一個電話敲給季霆軒:“季少,能不能來趟賀氏國際,我在餐廳。”

已經到下班時間了,季霆軒還在加班,一聽是蘇琳琅,該怎麽說呢,對他很感興趣,想去,但又很害怕,她就先問:“樸廷也在嗎,跟你在一起!”

她一個人可不敢吃他的飯,怕挨打。

蘇琳琅說:“我和樸廷一起約的你,快過來吧。”

季氏也在中環辦公,離的並不遠,不一會兒季霆軒就到了,但她沒有登記客房,就無權進入地下車庫停車,那麽,她就會從一樓直接上電梯,到餐廳的。

蘇琳琅並沒有下車,一直在車上等著。

不一會兒,就看到季德和李鳳嘉匆匆出了電梯,又回到貝勒車上了。

蘇琳琅早就猜到季霆軒會給自己打電話,提前把電話調成了靜音,座椅也是放倒的,果然,這時季霆軒打來電話了,他沒有接,而是選擇了壓掉。

剛才樓上的情形應該是這樣,季霆軒來了,直接去了餐廳,她爹的保鏢在門口望風,提前看到她,就趕緊把消息傳遞給季德了。

不像在大英的那個情婦,沒有直接欺負過張美玲,還好。

李鳳嘉不一樣,他半夜給張美玲打過電話,目前賀氏國際的頂樓餐廳是全港檔次最高的餐廳,不但鵝肝做的很棒,而且電梯直達,還能看到無敵夜景。

碰到這種八卦,蘇琳琅當然要多看一會兒。

別看季德在國外有個溫柔的解語花,但李鳳嘉更美,更有風情,她馬上就要恢複單身了,解語花遠水解不了近渴,她就又跟李鳳嘉勾搭上了。

她當然不敢跟李鳳嘉一起上樓,怕車庫裏會有狗仔潛伏。

畢竟在打結婚官司,她也怕自己出軌被拍到,成為老公爭贍養費的籌碼。

據說在港府,季德這種尊重原配,又會賺錢,對女性出手還大方的,就算好女人了。

但她生意場上精明,在情場上就未免糊塗了點。

她對李鳳嘉隻是包養,或者睡一覺的心態,專門跑到賀氏國際來幽會,也是因為這兒安保好,放心,安穩。

但她應該還不知道,斧頭幫的梁鬆跟李鳳嘉私下有關係的事。

她才惹了斧頭幫,就跑來跟李鳳嘉幽會,這要不是腦瓜子太硬,就是嫌自己命太長,想找死了。

說來也是可哭,小小港府,蘇琳琅了解的差不多了,就說:“準備好應對斧頭幫吧,她們要收拾你爹了。”

季霆軒大驚失色:“什麽,我阿爸被斧頭幫的人抓走了!”

正好這時許天璽進門來,先說:“表哥,李鳳嘉和季德今晚約在咱們酒店吃飯,還訂了房間,但不知道為什麽,吃到一半又走了。”

再攤手,說:“我的車好端端的,丟了。”

客人來吃飯,住房間,不論來的是誰,按原則是要保密的。

但剛才許天璽的車丟了,她去查電梯監控才發現季德和李鳳嘉來過,這肯定得跟二位少爺說一聲的,所以她就說了。

季大少和賀大少對視一眼,雖然還不知道蘇琳琅要幹嘛,但同時說了一句:“他去斧頭幫了?”

……

說回蘇琳琅。

斧頭幫的事就好比一塊膿瘡,他早晚會挑,但沒想在今天挑。

因為昨晚他嚐試了一下那種事情,痛痛的,今晚還想試一下,能不能不痛呢。

蘇上將一生什麽事都幹過,也就那種事沒幹過了,他還挺好奇的。

但是,季德其人太精明,也太好色,還太會算計了點。

陪伴她二十多年的老公要跟她結婚,她最先想到的就是幽會舊情人,而且還是那個導致老公罹癌的舊情人。

好吧,這與蘇琳琅無關,他可以裝做看不見。

但她跟情人幽會選在賀氏的酒店裏,要故意把斧頭幫往賀氏國際引,就不對了。

她要**,可以,但怎麽能把**的風險全部但因為高美貞是曼徹斯特心理係畢業的高材生,非常擅長治療抑鬱症和PTSD,而且,在《親親寶貝》後期,還當著觀眾的麵治好了可可的PTSD的原因。

賀樸廷感激高美貞對可可的付出,就把可可的一半房產過戶給了高美貞。

再後來,高美貞懷孕,賀樸廷在確定可可喜歡後媽肚子裏的弟弟後,又半可可的房產,再分了一半給自己未出生的兒子。

當然,高美貞也就此息影,做了影帝身後最得力的賢內助。

從此,賀樸廷不但是影帝,更成了躋身百富榜的,蕭山集團的總裁,事業蒸蒸日上,還擁有一子一女,一個溫柔,善良,愛自己的妻子。

可謂是:十足的好!

至於可可,雖然PTSD被高美貞用心理治療的方法治好了,但因她從小到大口齒不清,講不清楚話,經常被人笑話,後來又罹患上了抑鬱症,陷入了自卑中。

最後,在寄宿學校跳了樓,結束了自己短暫的一生。

所以蘇琳琅的一切歸了賀樸廷,而賀樸廷,不但是影帝,還在父親退休後執掌了整個蕭山集團,被媒體譽為是,豪門總裁影帝。

其實就目前來說,蕭山集團也就在香江市有名,放眼全國,它算老幾啊。

何況如今可是工農兵當家作主的社會。

豪門?

本地暴發戶還差不多。

……

蘇琳琅是童星出身的,從6歲起,就被叔叔送到劇組了。

七歲那年,憑借一部惹得全國觀眾掉眼淚的《小花》而爆紅,從此蘇琳琅邊拍戲邊讀書,小小年紀跟著劇組四處流浪,還因為太小難入戲,經常被導演用恐嚇,恫嚇的方式弄哭,雖然她在國內,被稱之為是第一國民閨女,還在二十歲時就已經紅遍全國,家喻戶曉。

但她內心並不幸福。

她最大的願望,就是在賺夠錢後,能組成一個和和美美的家庭,生一個孩子,再把她養大,體會完整家庭的幸福感。

雖然追求愛情,愛的時候也轟轟列烈,但蘇琳琅也是個頭腦清醒,目標明確,且毫不拖泥帶水的人。

24歲時她息影嫁入了賀家,所謂的‘香江市第一豪門’,但她非但沒有體會到大家族的溫暖,反而體會了什麽叫家族中的爾虞我詐,產前心就冷了。

而賀樸廷黏黏糊糊的態度,也讓蘇琳琅意識到所嫁非人,早就準備好要離婚了。

而可可,她的小可可,雖然三歲了,嘴,哪怕在夢裏,也要緊緊抓著媽媽手的女兒,蘇琳琅才體會到了,什麽叫幸福。

女兒被綁架,得PTSD還最終跳樓。

在蘇琳琅這兒,這些統統不成立。

所以她不能再任憑賀樸廷糊弄她了,必須趕緊離婚,而且她不要房子,隻要錢!

隻有這樣,她才不會變成,促使蕭山集團壯大的催化劑。

同時她還得避開書中那樁可怕的,需要依靠特種兵才能解決的,綁架案!

可可開開心心跟著媽媽來玩,鄰居家的小哥哥讓她好喜歡,可他總不出現,而呆在廁所裏,好久不出來的怪奶奶又讓她覺得害怕。

這時孩子就更需要安全感,更想粘在媽媽身上了。

然後就會故意製造很多問題出來。

突然哇的一聲,她叫:“肚肚好疼疼,要媽媽youyou。”

蘇琳琅坐到沙發上,把女兒放在自己腿上,擼起她的小背心兒,先輕輕在她小腹上揉了揉,溫柔問:“這樣嗎?”

“嗯嗯。”可可眼珠子一轉,又說:“還是疼疼。”

“怎麽還是疼呢,要不咱們去趟廁所?”蘇琳琅說。

可可驀的坐了起來,手指衛生間:“壞奶奶jiu,可可進。”

所以轉了一圈,她是想趕姚碧走人呀。

哪怕蘇琳琅討厭姚碧,但她是可可的奶奶,順著孩子的意願趕奶奶走人,於孩子可不是什麽好的教育,蘇琳琅說:“要不這樣,媽媽開電視,咱們去看會兒電視?”

小孩子哪有不愛看電視的呢,可可一個仰起:“肚肚不疼啦。”

打開電視機,正巧,茄瓜台在播放《熊娃向前衝》,這是一檔如今最火的,明星帶娃類綜藝,節目裏正在播放的,是幾個熊孩子在池塘邊抱蓮藕的遊戲。

蘇琳琅因為不想孩子參加綜藝,所以不打算讓可可看這個,準備換個台。

但可可喜歡啊,她說:“要看要看,媽媽我要看。”

電視裏全是四五歲的小仔仔們,一個個穿著雨衣,要從池塘邊搬蓮藕,蓮藕上的汙泥把他們渾身都弄的髒兮兮,泥巴巴的,孩子們爭先恐後,比賽誰能抱得更多。

電視給了一對兄妹很多鏡頭。

因為那對兄妹裏的小哥哥比較傻,看到妹妹的雨衣後麵有個大帽子,而他自己抱不了太多的蓮藕,於是把蓮藕全放到了妹妹的帽子裏,這下可好,妹妹頂多也就三歲,幾根蓮藕放進去,一個仰倒,幸好大人衝出來,否則就要摔倒在地。

吼說:“閉嘴吧,少吵兩句行不行!”

她很害怕,不過她覺得隻要拐上太平山道,自己就安全了。

但蘇琳琅當然不會讓她得逞的。

他先是猛踩油門,跟季德並線而行,到了拐彎的十字路口,當場開大?

他一手打死方向盤,一手緩緩拉起手刹,油門也踩到了底,而他的車,幾乎是緊貼著季德的車頭,來了個車頭不動,車屁股畫半圓式的,甩尾漂移。

轉眼間,在李鳳嘉的尖叫聲中,車頭對車頭,蘇琳琅把季德上山的路給堵死了。

他戴了一頂鴨舌帽,此時天色正暮,有車玻璃隔著,季德看不清他的臉。

但他這一手甩尾漂移是世界級的賽車手才有的,季德以為他是殺手,也懵了,跟李鳳嘉對視一眼,齊聲尖叫著,一個拐彎衝進了海底隧道。

目前從中環走九龍,就隻有一條海底隧道,外號叫閻王道,也就是當初張華強伏擊劉宕父子的地方。

此刻,季德和李鳳嘉倆不停的尖叫著,衝進閻王道裏了。

蘇琳琅開著TOYOTA,一路不疾不徐,直接把她倆從中環逼進了九龍城。

他一手手刹一手方向盤,不故意撞人,也不攻擊,但隻要看季德走岔路,他就甩尾漂移,堵她。

憑技一手精湛的車技,他把季德給弄懵了,她一路尖叫著,全按著他的心思在走。

她的保鏢一會兒打電話報警,一會兒打電話搖人,但車一直在移動,保鏢想找支援,卻連該讓人來哪裏支援自己都不知道。

這是很可怕的,一輛車逼著另一輛車,在城市中瘋狂亂竄。

然後,蘇琳琅就把季德逼到了一個,她光是聽名字都要做噩夢的地方,斧頭幫?

是的,她本來想在賀氏國際酒店和老情人來場幽會,找點刺激的,但今天刺激大了,她莫名其妙的,就跑到斧頭幫的門外了。

而且是斧頭幫的堂口,梁鬆日常就呆在這兒,這兒還是個死胡同,拐不了彎,進去,就出不來了。

梁鬆是真的愛鋤暴安良,遵老護幼的,幫規,不欺老人和小孩。

但弟弟梁龍從小跟她相依為命,長大了幫她砍人坐牢,是她的命,在季氏的酒店裏被打成植物人了,她哀傷至極,難過到,作為李鳳嘉的頭號舔狗,最近都沒顧得上去舔過他,而是一心一意,在琢磨該怎麽給季家人點個天燈。

突然槍聲大作,她正想發火,就聽樓下有人說鳳嘉小姐來了。

李鳳嘉就當她是條狗,她也有自知之明,以狗自居,而且立誌要當文明狗,所以她先擦眼淚再整西服領帶才要下樓。

才下到一半,就又聽小弟說撿到寶了。

梁鬆是李鳳嘉的追求者之一,而且是骨灰級追求者,為了他,她脫掉爛T恤,穿上了昂貴的訂製西服,也是為了他,她出席各種拍賣會,他愛啥她就買啥。

一出來,梁鬆就看到她的女神被她的仇人扯著頭發,口紅都花了。

老不死的季德,六十歲的胖豬頭,肥肚腩,她竟然在打梁鬆的女神?

但不對,她的女神為什麽會跟季德這個老東西在一輛車上!

她前段時間才給女神買了支三十萬的金表,她弟是為了幫他出頭才被人打的,難道說她弟還躺著,女神就跟她的仇人在一起啦!

季德早知李鳳嘉品型不好,所以沒想過跟他結婚,但她也沒見識過他的下限。

她以為他不過個玩物,花錢就能睡的婊子,但她忘了,他還是個演員,而此刻他花容失色,軟若無骨的抱上梁鬆:“鬆哥,季德她,她欺負我?”

銀光蹭亮的斧子,金牙被霓虹燈照的閃閃發亮,梁鬆哭了。

哭的就像豐收的農民伯伯,滿載而歸的漁夫,在感謝大自然的饋贈。

……

今晚滿港一片混亂。

倒不是因為蘇琳琅,他的追逐並不過分,他也沒撞車,就闖了幾個紅燈。

許天璽的TOYOTA車窗被季德的保鏢轟爛,他正好棄車逃跑,打個TAXI回家。

造成混亂的是季氏的安保團隊,她們為了找季德而四處亂竄,還驚動了媒體,狗仔們扛著攝像機追蹤報道,季德和李鳳嘉約會的事也被捅了出來,電視台緊急直播,再有張美玲要結婚的消息,季氏在今夜引爆全城?

蘇琳琅棄車的時候就通知賀樸廷,讓她回家等自己了。

季霆軒以為她爹早就被綁了,而且她當然想不到蘇琳琅不但能打架,還有那麽好的車技,天真的以為他是去救她爹了,也跟賀樸廷回了家,在這兒坐等爹歸。

聽門衛通知說少奶奶到了,賀樸廷往外追,她也跟了出來,照麵看蘇琳琅就一個人,問:“蘇小姐,我阿爸人呢,你沒把她從斧頭幫救回來嗎!”

蘇琳琅一臉天真:“你阿爸出什麽事了,嚴重嗎!”

季霆軒說:“不是你說斧頭幫要收拾我阿爸的,你難道不是去救她了!”

蘇琳琅雖然沒被槍打到,但被飛濺的玻璃渣眼看霓虹燈上閃著斧頭幫三個大字,再回頭看一眼那輛一路追著她們的TOYOYA,李鳳嘉和季德對視一眼,這回倆人的喉嚨都要喊啞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