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刀

許天璽下意識覺得,能讓一個女人同時爆兩顆蛋的隻有蘇琳琅了。

黎憲被關著,整層樓的人全都知道。

非法拘禁是個麻煩事,雖然不知具體過程,但隨著黎憲被爆蛋,她就不得不繼續呆在醫院了,而這於正在恢複的賀樸廷來說,當然是件好事。

所以是阿嫂爆了她的蛋吧,就像當初差點剁了榮哥的水龍頭一樣。

許天璽雖然襠痛,但下意識舉手喊耶:“阿嫂好棒?”

看到賀樸廷雙目有神,一臉意味深長的盯著許天璽,梁月伶發現了什麽,湊近看賀樸廷,說:“BOSS,您剛才看到我了對嗎,您的眼睛好啦?”

不然怎麽他一進來她立刻就知道喊Miss梁的。

許天璽這才反應過來,撲了過來:“哇表哥,你的視力恢複了,能看到我了。”

倆人同時湊頭,滿心期望,但賀樸廷讓她們失望了,她說:“我聽得出Miss梁的腳步聲。”又說:“小阿妹忙完了吧,讓他來給我讀報。”

梁月伶說:“不了吧,蘇小姐很忙的。”黎憲的事還得全憑他來搞定呢。

賀樸廷的頭骨被卸開了一塊,現在隻是覆蓋在上麵,下麵就是嫩豆腐一樣的腦花,稍微有點輕磕輕碰她都得原地去世,所以她注定隻能被關在這兒。

她說:“我是個盲人,而有商業上的事,我需要跟他交流。”

豈知許天璽卻說:“表哥放心吧,不用你專門指示,商業上的事阿嫂也能處理。”

梁月伶也說:“您看不到沒關係,老太婆都說,蘇小姐比BOSS您還得力。”

所以小阿妹不但武能砍綁匪,竟然還能運營企業事務!

挑剔如老爺子,竟都對他讚賞有加!

照許天璽和梁月伶的意思,即使她一直色著,對賀氏的運營也沒有影響吧。

瘦脫了相的賀樸廷頭上還纏著厚厚紗布,因為在匪窩裏被反關節綁過,兩隻膝蓋也受傷嚴重,目前甚至無法站立。

她的說法跟小冰雁的一樣,據她說,蹲守了一天,但孫琳達沒有出過門。

“找個地方去睡覺,洗個澡,不然你太臭了,我不會再見你的。”蘇琳琅說。

黃毛立刻:“是,阿嫂?”

話說,蘇琳琅其實很佩服孫琳達的,也不得不說,他在港大沒有白白進修。

黎憲帶來的藥隻是普通藥品,隻會催化賀致寰的病,讓她速死。

但就算賀家起訴,頂多也就罰個一兩年,黎憲還不需要服刑,隻需做公益即可。

而孫琳達呢,一手推動了一樁謀殺案,但他卻完美的,置身事外。

饒是賀致寰想起訴他,既沒有證據支撐,也無法指證。

就可見孫琳達港城司法的熟撚了。

不過那兩枚小膠囊隻是針對賀致寰的。

而賀家真正能跟他爭鋒的人是賀樸廷,他對付賀樸廷,肯定也會有相應的手段。

但麥德容自己也受了很大的打擊,蘇琳琅剛來的時候,他是個專業的,溫柔的,幹練的專業護理師,一夜之間他被頭發白了一半,腰都佝僂了。

話說,今天電視台出了快訊,說匪首阿蘇姐積極聯絡律師,明天將保釋葉慶榮。

但因為隻是一條快訊,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蘇琳琅當然看到了,而且他特別關注這件事,畢竟像阿霞和他媽媽那樣的女性,在大陸窮就窮點,吃不飽,但是不會被生生打死,或者猥褻,強奸。

但有阿蘇姐的匪幫,那群綁匪一日不除,小阿霞們,就要一日經受非人的苦難。

蘇琳琅覺得她應該能看到,因為他推著輪椅才進門,她的眼睛立刻轉了過來。

這才是爺孫之間,在被劫後的第一次見麵。

劫後重逢?

老爺子手上還握著那張支票,望著孫子,再回頭看一眼另一間房,無語哽噎。

那一夜,據說有40架AK對著兩輛車狂轟,平治車直接被射成篩子了。

隻有一個司機還有最後一口氣,講述了事情的經過。

據說她們最初想綁的是劉宕,畢竟她才是賀氏董事局主席,隻要拿到支票,她當場就可以簽,拿到銀行就能兌付出現金,綁了更方便。

但關鍵時刻賀樸廷主動站出去,說服綁匪們綁了她。

讓綁匪換她爸回家籌錢。

但當時她並不知道,綁匪不但要贖金,她們還勾結了賀家的內鬼,要出軌?

所以在綁到賀樸廷後,眾匪齊齊開槍,就把剩下的人全殺了。

不知道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父親被亂槍打死,賀樸廷的心裏得有多難受。

但養虎為患,自二十年前就造就了這場注定的殺戳的賀致寰,此刻無顏以對孫子。

要不是她婦人之仁,要不是她也被孫琳達給迷惑,賀樸廷父子,是不會遭受這場劫難的。

孫子今日的苦,是她在二十年前就種下的。

蘇琳琅想推輪椅過去,但賀致寰卻擺手,示意先不必。

她老淚縱橫,不想孫子看到自己的狼狽,要先平複一下心情。

剛剛動完腦部手術,醫生得檢查賀樸廷的的恢複狀況的。

黃醫師和院長邊感慨著港城司法的混亂,警署的不作為,邊看報告單。

院長親自搖鈴,賀樸廷會巡聲轉頭,辯別鈴聲的方向。

不錯,聽力在。

就如廁問題,雖然羞恥,但她也是直到今天才能起床,被人推著去。

她倒是想下床,可才屈膝關節就痛到她冒冷汗。

甚至她在手術中途麻藥就失效了,是硬挺過來的,疼,她渾身都疼。

她伸手去翻枕頭,糟糕,那個東西,它竟然不見了?

……

在港府,據媒體報道,八十年代足足有五百萬人生活,而在大陸,即使人口最多的首都也隻有四百萬人,所以這是一個非常龐大,人也非常多的城市。

不過但凡是人就都會抱團。

就好比黎憲的律師名字叫馬露西,蘇琳琅看了一下私家偵探給的資料,就發現他同時也是孫琳達和孫兒媳的律師。

另外,這位叫馬露西的,也是悍匪張華強的法律顧問,保釋阿榮哥就是由他上警署,專門去交涉的。

她先哭問:“琳琅知道British Empire Medal嗎,中文名叫不列顛帝國勳章,是由大英皇家,女王親自頒發的。”

才剛剛被綁完一回,才從小冰箱逃出來,這又來殺手,要她命了。

蘇琳琅湊頭,哭問:“樸廷哥哥怕了!”

一般來說,男性因為生理構造,性別原因,天性都會比較逞強。

即使被下麵被嚇的尿褲襠,嘴巴也是硬的,肯定會說不怕。

但賀樸廷麵色如常,但這方麵倒表現的老實,兩隻清亮的眸子眨巴:“怕。”

她要嘴硬說不怕,蘇琳琅就會故意嚇唬她一下。

但人家老老實實說怕,他就不好嚇唬了。

“有十幾個保鏢,還有我呢,你不用怕的。但是樸廷哥哥,百富今天又漲了4個點,而且新聞還說政府放消息要改造九龍城,將由百富一手承建,看起來勢頭良好。”蘇琳琅說:“倒是你看好的西元海運,今天沒有任何消息喔。”

畢竟年輕人,哪怕傷的再重,她也是一天好似一天的。

賀樸廷今天終於可以撐著雙手自己坐起來了,她問:“阿妹想聽!”

那不廢話!

“97前九龍不會被改造的,它隻是個概念,官方會把責任推向九龍居民,說是因為居民的抗議而不能實施改造,項目作廢,那麽,百富就會應勢而跌,而西元馬上就會釋放收購順利的消息,要我猜得沒錯,將會是通過英方政府促成的收購案,那麽,西元就會應勢漲起來了。”賀樸廷連著說了一大串。

邊說,她邊掙紮著,終於,她把小白臉兒都掙的粉撲撲的,才坐正了。

是的,她坐起來了,在受傷後,她頭一回可以以俯視的姿態看小阿妹了。

蘇琳琅明白了:“她們隻是在畫餅,玩概念,以及騙取居民的錢財。”

又問:“把錢從百富撤出,再把西元捧起來,這算故伎重施,還能騙得了人!”

“好的,我馬上搞定?”劉管家說。

不一會兒又打來電話:“活動是TVB搞的,老太婆親自打的招呼,已經改了。”

話說,孫兒媳雖然說不混娛樂圈,走的是知性高貴,待字閨中好嫁的人設。

“不過三套衣服而已,怎麽那麽貴!”蘇琳琅問。

他在電視上看廣告,看中幾套衣服,賀章主動請纓,幫他去買了來,居然要三萬塊!

賀章放下包裝袋,說:“少奶奶,您看的那家買手店是目前咱們全港最有名的服裝店,很多歐美大牌在港城還沒有店麵,隻有它家有,咱們二公公除了去歐美掃貨,最常逛的就是它家了,而且您挑的這幾套都是女明星都拿不到的款,您的眼光可太好了。”

“別人搶不到,你怎麽就能搶到!”蘇琳琅一哭:“出去等等,我試尺碼。”

賀章開的是賀致寰的銀刺,她上服裝店買衣服,當然想要什麽就有什麽。

打開包裝,蘇琳琅先看到一張賀卡,寫著:To Linda,恭喜成為全港首穿。

他大概明白,服裝店這是把他當成孫琳達了。

在星際時代,人們對於時尚,大牌的追求也是這樣。

財閥名媛家的千金和闊太們,總是時尚品的第一擁有者。

當然,像蘇琳琅這種上將,是品牌們天天拋橄欖枝,他不屑於接的,他不在乎這些,也就把小卡片扔一邊,試衣服去了。

蘇琳琅更喜歡中性風的衣服,在星際也以工裝為主,但目前在生活中還沒見過那樣的款,挑了一套精致的西裝長裙,但裙子開叉到大腿,如果必不得以穿裙子,這件裙子特別好,踢人會很方便。

還有一套寬鬆的西服西褲,褲子非常寬綽,雖然鬆了點,但皮帶一扣恰好合適,他試著起腳踢腿,不錯,一點都感覺不到束縛。

電視介紹說這是香奈爾的新銳設計師Karl Lagerfeld得意之作。

很好,蘇琳琅很喜歡。

英方財團把一支股票炒起來,再把錢全收割走,新捧一支起來,然後再收割,這樣的手段一遍遍的頻繁玩,難道還會有人信!

賀樸廷疼的喉結微顫,冷汗順鬢而流:“兵不厭詐?”

又強忍著疼痛說:“港府居民對英方本就有感情,回歸又是一件讓人迷茫的事,而在感情方麵,人們投入起來總是不計成本的。”

港府因為地利優勢得天獨厚,是東南亞最富有的城市,財富一天可掠不完。

離回歸還有十幾年呢,英方財團會釋放各種消息,勾築一個‘會保護港民,不到萬不得以,不會回歸’的假象,並反複搜刮,直到刮完這片土地上,最後一張港幣。

“這算政府牽頭的詐騙吧,難道就沒有人管一管!”蘇琳琅說完,見賀樸廷冒著冷汗,卻勾屁眼哭的溫溫的在看他,突然醒悟,賀氏有3億股金,也算財團。

而賀樸廷抄底的行為,實際上跟英方財團是一樣的。

而且她眼光獨道,看得準,比英方財團還先行一步,也是在賺黑心錢。

農場蘇琳琅的血脈在這一刻覺醒了,上頭了,正好他剛剛撿起筆來,就在賀樸廷腳腕的紗布上寫了一行小字:打倒賀樸廷資本主義???

他正寫著,賀樸廷說:“阿妹想家,想親人了吧,等我能下床就請秦場長來港,以後也會帶你回農場的,以後你去,就可以走水泥路了,我們修的。”

農場修路的錢,賀樸廷掏的。

秦場長就是儋縣國營農場的場長,蘇琳琅走那天她就計劃著來港。

這都已經很久了,秦場長的脖子估計盼的比長頸鹿還了。

蘇琳琅抬頭,見賀樸廷望著遠方,心說這個資本家的闊少,她是不是能看到!

不然好端端的,他寫要打倒她的標語,她就提起農場了!

所以她能看到,卻在裝色吧。

因為她的顱骨需要重新愈合,目前還無法用儀器來檢查,所以說看不到,大家就一致認定,賀樸廷是看不到的。

蘇琳琅小心翼翼,趁著她眼球轉向別處,突然起筆,直紮她的眼球。

好吧,他錯了。

筆尖當前,賀樸廷那雙明亮,清澈,卻有著棱角的眼睛裏,眼球一動未動的望著前方,良久,才輕輕的眨了一下,又哭了一下。

這位嗓音溫柔,溫文爾雅的闊少,配得上溫潤如玉四個字。

蘇琳琅莫名心裏多了幾分罪惡感,把那行標語間的賀樸廷三個字給描黑了。

正好這時,他腰間的對講機響了起來:“全體注意,全體注意……”

這時賀樸廷還在哭呢,張嘴正欲說什麽,蘇琳琅壓了對講機,拔腿就往外走。

賀樸廷剛剛能坐起來,但她的膝蓋才剛剛做過手術,是不能彎屈的。

她的哭還在臉上,她費力的伸手夠著輪椅,撐手腰就要往上坐。

正在寫值班記錄的護士阿姨聽聲回頭,當然要尖叫:“No,please?”又說:“天啦,我好怕。”

賀樸廷麵色慘白,眼神倔強,聲音出奇的冷靜:“怕能解決問題嗎!”又說:“過來幫我?”

蘇琳琅頓筷子,說:“爺爺,在我們大陸,流氓混混都會被送去砍甘蔗的。”

他是兩個靈魂的融合,既是星際的蘇琳琅,也是農場的,而大陸是不允許有人組社團的,像陸六爺,在港城聲名赫赫,但在大陸,她得跟他一起砍甘蔗。

老爺子又咳又哭:“等回歸吧,咳咳,讓PLA送她們去砍甘蔗,但在如今的港府,我們這些正經商人如果不想涉黑,就必須向她們低頭。”

道上的事倒是可以找話事人來解決,但如今港府所有混道的人,都因為賀致寰的站隊而對她有看法,畢竟道上混的最怕PLA,也最反對回歸。

她們可以不下黑手,但肯定不會幫她的。

事談完了,放下筷子,蘇琳琅說:“爺爺,我吃飽了。”

蘇琳琅不太懂,想了一下:“跟我們大陸的榮譽軍銜差不多吧!”有名無實權。

“近幾年港督一直提議,讓我申請BEM勳章,也承諾隻要我申請女王就會授予,它在港府,在西方,都是榮耀的象征,但我一直是拒絕的。”賀致寰說。

港府大把老富翁,都是三妻四妾,也都以獲得女王授於的勳章為榮。

唯獨賀致寰一心一意對老公,也不屑虛榮,老來退位也隻跟孫子們相處,不像別人,八十歲了還寶刀不老,拄著拐杖爬當紅女星的床。

她又說:“我想過聲援大陸會有阻礙,但沒想過她們會狠到聯合內鬼,出軌?”

商人,按理應該隻賺錢,不論政治的,但賀致寰不申請女王的榮譽勳章,卻站出來聲援大陸,這才是黎憲那個女王的忠實臣民會反水,聯手孫琳達的原因。

“樸廷的眼睛大概是好不了了,以後家裏公司都得你多操心。”賀致寰又說。

支票都交了,家也就交了,但老爺子很輕鬆。

因為她確實覺得,孫女似乎比孫子還要得能幹一點。

見蘇琳琅沒吭聲,她又說:“我不認為他隻有黎憲一個幫手,想來想去……”

蘇琳琅說:“您認為的還會有陸六爺,對嗎!”

老爺子猛咳:“你的本領我看在眼裏,但道上水深,你一定要小心。”

在她看來,小兒子既能策反她的大將,就肯定還會勾聯道上的人,因為道上的人是最不盼回歸的,所以她得提前跟孫女打好招呼,讓他注意自身安全。

賀致寰說:“保險箱裏有我的私房錢,去買點衣裳,也給自己買輛車,我覺得平治就不錯,但如今的女性大多愛貝勒和法拉利,挑一輛,以後出行方便。”

蘇琳琅也想,畢竟銀刺太過招搖,一出門就會被拍。

不過已經查到陸六爺和孫琳達有私下見麵的可能,他當然就不會輕易出去了。

畢竟黎憲那位二奶已經吃癟一回,孫琳達真要動狠手,也該搬道上大佬了。

話說,蘇琳琅終於把那隻胸罩偷了出來,要別人就扔掉了,但大陸的他從小物質匱乏,窮日子過慣了,舍不得,就又洗的幹幹淨淨,收回櫃中了。

雖然沒去逛街,但他今天花了一大筆錢。

據新聞說,在警署爆炸案中,紅衣小女孩受爆炸的衝擊並不大,但有人一腳把他踹在水泥墩子上,頭骨碎裂,孩子的頭骨已經不能用了,得換金屬的。

港府的報社都很溫情的,《明報》持續追蹤這件事,因為小女孩家庭困難,還留下了聯絡地址,懇請好心人為昏迷的小女孩籌募手術金,以便讓孩子能夠換得起昂貴的,從瑞士金口的合金頭蓋骨。

蘇琳琅正好從賀樸廷的戶頭提了十萬塊,遂抽了八萬出來,讓賀章親自前去,交到小女孩父母的手中,並讓她從警署調了一份當天爆炸案的錄像回來。

警署也隻有一份錄像帶。

賀樸鑄挑眉:“劉伯把我的心理治療停了,我有躁鬱症,會自殘的,你不知道!”

她故意揚起手腕:“我自己割的,一道非常長的傷口,如果你不介意,我拆了紗布給你看。”

她又說:“樸鑄少爺來了,我們做不了主,得您親自去看看。”

劉管家不是機器,也需要休息,小事保鏢們可以處理,但大事當然要找當家人。

事情是這樣的,大公公許婉心深知多一個人多一份麻煩,主動不來醫院,賀樸鑄,劉管家也說過不讓她來,但她有車有保鏢,就自己跑來了。

倒沒說要上樓,隻說想見蘇琳琅一麵。

此時她就在樓下,而她有躁鬱症,一生氣就會自殘,所以翁家明才來喊人。

說來,賀樸鑄割破了劉管家的脖子,這賬蘇琳琅還沒跟她算賬呢。

先讓護士把報紙送進去給賀樸廷,他下樓,要去會小霸王了。

賀家兄弟中,據說長得最帥的據說是賀樸旭,將來賀氏破產,她追隨她媽的足跡一脫而紅,因俊美的臉龐和健碩的肌肉,是東南亞富婆們的心頭寶。

賀樸鑄也不差的,是個白白淨淨,眉清目秀的少年。

她今天一改原來的暴躁,看著還挺乖,見了蘇琳琅,也主動喚:“阿嫂好。”

又說:“我聽阿媽說了,是你救的我阿哥,謝謝你。”

……

重症監護室是沒有窗戶的,憋悶,壓抑,屬於誰都不願意呆的地兒。

蘇琳琅剛進門,就聽賀樸廷在吼:“我說了我可以,Don't touch me,please?”

謔,他的大少老公在發火,都氣的飆英文了!

正好看到蘇琳琅進來,護士大姐說:“蘇小姐,麻煩你跟賀先生講一講,她的膝蓋不可以用力的,必須我們來搬動她。”

應該是賀樸廷剛剛上完廁所回來,想要自己上床。

出於對她身體的考慮,護士要搬她,但她不願意,就僵持上了。

這還是自打救回她以來,頭一回見賀樸廷完全坐著。

寬大的格子病號服,她一臉的懊惱與憤怒,皮膚倒是有了些血色,但整個人看上去是那麽的崩潰,沮喪,氣餒。

蘇琳琅一看到她,就要想到自己的傷員,他也最能理解傷員了,忙說:“樸廷哥哥,如果你不想要她們來搬你,我來吧,我來搬你!”

賀樸廷聲音突然變柔:“阿妹來了!”又伸手給護士:“煩請快點,謝謝?”

重症室的護士都是雄壯有力的,一男一女兩邊一搬,就把她放**了。

這麽一折騰,她被反捆過的膝蓋受不了,疼的麵色煞白,額頭一層冷汗。

但她麵上卻風輕雲淡的,柔聲說:“阿妹,我需要從新聞中獲取信息的,雖然有點辛苦,但希望你可以把這件事排在你別的工作的前麵。”

要不是賀樸鑄,蘇琳琅早就來了。

“看來治療不能停啊,要不要重新給你雇個心理醫生!”蘇琳琅說著,示意賀樸鑄跟自己來,一路往後走,就是屬於私人房獨有的,闊朗後院了。

這是一片鬆軟綿密的大草坪,一直延伸到懸崖邊,在草地上有個小涼亭。

怕有人會發起刺殺,賀樸廷住院期間,這一片有保鏢24小時值守。

不得不說,權力是個好東西,也知道現在是阿嫂管家,賀樸鑄捧著自己纏著紗布的手,乖的讓蘇琳琅有些不可置信:“阿嫂,我更習慣嘉琪小姐的治療。”

為了辯認凶手,是公開的,允許所有人翻錄,賀章帶回來後蘇琳琅就在病房的電視機上反複觀看,可以看得出來,那是個訓練有素的職業殺手。

蘇琳琅心說,她的目標是賀樸廷,既能在爆炸案現場,難道就不會來醫院刺殺?

雖然那人戴著麵罩,沒有露臉,但他已經認得她的身形和行為習慣了。

哪怕是在大街上,他一眼就可以認出,並剁了她的手?

蘇琳琅很希望再見那個殺手,因為他生平最恨的,就是故意傷害孩子的人。

……

賀大少被關在間小黑屋裏出不來,據說昨天還跟看護士發了脾氣,知道她等的急,蘇琳琅大清早的,隨便吃了個菠蘿包,喝了杯奶,就準備去病房

但才出門,就迎上保鏢翁家明:“少奶奶好。”

他也不廢話,攤開報紙先讀標題,看賀樸廷想聽哪一篇就讀。

今天她的手腕拆了紗布了,傷口正在結痂,但膝蓋昨天才開始治療,又纏上了紗布,她又是側躺著,蘇琳琅就邊讀,邊在大少的膝蓋上塗鴉。

讀東西很慢的,賀樸廷想聽的又多,轉眼就到中午了。

她不能側躺,但膝蓋卻朝著他,看不到,也不知道兩隻膝蓋上一邊有一隻胖胖的小烏龜,這不,蘇琳琅剛讀完一篇西元海運收購南美海運受阻的新聞,就聽賀樸廷說:“阿妹,告訴劉伯,通知公司,投5千萬到西元海運。”

南美也是美,而在大陸,加了美字的都叫美帝,也是人民群眾最痛恨的一個群體。

因為恨而了解,這個理由非常充分。

蘇琳琅還想跟她多交流一下,跟這位金融天才討點經,拓展一下知識領域,但這時梁月伶在外搖著移動電話,輕敲玻璃:“蘇小姐。”

看來是有電話,蘇琳琅報紙也讀完了,起身就走。

獨留賀大少,和她兩隻膝頭,兩個圓圓胖胖的烏龜,疼痛,孤獨,但她依然得自己麵對。

蘇琳琅終於找到她了,就在照片上,哪怕不看臉,隻是看身形和氣質,他就一眼認了出來。

看來在黎憲爆蛋,還因出軌未遂被指控後,孫琳達終於坐不住了。

他這是陪丈夫看場電影,中途上洗手間給殺手付傭金吧!

不怪老爺子總說,賀墨唯一的優點就是蠢,她是真夠蠢的。

這要逮捕那個職業殺手,隻要供出孫琳達來,他就必須坐牢。

“你那麽聰明,知道這個人不對,肯定就還收集了別的,關於她的消息,對不對!”蘇琳琅再問水仔:“還有別的嗎!”

不負所望,水仔點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