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期中考試
星期四的課程全部結束，迎來了放學。明天期中考試終於要開考了。
在茶柱老師開完班會出了教室之後，櫛田馬上采取了行動。
她拿著一大疊紙張走上了講台。那是在便利店打印出來的我前幾天入手的問題集。班裏的每個人都會有一份。
“大家很抱歉呢。在回去之前能稍微聽我說幾句話嗎？”
就連須藤，在聽到櫛田的話後也停下腳步傾聽她說話。
這個職務是我和堀北沒辦法勝任的，隻有她才能做到的工作。
“我覺得大家為了準備明天的期中考試，直到今天為止都進行了各種各樣的學習。關於這件事情，我能夠給大家提供一點幫助。現在還是分發資料哦”
櫛田分別給第一列的學生們按隊列人數分發答案和答題卡。
“考試的……問題？難不成這是櫛田桑做的嗎？”
這對堀北來說也十分的意外，露出了吃驚的神情。
“其實，這個是過去的問題集呢。昨天晚上，從三年級的前輩那裏拿到的”
“過去的問題集？欸，誒？這些問題，難不成很有用？”
“嗯。聽說其實前年的期中考試，和這裏麵的問題基本相同呢。所以隻要學了這個，我覺得一定能對考試有所幫助”
“唔噢噢！真的嗎！櫛田醬thank you—!”
池感動得抱緊了考卷。其他的學生也都，對突如其來的幸福抑製不住自己的興奮。
“什麽啊，早知道如果有這種東西的話，就可以不用那麽拚命努力地學習了”
山內一邊嘿嘿傻笑，一邊牢騷。果然選擇在前一天是正確的。
“須藤君也是，今天就學習這個哦”
“噢。幫大忙了”
須藤君也顯得十分高興地收下了過去的問題集。
“這個對其他班級的家夥可要保密啊！就讓我們都考高分嚇死他們！”
池忘乎所以地大聲喊道，不過我也讚成他的意見。沒有必要特意地給其他班級提供幫助。過了一段時間之後，同學們開始得意洋洋地踏上歸途。
“櫛田桑。立功了呢”
很罕見的，堀北坦率地表揚別人。
“誒嘿嘿，是嗎？”
“因為利用過去的問題集這個想法我完全沒有想到。而且也感謝你把它很有用的事情也查清楚了”
這在一直是一個人，沒有朋友的堀北看來，好像是想象之外的事情。
“都是為了朋友嘛。很普通的事情啦”
“而且，選擇在今天的放學後發表我覺得也很正確。如果隨意就把過去問題集的存在說出來，那麽大家就很有可能會缺少對學習的集中力”
“隻不過是入手的時間比較晚而已啦。如果明天的考試，能夠有很多相同的問題的話……說不定全員都能夠考取很高的分數”
“是呢。而且，這兩周的努力也肯定不會白費”
對於須藤他們不及格組來說，想必是非常長的2周時間吧，不過他們應該有稍微掌握學習的集中力和習慣吧。
“雖然有點辛苦，不過很愉快呢”
“在那三人組看來，應該一點都沒感覺到愉快吧”
能做的事情都已經做了。剩下的，就看三個人怒不努力了。
“隻能祈禱他們在主場的時候，不要變得腦袋一邊空白”
隻有那個部分，使我們沒辦法阻擋的。不管教進去多少，即便在學習會中能夠施展出來，也不保證正式考試中能夠發揮出全部的實力。而關鍵的過於問題集，不同利用的方法效果也會改變。
“那麽，我們也回去吧”
把筆記本和教科書收進包裏的櫛田，堀北靜靜地看著她。
“櫛田桑”
“嗯？”
“直到今天為止真的非常感謝你。如果沒有你在的話，就連學習會都沒辦法組織起來”
“不用在意啦~。和班裏的大家一起，升上更高的班級。因為我也是這麽想的。所以才讚成這個學習會。有什麽需要的話，我還會再幫忙的哦”
接著，櫛田滿臉笑容地站了起來，把書包拿在手裏。
“等等。我有一件事情，想向你確認”
“想確認的事情？”
“如果，你接下來也會為了班級協助我的話，那麽這就是一件不能不提前確認的事情”
堀北凝視浮現著迷人笑容的堀北說道。
“你討厭我對吧？”
“喂喂……”
還以為她要確認什麽，原來又是這種不得了的事情。
“為什麽會那麽想？”
“因為我是那麽感覺到的，就隻能這麽回答……有錯嗎？”
“……啊哈哈，認輸了啦”
把拿起書包的手慢慢地放了下來。接著帶著絲毫沒有變化的笑容朝向堀北。
“是呢。最討厭了”
然後，斬釘截鐵地說了出來。沒有絲毫的隱瞞，坦率的。
“理由，說出來比較好嗎？”
“……不。沒有必要，隻要明白那個事實就足夠了。看來今後能夠沒有顧慮的和你打交道下去”
盡管被麵對麵的說非常討厭，但堀北對櫛田如此答道。
……
“沒有缺席者，看來全員都到齊了啊”
早上，茶柱老師一邊浮現著無畏的笑容一邊走進了教室。
“對於你們這些吊車尾來說，這是最初的難關，有什麽問題要問嗎？”
“我們在這幾周以來，都非常認真努力地學習。我認為這個班級裏不會出現考不及格的學生哦？”
“相當有自信啊平田”
從其他學生的臉上也能看到自信的表情。老師豎起考卷對齊了一下後，開始分發卷子。第一節課考的是社會。在學習的科目中可以說是比較容易的。
如果在這裏就栽跟頭的話，老實說後麵的科目將會更加嚴峻。
“如果，這次的期中考試和七月份進行的期末考試。這兩個考試中沒有任何一人考不及格的話，暑假我會帶你們全員去度假的”
“度假，嗎”
“對的。是呢……就讓你們在被藍色的大海所包圍的島上享受夢幻般的生活”
既然是夏天的大海……理所當然能夠看見女生們的泳裝……。
“什，什麽啊這個異常的壓力”
茶柱老師，被學生們（主要是男生）散發出的氣勢給壓倒而後退了一步。
“大家……都拚了吧！”
“唔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同學們咆哮著回應池的話語。我也，趁亂大聲喊了一番。
“變態”
被堀北看了一眼，馬上聲音就卡在喉嚨中發不出來了。
不久之後每個人都拿到了試卷。然後隨著老師的信號一齊翻到了正麵。
我並沒有馬上開始解答題目，而是把所有問題都看了一遍。是不是在教給三人的範圍內，以及能不能通過及格線。最重要的是有留下多少，和過去相同或者類似的問題。這些都必須得查清楚。
————好的。
我小小地做了個勝利的姿勢。讓人感到害怕的程度，和過去的問題一模一樣。至少一眼看過去，找不到有哪裏不同。
隻要全部都背下來的話，很明顯能夠考出接近滿分的分數。
即使在不會被發覺的程度張望了一下周圍，也找不到帶有焦急或者困惑神情的學生。想必大多數的學生都花一個晚上搞定了過去的問題集吧。
我也開始，不慌不忙地填上問題的答案。
接著第二節課，第三節課，考的是國語和化學。話說回來，我一邊解題一邊對別的事情感到佩服。像這樣重新看一遍考試的問題，就可以發現堀北教的範圍有著相當高的準確性。這也就表示她有準確地掌握上課的內容，並且預測出問題。身旁一直在默默地答題的少女，比想象的還要優秀。
接下來考的是數學。上麵的問題從難度上來說比小測試要難得多，不過這些內容也和過去的問題集沒有不同。須藤他們，有一部分的問題說不定連題目的意思都不明白，即便如此隻要有記住答案的話就能夠答得出來。
然後迎來的是休息時間。
我們學習會的成員，池和山內，還有櫛田都聚集到堀北周圍。
“太輕鬆了！期中測試沒啥了不起的！”
“我說不定能考120分”
第一聲是池，非常從容的話語。山內也感覺很不錯嗎，滿臉笑容。
兩人雖然在笑，不過為了最後的複習，手裏還是拿著過去的問題集。
“須藤君怎麽樣？”
櫛田向一個人坐在位子上凝視問題集的須藤打招呼。
但是須藤的表情很陰沉，一動不動地盯著問題。
“須藤君？”
“……啊？抱歉，有點忙”
一邊說一邊看的問題，是英語過去的問題。額頭上略微地浮現出汗珠。
“須藤，你難不成……沒有看過去的問題集嗎？”
“除了英語之外都看了。不小心睡著了啊”
須藤有些急躁地說道。也就是說，現在第一次看英語過去的問題。
“誒誒！？”
總之現在留給須藤的時間就隻有不到10分鍾的休息時間。
“靠，好像答案完全記不進腦子裏”
英語和之前的考試不一樣連背誦都不容易。要靠10分鍾就把所有的答案背下來不管怎樣都是不可能的吧。
“須藤君，優先背誦分數分配比較高的和答案很少的問題吧”
堀北馬上離開座位，來到須藤的旁邊。
“噢，喔”
然後選擇把分數低的問題舍棄掉，爭取依靠分數多、易懂的部分來賺取分數。
“沒，沒關係吧？”
是覺得不要打擾到他會比較好吧，櫛田不安地在一旁看著他。
“和日語不同，英語如果基礎不好的話看起來就跟咒語一樣。要背下來很花時間”
“就，就是啊。我背英語的時候也相當痛苦啊……”
10分鍾的休息時間，轉瞬間就過去了，鈴聲無情地響起。
“能做的事情都做了。剩下的就是趁著還沒有忘記，從記下來的問題開始做起”
“啊啊……”
於是英語的考試開始了。在其他的學生們都在平靜地做題的時候，隻有須藤十分的痛苦。時不時拿腦袋捶桌子握筆的手也一動不動。但是，已經沒有人能夠提供幫助。須藤隻能依靠自己，來渡過這次不及格的難關。
……
在最後的考試結束後，我們再次聚集在須藤的周圍。
“呐，呐沒問題吧？”
池顯得十分不安地問道。須藤似乎有點欠缺冷靜。
“不知道啊……雖然能做的都做了，但我又做不到自己估分啊……”
“沒問題啦。都拚命地努力到現在了，肯定能夠順利通過的”
“靠，為什麽睡著了啊，我”
對自己感到生氣雙腿不停地抖動著。在那樣的須藤麵前堀北也出現了。
“須藤君”
“……什麽啊。又是說教嗎？”
“沒有讀過去的問題，是你的過失。但是，直到考試的學習期間，你已經做了你能做到的事情。我也明白你沒有偷工減料。既然已經竭盡了全力那麽我覺得你可以對自己充滿信心”
“什麽啊那個。是打算安慰我嗎？”
“安慰？我說的不過是事實而已。隻要看到至今為止的須藤君，就能明白對你來說學習這件事情是多麽的辛苦”
堀北坦率地表揚須藤。我們對那個光景感到難以置信不由得麵麵相覷。
“等結果出來吧”
“啊啊……是啊”
“還有……一件。不得不對你訂正的事情”
“訂正？”
“我在之前，對你說過以籃球的職業選手為目標是一件傻子才會做的事情”
“那種事情，為什麽讓我現在想起來啊”
“那之後我試著查了一下籃球的事情，還有在那個世界裏成為職業又是怎麽一回事。然後我明白了，那果然是一件險峻且充滿苦難的道路”
“所以你是說要讓我放棄嗎。因為是魯莽的夢想”
“不是那樣。你對籃球有傾注自己的熱情。那樣的你，不可能不知道成為職業是多麽的苦難，也不可能不知道生存下去的堅信”
態度雖然和往常一樣，但那毫無疑問是堀北笨拙的道歉。
“就算是日本人，也有很多人在職業的世界裏戰鬥。在那之中還有著想在世界戰鬥的日本人。你準備，以那個世界為目標對吧”
“啊啊。不管被多麽的瞧不起我也要成為籃球的職業選手。就算會過上比打工還要赤貧的生活，我也一定要完成”
“我之前一直認為沒有必要去理解自身意以外的事情。所以一開始在你說要以籃球的職業為目標時，對你說出了侮辱性的言詞。可是現在我很後悔。不理解籃球的艱難與辛苦的人，根本沒有瞧不起那個夢想的權利。須藤君，不要忘記在學習會中培養的努力和頑強，用在籃球上。那樣的話，你能成為職業選手也說不定。至少我是那麽感覺到的”
雖然堀北的表情和往常沒有什麽變化，但她慢慢地鞠了一躬。
“那個時候真的很對不起。……我想說的隻有這些。就這樣”
留下那句道歉的話語之後堀北離開了教室。
“呐，呐看見了嗎剛剛那個。那個堀北竟然道歉了！？而且還非常的有禮貌！”
“難以置信……！”
池和山內兩個人會驚訝也不無道理。即便是我也有點吃驚。櫛田也一樣。
不過這也就證明堀北承認了，須藤很努力的事實吧。
須藤坐在椅子上，在堀北消失後仍然茫然地看著教室的門扉。
過了一會，驚慌似的把右手按在自己的左胸前，帶著著急的神情回過頭來看著我們說道。
“糟，糟糕……我……說不定迷上堀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