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再集結﹒不及格組
轉瞬間就到了洋溢新茶芳香的季節，衷心祝您愈益康泰。
進入高中後，早已過了1個半月。我正過著勉強說得過去的日子。
“喂，有在聽我說話嗎？腦子沒問題？”
堀北居然很沒禮貌地把手掌貼在人家的額頭上，接著再貼到自己的額頭上。
“好像沒有發燒呢”
“才沒有啊！隻是進入稍長一點的回想而已”
回憶起到現在為止的過程，我非常深非常深地歎了一口氣。我竟然回答說要協助堀北。悔不當初啊，我跟你說我現在就是這種狀態。
雖說那個時候也是為了激勵堀北，但重新回想一下發現真是不像我的作風。
“那麽軍師大人。小人到底該怎麽做才好呢”
“是呢……理所當然，有必要再一次說服須藤他們參加學習會。為此，你隻能把頭蹭在地上去請求他們參加了呢”
“為什麽會變成那樣啊……。再說，是因為你和須藤他們發生爭執的原因吧”
“他們不認真努力地學習才是原因。不要把焦點搞錯了”
這家夥……。真的打算幫助須藤他們嗎……？
“不借助櫛田的力量想再一次招集須藤他們是不可能的。堀北你也明白吧？”
“……我知道。小不忍則亂大謀”
你到底是多討厭櫛田參與進來啊。堀北雖然顯得非常的不滿，但還是答應了。
就看作是一直不允許櫛田接近的堀北，最大的讓步吧。
“那麽開門見山，櫛田桑這件事，能夠請你幫忙嗎？”
“我嗎？”
“那不是當然的嗎。因為你已經和我簽訂了契約。直到升上A班為止像隻轅馬一樣聽從我的命令一直幹活”
我可一點都不記得有過那種契約。
“你看，這裏還有契約書”
哇真的啊。上麵還寫著我的名字，就連印章都蓋了。
“你就不怕被追究偽造文書罪嗎，喂！”
立馬搶過來撕成碎片。堀北往，正在整理書桌的櫛田那裏走去。
“櫛田桑。我有些話想和你說。可以的話能一起吃個午飯嗎”
“午飯？能收到堀北桑的邀請還真是稀奇呢。嗯，可以哦”
即便是被看到另一麵的我在旁邊，櫛田還是和往常一樣毫不動搖。馬上就答應了。我們和櫛田，一起來到即使在學校裏人氣也首屈一指的cafe palette。
也就是上回，我和櫛田撒謊把堀北叫出來，最後被她訓斥的地方。
堀北說我請客，幫忙點了櫛田那裏的飲料。當然我這裏是自掏腰包。
微笑著接過飲料，坐在座位上的櫛田。我們也，在櫛田的前方一起坐了下來。
“謝謝。那麽，想和我說的是什麽呢？”
“為了不讓須藤他們考不及格而組織的學習會。能再請你幫一次忙嗎”
“那個，是為了誰呢？ 為了須藤他們？”
櫛田也並未相信，堀北當麵說出的請求，是出於單純的善意。
“不，是為了我自己”
“這樣啊。堀北桑，果然還是堀北桑呢”
“對不為了朋友而努力的人，你不會提供幫助嗎？”
“不管堀北桑擁有怎樣的想法我覺得都是本人的自由哦。但是因為我不希望你說那種拙劣的謊言，所以能夠坦誠相告我還是很高興的。明白了，提供幫助也是可以的哦。因為我們是同一個班級的同學不是嗎，呐？綾小路君”
“喔，噢。幫大忙了”
“不過我還想問一下堀北桑呢？堀北桑不是為了朋友，也不是為了點數，而是為了升上A班才幫助須藤他們的吧？”
“是的”
“那個，該說難以置信好呢……不是不可能嗎？啊，並不是瞧不起堀北桑哦？隻是，怎麽說呢……班級裏的大家也大多都放棄了”
“是因為現在，和A班有著嚴重的分數差嗎？”
“嗯……老實說，不覺得能追得上呢。而且下個月能不能獲得點數也很可疑。有些意誌消沉”
上半身往桌子上軟綿綿地趴了下去。
“我會做的，絕對”
“綾小路君也，以A班為目標嗎？”
“是的。作為我的助手一起朝A班努力”
別隨便把別人當成助手啊。
“恩……明白了。那也得算我一份哦”
“那是當然的，所以現在才在請你幫忙組織學習會”
“不是那個，我是想要加入以A班為目標的活動當中。除了學習會之外，接下來還要做很多事情對吧？”
“誒，誒誒。雖然確實是那樣……”
“還是說，不希望我加入嗎？”
就好像在觀察堀北的表情一樣，櫛田那雙大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我明白了。如果這次的學習會能夠進展順利的話，會正式地邀請你”
堀北這麽回答道。盡管對櫛田的存在有些看法，不過堀北仍然不得不同意，因為她理解櫛田有著自己所不具有的品德吧。
得到死腦筋的堀北的允諾，櫛田猛地直起上半身。
“真的嗎！？太好了！”
打心底裏感到高興似的當場高舉雙手坦率地表現出自己的喜悅。每一個動作都十分的可愛。
“再一次請多多關照呢，堀北桑！綾小路君！”
左右手同時往我們這裏伸了過來。
雖然感到有些困惑，不過我和堀北還是握住了櫛田的手。
“剩下的問題就是，須藤君他們會不會老實地響應了”
“是啊。照現在這種狀況或許有點苦難”
“那麽，可不可以再把這個任務交給我呢？都要成為夥伴了嘛，這點小事就讓我做吧。呐？”
堀北也被卷入櫛田我行我素的展開之中，有點相形見拙。
櫛田是打算馬上就采取行動嗎，把手機拿在手裏。不一會兒，收到櫛田邀請而顯得得意洋洋的池和山內來了。但是，一看到我和堀北，就往我這裏用眼神『難不成你把聊天室裏的事情說出來了嗎！？』如此訴說著。因為很湊巧所以我沒理他。兩人的罪惡感，在這個場麵會起不錯的作用也說不定。
“很抱歉把兩位叫出來。與其說是我，不如說是堀北桑有話要說”
“什什什，什麽事呢？我們，做了什麽嗎！？”
反應過剩了吧……。怕得都直不起腰來了。
“兩個人不準備參加櫛田君組織的學習會嗎？”
“誒？xu，學習會？不，因為學習什麽的很累啊，平田過於受歡迎還很讓人不爽……。在考試前一天全塞進腦子裏的話就總會有辦法的啦。中學也都是靠這樣渡過的”
對池說的話，山內也點了兩，三次頭。看來他們是打算花一個晚上來臨時抱佛腳。
“這想法還真是很你們的風格呢。可是，這樣下去的話你們被退學的可能性很高”
“還跟往常一樣當你自己是誰啊”
須藤一邊瞪著堀北現了身。看來須藤也中了櫛田的甜蜜陷阱。
“最需要擔心的是你啊須藤君。對退學也太沒有危機感了”
“關你什麽事。我都已經快忍不住要揍你了啊。我現在忙著要打籃球。學習什麽的在考試前隨便搞搞就行了”
“冷，冷靜點啦須藤。呐？”
池是不希望聊天室的事情被知道嗎，安慰暴怒的須藤。
“呐須藤君。再在一起學習一次怎麽樣呢？盡管依靠臨陣磨槍也能平安渡過也說不定。可是，如果不行的話，連最喜歡的籃球都沒辦法玩了哦？”
“那是……可是啊，我不打算接受這個女人就如同施舍一般的行為。前幾天對我吐出來的話我可記得清清楚楚。如果要邀請就先謝罪。誠心誠意的”
須藤毫不掩飾對堀北的敵意，這麽說道。即使自己也覺得如果不學習的話會很危險，卻依然無法原諒籃球受到侮辱。
對於這個，堀北當然沒有簡單地就開口道歉。要說為什麽，因為堀北自負自己是一個不會說錯話的人。
“我很討厭你，須藤君”
“什！？”
豈止是謝罪，就如同火上澆油一般，對須藤說出苛刻的話語。
“但是現在，即便是極其厭惡對方也隻算作微不足道的小事不是嗎。我為了我自己而教你們學習。你為了你自己而努力學習就行了。不對嗎？”
“你就那麽想去A班嗎。不惜邀請討厭的我”
“誒誒是的。如果不是那樣的話，你以為誰會願意和你們打交道？”
對於堀北毫無顧忌說出的每一句話，須藤明顯地越來越焦躁。
“我打籃球很忙啊。即便在考試期間，其他的家夥也一點都沒有要放棄練習的樣子。我可不能因為無聊的學習，而落在別人後麵”
堀北就如同在一開始，就已經預見須藤會那麽說一樣，取出一本筆記本，打開給他們看。在上麵詳細記載著直到考試的日程安排。
“通過前幾天的學習會，我察覺到那種類型的學習方法是不行的。因為你們根本就沒有學業基礎。打個比方就好像被丟進大海裏的一隻青蛙。連往哪裏遊都不知道。而且我也理解須藤君說的，削減花在愛好上的時間會讓你們產生精神壓力。因此，我想出了解決這個問題的好辦法”
“到底是什麽樣的魔法啊。如果有的話還真希望你告訴我啊”
使考試學習和社團活動並存。不可能有那種方法，須藤嗤之以鼻。
“從現在開始2個星期。你們在平日的課堂上，都給我拚命地學習”
一刹那，沒能理解堀北在說些什麽。其他人也和我一樣。
“平時，你們三人都沒有認真聽課吧？”
“真希望你不要那麽輕易地下結論呢”
池反駁道。
“那，有在認真聽課嗎？”
“……沒有。都在發呆等著下課”
“沒錯吧。也就是說你們每天，都會浪費掉6個小時的時間。比起特意在放學後抽出1，2個小時用來學習，還要損失了更加龐大的寶貴時間。這個怎麽能不有效利用呢”
“確實……理論上來說是那麽一回事……但那個不是強人所難嗎？”
櫛田的不安很正確。正因為平時沒辦法學習，才會把時間都浪費掉。
而且在課堂上還不能說話，怎麽都不覺得光憑一個人能夠完全理解問題。
“課堂上講的內容，完全跟不上啊”
“那種事情我當然知道。所以，還得利用休息時間，開個簡短的學習會”
這麽說著堀北把筆記本翻到下一頁。接著在上麵書寫大體是怎樣的計劃。
可以概括為如下內容。當1個小時的課程結束後，馬上全體集合，報告在課堂上不明白的部分。然後在10分鍾的休息時間裏，由堀北來教他們對應的答案。
接著再到下堂課，就是這麽一個流程。當然，這並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
連課程都沒辦法跟上的須藤他們，無法保證能在那麽短的時間內就掌握。
“等，等下啊。腦子好像開始有點混亂了。真的能夠順利嗎”
池他們，也立馬察覺到這是件非常不得了的事情。
“就是啊，10分鍾的休息時間，要解說不明白的部分不是不可能嗎？”
“不需要擔心。我在那節課上，會把所有問題的解答都顯而易懂地整理好。然後綾小路君和櫛田，還有我每個人一對一地教就行了”
那樣的話，確實有可能把10分鍾的休息時間毫無浪費地消化掉。
“兩位，如果隻是解說答案的話應該能做到吧？”
“可是啊……不認為能夠來得及啊。高中的學習很難。都十分莫名其妙”
“1個小時教的上課內容，其實意外的少啊。整理成筆記也就1頁，最多2頁呢。如果隻鎖定可能與考試相關的東西，隻需要半頁就能夠覆蓋知識點。隻有在時間怎麽都不夠用的情況，才利用午休時間。我不要求你們理解問題。隻希望你們能夠照原樣塞進腦子裏。重要的是在上課時集中注意力聽老師的聲音，還有在黑板上寫出來的文字。記筆記的事情可以先忘了”
“也就是說，不要記筆記嗎”
“一邊寫一邊想要記住問題和答案可意外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確實，是那樣也說不定。一不小心就集中在記筆記的作業中，單單隻是抄寫罷了反而浪費掉寶貴的時間。
不管怎麽說，堀北好像並不打算利用放學時間來學習。
“百談莫若一試。在否定前先試著實踐一下吧”
“……拿不出幹勁啊。即使花了時間學習，我也和你這種書呆子不一樣。我不認為依靠那種簡單得就如同秘技一樣的東西就能夠變得學習好”
這雖然是堀北照顧到他們的感受而想出來的方案，但須藤仍然沒有點頭。
“好像你從根本上誤解了呢。你難道認為學習有捷徑和秘技嗎？隻能踏踏實實地花時間去掌握。這並不是隻有學習，其他的事情也完全一樣不是嗎。還是說你傾注熱情的籃球存在捷徑和秘技嗎？”
“不可能會有吧。不知重複多少次練習，才終於變得拿手起來”
須藤自己剛說出口，就因吃驚而倒吸一口涼氣。
“沒有集中力，以及無法認真努力的人是絕對做不到的。但是，你是為了籃球能夠拿出全力的人。把那個力量拿出一點點也好，希望能夠分配在學習上。為了你能夠繼續在這所學校裏打籃球。也為了不放棄自己的可能性”
雖然隻有一點點，但這毫無疑問是堀北對須藤作出的讓步。須藤猶豫不決。
但是，他那微小的自尊心在作梗。無論怎麽也沒辦法說出答應二字。
“……果然我還是不參加好了。順從堀北總讓我無法認同”
須藤連坐都沒坐，就準備離開。堀北並沒有阻止他。
要是放跑這個機會的話，就再也得不到一起學習的機會了吧。雖然要是平時的話我什麽都不會做，不過這裏就隻能助她一臂之力了嗎。
“呐櫛田。你已經有男朋友了嗎？”
“誒？欸？還沒有哦，話說回來突然之間怎麽了！？”
“如果，我考了50分的話，請和我約會！”
我唰的一聲把手伸出去。
“蛤！？你這家夥，在說些什麽啊綾小路！和我約會吧！我會考51分！”
“不不不是和我！和我約會！我會考52分給你看的！”
馬上反應的是池。然後是山內。櫛田很快地就察覺到我的真正意圖。
“好難辦呐……。我，可不會憑藉考試的分數來判斷一個人哦？”
“可是也希望能夠得到努力過後的獎賞不是嗎。池和山內看起來也都，很感興趣。如果有類似於學習會的獎勵這種東西的話，大家肯定都會更有幹勁吧”
“那，那麽這樣如何？如果是和這次考試中成績最好的人，那個，約會的話……。我，還是挺喜歡，即使是討厭的事情也能夠努力加油的人呢”
“唔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我做！我一定會做到的！”
並不需要上鉤的池他們，喘著粗氣大喊大叫。接著我向須藤說道。
“呐須藤。你準備怎麽做？這可是機會也說不定哦？”
這句話的含義，與“你想和櫛田約會吧”這個意思有點不同。
我自認為已經大致摸清了須藤的性格。像這種時候，可以預料到他想必沒辦法老實地說出“請讓我參加”這句話。既然如此，隻要這裏給他一個台階下就行了。
“……約會嗎。是不賴。唉，真拿你們沒辦法……我也會參加的”
須藤沒有回頭，這麽小聲回答道。櫛田也鬆了一口氣。
“我會記住的，男生是比想象中還要單純且無聊的生物”
堀北也察覺到那個了嗎，故意地這麽回答，從而十分自然地迎接了須藤的加入。
……
再次組建起來的學習會終於起步，這個那個的進展還算順利。
當然並沒有任何一個人，從學習中意識到快樂，亦或者感到高興，但為了不退學，以及為了守護與夥伴們積累起的每一天，即便是討厭的學習也都堅持麵對。笨蛋三人組盡管都感覺這不適合自己，但也拚命地反複盯著黑板上寫出來的問題，然後為了理解它而三番五次地苦思冥想。至於須藤，雖然有時候意識朦朧，頭在前後**秋千，但即便如此支撐他在最後時刻都堅持下來的，果然還是自己的目標，成為職業籃球選手的夢想吧。一個勁地追趕著，被別人聽到說不定會笑出聲來的魯莽的夢想。我們這些從中學剛升上來的大多數一年級學生，都尚未擁有像樣的夢想。很多人都隻是模模糊糊地想著，將來能成為什麽就好了，如果生活能不拮據的話就好了。所以，為了夢想能夠一心一意地埋頭練習的須藤是個優秀的人。
話說回來，這所學校，到底是憑藉什麽來給實力下定義的呢。
至少，並不是光憑學習能力來決定學生的合格與否。
這點從我能夠入學這件事，以及看看池和須藤他們就可以明白並沒有錯吧。
從學生身上，找出各種各樣除了學習之外的才能讓他們入學，然而隻要考一次不及格就得被退學的製度絕對不可能。至少我是那麽想的。
如果製度本身並不是謊言，那麽能夠推導出的答案並不多
不管是池還是須藤，試題會被設定成一定能讓他們成功渡過不是嗎。
浮現出這種疑問。不過，好像事情也並沒有那麽單純啊。現在教的課程和小測試，從須藤他們來看都屬於十分高水準的問題。
上午的課程結束後，堀北低頭看著自己的筆記本很滿足似地微微點了點頭。看來是覺得自己整理得不錯。
對堀北來說即使教的對象是三個笨蛋，也肯定會竭盡全力想要讓他們考出高分。那樣的話不僅作為一個班級會被評價，學生的個人能力也會有提升，理所當然。
不過，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他考什麽滿分。我能夠教給池的就隻有越過及格線的方法罷了。
在中午的鈴聲剛剛響起的同時，池他們一溜煙地往食堂衝去。午休時間一共有45分鍾。已經約定好在午飯之後，全員要在圖書館集合學習20分鍾。
考慮到移動花掉的時間，一開始雖然計劃在教室裏學習，但為了提高集中力，避開吵鬧的教室，決定利用圖書館。
不過，我覺得真正的原因是堀北想要避開平田。平田他們的團體，中午會在一起討論用於放學後的學習方法。如果我們在他們旁邊複習的話，平田過來打招呼的可能性並不低。堀北應該是討厭那個吧。
“堀北，午飯怎麽解決？”
“是呢——”
“綾小路君—。中午，一起吃飯吧？今天我特意騰出了時間”
突然冒出來的是，櫛田。
“啊阿，好啊。那櫛田也一起———”
“那麽。我因為有事情要做，就先失陪了”
堀北馬上就站了起來，一個人走出了教室。
“抱歉呢綾小路君。那個，我是不是……打攪到你們了？”
“不，沒有那回事”
櫛田一邊看著堀北的背影，拜拜~，一邊微微地揮了揮手。
難不成是明知故犯？總覺得，從不小心看到櫛田的秘密那天開始，櫛田很明顯地增加了與我接觸的機會。雖然嘴上說著相信，但說不定在心裏懷疑我是不是會向其他人告密。
最後，櫛田和我決定在咖啡館吃午飯。當兩個人一起來到咖啡館後，我在壓倒性的女子力前感到相形見拙。
“什麽啊這是，女孩子好多啊……”
在咖啡館裏的客人有8成以上是女生。
“因為給人感覺就不像是男孩子吃的東西呢”
意大利麵和薄煎餅等等，菜單上全是些女孩子喜歡吃的東西，如果是體育係的須藤想必會說完全不夠吃吧。而僅有的男生，也該說是現充係好呢，全都是些輕浮男。大多都隻和女朋友兩個人，要不然就是被好幾個女生包圍。
“果然還是去食堂吃吧？總覺得有些不舒坦”
“等習慣了就沒事啦。像高圓寺君好像每天都有來哦？你看，就在那裏”
那麽說著櫛田用手指了指裏麵的多人用桌子。在那裏能看見被女孩子包圍的高圓寺的身影。態度還是一如既往的堂堂正正。
還在想中午都看不到他人，原來是出沒在這種地方嗎。
“好像很受歡迎呢。旁邊的，都是三年級的女生哦”
櫛田也吃了一驚。我不由得試著集中注意力去聽高圓寺和前輩們的對話。
“高圓寺君，張嘴~，安—”
“哈，哈—！果然女性還是年長的好呢~”
即使對方是三年級也毫不畏懼，不如說吃飯的時候還盡可能地讓她們貼得緊緊的。
“那家夥，實在是厲害啊……”
“好像正在四處傳播哦。高圓寺的名字”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周圍的女生們都是為了錢嗎。
“還真是令人討厭的社會啊”
“因為女孩子都是現實主義者。靠夢想可生活不下去哦”
“櫛田也一樣嗎？”
“我，還是希望有點夢想呢。就如同白馬王子那樣”
“白馬王子啊，嗬嗬”
我們盡可能地找了個離高圓寺較遠的雙人座。
“綾小路君呢？果然還是希望像堀北那樣的女生嗎？”
“為什麽會扯到堀北啊”
“因為你們經常在一起。而且不是很可愛嗎”
嘛，確實我也覺得堀北很可愛。雖然隻有外觀。
“知道嗎？綾小路君，你其實稍微有受到女孩子的注目哦？還有登上一年級女生製作的排名呢”
“注目。我嗎？那到底是怎樣的排名啊……”
不知不覺中，我們男生好像就已經被分了等級。
和之前男生做的胸部排名，應該沒有什麽差別吧。
“排名的種類有很多哦？比如帥哥排名咯？有錢人排名咯？惡心的人排名咯？還有——”
“……還是算了。總覺得已經聽不下去了”
“沒關係啦。綾小路君可是在帥哥排名中排在第五位呢。恭喜！隨便一提第一名是A班的裏中君。第二是平田君，第三和第四都是A班的男生呢。平田君好像是憑藉外觀和性格賺了很多分”
真不愧是D班的期待之星。好像還受到C班以上女生的注目。
“那個，我應該高興嗎？”
“當然。啊，不過在貌似很陰暗排名中也排在前列就是了”
“那樣啊……”
把屏幕拿給我看。在上麵有著無數給男生定級的排名。
裏麵還有希望他去死的男生排名這種危險的文字。就當作沒看到吧。
“好像沒怎麽高興啊？明明是第5名”
“因為沒有真實感啊，都沒感覺到自己受歡迎”
事實，從來不記得在鞋箱裏有收到過貼著心形貼紙的信封。
“那個，也並不是全體女生都有參加吧？”
“嗯。雖然好像有挺多人參加的，不過票數什麽的都沒有顯示。評論的人也全是匿名的呢~”
也就是說淨是些未知的東西，一點也靠不住。
“綾小路君或許很吃虧哦。即使在我看來也覺得是個十足的帥哥，但卻沒有像平田君那種華麗感，應該說沒有什麽引人注目的地方。聰明，或者是運動神經拔群，要麽就是很擅長對話之類的，感覺就是缺少這些有魅力的部分？”
“那些話，很讓人心痛啊……”
也就是說，作為一個人完全沒有內在的魅力。
“抱，抱歉。或許應該說得婉轉一點”
櫛田也覺得說過頭了嗎，做出反省。
“額，綾小路君在中學的時候，有交過女朋友嗎？”
“沒有啊不行嗎”
“……沒有阿。啊哈哈，也並不是不行啦”
“說起排名。如果男生也弄的話，女生會怎麽想”
“我覺得會被當成是最為惡劣的人哦？”
雖然櫛田臉上在笑，但眼睛完全沒有笑意。嗯，嘛也是呢。在背地裏把女生以可愛和難看區分開來，毫無疑問會受到強烈抗議。這裏又是一個，男女之間的差別對待在生根發芽。不過話說回來，櫛田和我來往時候的樣子還真的和以前沒有變化呢。
“呐。如果和我打交道很不情願的話可以不用勉強啊”
“真是的啦，才沒有覺得不情願呢。我，和綾小路說話很開心哦”
“那個，在對本人說討厭之後還能說的出口？”
“啊哈哈哈，那也是呢。抱歉抱歉，不過那個是真心話”
……不，正因為是真心話所以才會受傷啊。明明臉上是笑容實際上卻被討厭著什麽的。太惡劣了。
“其實今天中午邀請你，也是有點想向綾小路君確認的事情呢。這隻是假說，如果讓你在我和堀北桑，兩個人之中選一個支持的話，綾小路君會選擇哪邊呢？會選擇我嗎？”
“我既不是任何人的夥伴也不是任何人的敵人。是中立”
“我覺得這世上的事情可沒單純到能夠一直順利地貫徹中立呢。雖然打著反對戰爭的旗號是件很高尚的事情，但也不知道何時會被卷入漩渦之中不是嗎？如果我和堀北桑起衝突的時候，綾小路君能夠幫忙的話會很可靠呢”
“即使你那麽說啊……”
“隻要稍微，記在心裏就行了。我期待著綾小路君這件事”
“期待，呢。如果要請求協助的話，我覺得首先應該對情況進行說明才對啊”
浮現在櫛田臉上的笑容始終未曾改變，盡管如此關於這個她還是以強烈的意誌搖頭拒絕了我。
“首先應該建立起能夠相互信賴的關係呢”
“說的不錯”
不管是我還是堀北，說實話都還不是很了解對方。
今後當我們能夠建立起信賴關係的時候，也許可以更進一步，理解櫛田的事情也說不定。
……
比約定的時間，還要晚一分鍾左右我們來到了圖書館。
其他人早已經打開筆記本做好了準備。不光是我們，圖書館內還有許多的學生在刻苦學習。不管是一年級還是二，三年級，全員沒有區別的都被強迫進行賭上去留的戰鬥。
“太晚了”
“抱歉，店裏稍微有點擠花了太多的時間”
“該不會兩個人一起吃了午飯吧？”
對兩個人同時到達感到疑問的池，投來懷疑的視線。
雖然確實是一起吃了，不過這裏還是不要說多餘的話會比較好吧。
“嗯是啊。兩個人一起吃了午飯”
那是不用說出來也沒問題的事情吧。不出所料池他們明顯地露出不滿的表情，朝我瞪了過來。就如同看到殺害雙親的仇人一樣。堀北連看都不看這裏一眼，說了句。
“快一點”
“……好的”
被堀北冷淡對待，我安靜地找位子坐下取出筆記本。
“聽完課後我覺得，地理還挺簡單的呢”
“化學也沒有想象中的難”
池和山內說了這種話。
“基本上都是一些需要背誦的問題不是嗎？不像英語和數學如果基礎不牢固就解不開的問題比較多”
“切勿粗心大意。時事問題也是很有可能會出的”
“私事……問題？”
“時事問題。意思是在近幾年發生在政治或者經濟上的現象。也就是說考試出的題目並不隻限於教科書上記載的問題”
“唔嗝，那是犯規吧！考試範圍的意義不就沒了嗎！”
“包括那個在內都得學”
“突然間就討厭起地理來了……”
雖然確實無法排除時事問題的可能性，但這次對那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可以吧。
太過於在意連會不會出都不知道的部分，把原本能夠得到的分數都給放跑那損失就大了。
“抓緊一點會比較好吧？”
在我們扯這扯那的時候，時間每時每刻都在逝去。
“是呢。都怪遲到的某人，把寶貴的時間給浪費了”
“……還在責備我嗎”
“我給大家提個問題哦。想出歸納法的人的名字是什麽呢？”
“額……是在剛才的課堂上講過的家夥吧？我記得是……”
一邊苦思冥想，池一邊用指尖轉著自動鉛筆。
“啊啊是那個啊。那個。感覺是個非常讓人肚子餓的名字”
“Francisco Xavier！……類似於這種名字，吧？”
須藤也回答不出來嗎，稍微有點可惜。
“想起來了。是Francis Bacon（弗朗西斯 培根）！”
“答對了”
“耶！這樣肯定能滿分了！”
“不，根本不行吧……”
話雖如此，還剩一周時間，如果拚命地塞進腦子裏，全員應該都能夠避免不及格吧。
“大家，一定要注意別生病了哦。不然用在學習上的時間也會減少的”
櫛田也明白並沒有多少富餘時間吧，這麽說道。
“放心。如果是這三個人的話”
“不愧是堀北醬。很信用我們的感覺！？”
我覺得那個多半是以『笨蛋不會感冒』的語感來說的啊。
“喂，給我安靜一點啊。嘎—嘎—吵死人了”
在一旁學習的其中一位學生抬起了頭。
“抱歉抱歉。有點過於激動了。因為解開了問題所以很高興啦~。想出歸納法的人物可是弗朗西斯培根哦？記好了可沒壞處啊~”
池一邊嘿嘿地傻笑，一邊那麽說道。
“啊？……你們，該不會是D班的學生吧？”
旁邊的男生們，一齊把頭抬起來，環視了我們一圈。對於那個神情感到不快的須藤用蘊含半分怒氣的僵硬語調說道。
“幹什麽你們。我們是D班的又怎麽樣啊。有意見嗎？”
“不不不，並沒有什麽意見。我是C班的山脅。請多關照啊”
一邊默默地冷笑，一邊環視著我們的山脅。
“隻不過怎麽說呢，這所學校通過實力來分班真是太好了呀。要是讓我和你們這些最底層的人一起學習那可真是受不了啊”
“你說什麽！”
最先氣得站起來的，不用說當然是須藤。
“實話實說而已用得著生氣嗎。如果在校內做出暴力行為的話，都不知到底會對分數評定起怎樣的影響。哎呀，說起來你們已經沒有點數用來扣了啊。也就是說，會變成退學嗎？”
“很好啊，給我放馬過來！”
每當須藤怒吼，在安靜的圖書館內，從周圍投來的視線就越來越多。
如果事態就這樣惡化下去那麽就有可能傳到老師耳朵裏吧。
“他說的不錯。在這裏大聲吵鬧的話，可不知道會變成怎樣。你最好應該認為，最糟糕的情況就是被退學。還有你，想說我們的壞話沒有關係，但你也是C班的吧？老實說可不是能夠拿來自滿的班級呢”
“C ~ A班就如同是誤差一樣東西。隻有你們D班是其他次元啊”
“還真是用著相當不便的尺度呢。在我看來A班之外都處於丸子狀態”
之前一直在嘿嘿傻笑的山脅，稍微瞪了堀北一眼。
“就你這種1個點數都沒有的不良品，還敢不自量力地說大話。別以為長得可愛做什麽都會被原諒啊？”
“謝謝你毫無條理的話。我雖然至今從未把自己的容貌放在心上，不過被你表揚可讓我感覺很不愉快”
“u！”
拍了下桌子，山脅站了起來。
“we，喂。別這樣。如果讓別人知道是我們挑釁的可不妙啊”
和山脅同席的C班的學生，急忙抓住他的袖子製止他。
“這次的考試，你們應該知道如果考不及格就要被退學的事情吧？我真期待你們中到底會有幾個人會被退學啊”
“很遺憾，D班不會出現退學者。而且，比起擔心我們不如擔心一下自己的班級如何。過於驕傲可會被下絆子呀”
“庫，庫庫。被下絆子？別開玩笑了”
“我們可不是為了避免不及格而在學習。而是為了考取更高的分數。別把我們和你們混為一談。再說了，知道弗朗西斯培根有什麽好高興的，腦子還正常嗎？學習考試範圍外的地方有什麽用？”
“誒？”
“難不成連考試範圍都不知道嗎？所以說不良品就是這樣”
“你小子，不要太過分了！”
須藤即將要爆發了嗎，還是說已經爆發了嗎，抓住山脅的前襟提了起來。
“w，喂喂，想動武嗎？會被扣分啊，不怕嗎？”
“反正我們沒有用來扣分的點數啊！”
這不阻止可不行，在我剛把椅子拉開後————。
“可以了，都停下都停下！”
說出這句話的，看來是在這個圖書館內學習的女子學生中的一人。
對於意想不到的登場人物，須藤的手停住了。
“誰啊你，無關的人別插嘴啊”
“無關的人？作為利用這個圖書館的學生中的一人，可沒辦法對騷亂置之不理呢。如果，無論如何都想引發暴力事件的話，能到外麵去做嗎？”
對於淡然地述說正論的金發美少女，須藤不由得放開了山脅。
“還有你們，挑釁得有點過火了吧？如果還想繼續下去的話，我就不得不對校方報告這件事，這樣也可以嗎？”
“抱，抱歉。並沒打算那麽做的，一之瀨”
我回想起這個被山脅喊作一之瀨的少女，在之前有見過一次麵。
是那時和星之宮老師交談的B班學生。
“喂，走吧。在這種地方學習的話笨蛋可是會傳染的”
“是，是呢”
山脅他們厭惡地說完後離開了這個地方。
“你們如果還要繼續在這裏學習的話，請安靜一點。以上”
目送她颯爽地走遠後，我感到佩服似的點了點頭。
“和堀北不同，好好地把這場**給平息了呢”
“我沒打算搗亂。隻不過說了實話而已”
不過那個可成為引起這場**的契機了啊……。
“呐……剛才他有說過，考試範圍外……對吧？”
“……是怎麽一回事？”
我們不由得麵麵相覷。
從茶柱老師那裏聽來的考試範圍中，有包括大航海時代。
不管是我還是堀北都有把那個記下來所以並沒有錯。
“每個班級考試都不一樣，是這麽一回事嗎？”
“那個很難想象呢……應該是全學年統一的”
就如堀北所說，五個科目的期中，期末考試出的題目基本上同一個學年應該都是相同的。不然的話反映到點數製度的基準也會變得曖昧起來。
這樣的話，應該是隻有C班被提前告知了考試範圍的變更？
或者是，隻有我們D班沒被通知嗎……。
對這個意想不到的情報，我們不禁感覺到混亂。
如果社會的考試範圍真的不一樣的話。
……不……。如果隻有社會不一樣的話，再不利也總會有辦法。
但是，如果所有的考試範圍都不一樣的話。
我們就等於白白浪費了一周的時間。
……
距午休結束，隻剩最後10分鍾。
我們這些學習會的成員結束掉這次學習，全體快步往辦公室走去。
總而言之，不證實考試範圍的正確性就沒辦法繼續前行。
“老師。有件很要緊的事情想問您”
“看起來相當嚴重啊。其他的老師們可都嚇了一跳”
“那個就算了，不過我現在有點忙。長話短說”
老師也有老師應該做的事情嗎，在筆記本上寫著什麽東西。
“關於上周從茶柱老師這裏聽來的期中考試的範圍，那個沒有錯誤嗎？剛才，受到C班學生的指摘說考試範圍不一樣”
茶柱老師連眉毛都沒動一下，傾聽堀北的話。在一言不發地聽完之後，茶柱老師寫字的手停了下來。
“……說起來，期中考試的範圍在上周的星期五已經更改了。抱歉啊，好像我忘記告訴你們了”
“什————！？”
在筆記本上流利地寫出可以認為是五個科目的考試範圍的部分，然後撕下來遞給了堀北。在紙張上寫著的教科書的頁數雖然是已經在課堂上教過的地方，但大半都是開學習會之前的部分，須藤他們幾乎都沒學過。
“堀北，多虧了你讓我注意到這次的失誤。大家也要好好感謝她。以上”
“等，給我等下啊佐枝醬老師！這也太晚了啊！”
“沒有那種事。還有1周的時間，從現在開始學習的話毫不費力就能取勝吧？”
茶柱老師毫不發怵地說完這些話後，就想把我們趕出辦公室。但是，老實聽話的學生一個人都沒有。
“即使繼續賴在這裏不走，事態也不會發生變化。這種程度的事情你們也明白吧？”
“……走吧”
“但，但是啊堀北醬！這種事，怎麽接受得了啊！”
“就如老師所說，繼續呆在這裏也隻是浪費時間。比起那個，盡早地開始學習新的考試範圍會比較好”
“可是！”
堀北轉身，出了辦公室。雖然很不情願但須藤他們也跟著她走了出去。茶柱老師一次都沒有朝這裏看。在那裏既不存在對學生的歉意，也沒有對自身失誤的焦躁。最重要的是，一部分的老師應該有聽到剛才的對話。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次班主任的失誤已經可以算得上是一件大事，然而他們卻沒有任何的反應。有一瞬，和茶柱老師對麵座位上的星之宮老師對上了視線。她淺淺一笑，揮了揮手。
哎呀，看來有什麽內幕啊。似乎並不隻有忘記告知考試範圍這一件事。
一走出辦公室，通知下午的課程馬上就要開始的預備鈴響了。
“櫛田桑。稍微有件事情想拜托你”
“嗯？是什麽呢？”
“希望你能把新的考試範圍，通知給D班的大家”
說著，把從老師那裏接過來的紙張遞給櫛田。
“可以是可以……我去說就行了嗎？”
“這裏麵你是最適合的人選，這點毋庸置疑。不能讓他們就這麽搞錯考試範圍迎接考試”
“嗯，明白了。我會負責任告訴平田君他們的”
“我得把新的考試範圍更進一步縮小，為明天之後做準備”
而且最擔心的應該是，須藤和池他們三人組的幹勁吧。
“堀北。雖然得讓你受累，不過拜托了”
須藤，一邊鞠躬一邊對堀北如此說道。
“我……從明天開始1個星期，暫停社團活動。這樣應該會有辦法的吧？”
“……那是……”
考慮到隻剩下一周的時間，那是必要不可或缺，很冷靜的判斷。
對於這個求之不得的提議堀北吃了一驚，但因為太突然好像有些難以接受。
“真的沒關係嗎？會變得，非常的辛苦”
“學習就是件辛苦的事情，對吧？”
須藤會心一笑，拍了拍堀北的肩膀。
“須藤，你是認真的嗎？”
“啊啊。我現在非常的憤怒。不管是對班主任，還是對C班的那群家夥”
不過該說是，不幸中的萬幸嗎。在被逼入最後的關頭，須藤第一次對學習表示出積極的態度。不那麽做的話就沒辦法通過這次考試。想必是親身體會到了吧。而在一旁看著須藤的池和山內，也受到他的刺激。
“沒辦法，我們也幹吧”
“我明白了。如果你們有那個覺悟的話，我會配合的。但是須藤君———”
啪，堀北毫不留情地拂去須藤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請不要碰我的身體。下次如果再做同樣的事情，我可不會客氣”
“……這女的還真不可愛啊……”
“絕對要爭口氣給她看！”
“我也是！”
櫛田也，突然間有了幹勁嗎，往前伸出緊握的拳頭。
“綾小路君也一起加油吧！”
“誒？不，我是————”
“難道……已經，變得不想學習了嗎？”
“……得稍微考慮一下……”
“你應該已經和我約定好要協助我。不對嗎？”
是全被她聽到了嗎，我被堀北瞪了一眼。
“我並不擅長教別人。人各有所長吧？”
老實說，在教別人學習這個事情上比起我，堀北和櫛田要更為適合。
我並不是一個『優秀』的人，所以教不了別人。
“說起來，綾小路的考試分數，也並沒有多好吧？”
“沒剩多少時間了，比起1對1的教還是堀北和櫛田互相配合一起教三個人的效率應該要高得多。而且，我還有點在意的事情”
“在意的事情？”
在辦公室裏的一連串流程，是讓人無法置之不理的巨大要素。
……
一到午休時間，我就馬上離開了座位。為了某個目的。然後往食堂走去。
“要去哪裏呢？”
是對我匆忙離開D班的樣子產生興趣了嗎，櫛田從後麵追了上來。突然繞到我們前麵，向前彎著身子朝上看著我。
“哼—。我也可以一起嗎？”
“也並，沒有什麽問題。不過櫛田的話能夠邀請的對象應該有很多吧”
“雖然一起吃飯的朋友有很多，不過綾小路君隻有一個人呢。而且如果是平常的話都會向堀北桑打招呼，但今天卻沒有那麽做。昨天，不是在辦公室裏說了有在意的事情嗎。那個是什麽呢”
還是跟往常一樣，該說有好好地聽周圍的人說話好呢還是應該說有注意觀察。老實說，旁邊如果有人呆著的話很不方便做，雖然之前是這麽想的，不過櫛田的話應該沒問題吧。因為我不小心知道了這家夥的秘密。所以她應該不會輕舉妄動吧。
“告訴你也沒問題，可以保證不告訴其他人嗎？”
“我是很擅長保守秘密的”
於是我決定和櫛田，一起去食堂。不一會兒，我們到達食堂，處於擁擠狀態下的飯票櫃台前。然後排隊買了2人份的飯票後，我並沒有去排隊領飯而是來到售票機的旁邊，把視線集中在點選菜單的學生們的指尖上。
“怎麽了？”
對於突然開始觀察的我櫛田感到不可思議。
“這個有可能，與我所在意的事情的答案有關聯”
我一直注視著在售票機購買套餐的學生們。接著目標學生，在等到20個人左右的時候出現了。購買了某個套餐，以沉重的步伐往櫃台走去的學生。
“好了，我們也去吧”
“唔？嗯”
快步走向櫃台換了飯票上的套餐，我在步伐沉重的學生前坐了下來。
“那個，不好意思。是高年級的前輩……對吧？”
“……誒？誰啊你”
慢慢地抬起頭來的學生，興味索然地看著我。
“是二年級？還是三年級？”
“三年級。那又怎麽樣啊，你是一年級的吧？”
“我是D班的綾小路。前輩多半也是，D班吧？”
“……這和你是有關係的事情嗎？”
是怎麽知道的？櫛田的目光中流露出吃驚。
“因為能夠免費吃的套餐並沒有多少。不怎麽好吃吧，那個”
前輩正在吃的是，野菜套餐。
“到底幹什麽啊，煩死了”
因為前輩拿起托盤準備站起來，所以我喊住了他。
“有點事情想和您商量。如果能夠答應的話，也會給您一點小小的報酬”
“……報酬？”
幸虧坐在附近的學生們，也都隻顧著和朋友談笑。
“前年的第一學期，期中考試的題目有留著嗎？如果前輩，或者是前輩的同班同學中有人留有過去的問題的話，希望能把那個轉讓給我”
“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些什麽嗎？”
“也並不是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吧。我覺得有意義地利用過去的問題，也並沒有違反學校的規章製度”
“很簡單。因為我覺得如果是因點數不足而感到為難的人，那麽成功的可能性會很高。事實，前輩像這樣吃著並不好吃的野菜套餐。當然，如果隻是因為喜歡吃才點了的話那就是兩碼事了。如何？”
“……能給多少”
“10000點。這是最大限度”
“我沒留著過去的問題，但是……我知道誰有。如果要拜托那家夥幫忙的話，最低也需要30000點。你能準備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不管怎麽說30000點也太不講理了。手裏並沒有那麽多點數”
“還有剩多少”
“……20000，點”
“那麽20000……不，15000點就成交。不能再少了”
“15000點嗎……”
“都已經向不認識的我拜托這種事情，想必非常的著急吧。這所學校對考不及格的學生會毫不留情地提出退學要求。同班同學裏，也已經有好幾個人不在了”
“也是呢。……明白了。我會支付15000點”
“交涉成立。當然點數要先打過來”
“那倒沒什麽問題，不過如果做出背叛的行為，即便是前輩我也不會客氣哦？會做好退學的覺悟，用盡所有手段進行報複”
“……很強硬啊。我懂的，而且點數的轉讓會留下記錄。要是傳出從低年級學生那裏勒索點數這種傳聞的話，我也不會好過”
“還有前輩，既然都要支付15000點了，能請您附帶一個贈品嗎。就是入學之後，突然進行的小測試。希望能看到那個的答案”
“明白了，也加上那個。嘛，我覺得你並不需要擔心啊”
看樣子，前輩對我的目的，還有想法都已經理解了。
“非常感謝”
在交涉成立之後前輩匆忙地離開了。應該是不想引人注目吧。
“呐，呐綾小路君……。剛才那個……做那種事情，真的沒有關係嗎？”
“沒關係啦。點數的轉讓也符合學校的規定。並不會被追究責任”
“雖然是那樣。但是買過去的問題什麽的不是很狡猾嗎？”
“狡猾？我並不那麽想。如果學校不認可這個行為的話，當然從一開始就已經進行說明了，而且看到今天這位三年級生我就確信了。像這樣在學生之間進行交易並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
“誒……？”
“因為他並沒有特別的吃驚，意外地很快就接受了我的存在。估計這不是他第一次進行交涉。從不光是一年級時的期中考試試卷，就連剛入學的小測的試卷都有留著這點來看應該並基本沒錯吧”
瞪大了眼睛，櫛田非常吃驚。
“綾小路君，做事情意外的大膽呢。嚇了一跳”
“這隻是為了阻止須藤他們退學的，保險啦”
“可是，如果撲空了的話那就白白浪費了呢。曆年的問題就隻能是曆年的問題吧？我覺得也有可能與今天的考試完全沒有關係”
“暗示？”
“在簡單的問題中，有一部分非常難的問題摻雜進來你注意到了嗎？”
“那是，嗯。最後的那些題目吧？我連題目的意思都沒能理解呢”
“考完後我試著查了一下，發現那些都是在高中二，三年級學習範圍內的題目。也就是說，對於一年級的大部分學生來說是不可能解開的問題。校方故意把這種解不開的問題扔進去也沒有意義吧？那個除了測試學力以外還蘊含著其他目的也說不定。如果在過去的小測中，出的題目和這次完全一樣的話，會怎麽樣？”
“……如果看過曆年的題目，那麽就可以答對全部問題呢”
而且期中考試，也可以通過相同的方法運用。
不一會功夫，我的手機裏收到了從三年級前輩那裏傳來的圖片。是過去的考題。
首先確認小測試這邊。最重要的是最後三題是不是一樣的。
櫛田也很在意嗎，在近處探頭看我的手機屏幕。
“怎麽樣？怎麽樣？”
“一樣的。一字一句都不差。前年的考試和我們考的是同樣的內容”
“好厲害好厲害！那，如果把這些問題給大家看的話就能輕易取勝呢！不僅僅是須藤君他們，還有其他的朋友也快點拿給他們看吧！”
“不，那個先不做。暫時不給須藤他們看過去的問題”
“為，為什麽？明明花這麽多點數好不容易才拿到的”
“如果他們聽到這些題目是有效的，那麽肯定會鬆懈下來，給好不容易開始的瘋狂學習潑了冷水。而且過於信用也是個問題。不僅不能保證期中考試和小測一樣出的是相同的題目，而且也有可能隻有今年不一樣”
得好好記住，這些過去的問題終歸隻是屬於保險的範疇。
“那麽這些該怎麽使用呢？”
“在考試前一天透露給他們說這是過去的問題。然後再一起告訴他們前年基本上是相同的問題，相同的答案。那樣的話，你覺得大家會怎麽做？”
“晚上，拚命地坐在書桌前把這些問題都背下來！”
“就是這麽一回事”
笨拙的學生在1天內記不住全部的問題也說不定。但是，不難在事前充分理解問題。而且這次考試的目的並不是考滿分。最重要的終歸隻是成功渡過不及格的難關。太貪得無厭的話，有可能會自掘墳墓。
不過這樣的話，D班的全體學生或許都可以通過。
“呐……從什麽時候就開始考慮入手過去的問題呢？”
“在知道考試範圍有錯的時候就開始這麽想了。不過，曆年問題會有效果的可能性，從老師那裏聽到關於期中考試的事情那時候開始，就已經有了一點設想”
“因為在說期中考試這件事情的時候，茶柱老師的講話方式不可思議的獨特。作為班主任應該充分理解須藤他們的成績和學習態度。然而，說的時候卻很確信有不出現退學者而全員通過的方法。這也就表示，有絕對可以脫險的可靠方法不是嗎”
“那就是……這份過去問題的存在？”
不擅長學習的須藤和池他們之所以能夠進入這所學校，說不定和這部分密切相關。即便通過正攻法沒辦法取得點數，為了不會被退學也存在著許多退路，或者應該說是手段嗎。就以這次來說，隻要入手過去的問題不管是誰都能夠考出接近滿分的分數，如同這樣的手段。這麽想的話自然而然就可以理解了。
“……綾小路君你，其實非常有本事？”
“隻不過是動歪腦筋罷了。我內心裏，也沒有自信能夠通過這次期中考試。所以找了找有什麽方法可以輕鬆解決問題而已”
“哼—”
是對我說的話有什麽想法嗎，櫛田浮現出耐人尋味的笑容。
“有件事想請你幫忙，這份問題集能不能當成是櫛田入手的？就說是從關係好的三年級的前輩那裏問來的”
“那沒什麽問題……不過，綾小路君這樣就行了嗎？”
“因為我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主義者啊。不希望不謹慎地做出引人注目的事情。而且櫛田深受班裏同學的信任啊。比起我去說要好得多”
“……明白了。綾小路君這麽說的話”
“幫大忙了。我想避免做些多餘的事情才不會顯眼”
“那麽這件事情，就是我們之間的秘密，呢”
“嘛，可以說是這麽一回事啊”
“作為相互之間共有秘密的同誌，不覺得會產生奇妙的牽絆或者應該說信賴關係嗎？”
“撒，誰知道呢。如果是就好了啊”
“謝謝”
櫛田隻說了，短短的一句話。然而卻並沒有告訴我，這個謝謝所包含的意義。